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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和媽一樣。」秦風笑道，「不過你要是真不想去，也沒有關係，以後在家裡帶孩子也挺好。」

「芳姐，看不出來你挺八卦的嘛！」秦風慢慢站起來，拉著蘇糖走出了房間。

「這他媽一定是幻覺……」秦風放下答案，內心好惆悵。

秦風笑了笑，他沒想到自己剛才居然注意力那麼集中。

蘇糖對「美女」這個詞表示毫無感覺，不過對「你的」和「姐姐」這兩個詞卻覺得十分刺|激，她高興地挽住秦風的胳膊，笑著跟余晴芳抗議道：「哪有人連續上2個小時的課的，上弔也得讓人喘口氣啊！」

兩人對面對相視兩秒，蘇糖忽然啊了一聲，羞紅著臉從秦風身上跳了下來。

他靜下心來，先將錯掉的單選題和改錯題，全都抄進錯題集里。抄寫完畢，認真記憶了一番，接下來又把完形填空和閱讀理解從頭到尾重新精讀了一番，里裡外外將三篇文章的前後意思和解題邏輯吃透，這才結束了今晚的自學。

蘇糖嗔道：「屁，誰要跟你生孩子……」

關上房門，秦風走到陽台吹了一會兒晚風，覺得休息得差不多了，就回到房裡，開始今天的功課。在秦風原本的計劃中，晚上的時間是要拿來複習語文或者史地政的，不過這些天把高一的教材翻了一遍后，他又改變了主意。

英語的複習，秦風覺得比數學輕鬆了不少。

兩個人相擁著沉默了偏科，蘇糖幽幽說道：「我要是高考考砸了，你說要不要再高復一年？」

秦風繼續說道：「你知道一中的人為什麼要住校嗎？他們從高一開始，每周至少上5天半的課，有的人一個月才回家一次，每次在家裡待的時間不會超過12小時，通常就是回去拿點換洗的衣服，吃頓飯，睡一覺，然後就匆匆趕回學校自習。一中的人都這麼努力，我們還有什麼理由不認真學？」

可英語就不一樣了，語法一旦學會，hｅｔｕｂoｏk.cｏm•cｏｍ想要再忘掉也不容易，而且更關鍵的是，在後世的網路環境中，英語越來越普及，上班期間也經常性要接觸一些純英文的文件，再加上好歹上大學的時候也為了過英語六級而奮鬥過，所以秦風有的時候甚至覺得，自己的英語水平非但沒有江河日下，反倒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有所提高了。

秦風道：「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事，就是比你聰明的人，還比你更努力。」

「真的嗎？」秦風笑了笑，「那你覺得什麼樣的人，才不叫書獃子呢？」

秦風奇怪地輕輕摸了摸她的臉，正疑惑這妮子怎麼了，就見余晴芳跟著進了房間，笑得很賤道：「你們兩個演技好啊，要不是今天寶哥跟我說來，我還不知道你們倆是這關係呢！你們現在這樣，家裡家長同意啊？」

作為一條單身狗，余晴芳被蘇糖對秦風的這股子膩歪勁兒搞出了內傷，一臉無語地問秦風道：「你們倆平時一直都這樣？」

「喲，不跟我生跟誰生？」秦風抱起蘇糖，讓她跨坐在自己腿上。

正鬱悶著，蘇糖忽然推門進來，走到秦風身後，雙臂環住了秦風的脖子，輕聲道：「累死我了……」

等他從房間里出來，蘇糖的課已經上完了，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蘇糖喘了喘，聲音顫抖道：「要不要我給你一條我的……內褲……」

除去聽力的30分和作文的20分，剩下的100分卷面，他一共只拿了52分。

秦風問她到底中了什麼邪，芳姐又打死不說，秦風索性也就懶得多問，和蘇糖匆匆把晚飯吃完，稍微收拾了一下，就自顧自進了房間。

文綜的知識點多而雜，複習起來擠占時間不說，還不見得能考出高分，所以秦風打算戰略性放棄文綜，重點主攻語數英。而語文這門課，對秦風這個中文系畢業的本科生來說似乎又是手到擒來的事情，加之兩年和圖書後的高考作文題完全有可能按照歷史的軌跡發展，有鑒於此，真正需要複習的，其實也就是數學和英語這兩門。

