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底細
「它，它是法器！」
受天資所限，術士少有，煉器士更加罕見。
李小白攤開雙手，如實道：「根本就沒有師傅，《洗髓經》、《波若功》、《金剛鍛體訣》、《空明勁》和《純陽功》這些是直接在小林寺的藏經閣順手拿的，《滄浪劍法》和《滄浪訣》是鄧位鄧兄教我的，煉製飛劍也是憑著一件信物換來的，煉製法器是我自己悟的，嗯，上午又從秘情司借了幾本御劍術。」
李小白搖了搖頭，就算是在甘老頭那裡學煉製飛劍，也只是傳承技藝而已，並不算是真正的師徒，老頭沒讓他拜師，他也沒喊老頭叫師傅，這門內門外差別就大了。
「自己做的！」
「師傅？沒有師傅啊！」
珍稀的天材地寶難尋，而能夠掌握煉器之道的人才更加難尋，能夠煉製法器的煉器士向來是術道宗門珍而重之的寶貝，尋常人根本難得一見。
「沒師傅，那些功訣是從哪裡來的！」
當然也不是沒可能！術道全真境或武道歸元境的大能就能夠做到，可是眼前這個李家小郞身則是根本沒可能。
白老大忽然抓住李小白的手腕，一股灼熱的力量順著他的手指探入李小白的脈門。
白老大大聲糾正著李小白的荒唐ｍ.hｅｔｕbooｋ•ｃom.ｃoｍ認知。
「沒錯啊！就是劍指！嘿嘿，厲害吧！」
李小白十分無辜。
「伸出手來！讓我看看你的修為如何？」
言語中提及秘情司，他的嘴角情不自禁的抽搐了一下，消息傳的很快，銅井坊那座剛剛修好的門臉兒又被拆了，這個所謂的「借」多半還有待商榷。
「啊！白老大，你要做什麼？嘶，好燙好燙！」
從錢袋裡摸出一枚銀錠，隨手一劃，這枚約十兩的銀錠無聲無息的划作兩半，甚至比神兵利器還要鋒銳，又在空氣中緩制了一個靈氣法陣，使其聚而不散，過了好一會兒才漸漸消散。
他心神一凝，靈氣淡淡的匯聚過來，在他的指尖形成一根散發出微弱白光的細針，展示在白老大面前，同時說道：「這是劍匠的手藝，我就會這麼多啦！」
白老大注意到李小白還從秘情司那裡「借」御劍術，剛開始與秘情司指揮使一樣，覺得只是找碴的借口，可是一深想又覺得哪裡不對，當李小白方才提起「御劍術」這三個字的時候，這才隱約猜到了什麼。
「小郎，你到底學了些什麼本事？」
即使是大武朝皇室，也不曾擁有過煉器士。
……
白老大依舊不信，這小子真當是街邊撿白菜了，為什麼偏偏全讓他給撿著了。
李小白控制手中的這隻泥爐，使其散發出來的溫度大大降低，這意味著可以持續更長的時間釋放熱量。
李小白低下頭看了看手中的另一隻瓷爐，茫然道：「怎麼了？它就是暖爐啊！」
「我捏了一晚上的泥巴！」
「呵呵！」李小白摸著後腦勺，傻呵呵的笑著，哪裡還有平時算計人的精明。
「鍛體境？好小子！倒是小瞧你了！」
「以前？」李小白微微一怔，老老實實地說道：「沒有飛劍啊！全靠這個！」
「有啊！剛剛煉製的，還用它拆了秘情司的大門，哈哈，只是一個意外，不是故意的啦！」
白老大無奈的搖了搖頭，真是連羡慕都羡慕不來。
泥巴？好吧！白老大隻好無可奈何的接受現實，自己恨不得掐死的敗家子兒正是眼前這個李家小郞。
「什麼？剛剛煉製的？你莫要哄我，這隻是一支尋常的一品飛劍，你以前的飛劍呢？」
「哈哈哈……」白老大連續笑了幾聲，卻戛然而止，收起笑容，盯著李小白肅然道：「真ｍ•ｈetｕbｏｏｋ•ｃoｍ•coｍ是你做的？」
「咦！」
他又開始瞎說大實話。
白老大鬆開手，沖入李小白手腕脈門的灼熱罡氣盡數退去，涓滴不留。
