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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當這張照片上傳之後，帖子的樓卻直接就歪了——

「然而你並不懂，像蘇糖這種拜金的女人，只要有人願意給她錢，她就會把腿張開。」

「煞筆嗎？秦風就是一個高中輟學的垃圾，擺路邊攤賣烤串的，他能有個屁的能力？依我看他恰恰就是能力不行，所以才被人開了。你們等著看吧，秦風被微博網開掉，以後肯定再也找不到類似的工作了，那些老闆又不是白痴，沒有誰會蠢到去相信一個高中都沒畢業的騙子。秦風就是騙子，就是一個被媒體包裝出來的騙子！」

侯聚義已經練得滿身是汗，相比普通的40歲的男人，他的體型還維持得非常不錯。

「樓上你特么腦子有病嗎？秦風是秦風，蘇糖是蘇糖。蘇糖也是無辜的，怪只怪秦風這人太能騙，所有人都讓他騙了。我估計微博網的後台老板，這回應該是終於發現秦風原來是個大草包，但就是可憐了蘇糖這個姑娘啊，這麼好的一個女孩子，就被秦風這種人渣給糟蹋了。我真的替蘇糖不值。」

讓大腦稍微冷卻下來一些，秦風走到電腦前，把文檔列印了出來。

幾分鐘后，黃震宇將用低像素手機拍下的全班畢業照，上傳到了論壇上。

「秦風垮了，微博女神就交給我吧，我一定把女神照顧得舒舒服服的，每天都讓她下不了床，哈哈哈哈哈……」

帖子發上去不到半分鐘，底下就有了第一個留言的人。

「呵呵，醫學院的經管專業。只要是有腦子hｔｔｐs://www.ｈｅｔｕｂｏok•ｃom•com的人，就能明白這裏頭有什麼貓膩。老子要是有錢，去哈佛讀書也是輕輕鬆鬆。」

黃震宇越想越多，越想越覺得自己應該為蘇糖做點什麼。

「別問。」侯聚義大咧咧地笑道，「老子要都說出來，肯定嚇死你。」

黃震宇冷冷一笑，撂下一句你等著，就起身找照片去了。

「看不到胸啊，難道也是隆的？」

接著沒過一會兒，就有第三個人加入戰局，站在黃震宇一邊，堅決支持蘇糖是個好姑娘，只是被秦風這個王八蛋給坑了。黃震宇對這個論調並無意見。

「呵！居然還真出軌了，還真被我料中了。秦風和蘇糖，一個靠運氣上位的騙子，一個風騷的婊子，我看這對狗男女，平時根本就是在演戲。正常人談戀愛，哪有像這對狗男女這樣，天天在網上秀的。媽的每天在微博上愛來愛去，可把老子噁心壞了。這下好了，以後再也不用看到他們了。天下太平啊。」

「阿姨。」秦風喊了一聲。

多倫多時間，下午4點半。

「刷了半天，沒有一個人說到點子上的。秦風很明顯是甌投內部派系鬥爭的犧牲品。我是東甌市本地人，我們這邊的人都知道甌投的水有多深。」

黃震宇瞬間就怒了，開始和對方對噴。

正說著，健身房外忽然走進來一個人。

秦風拿著稿子，在大房子里繞了半天，最後在地下一層的健身房找到了侯聚義。

秦風微笑著說了www.hetubook.com.com句沒關係。

「有點錢就飄了，膨脹必死啊。」

世上盼著秦風早日垮掉的人，絕對不在少數，尤其是同齡人。

秦風道：「周珏還騙我說，寒假讓我來學英語呢。」

……

「樓上的話，我基本上是同意的。不過有一點我要更正一下，秦風已經考上大學了，東甌市醫學院經管專業。」

照片稍微有點糊，但放大之後，還是能勉強認出人臉。

「英語不用學的，只要有這個環境，慢慢的也就會說了。」侯聚義顯然對語言這門學科很是不感冒，可又跟秦風炫耀道，「我年輕的時候在東北跟老毛子做生意，那時候剛出去，普通話都還說不標準，兩年生意做下來，俄國話就說得比普通話還好了。後來又去非洲，剛果、盧安達，那些地方是說法語的，我也沒用兩年，就把法語也學會了。」

侯聚義又問關朝輝道：「阿平安排到哪裡工作了？」

「不錯。」侯聚義笑著點點頭，卻只是隨隨便便地翻了翻，然後就把他的助理，那個名字叫肖恩斯威夫特的白人女人叫了過來。侯聚義的英語說得很溜，但是口音極其爛，這點和秦風正好相反——秦風是屬於那種比較罕見的，發音天賦極好，但語言水平卻嚴重不達標的存在。侯聚義和斯威夫特嘀咕了幾句，這個白人助理畢恭畢敬地聽著，等侯聚義說完，便馬上拿著秦風的演講稿，快步離開了健身房。

斯威夫特一走，侯聚義對秦風笑了笑，說道：「ｍ•ｈｅtｕbｏoｋ.ｃom•ｃｏm我先找人再幫你修改一下，過幾天等英文版的翻譯出來，你接下來什麼時候把稿子背熟，我們就什麼時候去錄節目。快的話，你這個寒假還能有幾天好休息。」