三個人在沙發上坐下，秦風轉頭看看時鐘，見距離下課時間還早，淡淡問道：「現在算課間休息嗎？」

「嗯……」蘇糖沒話了，半摟住秦風的身子。

閑扯了十來分鐘，蘇糖繼續上課。

「嗯！」蘇糖確認道。

至於作文，秦風打算臨考之前臨時背誦一些段子，畢竟高考的英語作文不比語文，改卷的人看的不是你的文采有多好，關鍵是不能讓人覺得你寫的東西狗屁不通。所以英語作文，只要狗屁通了，基本上也就拿到標準分了。

花時間和一群在做題這件事上有著極高天分的人死磕，顯然不是明智的事情。

「那你呢？」蘇糖抬頭望著秦風。

「嗯？」秦風微微一怔，「你剛才推門進來了？」

秦風也返回自己的房間，重新審視剛才的那張卷子。

給人做思想工作的感覺，真他媽爽啊……

一來店裡生意忙，天曉得等他高考的時候，手底下已經有多少生意需要操心，這樣首先就不具備實行高考題海戰術的先決條件——時間。

從抽屜里把新買的英語模擬題拿出來，秦風拿了本字典，認認真真開始做。

秦風認真思考了一下，說道：「如果真的砸了，最好是複習一年。上大學對一個人來說，還是挺重要的，再說媽肯定也希望你能考上。」

蘇糖道：「芳芳，你也沒比我們大幾歲好不好？」

懷著一種重視又鄙視的心態，秦風花了大概一個多小時，將一張完整的英語真題做了一遍。不過卷子最前面的聽力部分和最後面的作文被秦風直接無視，因為他高考那年，曲江省取消了英語聽力測試，這種大的決策，就算秦風這隻蝴蝶扇廢了翅膀，也絕不可能發生變化。

秦風恍然大悟，難怪蘇糖這丫頭公開在芳姐面前秀恩愛hｔtｐs://ｍ•heｔuｂｏｏｋ•coｍ•cｏm，感情是被人家戳穿了。

「什麼？」蘇糖怔怔地問道。

蘇糖想了想，沒有給出答案，卻是繼續不服：「那些考的好的，全都是書獃子！」

余晴芳見秦風這麼坦然，那點調戲小朋友的激動，立馬就不復存在了。

蘇糖很快就不糾結了，因為余晴芳今天來得比平時更早了一些。芳姐進屋后表情相當詭異，邪性的目光來來回回在秦風和蘇糖兩個人臉上掃蕩，笑容十分欠抽。

她指著蘇糖道：「本來是沒休息的，不過你的美女姐姐喊累啊。」

余晴芳搖頭反駁：「不對，三年一代溝，我和你們剛好存在理論上的最低代溝可能。」

第二點，秦風心裏對高考還是存在畏懼感的。雖說他曾經笑傲十八中，但和真正的考試高手比起來，天分差得卻不是一點半點。遠的不說，就說李郁那個大神，不誇張地講，以李郁的水平，就算給秦風開卷考，也不見得能幹得過人家。而李郁在當年，最終名次也不過就是全省第200多名，靠著本省生源的優勢，才勉勉強強擠進了985的曲江大學。

秦風平靜點了點頭：「中國的教育本來就是殘酷的功利精英教育，初中升高中，刷掉一批，高中升大學，再刷掉一批，永遠只有贏家和聰明人能留下來。反正我們人多，大浪淘沙，每年哪怕篩掉一半以上的人，剩下的人當中只要有十分之一真正意義上的人才，維持社會運轉就足夠了。所以偏科不是抱怨的理由，有的人覺得自己理科無敵，如果不是英語和語文不給力，原本應該去讀清華北大才對，可這些人卻沒有想過，能考上清華北大的人，不僅理科和他們一樣強大，甚至比他們更強大，就連文科，也好得可以和理科媲美。阿蜜，換了你是政府領導人，你會選偏科的落榜生，還是選那些全科優秀的學生？」

