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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風聞言一怔：「周易跟舅舅說的？」

「樂樂，這種事情，你別在路上說好不好……」秦風無語道。

「這樣扣掉5萬塊本金，猜中了就能拿到十七八萬，不錯啊，挺暴利了。」回家的路上，李郁拿著秦風的手機，看簡訊分析出一個小學級別的結論，然後又對簡訊的最後三個字大肆發揮起來，「這傢伙作姦犯科得這麼理直氣壯，他爸媽居然好意思給他起個名字叫講道德。所以說起名字這種事情，真的要慎重。你看我們帥哥，現在多尷尬。」

「媽？怎麼了？」秦風奇怪道。

「劉翔奪冠並且破世界紀錄，賠率1：8.5，下注本金27000元人民幣，押中后收回本金229500元人民幣；劉翔奪冠並且平世界紀錄，賠率1：12.8，下注本金18000元人民幣，押中后收回本金230400元人民幣。下注時間：北京時間2004年8月20日，15點48分。請妥善保留此條簡訊，丟失將不予理會。簡訊聯繫人：東甌市蔣道德。」

「媽逼你怎麼廢話這麼多啊？」眼鏡男很焦躁道。

可那頭卻傳來了王艷梅緊張的聲音：「小風，你晚上先別回家。」

秦風一和-圖-書提出這個問題，三個人頓時就彷彿啞火了。

「你這兩條腿，還真是辛苦得夠值錢的。」秦風淡淡說了句，轉頭問眼鏡男道，「加起來10%，貴了點吧？」

「哪裡貴了？」眼鏡男露出「叔已經讓你佔了便宜」的吃虧表情，解釋道，「你想想，要是你自己去南非，食宿、路費，還有其他亂七八糟，加起來得多少錢？你還要辦護照，這得多少時間、多少錢才能辦得下來？我們這裏給你省了這麼多時間和這麼多錢，我們自己弄這麼個生意，還擔著風險呢，搞不好是要蹲鐵籠子的！再說這錢也不是我們獨吞的，不是還有你表哥嗎？」

周易哈哈兩聲，扯淡道：「小風，哥帶你出來玩，你就當給哥一點辛苦費和跑腿費嘛！」

「小風，拿5000塊出來，就當買了去南非的來回機票。」周易不要臉了，幫著眼鏡男勸秦風。

「這麼一層一層的，靠得住嗎？」秦風問道。

「沒了，沒了，就這個費用！」眼鏡男見秦風鬆口了，立馬眉開眼笑。

「被剛才那個絕世王八蛋出賣得好徹底，他要是生在抗戰年代，移民前途簡直無限光明。」秦風無語地吐和_圖_書了個槽，抬起手來，攔下了一輛計程車。

從李郁手裡把手機拿回來，一看是王安的號碼，秦風還當是店裡除了什麼事，趕緊接通電話。

秦風皺了皺眉頭：「如果贏了錢，我是來拿現金嗎？」

秦風嗯了一聲，心裏已經把周易拉進了永久黑名單。

我去，這麼遙遠的悲慘記憶，鬼才會去回憶啊！

袁帥癟了癟嘴。

秦風完全想不起當初挨揍的情況——而且他小時候那麼聽話，被鞭打的次數加起來也不會超過一隻手。苦笑著搖了搖頭，秦風寬慰王艷梅道：「媽，你放心，我都這麼大人了，爸不會打我的。我現在就回去跟他解釋，你先去給他降降火，我馬上就到家。」

「是啊，他剛才給你舅舅打了個電話，剛好你爸在邊上聽見了。你爸現在回家去了，等著你送上門去呢！」王艷梅說著，微微停頓一下，輕聲問道，「你爸以前揍你凶不凶？」

李郁反駁道：「你這麼耀眼出眾，別人就算不知道你的名字，也能記住你的樣子。哪天真想搞你爸了，直接排查市區內財政供養人員家屬中，體重超過250斤的好漢，保准一查一個準。」

