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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國家派的人就是衝著馬首來的，自己再去橫刀奪愛，這份馬匹不光拍不上，還得加上一條大罪，何苦呢。

巧了，洪濤趕上的這次拍賣會就是荷蘭式拍賣。估計這些上流社會的人也是閑得沒事幹，干點啥都想體現出與眾不同吧，這樣才能顯出他們有品位。

荷蘭式拍賣的方式到不存在作弊問題，可是過程比較複雜，普通人難以適應，場面也不夠熱烈，一般都用於大宗商品的交易。從拍賣行的角度上衡量，他們自然喜歡用英式拍賣。因為在一群人爭相喊價的情況下，很容易把價格弄得虛高。

「你知道什麼是荷蘭式拍賣嗎？」不知道不寒磣，裝知道才丟人。洪濤向來不在意說不懂這兩個字，此刻正好有個合適的人可以問問。

其實中國很早也有了拍賣這種交易方式，民間俗稱暗標。這種玩法特別符合中國人的文化傳統，大家不吵不鬧，也不用聽別人介紹這件商品價值多少，而是每人寫一個心目中的價格私下交給拍賣方，然後價高著得。

「……我尼瑪什麼時候說要去上流社會了，還躋身，抬我我也不去啊！」洪濤真覺得很沒面子，自打遇到吉和_圖_書達之後，自己被嘲笑、擠兌的次數已經超過了這幾輩子的總和。也不知道那些嫁給王子和娶了公主的人是不是也像自己這麼鬱悶，如果是的話，這日子可怎麼過啊。

大衛楊一直都是笑眯眯的模樣，說話也慢條斯理的，聲音低沉暖暖的，標準的少婦殺手。但他話裏面的內容一點都不緩和，全是軟刀子。

在拍賣界里並不是只有一種拍賣形式，只是報紙、電視上常見的只有一種，叫做英式拍賣。也就是大家舉牌競價，價高者得的那種模式，俗稱增價拍賣，比英式拍賣歷史更早的還有荷蘭式拍賣，它和英式拍賣的模式正好相反，流程是從高價往低價走。先由拍賣師或者特定拍賣鍾喊價，越喊越低，在不低於底價的前提下，什麼時候有人應價什麼時候算完。

「據我所知可能性不大，這場拍賣會是臨時舉辦的，目的就是為慈善捐款，真正的買家並不多，甚至連拍賣物品名冊都是上周才印刷出來，更多人只是來捧場。」

這樣一來，大家誰都不知道物品的最終成交價，也就沒有臉面上的顧慮，依舊和和氣氣。至於說買貴了、買虧了ｈttps://wwｗ.ｈｅtｕｂoｏk.coｍ.ｃｏm咋辦，沒轍，自己打掉牙往肚裏咽，好面子就是我們的文化。

洪濤還真猜對了，這位拿著英國護照的混血兒居然是打入敵人內部的余則成。幸好大衛楊沒興趣和洪濤探討歐美人血統的想法，而是向另一半還沒被清場的茶座指了指，然後看了看手錶，離拍賣會開始還有半個多小時。

「來一根？」就在洪濤咬著槽牙沖夜幕中的維多利亞港灣運氣時，一股子熟悉的味道鑽入鼻腔，然後一根黑又粗從肩膀後面伸了出來。

「三千五百萬！您能不能幫我找個代理人去喊價成交？」洪濤咬了咬牙，準備從善如流。既然大衛楊精於此道那就聽他的吧。

「佳士得公司拿出來的這些古董只是為了給殿下湊數撐場面的，根本也沒指望能賣出去。充其量算是一次預熱，為下次正式拍賣探探風聲。」大衛楊看來是個收藏家，對香港本地的拍賣會細節非常了解，說起來頭頭是道，連拍賣會的內幕都有所了解。

