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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重要的是，他特么還欠我十五萬沒還，可不能讓他以沒了飯碗沒借口，賴賬不還。

唐本初莫名其妙，就開始講了起來，說那天他們在客棧里一醒過來，想上南派「上頭」去找我們三個，幾個南派的老徐就跟他們說我們已經先去找東西了，但是看樣子很快就回來，為了避免走岔路，建議他們在原地等著我們，還要請他們上南派裏面來。

「李千樹？」陸恆川皺起眉頭，把臉對向了我的方向：「你別裝不在，我聽見你吧唧嘴了。」

這個時候，忽然死魚眼那個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這是哪個賓館，你怎麼不開燈？」

「你也別想太多了，現在最要緊的還是陸先生的事情，您也知道，他的眼睛，可就這麼三天時間，」王德光像是下定了決心：「不論如何，咱們得想法子，讓陸先生的飯碗儘快回來。實在不行……」

唐本初他們問她怎麼了，她只說是頭疼腦熱的小毛病，休息一下就好了，他們關心了一下，就也沒來得及去細問——因為客棧里的服務員對阿瑣這個少數民族的打扮很感興趣，搭訕了幾句，阿瑣一言不合就放蠱蟲把人家給咬了，唐本初和王德和圖書光解決事兒去了。

等這事兒解決完了沒多長時間，雷婷婷忽然就說千樹來信兒了，讓他們大家一起去匯合，像是遇到難事兒了。

王德光也點頭稱是，覺著這會兒可能也用不上他們，就雷婷婷打那天開始，一直都像是不舒服的樣子，精神渙散的，一直看著外邊。

我鼻子一陣發酸，這是我在濟爺離開我之後，第一次有想哭的感覺，我立刻說道：「那什麼，我，我這就吃完了……要不你也吃點？」

「不用，我不能讓人扶一輩子，」陸恆川淡淡地說道：「早晚要習慣。」

這話一般來說是戴綠帽子的丈夫聽的，所以進了我耳朵里，莫名其妙就讓人特別不舒服：「你從哪兒看出來的？」

這些本地美食確實不錯，入口即化，香酥濃郁，叫平時我可能又得吃到扶牆消食，可我卻難得的沒有食慾——要是死魚眼現在沒事，他會不會挑三揀四，嫌羊肉膻氣，牛肉嚼不動？

王德光眼珠子轉了轉，先把磨牙棒塞在了嘴裏，接著就把我給拉到了角落裡去了：「老闆，雷婷婷這次，可能是有了外心了。」

手把羊肉，羊肉泡餅，牛肉麵，醬牛筋，一https://m.hetubook.com.com股子香氣撲鼻。

不能，我也咬了牙，我不能讓他失望！

一聽我這需要幫助，他們當然打點行裝就往這裏趕，就進了那個金玉堂，之後雷婷婷帶他們吃了個飯，剩下的事情就想不起來了。

我一定得把這個死玩意兒的飯碗給搶回來。

「那不行，」黑鬍子立刻說道：「我馬上回來，你們先吃。」

「你是真傻比還是窮瘋了？」陸恆川臉上又擺出了那副最常見的輕蔑表情：「賓館的水電費不單交，都包含在房費裏面了，趕緊把燈開開，摸黑太不舒服了——你又吃羊肉？開燈給我通風！」