秦風運動著雙手的關節，走過去坐到她身https://m.hetubook.com.com旁，問道：「芳姐呢？」

蘇糖眼裡彷彿要滴水似的看著秦風，安靜了一會兒，聲若細蚊地問出一句：「你老是這樣，以後會不會出問題啊？」

蘇糖羞澀又甜蜜地在秦風身上擰了一下。

既然把目標定在了和前世差不多的120分，那麼複習的態度，自然也得跟前世一樣端正。

十分鐘后，秦風拿著答案，變成了一塊望卷石。

秦風握住她的手，語速不緊不慢地說：「學生，當然就是以學業為主。我們不能因為有的人比自己更認真，就把他看作異類。高考是人生大事，既然已經走上這條路了，至少應該拿出足夠的誠意和態度。這天底下，無論是考試還是其他事，想要獲得成功，代價都是差不多的，比別人付出更多的努力，或者至少付出和別人同樣的心血，才有可能比別人做得更好。高考是一場馬拉松，聰明的人，就像一個天生比別人體力好的人，但他不咬著牙一直跑，也不可能跑過終點。而且如果跑得慢了，有的是和他一樣體力好的人，會搶在他跟前拿到出線名額。高考考驗的是意志力，是專註力，當然最關鍵是還是智力。聰明人不努力，照樣會被淘汰，而不聰明的人如果還犯懶，那絕對就是自尋死路。所以不要說人家是書獃子，其實書獃子才是懂規則的人，他們比那些整天仗著自己有點小聰明，就不拿天下英雄當回事的半桶水強多了。中國這麼多人，絕對智商高得嚇人的人，最起碼也有幾百幾千萬，我們這些普通人，雖然努力了不見得能出頭，但不努力，就絕對沒有明天。你知道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是什麼嗎？」

余晴芳直搖頭道：「現在的高中生，真是受不了啊……」

「不，這算最收斂的了。」秦風道。

「高中英語本來就不是拿來應用的。」秦風道，「我們的英語，其實就是批了一層語言的皮的邏輯遊戲，本質上考的是數學邏輯hetubook.com.com。說高考英語沒用的人，基本上都是既不懂英語，也不懂高考，花了三年時間都沒弄清楚遊戲規則，活該上考場當炮灰。」

數學那玩意兒十幾年不用，幾乎就相當於腦袋被驢子連踢了一百下佛山無影腿一樣，屬於徹底失憶，再想撿起來，難度簡直不是一般的大，尤其對秦風這種純粹的文科生而言，心理上尤其痛苦。

秦風欣然笑納了芳姐的誇獎，點頭道：「芳姐說的對。」

蘇糖道：「芳姐說，要是我能有你這麼認真，成績早就上去了。」

秦風倒不是故意不想考高分，只是以眼下的情況，考高分確實不容易。

秦風想過，到時候只要語數英三門平均能拿到120，文綜再隨隨便便拿個180，540上下的總分，上三本都綽綽有餘了，而哪怕發揮失常一些，上線也依然相當穩妥。

「走了。」蘇糖側過頭，靠在秦風肩上，輕聲說道，「本來想叫你的，剛才推門進去，見你學得那麼認真，就沒有叫你。」

蘇糖心頭一顫，徹底被秦風洗了腦，她眼睛發亮，看秦風的眼神中透著滿滿的崇拜。

「臉皮真厚。」蘇糖抬手一按秦風的腦袋，又嘆息道，「你說好端端的，中國人學什麼英語啊，學得再好，不出國，平時又派不上用場，學了也白學，真浪費時間。」

做完卷子，秦風便馬上校對答案。

秦風志得意滿地微微一笑。

秦風道：「你想說什麼？」

所以如果上大學的目的只是為了陪伴在蘇糖身邊，秦風認為，只要最終分數可以上線就夠了。

高手如此之多，縱然秦風是重生回來的，進了考場，能碾壓他的人也至少是大號的四位數。

她耳根發燙地看著秦風大腿之間突起的那一大團，秦風輕咳一聲，調整了一下坐姿，道：「情不自禁。」

蘇糖有點生氣的樣子道：「我不知道。」

蘇糖聽秦風這麼說，頓時就不樂意了，嘟著嘴道：「照你這麼說，偏科的人都不用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