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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是個沒出門子的黃花大閨女，」姜師傅抿了抿嘴，似乎有點不好意思說，但一想到我們三個輩分比她小那麼多，又覺得在我們面前不好意思是一件非常丟臉的事情，就咳嗽了一聲：答道：「你們想，過去的大閨女嫁人，沒有那什麼的經驗，父母肯定也是不會傳授的，一般就會把一些那什麼圖，放在閨女的嫁妝箱子里藏著，這就是……」

「喲呵，龍哥啊？」我笑了笑：「這一陣子還好？」

唐本初好奇：「陸先生，是不是你跟我師父在一起時間長了，人也心善起來了？」

這玩意兒，是某個冥婚女棺材裡帶來的。

有句話形容他絕對不合適，可我偏偏就想到那句話了：「英雄遲暮。」

「嗨，」龍哥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在哪兒混不是混啊，天冷了，還是屋裡暖和。」

「不過，這木料真不錯。」姜師傅惋惜地說道：「我活了這麼大歲數，也還是頭一次碰到真正的印度青，可惜啊，要能能碰到原木就好了。印度青的料子，因為跟陰沉木一樣緻密，也可以萬年不壞。」

「月金石？」我忙問：「那是啥？」

龍哥一聽這個，先是一愣，接著眼眶子ｈｔｔｐs://ｗwｗ•heｔｕbｏｏｋ•ｃｏｍ•com微微有點泛紅，接著就重重的點了點頭：「我記住了，謝謝！」

這是個好線索——對方是對山娘娘很懂行，可惜，只怕對古代顏料不懂行。

「哈哈哈，您是怕小王八蛋之類的罵不了了嗎？」我指著陸恆川說道：「他整天罵我，都沒有遭雷劈，可見我是活人，倒是沒那麼大的講究，您該怎麼叫我怎麼叫我，要劈也先從他下手，天塌下來他擋著。」

「好好乾。」姜師傅嘆了口氣：「可惜啊，以後沒法對你不敬了。」

姜師傅說道：「我剛才忘了跟你說了，這個山娘娘神像上的裙子顏色，是月金石研磨出來的。」

我帶著山娘娘，就跟陸恆川唐本初一起上麗姐那去了。

龍哥領著我們就往裡走，先是打了個電話，接著就對著電話點頭哈腰：「麗姐，李大師來了，您看……好的好的，您放心，您放心。」

「沒問題！」東西親手交給她，各種事情囑咐好了就行了。

「古代的性教育嘛。」唐本初煞有介事的點頭。

這倒是，原來現在不混外場，混內場了，現在百業蕭條，連流氓都不好做，估計是上和_圖_書麗姐這裏領工資做安保來了。

「這東西，也跟印度青一樣，特別稀罕。」姜師傅說道：「關於月金石，有兩個特點，一，這東西能跟著月亮的光，泛出一絲一絲的金色來，流光溢彩，美不勝收，但白天看不出來。」

龍哥變了，沒以前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的勁頭，反倒像是個提前退休的老頭兒，唯唯諾諾，生怕自己犯了什麼錯似得。

「只是一隻野豬而已，吃了香火，還是野豬。」陸恆川乾巴巴地說道。

「二，就是這月金石有一樣，它是粉狀的，雖然好看，光澤又持久，卻很容易脫落，粘到停留過的地方上，所以就算效果好，放在外面吃香火的話，年頭長了就脫落完了，也很少能流傳下來，搞得一般人都不知道這個東西，但你這個雕像，應該沒怎麼被移動過，基本還是新的，上頭的月金石粉末還剩下很多。而這個月金石的粉末一旦粘在什麼地方，一兩年之內，都會留在原地。」