「其實這場拍賣會和殿下有直接關係，一部分首飾拍賣品都是殿下的私人收藏，她也在為即將展開的人道主義活動造聲勢。和-圖-書」

以洪濤的理解能力，十五分鐘就足夠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和自己說起拍賣會的細節，讓洪濤覺得再花十五分鐘也值得。

「很可能，我一直都看好你的眼光。有個人前些天給我講了在南非的一些見聞，故事很精彩刺|激，主角也是個和你差不多歲數的華人。」

另外這種暗標的形式也太容易作弊，不太符合公平原則，所以並沒有廣泛流行起來，只適用於某些特定場合。

「巧了，黛安也剛拜託我幫助她的公主朋友完成一項競拍，你想不想聽聽？」不愧是搞服務業的，雪茄送出去了，緊跟著打火機也點燃了，就在洪濤低頭點煙的時候，還用一句話就說明了來意。

馬首的底價是三千萬，自己也別太黑心想底價拿貨，給人家弄五百萬賺頭，大家都算說得過去。再高的價格不是出不起，而是太窩囊。

「我真的很討厭荷蘭人！今天會不會有人也對馬首感興趣？」可洪濤真不喜歡荷蘭式拍賣，因為按照它的規則，自己根本無法確定該花多少錢合適。

「你覺得這個辦法可行嗎？」都是尼瑪人精啊，洪濤絲毫不懷疑大衛楊來找自己是有明確目的，他說不定已經知和圖書道吉達要那尊馬首想幹什麼，當著明人就別說暗話了。

荷蘭式拍賣的整個過程中不需要喊價，非常安靜，所以也叫無聲拍賣或者減價拍賣。

「它不是首拍也不是末拍，關注度應該不會太高。可是時間有點倉促，除了幫殿下補辦手續之外，我也摸不清大家都對這件拍品的關注程度，還得你最終決定一個出手價格。」大衛楊也不是神仙，無法準確回答洪濤的問題，又把皮球踢了回來。

拍馬屁終歸是旁門左道，自己的問題能不能得到解決，最終看的還是吉達的硬實力，光一個馬首也起不到關鍵作用。這也算病急亂投醫，有棗沒棗打三竿，也正是因為這樣，才不能付出太高代價。

和英式、荷蘭式拍賣相比，中式拍賣的難度太高，不是特別精通拍賣物行情的人去了就得傻眼。價格出高了就是賠，價格出低了買不到。有時候可能兩個人只相差幾塊錢，結局卻大相徑庭，還沒有第二次喊價的機會。

「我父親有八分之一，還有一半的英國血統，我都不知道我到底該和誰一頭了……好了，不說那個老水手，我只是開個玩笑。如果你真要帶著他出海的話，我會第一時間通知魯和圖書伊特夫人的。走吧，這裏太亂，我們去那邊坐坐，具體聊一聊拍賣會的事兒。」

「合算你們都是一夥兒的，你不會也有布爾人的血統吧？」洪濤覺得今天自己運氣太背了，剛躲開吉達，又碰上一個討債來的。

在減價過程中只要有人按動了喊價按鈕，東西就歸別人了。太早按吧，明顯就是挨宰呢，按晚了吧，買不到東西，真是兩難。

「托馬斯回來了？」有人和大衛楊說過自己的事兒，洪濤都不考慮，第一個懷疑對象就是托馬斯。

洪濤對托馬斯的怨念讓大衛楊感到很有意思，笑得無比狡詐，然後說出了另一個讓洪濤詫異的名字，順便也擠兌了洪濤一句。

雪茄煙，這些日子為了陪歐陽凡凡，洪濤已經把煙給戒了。是誰專門來找自己的弱點誘惑呢，洪濤都不用回頭，從那種帶著鼻音的男中音里，就知道是大衛楊。

「從京城來的人會不會喊價，或者說他們有沒有代理人？」洪濤不光要防止被別人搶了馬首，還得小心是否擋了別人的道。

「他還在開普敦，我是聽一個叫魯伊特的老水手說的。他很想來香港找某個人再一起上船去環球航行，可惜那個人好像已經忘了當初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