雖然不是擅使飛劍的術士，白老大也能夠憑著經驗一眼分辨出李小白手中這支正在炫耀中的飛劍只不過是一品的貨色，劍體如同死物一般靈光黯淡。
「行了行了，這些小手段就不要賣弄了，你去秘情司『借』御劍術，難道你沒有飛劍嗎？」
「你小子運氣倒好，這些居然都能讓你撿著！」
他的真氣一進入對方的脈門，立刻遭到了阻力，一股中正平和的煌煌真氣不容置疑的阻住了外來真氣的入侵。
且不說術道，單單是武道，冬練三九，夏天三伏，猶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誰還有足夠的精力再去偏顧其他，丹藥，法器和功訣又不是街邊的白菜，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同樣也是修行一途的攔路虎。
李小白嚇了一跳，體內真氣運轉陡然加速，在第一時間自行作出了反擊。
沒有兵器或法器，就憑著手指催發出飛劍才能夠造成的殺傷力，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有？
李小白收回劍指，嘿嘿一笑。
李小白將手中瓷爐讓清瑤又放進了一顆妖火妖，兩隻瓷爐讓整個堂屋內的和_圖_書溫度再次提升了一個台階，熱量甚至擴散到了院子里。
作為武道中人，白老大當然認得這個手勢，情不自禁的瞪大了眼睛。
這一番話直接將白老大噎的啞口無言，雖說不是撿的，看這意思卻也差不多了。
一連串不著四六的功訣說的白老大暈頭轉向，這小子倒好，乾脆一鍋燴！
「你學的到底是武道還是術道？你的師傅沒教過你術業有專精嗎？」
他握緊拳頭豎起食指與中指，做出一個奇異的動作。
想想為此報廢的一張硬梨木書桌與炸得滿桌子的泥點子，這幾隻「法器」似乎還是很值回票價的。
在他的認識中，李小白的飛劍應該是一隻非常強大的法器才對，多半是四品或五品，怎麼可能是這等普通玩意兒。
「小林寺的《洗髓經》、《波若功》、《金剛鍛體訣》、《空明勁》、《純陽功》……遊俠兒鄭俠的《滄浪劍法》和《滄浪訣》，最近又從一位劍匠那裡學到了煉製飛劍的技巧和術道法門，暖爐是我自己琢磨出來的，大叔，有哪兒不對么？」
直到現在，所有人都沒有真正見過他的飛劍，到底是個什麼模樣更沒人能夠說的清楚。
自從西延鎮一別，到在帝都再次見面，詭異的術道手段，身邊和圖書還有一隻化形境妖蛇，他有些越來越看不懂這個年輕人。
「哈哈哈，胡亂練的，承讓，承讓！」
李小白的一本正經讓他有些捉摸不定。
李小白看到白老大臉上的肌肉在莫名抽搐起來。
兩人對瓷爐的認知產生了極大的偏差。
李小白又將自己那支飛劍摸了出來，一臉幸災樂禍。
法器煉製不易，歷來難求，白老大還從未聽說過有誰居然能夠奢侈到讓煉器士浪費精力和材料煉製這種取暖的法器，似乎還不止一個，這得閑得多蛋疼？！
雖然白老大的武道修為頗高，甚至達到了化氣凝罡的境界，但是感受到的這份阻力絕不是一個武道初學者應有的水平，分明是鍛體境初階才有的真氣強度，而且一波波一浪浪，生生不息。
「我知道它是法器，可是，可是它就是一個暖爐啊！」
李小白有些得意地揉著手腕子，上面無可避免的留下了一條醒目的紅指印，武道蛻凡境強者的一抓可不是鬧著玩的，若非白老大刻意控制著力量，說不定這一抓直接就能將他的手腕子從胳膊上像扯膠泥一樣直接扯下來。
白老大臉上露出訝色，彷彿頭一次認識李小白般，重新打量起這個昔日在西延鎮盡做些荒唐之舉的紈絝小子。
「什麼？劍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