秦風從房間里出來后，坐在大廳里https://www.hetubook.com.com等了將近40分鐘，才收到了眼鏡男發來的簡訊。至於周易那個王八蛋，拿到介紹費之後，自然立馬就閃人了。

「你要轉賬也可以。到時候直接把簡訊發回給我，我校對完數額后，就把錢打給你。」眼鏡男回答，又補充道，「如果到時候我換號碼了，你可以找你表哥，他路子多，肯定能找到我。」

「不，我不知道。」秦風搖搖頭，也跟著微笑。事實上身處這種環境，除了微笑，他也想不出有什麼表情比這更合適，至少能緩解緊張不是？

安靜了兩秒，眼鏡男呵呵一笑：「我還以為你知道呢！」

秦風心裏暗想著，很奇怪袁帥他老爹怎麼會和他講這麼要命的東西——牌桌上給領導行賄，這把戲雖說司空見慣，可搞得這麼風風火火的，難免總是要出簍子。

「等一下。」當銀行卡被放入卡槽，就要刷下去的那一刻，秦風把卡收了回來。

「手續費。」秦風心裏也有點發虛，但還是盡量讓自己看起來鎮定，直視著兇惡男的目光道，「你們要收多少手續費，或者說抽成？」

完成轉賬后，眼鏡男沒有像秦風想象中那樣，直接在電腦上操作，而是編了一條長長的簡訊m.hetubook.com.com發了出去。發完簡訊后，他才向秦風解釋道：「網上直接交易是不可能的，南非那邊在網上下注是違法的。我先在這裏把你的下注金額和內容發到香江，再由香江的人，把消息發到南非。那邊收到消息后，就會馬上去當地的賭城裡下單，完成下單后，再把信息發回來，待會兒我收到簡訊，再轉發給你。這條簡訊就是你過來拿錢的憑證，簡訊沒了，錢也就沒了，知道嗎？」

眼鏡男輕輕一抿嘴唇，張口就不是小數：「5%。」

「你爸快被你氣死了，說要打死你。你怎麼跟周易去賭錢了啊？」王艷梅的話里，頗有一種怒其不爭的感覺。

……

秦風其實很想摔門就走，但算了算利潤，還是把氣忍了下去。

「呵呵。」秦風咧了咧嘴，自己伸手拿過了Pos機。

「靠不住還會有這麼多人來找我們？你剛才進來，看到屋外有多少人了吧？」眼鏡男反問道。

秦風一聽這個數，倒也覺得合理，正要點頭說好，眼鏡男又接著來了句：「還要給介紹人5%。」說著，指了指秦風身後的周易。

秦風轉過頭，眯起眼看看這位老兄。

秦風淡淡說道：「剛才一直想著怎麼玩，忘了問一件事情。」

屋裡三個和*圖*書原本紅光滿面的傢伙，不約而同露出了要殺人的表情。

「我也就是跟你們倆說說，別人又不知道我是誰。」袁帥看著路邊的過往行人，很是光明磊落的樣子。

秦風聽完眼鏡男的解釋，多少有種自己被人晃點了的感覺。

我和你爸他們怎麼比啊，你爸可是受組織指派，為上級領導提高生活質量……

兇惡男面目略顯猙獰，滿眼凶光地沉聲問道：「問什麼？」

周易拍拍秦風的肩，臉皮厚得令人髮指，說道：「小風，你贏了錢可別忘了哥，到時候哥找你請吃飯！」

秦風知道秦建業也經常參与類似的牌局湊人數陪玩，可秦建業就從來沒和秦淼說過這些事情。可見袁帥的口無遮攔，八成也是來自遺傳。

4萬5的賭本，哪怕是按3比2的比例買中那兩個賠率的任意一個，收入至少也在15萬以上。看在錢的面子上，秦風深吸了一口氣，沉默五六秒后，終於開口道：「除了這個手續費，沒別的費用了吧？」

就在這時，秦風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掛斷電話，李郁問道：「怎麼了？」

袁帥翻了翻白眼，轉移話題道：「秦風，我覺得你這個賭注下得沒意思，我爸他們打牌，一個晚上下來，輸贏多一點也能到這種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