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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落下，雙雙一怔，旋即呵呵一笑。

王佳佳和羅進弱弱點頭。

王佳佳道：「所以你就想換工作了？」

身旁一個年輕靚麗的姑娘看了他一眼，羅進驚覺失言，趕緊閉嘴。

「我們也是頂樓。」王佳佳小聲道。

羅進道：「我系裡的老師昨天打電話給我的。」

2005年10月12日，周三。

互相通報姓名之後，名叫王佳佳的姑娘問羅進道：「你人大畢業的？」

王佳佳左右看了看，小聲道：「等下車了再說。」

羅進笑道：「那幸好你不知道。」

羅進和王佳佳跟在秦風和羅進身後，一直跟進了電梯。

王佳佳道：「我是人才中介直接打電話來找我，我看開出的待遇好，就想來試試看，要是應聘成功了，那就果斷跳槽啊！」

京城天氣晴朗，沒有霧霾。

關彥平嚷嚷半天，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秦風覺得丟臉無比，趕緊拉他上樓，蛋蛋生疼道：「你回去找公司報銷，我這裏沒你的預算。」

王佳佳搖搖頭表示對菜鳥的鄙視，然後問道：「誒，你是從哪裡知道這個ｈeｔuｂooｋ.cｏｍ•ｃom公司要招人的？」

王佳佳眨了眨眼，看著一臉認真的羅進，回答道：「因為他們沒招總裁助理啊……」

兩家公司都沒做滿實習期，拿到手的錢全都是臨時工待遇，連比在京城干體力活的民工大叔都不如，而住所的檔次也一降再降，從合租的公寓到單人地下室小房間，如果收入再減，恐怕就得搬去住格子間了。一想到這裏，羅進就不由自主地打了寒顫。

羅進點點頭。

秦風微微一笑：「來應聘的嗎？」

公交車開了6站，就在麗輝酒店的斜對面停下來。

秦風一瞬間就被打敗了。

「什麼專業的？」

羅進哦了一聲，趕緊點頭。

「我還以為能吃兩家呢……」關彥平深感痛惜。

「這可不好說啊。」羅進喪氣道，「我現在只要能找到吃飯的地方就行，再這麼搞下去，我保不齊哪天就要睡橋洞了……」

「這麼好？這公司有錢啊！」羅進道，「我前面待的兩個公司，當程序員轉正了每個月也就6000塊，我實習期每個月才拿300https://m.hetubook.com.com0，現在飯都快吃不起了！」

羅進再點點頭。

萬一要是被人知道他堂堂重點985大學畢業還搞成這副德行，消息要是傳回村裡，他爸媽還拿什麼吹牛逼？自己恐怕分分鐘就要變成全村的反面典型，等過年回去的時候就被村口燙頭的王師傅拿來教育孩子：看看，讀書好有雞毛用，還不如跟老子學剃頭。

秦風還以為是南樂清飛來了，結果下樓一看，就只有這逗逼獨自一人。

「哇，你們人大的老師好負責啊！都畢業好幾個月了還盯著你們的就業去向。」王佳佳道。

羅進奇怪道：「為什麼不是總裁助理？」

半個小時后，羅進死拼著從人山人海里殺出地鐵站，方才遇見的那個姑娘，很出乎羅進意料的也跟了出來。兩個人對視一眼，忽然異口同聲道：「不好意思……」

秦風蛋疼地看著關彥平，這貨剛才打電話告訴他，樓下來了重要人物。

女孩子撲哧一笑。

「劉惠普個屁啊！」王佳佳道，「他給人打工這麼多年，你難道都不知道啊？」htｔps://ｗwｗ•ｈetuｂoｏｋ•ｃoｍ•ｃoｍ

女孩子笑道：「那看來是競爭對手了，我要是知道路怎麼走，肯定不告訴你。」

「媽逼的，一群沒文化的傻逼……」羅進越想越遠，走進地鐵的時候，情不自禁地嘟囔出來。

這公司看起來好不靠譜有沒有！

王佳佳嘆氣道：「唉，現在的網路公司比路上的狗都多，京城每天不知道有多少公司倒掉。我現在怕就怕這家秦朝科技前期搞得聲勢浩大，然後弄著弄著，錢就燒光了……」

「你也要去麗輝？」女孩子驚訝道，「別跟我說你是去應聘啊！」

「不好意思，請問你知不知道麗輝酒店怎麼走？」羅進先行問道。

王佳佳又問：「你知道秦朝科技的老闆是誰嗎？」

羅進和王佳佳對視一眼，雙雙從對方眼裡看到了震驚。

做人嘛，失節事小，餓死也是小，但丟面子就事情大了。

問他的時候，這逗逼居然回答：「我難道不是重要人物？」

這小孩該不會是老闆吧？

「哦！也是哦！」羅進恍然道。

兩個人邊說邊走，很快就找到了附近的公交車站。

秦風來了和圖書句：「加油。」

兩個人下了車，王佳佳就跟羅進說起了副總裁助理的待遇，眼裡放著光：「月薪1萬5，還有餐補和住房補貼，五險全都有，每年還有年假。」

抬眼望去，只見一個身穿迷彩的壯漢，正滿臉痛心疾首地用極其不標準的普通話，對著一個長相稚嫩、氣質卻莫名穩重的年輕人喊道：「秦總，你怎麼來京城也不跟我說一聲啊？你萬一出了點什麼事情，我回去要怎麼跟南總交代？沒見過首長扔下警衛員自己跑了的啊！秦總，我真是差點就要被你嚇死了，今天大清早飯都沒吃，就坐飛機過來了，在機場還遇上兩個賊，要不是我有功夫，差點就吃虧了。秦總，那個機票你能報銷嗎？」

一邊聊著，穿過馬路。

羅進點點頭。

「計算機。」

羅進哦了一聲。

身穿一身筆挺西服的羅進，從那間與他的氣質格格不入的昏暗潮濕的地下室出租房出來，稍感彆扭地整了整系在領子上的領帶，然後便大跨步朝著地鐵站的方向走去。他今年剛從一所985大學畢業，畢業短短4個月來，工作已經換了2次。照m.hetubook.com.com理說像他這樣的人才本不至於混得這麼悲催，但問題在於運氣這東西確實說不清楚，之前的兩家公司，都是他剛進去沒多久，就出現了財務問題，然後匆匆倒閉收場，羅進甚至覺得，是不是自己太天煞孤星，把老闆給剋死了。

「是嗎？」羅進愕然道，「我一直以為他是個老闆來的……」

來到酒店門口，羅進和王佳佳剛要往裡走，就被邊上一個活寶的嚷嚷聲吸引住。

女孩子又問：「秦朝科技？」

羅進苦笑道：「我也不想的啊，問題是公司說倒閉就倒閉。」

羅進好奇道：「有多好？」

「今年剛畢業？」

「幸好個屁啊！」女孩子翻白眼道，「現在兩個人都不知道怎麼走，這才麻煩好吧？」

羅進道：「好像是劉慧普吧……」

羅進再點頭。

沒一會兒車子到站，羅進和女孩子上了車，居然破天荒發現了兩個空位置，便緊挨著坐下來。

羅進咧咧嘴，反問道：「那你呢，你是怎麼知道的？」

秦風按下頂樓，然後問羅進和王佳佳道：「你們幾樓？」

王佳佳笑道：「那跟我就不衝突了，我是去應聘副總裁助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