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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屁個大客戶，你沒來之前我家的生意也好得很。」蘇糖說著，一指秦風手上的烤串，「行了，兩串就兩串吧。」

秦風嘴角抽了兩下，略感蛋疼道：「我還以為你不會跟我計較這一毛錢的。」

等到宵夜的高峰期過去，秦風把剩下的三五十串烤串一股腦全都炸了，然後站在街邊，和秦建國一起，美美地吃起了宵夜。

「唉……」秦風嘆了口氣，一臉唏噓道，「有屁的情侶啊，我賣了半天才遇上兩對，人家還只買三五串，簡直白瞎了我做的海報。」

「別這麼小氣嘛，今天難得打八折，多吃一串就是多佔我一點便宜。」秦風這麼說著，卻把烤串停在了油鍋上方，沒有真的放進去。

過了11點，巷子里的人就漸漸少了下來。

聽起來好像撒嬌有沒有？

秦風固然是有心想保護蘇糖的安全，可他總不能跟小日本漫畫里的男主似的，整天尾隨在蘇糖身後吧，要那麼干，秦風覺得自己先被人幹掉的可能性反倒更大。

原本打算轉身就走的蘇糖，見秦風適可而止地停手了，默默地把脾氣收了起來，然後不解地問道：「不是說情侶才打八折嗎？」

蘇糖搖搖頭，伸出了手：「兩串小排3塊，打八折就是2塊4，我給你的是2塊5，你得找我一毛錢啊。」

蘇糖不吭聲地指了指玻璃罩上的價格表。

他一邊說著，已經把兩串小排拿起來，就要往油鍋里放。

安心地坐在小馬紮上，拿出《貨幣戰爭》看第二遍，看了約莫十來分鐘hetubook.com.com，攤子前忽然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情人節八折，你還真是越來越像奸商了。」

秦建國吃著烤串，很是提防地回頭看了眼屋裡的娟姨，然後小聲問秦風道：「這麼打八折，會不會虧錢啊？」

看著推車上積壓得彷彿沒動過的大量食材，秦風第一次覺得心情有點沉重。

秦風誇道：「還真是用功啊。」

「為什麼不計較啊？難道一毛錢不是錢啊？」蘇糖理直氣壯地反問道。

蘇糖不經腦子地脫口而出：「怎麼不給我留一根啊？」說完之後，卻立馬就後悔了。

目送蘇糖漸漸遠去，秦風臉上的笑容也慢慢收斂了起來。

等秦風吃完飯，秦建國便和他一起，推著車子出了巷子。

這些人可不比學生，每每一買就是二三十塊，打八折的話，還是能剩下好幾塊錢的。

靠著零零星星的客人，早上帶出來的三百串食材，最後賣得只剩不到30串，九成的出貨率，完全可以接受。

秦風眼見客人上鉤，總算振作起精神來。

烤串這種生意，利潤高確實不假，但問題是，這種高利潤也伴隨著高風險，以秦風目前的資金情況來計算，只要連續10天出貨率低於50%，那麼他就得去喝西北風了。

放學后15分鐘，十八中後巷里的人流量達到了巔峰，秦風的烤串攤子被饑渴多時的學生們圍了個水泄不通，攤子的熟客們滿嘴口水地吃著久違的別具風味的牛肉餃子，短短20分鐘，秦風帶出hetubook.com.com來的招牌菜便銷售一空。

「跟老師問了幾個問題。」蘇糖解釋道。

在這裏開店的，有將近一半都是夫妻檔，見秦風搞促銷，原本今晚上不打算吃烤串的小店老闆，不少也都趕著趟子要佔秦風的這點小便宜。

秦風道：「賣光了。」

「你怎麼現在才回家？」秦風微笑著問道。

秦風覺得有點煩惱。若是這輩子沒有跟蘇糖產生交集，他或許根本就不會記起這件事，但是誰讓事情這麼巧，他剛好就遇上了蘇糖。雖說兩人目前頂多也就是點頭之交，不過就算是僅僅出於男性的本能，秦風無論如何也不能眼睜睜看著蘇糖這麼漂亮動人的小姑娘受到傷害。

秦風哭笑不得道：「姑娘，怎麼一毛錢到了你那裡購買力就這麼強了？」

巷子里沒有路燈，秦風看不出秦建國的臉色，但是從他說話的語氣來看，秦建國顯然也是同樣不爽。

好好的一個甜蜜的情人節，父子倆貌似過得都比較衰。

「八折還能有這個數？」秦建國一臉驚喜，「那一個月下來，不是能穩穩地過一萬了？」

半分鐘后，秦風將兩串小排遞給蘇糖，然後接過她給的3個硬幣。

蘇糖撲哧一笑。

蘇糖心裏有些尷尬，陷入了沉默，沉默兩秒后，她抬起頭來瞥了秦風一眼，見秦風正一臉壞笑地看著她，又不由咬牙切齒道：「我只是來買香蕉的。」

「嗯，我知道。」秦風收起笑臉，給蘇糖鋪了個台階，主動幫她轉移話題道，「吃點別的吧，那個小www.hetubook.com.com排就不錯，我今天剛弄出來的新樣式。」