「不到萬不得已，還是得找好了積德方法，」我立刻說道：「誰的功德都不是大風吹來的。」

這會兒黑鬍子敲門，我開了門，只見他推了一小車吃的東西，香氣撲鼻，仔細一看，琳琅滿目的是西派這邊特產的美食。

我心裏暗暗發誓，只要他好起來，我特么這輩子不管他叫死魚眼了！我再也不烏鴉嘴了！

「李千樹。」

唐本初一愣：「師父，你不是說婷婷姐自己請假了嗎？這話啥意思，怎麼又問起我們來了？」

我張了嘴，卻沒能和_圖_書說出什麼來。

「我們不太喝酒！」我趕忙說道：「這就足夠了。」

跟我想的一樣，雷婷婷八成是欠了銀牙老頭兒什麼——是人情，還是什麼東西的債，現在迫不得已要還。

王德光和唐本初都看向了我，阿瑣也醒了，而小熊姑娘知道著一切，出於對死魚眼的同情，眼圈紅了。

「吃飽了好辦事，」我跟他們招招手：「先吃。」

我讓他先回答我的問題，那天雷婷婷不是嘴上說帶著他們來找我嗎？當時雷婷婷有沒有見過什麼人，或者說過什麼話？

而陸恆川一聽，先是一愣，隨即也沒有怎麼樣，反而很冷淡地說道：「原來是老天爺收飯碗了……李千樹你是不是傻，怎麼不早說。」

唐本初對我一直很迷信，覺得我說什麼都是對的，就跟王德光雷婷婷他們商量，說反正師父和陸先生都是厲害角色，他們去不去也不吃緊，別萬一遇上點啥麻煩事兒，再給師父拖了後腿，等著就等著吧，真要是走岔了可更麻煩了。

「死……陸恆川！」我大聲說道：「你湊合三天，最多只湊合三天就行！三天之內，我一定幫你把飯碗給取回來！」

陸恆川則自己摸索著周圍的東和*圖*書西站起來了，若無其事就往一邊走，我趕忙站起來：「你上哪兒，我扶著你！」

我明白王德光的意思，他也跟我一樣，為了陸恆川的事情，做什麼都可以——包括為了他，損害自己的功德。

我的心一下就給提起來了——這事兒就這麼說出來了？

我的心抽的一下就給疼了起來，丟下碗轉過身，只見死魚眼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給坐起來了，渾然不覺的在擦自己眼睛里流出來的血，兩隻死魚眼真的成了死魚眼——通紅通紅的，像是剛宰的魚一樣，凝滯的望著前面。

清了清嗓子，我想告訴他真相，可是話到嘴邊，變成了：「我……我怕費電。」

這王八蛋雖然時常會坑我一把，但是更多時候，他給我打輔助，收拾爛攤子，還特么替我賠償了那個被魯班尺給劃破了的水床。

我想說我會給他找大功德，可是能不能找到，我並沒有十成十的把握。

難道雷婷婷真的一開始接近我就是有目的的？可兩次接近都算的上是純屬偶然，而我看人的眼光錯不了，她對太清堂，絕對是真心的。

一千個人的人命，根本就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我怕的是，陸恆川先有了希望，再失望……

「哎呀，和-圖-書忘了拿喝的了……」黑鬍子忙說道：「你們在這等著，咱們喝一點！」

王德光低聲說道：「唐本初還年輕，又光顧著跟那個小阿瑣玩兒，注意的東西可不是很多，我可留意了，雷婷婷背著我們，跟外人偷摸見過面，就是打見面了之後，才帶著我們去找你的，我一開始就有點疑心那個外人是誰，如果真的是為了老闆的事情來的，那幹啥不光明磊落的跟我們一起見面？還只見她？現在一想……估摸著就是對頭的人。」

「也許，她欠對方什麼事情，不得已才這樣跟咱們反目吧？」王德光自顧自地說道：「總覺得這件事情上，她雖然有外心，卻是違心的，因為她如果真存了壞心，幹啥那幾天是那麼個精神狀態？」

連我吧唧嘴，你都聽得出來？

「辦完了辦完了，」我剛要想怎麼把話說出口，黑鬍子已經推開門進來了，看著陸恆川坐起來，立刻說道：「你醒了？你放心，雖然你的飯碗沒了，但是你不要害怕，我們大先生一定會想法子的！」

「摸黑沒法吃。」陸恆川有點著急了：「鏡子的事情怎麼樣了？王德光他們救出來沒有？你是辦完了？聽你這個口氣，這麼悠哉。」

原來是這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