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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形勢突然逆轉，巨大的心理落差，讓吼叫哥的眼珠子都微微地泛了紅，他用看殺父仇人的眼神看著秦風，秦風和他對視兩秒后，默默地推著推車，走遠了十幾米。

而秦風這邊，卻至少賣出了150串。

秦風輕聲道：「沒事的，老母豬肉少吃一點也沒什麼關係，以後別再去他那邊吃就行了。」

04年的中文網路已經非常強大，姜輝輸入老母豬肉四個字，重重一敲回車，數百頁有關老母豬肉的網頁瞬間被搜索出來。

「誰告訴你的？」

不過吼叫哥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期間有三個年輕人嘗試著買了點吼叫哥的便宜餃子，可惜吃過之後，卻全都不約而同地表示，吼叫哥的東西質量，遠不如秦風的。如此一來，就更加劇了客人的選擇傾向。

「別去！那人外地來的，要是鬧起來，你怎麼搞都是輸！」秦風輕聲勸阻道。

推車上的食材已經煥然一新，而且數量比早上多了一倍，20個鋁盤錯落有致地擺在和-圖-書推車上，鋁盤裡的東西即便堆得很高，卻也絲毫不顯得雜亂。

而在當下，姜輝的第一反應，則是要去找吼叫哥問個明白。

多年來的生活經驗卻提醒秦風，這個世界上就是存在個別沒本事又輸不起的人，容易因為眼紅別人而做出一些暴力舉動，遠離他們，才是最理智的選擇。

秦風來了沒多久，熟客便一個接著一個露面。

幾個圍在秦風攤子前的大叔大媽，相互之間嘀咕著。

但秦風攔住了他。

萬能的網友，為姜輝解開了心結，確定不會因為吃老母豬肉而致殘致死後，他心裏的那塊大石頭，總算是落了地。姜輝將身子向後一靠，被卻一團硬物抵住了腰和背，剛剛從擺脫恐慌奪回智商的他，這才發現自己還背著書包。

進屋后他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等待開機的短短一分鐘時間里，姜輝儼然是懷著等待上帝的心情，開機音效一響，他連忙就打開瀏覽器，二話不說谷歌伺候。

老客們見到吼和圖書叫哥的新攤子，表現都出奇的一致，基本上是這樣的步驟：首先，好奇地走到吼叫哥攤子前看一眼，然後，在吼叫哥面露欣喜的同時，果斷轉身投奔秦風的攤子。

片刻之後，一群十八中的學生走進巷子。

由於吼叫哥自作聰明地佔了秦風的位置，導致秦風只能把攤子擺在他的對面，當下午吃點心的人越來越多，客人的選擇，越來越清楚地凸顯了出來。

笨蛋畢竟是少數，就算不揭穿吼叫哥用老母豬肉冒充牛肉，絕大多人心裏也清楚便宜沒好貨這個道理。沒有人會為了5毛錢的便宜拿身體開玩笑，路邊攤這種東西，味道還在其次，安全才是第一。

幾分鐘后，姜輝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在面對自己的身體健康時，很多人最容易犯的一個毛病就是自己嚇自己。

「媽逼的外地人，嚇死你爹了……」姜輝嘴裏佔著便宜，憤憤地放下了書包。

相比之下，對面吼叫哥的攤子簡直就跟印度貧民窟似的，各種盤wwｗ•ｈｅtubｏｏk.coｍ.cｏm子一個疊一個，不少食材被壓在盤子底下，感官上就叫人覺得不舒服。

下午來吃點心的都是老客，不少是在巷子外的十里亭路開店的小店主。

5點過後，先一步放學的小學生們零零星星地開始出現在了巷子里，對牛肉餃子興趣不大的他們，很是隨機地分流到了三個烤串攤前。

吼叫哥的吆喝，不僅沒收到什麼效果，反而招來了附近居民和路過行人的不快。

秦風一如往常地給小學生們炸著最便宜的餃子皮和各種素菜，被熊孩子們圍了半個小時后，十八中內，響起了一天之中的最後一次鈴聲。

秦風攤子前排起長隊，而吼叫哥攤前卻是鳥不拉屎。

「高中部的人說的，好多早上去吃的人也說了，味道和退學哥賣的根本不一樣！」

如果不是因為秦風提到，向來五穀不分的姜輝，或許要等到很多年後成了家，才會去考慮「老母豬肉」這個名詞的意義。

這位吼叫哥顯然已經暗中觀察了秦風許久和*圖*書，看樣子他今天是打算和秦風一樣，要從下午擺到晚上了。

「外地人就是這樣，幹什麼都亂來。」

來吃午後點心的大叔大媽，顯然並不怎麼在乎這點便宜，他們更看中的是東西是否乾淨，以及賣東西的人。

姜輝皺著眉頭問：「吃一點沒關係，那就是吃多點就有關係咯？」

……

如是連續三回，覺得自己被戲耍的吼叫哥終於急了，放聲吆喝起來：「牛肉餃子，一塊五一串！一塊五一串啊！餃子里有四顆肉啊！」

「就是說，整條巷子一共就三個攤子，有什麼好叫的。」

客人們的反應，讓秦風放心了不少。

「賣個串串瞎叫喚個屁，吵死了。」

吼叫哥苦等多時終於等來了生意，壓抑的情緒總算得到了緩解。

莫名的恐懼，驅使著中午沒處可去的姜輝，加快腳步就近找了一家網吧。

長期以來，東甌市本地的居民，一直對外來打工人員有著深深的抵觸情緒，秦風是本地人，而吼叫哥是外地人，光這一點，秦風在和吼叫hｔtps://m.heｔｕｂook•coｍ.ｃｏｍ哥的競爭上，就有著絕對的優勢。

「我都吃進肚子了啊！三個餃子！」姜輝大喊起來。

「你自己回家百度一下不就行了？」秦風說著，推動了車子。

隔著老遠，秦風就聽一個學生煞有介事地科普道：「聽說新來的那個攤子，牛肉餃子里放的根本就不是牛肉，是老母豬肉，老母豬肉你們知道吧？肉里有激素的！吃多了相當於得艾滋！」

「媽的，要是真出了問題，下午一定找人拆了他的攤子！」姜輝惡狠狠地說著，然則事實上，他並沒有這種的能力，只是吹牛逼給自己壯膽而已。

下午3點半，秦風準時地出現在了巷子里。

對面的吼叫哥狐疑地朝秦風這裏一看。

姜輝和秦風在路口分開后，獨自一人走在路上，情不自禁地就開始胡思亂想起來。吃老母豬肉會有什麼後果，這個問題的答案，在姜輝的腦海中被無限放大並且扭曲，他甚至隱隱有些擔心，自己是否會因此英年早逝。

下午的點心時間，吼叫哥總共就只賣出不到10串烤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