黃震宇畢竟還是嫩，還當人家說的是真的，嚇得趕緊把論壇關掉。

「中國的教育制度完了啊，原來只要有錢就能上大學。幸好我初中畢業就出來工作了，不然要是一直讀下去，還真是浪費時間。」

「頂樓上，秦風絕對是死在資本博弈下了。果然還是太年輕啊，哪怕真的很有能力，還是鬥不過那些老狐狸的。資本的世界，要比我們想象得更加可怕。」

望著屏幕，黃震宇思慮再三，一咬牙，註冊了一個新的馬甲。然後飛快地敲下了情感充沛的四五百個字，在論壇上發了一個新帖子——《我是蘇糖的高中同學，我有話要說》。

「厲害，語言天分很強啊。」秦風不痛不癢地拍了個馬屁，又好奇地打聽道：「叔叔，你在國外，到底是做什麼生意的？」

關朝輝風塵僕僕，走到兩個人面前，笑著對秦風道：「來了啊？」

秦風長長地伸了個懶腰，從電腦桌前站起身來。

雙方越噴火氣越大，隨著各路通宵的死宅加入，這個帖子竟火速被人工頂置到論壇的最上方。

「渥太華市政府大樓。」關朝輝道，「先讓他干半年保安，等語言關過了，再調回這邊的公司。」

「樓主，蘇糖在你們學校，跟多少男的搞過？」

感受著迎面的寒冷空氣，秦風望著樓下平整和*圖*書而廣闊的空地，深深地吸了口氣。

「唉……真是牆倒眾人推啊……」黃震宇刷了三個多小時的論壇，忍不住長嘆一聲。此時的他，內心是矛盾的。一方面對秦風撲街感到高興，另一方面，卻杞人憂天地擔心起了蘇糖的將來。秦風垮掉之後，蘇糖要何去何從？蘇糖恐怕也會遭受牽連吧？大概明星是當不了了，十有八九，應該是要過回曾經的生活。也不知道蘇糖會不會因此和秦風分手，但就算分手了，他們還是得住在一起啊……

可侯聚義接著又說：「等哪天我覺得可以跟你說了，到時候我一定跟你說。也讓你知道知道，這世界到底有多黑，你現在過的日子，到底有多舒服。」

見秦風居然這麼快就把東西做出來了，侯聚義多少顯得有些驚訝。

演講稿字數不少，刪刪改改，留下來的依然有6000多字，打出來有6頁多。

「不化妝好像長得也一般嘛！」

他驚魂未定地喘著粗氣，轉頭看了眼時間，不知不覺，居然已經是凌晨5點多，天都快亮了……

如同之前秦風被造謠論文代筆一樣，這回秦風被微博網掃地出門的消息，同樣以極其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網上瘋狂傳播開去。無數在生活中鬱郁不得志的老小孩，滿心歡喜地在各大論壇中奔走相告，對他們中的絕大多數人而言，自己沒什麼出息並不要緊，但是能看到比他們更優秀的人落到比他們更倒霉的境地，卻著實是一件叫他們感到身心愉快的事情。

秦風略感蛋疼，呵呵ｍ•ｈｅtuｂoｏk•coｍ.cｏｍ一笑。

從早上10點開始，除了吃飯和上廁所，秦風幾乎是一刻不停地完成了侯聚義交代給他的任務。

讓你特么當CEO，讓你特么的有錢，現在不行了吧？死了吧？接下來蘇糖就要去陪別的男人睡了吧？各種內心陰暗的帖子，在短短几個小時內傳遍了虎撲、天涯等所有的國內主力論壇，哄鬧之中，連秦風之前被人波髒水的那些帖子，也被有心人從墳里挖出來，遭到無數死宅的鞭屍對待。黃震宇一夜不睡，不停地刷著F5，精神越刷越亢奮——

這些睜眼說瞎話的人，不見得真的和蘇糖有仇，但黃震宇卻著實受不了自己的女神無端受人侮辱。不知不覺中，黃震宇已然在網上有了個人立場，他咬牙切齒地挨個噴回去，原本就已經無法控制的罵戰，用詞越發火爆起來。短短不到一個小時，黃震宇就收到了不少人身威脅的私信，有說要上門弄死他的，有說要約他出來單挑的，還有裝模作樣說自己家勢力通天分分鐘能把黃震宇家的底細查個底兒掉然後弄死他全家的。

做著簡單的伸展運動，秦風關掉空調，走到窗邊，推開窗戶。

關朝輝拍拍秦風的肩膀，解釋道：「我這兩天幫彥平安排工作去了，本來是想直接把你從國內接過來的。」

錯別字暫時就不校對了，趁著晚飯之前，先讓侯聚義把演講稿過目一下，也算是節約時間。

「絕對是整過容了。」

然而半個小時后，忽然有人提出了主題之外的疑義：「你說你是蘇糖的同學，我們就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