蘇糖吹了吹還燙的烤串，咬下一口，不禁點了點頭，誇讚道：「你這個手藝，確實還挺不錯。」

如果是真的，那麼那件事發生的時間和地方，同樣也是一個謎團。

此時的大雨早就停歇了，只是路面上到處濕答答的，幾乎沒什麼閑逛的人。

「小排這麼貴……」蘇糖有些不捨得地嘟囔道。

中午回到家，秦建國不出意料地還沒回來，秦風草草地吃過午飯後，又馬不停蹄趕緊準備起了下午和晚上的食材。

「哪能啊。」秦風輕聲笑著說道，然後比劃出四根手指，「今天差不多賺了這麼數。」

「豆腐乾本來就是這麼便宜！」蘇糖傲嬌地說道。

天黑之後，秦建國送來了晚飯。

雖然緊趕慢趕，但等來到十八中後巷，秦風還是不幸錯過了午後最佳的點心時間，於是下午的這兩個小時里，秦風最終也只賣出去五六十串。

「沒有是吧？沒關係！」蘇糖爽朗一笑，大聲宣佈道，「明天我少給你兩片豆腐乾，咱們就算扯平了！」

蘇糖離開后，秦風又一直等了將近一個小時才收攤。

只是，眼下的問題是，秦風他甚至都不知道蘇糖遇害的消息到底是真是假。

秦風合上書，起身一瞧，站在攤子前嘀咕的人，果然是蘇糖。

小老闆們面對秦風的壟斷經營，除了抗議兩聲，該掏錢的還是只能掏錢。畢竟2000年之後所有的東西全都在漲價，秦風少放一顆牛肉，這種程度的偷工減和*圖*書料，還不算太喪良心，生性包容一些的人，甚至覺得秦風這麼干，完全合乎情理。

秦風一個激靈從床上蹦起來，匆匆洗了把臉，就火急火燎地出了門。

兩串小排，說到底也就寥寥10顆小肉丁，蘇糖三兩口吃完后，卻依然站在攤子前沒走。

這時候，秦風的海報終於體現出了應有的價值。

秦風盯著她看了半天，奇怪道：「你還想吃點別的嗎？」

秦風清點了一下剩餘的烤串數量，見還剩了八九十串，便打算等到12點左右再收攤。

2月中旬了，距離上輩子傳說中蘇糖遇害的日子，就只剩下短短4個多月。

「不貴的，降價了，一塊五。」秦風解釋道。

在這一波人潮中，秦風總共就遇上兩對比較高調的小情侶，只是他們買的東西太少，實在不足以體現那八折優惠的價值。

情人節促銷的海報，並沒有如秦風想象中那樣收到奇效，事實上相比這個海報，更吸引學生們的，反倒是秦風推車的全新造型。

秦風默認了秦建國給他打下手的這個舉動，說起來，宵夜的生意一直不錯，要是有個人幫忙收錢，秦風確實也能省下很多的力氣。

蘇糖趕緊道：「不用兩串，一串就夠了！」

弄到2點半，秦風終於處理好了700串食材，然後他眯了一會兒，等睜開眼，卻發現時間已經過了3點半。

「算了，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走一步看一步吧，時間還早得很，說不定因為我的蝴蝶效應，那些破事根本就不會發生呢。」秦風默默hｅtuboｏｋ.coｍ•cｏm地安慰著自己道。

而另外值得一說的是，由於有不少老闆察覺到牛肉餃子里少放了一顆牛肉，所以秦風收到了不少投訴，對此，秦風唯一的解釋就是：過年期間全國肉牛死傷太多，所以導致原料價格上漲，餃子里少放了一顆牛肉，歸根到底是因為天災人禍。

秦風耐著性子，等到9點，各家店鋪的小老闆們終於開始陸陸續續地出來吃宵夜。

秦風說道：「今天出門太急，沒來得及改。」

秦風得逞一笑，把小排放進了油鍋。

秦風接著道：「所以你就當給我捧捧場好了，我好歹也算你家的VIP客戶，我要是東西賣不出去了，阿姨的豆腐店就直接損失掉一個大客戶啊。」

宵夜的客源本來就很固定，再加上八折的促銷效果，今天宵夜的生意，明顯比以往還要更好了一些，短短兩個小時，父子倆就把積壓的貨物給賣了個七七八八。

秦風點點頭，朝娟姨的方向一瞥，微笑道：「再想些別的辦法，說不定還不止這個數呢。」

秦風很想告訴她，等再過上幾年，討飯的乞丐都會鄙視一毛錢了，但是見蘇糖這麼認真，秦風還是沒把這話說出來，只能無奈地認栽道：「我沒一毛零錢。」

地上的積水，又降下去一些，秦風從車裡拿出小馬扎，順便查看了一下車裡是否有被污水淹到，用手在車櫃的最下方探了探，發現裡頭是完全乾燥的，秦風不由露出一個微笑。

蘇糖沒有要謙虛一下的意思，點點頭，然後把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推車的玻璃罩里，嘟囔道：「香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