這人誰啊？一時有點眼熟，卻沒想起來，一瞅這個光頭，卧槽，鬧半天是那個龍哥！

「托李大師的福，湊合著過唄。」一邊訕訕的跟我笑著，他一邊還看著陸恆ｈｅtubｏok•ｃｏｍ.ｃｏm川，同時手條件反射似得就往光頭上摸。

「哎，你們是來找麗姐的吧？快快快裡邊請，」龍哥特別殷勤：「我領著你們去。」

我一下就明白了：「多謝姜師傅！您可真是幫大忙了！」

「原來如此啊。」唐本初恍然大悟：「我說呢。」

「我們都懂我們都懂。」

既然月金石這麼容易「掉粉」，那我哪天等月亮出來，看到哪裡有月金石的粉末在月光下閃亮，就能順著這個痕迹，找到那個放「山娘娘」的兇手了。

姜師傅一聽，吃驚的望著陸恆川：「你的膽子倒是很大。」

夏天的時候遇見過兩回，是個本地混混，一次是跟米其林一起吃小龍蝦，他們在板面老闆的攤位上，打算調戲那個女鬼，還有一次是在麗姐這裏，被陸恆川用啤酒瓶子爆頭了。

「這鬧彆扭的原因，還是女人。」陸恆川不疾不徐地說道：「這一陣子你可小心點，我勸你一句話，你這個狀態，鴻鸞禧雖然動，卻發青，可見你這個桃花，開的凶，有句話對現在的你合適，就是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龍哥彎著腰領著我們上了電梯，拉開了一個會客廳的大門：「裡邊請，我去叫人取飲ｈｅtｕｂｏｏｋ.ｃｏｍ.ｃom料。」

對這份工作，這麼重視？不像這種人啊他。

滾你媽的。

對古代的顏料，我也就知道點石青湖綠青金石，這個月金石還真是頭一次聽說過。

我眼尖，還看見他光頭上一道疤痕——可不是夏天陸恆川砸出來的嗎。

「屁。」我一邊往裡走一邊答道：「他能有這個好心？他是想還上次那一酒瓶子的因果，免得什麼時候，自己也挨上一酒瓶子。」

唐本初犯了嘀咕：「這個做派……龍哥，你現在跟著麗姐混了？」

別說，這哥們夏天的時候見天光著個大膀子，生怕別人看不見他文在身上的那條大龍和脖子裏面的大金鏈，天冷了這麼一穿上衣服，我冷一下還真沒認出來。

「就你知道個門兒清。」姜師傅跟我一樣，打了唐本初的腦袋一下，但人是放得開的多了：「不過倒是也不假，就是為了做那種教育用的，這一般被稱為『壓箱底』。」

「麗姐現在有點事，請您在小會客廳等她一下，」龍哥說道：「十分鐘就來！一杯咖啡的功夫！」

我記得他跟宋為民的七娃扯上關係，感覺還挺志得意滿的，咋這會兒又上麗姐這裏來混了？

「哎呀我操，這不是李大師嗎！」一個穿著粗wｗw.ｈｅtuｂｏoｋ.ｃom•ｃoｍ獷大毛領工裝棉襖的壯漢過來了，一臉驚喜：「真沒想到，還能看見您！」

心善？可不是陸恆川的作風。

「難怪有啥不想被人知道的私藏好東西，人家就會說什麼『壓箱底』的寶貝呢！」唐本初嘿嘿一笑：「原來是這麼回事。」

這會兒魅力城正是魅力四射的時候，裏面燈紅酒綠，群魔亂舞，大冷天，小姑娘們也都露著膀子大腿，看的我后心冷——我是已經穿上了雷婷婷臨走前給我買的保暖內衣了。

龍哥一下嚇了一跳：「你，不，您怎麼知道？」

我趕緊轉了身子：「咋？」

我忙問道：「除非是什麼？」

正這個時候，唐本初像是發現了什麼，直眼瞪著就看。

「所以嘛。」姜師傅說道：「冥婚的話，倒是有可能給夭折的女兒在棺材里送一個山娘娘，意思就是起一個教育引導的作用，教給女兒在底下，也知道咋……就是那啥。」

我跟姜師傅道了謝，奔著外面就走，姜師傅忙說道：「千樹啊，你回來。」

陸恆川則像是完全忘了這碼事，又是一個神遊天外的死魚眼模樣，顯得特別高冷。

他要走，倒是陸恆川來了一句：「我看你兄弟宮黯淡無光，恐怕最近跟你那幾個朋友鬧了點彆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