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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舞聞言，滿心歡喜，陪著毋丘儉吃完飯，剛要回房，卻被毋丘儉忽然喚住。鳳舞回過頭來，道：「父親有事嗎？」

自從姜述給皇子公主立下婚嫁規矩，對民間影響不小，婚嫁年齡逐年推遲，國學已經出現立法限制結婚年紀的呼聲。不僅孫韶等弟子深受影響，朝中文武重臣也有不少人支持婚齡延期。十六歲的孫韶至今未立婚約，並非什麼奇事，鳳舞並沒聽出什麼玄機，笑道：「國學弟子提倡自由婚戀，對包辦婚姻十分反感，孫韶師兄年紀也不大，怕是還未遇到心儀的女子。」

鳳舞笑道：「伯符將軍長年領兵在外，我怎可能識得他？伯符將軍當年名列齊侯五小神將，相貌定然出類拔萃。孫韶長相雖然不錯，但在國學籍籍無名，無論成績還是相貌並不突出，說明他比伯符將軍差了不少。」

毋丘儉暗自盤算，鳳舞在國學總共四年時間，前面去了兩年，後面又有一年實習https://m.hetubook.com.com，這樣滿打滿算，兩人真正相知的時間不足一年。毋丘儉揉揉額頭，盤算一會，道：「張靖明天若是不忙，你請他來見一見面，我們雖處一軍，彼此卻不了解。」

鳳舞將茶壺放下，坐在毋丘儉對面，道：「軍衙賊曹司吏是否閑差？」

毋丘儉捧著茶杯，不經意地問道：「你與張靖認識多長時間了？」

鳳舞回思一會，沒有半點印象，道：「我好像沒問過路，記不清了。」

鳳舞為毋丘儉砌了一杯清茶，端到父親面前，道：「父親，你說調到軍衙任職好不好？」

毋丘儉接過茶，喝了一口，慈愛地說道：「好也不好，軍衙也分要職閑職，若是諸曹主官，大權在握，都是牛得了不得的人物。若是副職或是閑差，有不少養老的位置，比起地方大大不如。」

先說毋丘儉今日早回，實則有事與鳳舞商議。鳳舞近日來探親，被和-圖-書別部司馬孫韶相中，央求新上任的長史程普來尋毋丘儉求婚。孫韶比張靖大一歲，與姜華是國學同學，現在中軍擔任別部司馬，職務比張靖小半級。

毋丘儉不由咧嘴一笑，孫策、趙雲、馬超、周瑜、諸葛亮，長相英俊，武藝不凡，未婚前皆遭世家名媛爭搶，世人稱五人為齊侯左右五金童。後來五人皆掌兵，都是少年將帥，漸次成婚，世人覺得稱為五金童不很貼切，改稱為五小神將。毋丘儉回想孫策當年雄姿英發，比現在的孫韶確實英俊瀟洒得多，笑了笑，道：「若論相貌武藝，孫韶的確不及其父。孫韶是孫家嫡男，能力人品都不錯，按說求婚者不計其數，可是現在並未婚約。」

孫韶是孫家嫡子嫡孫，祖父是征西將軍孫堅，父親是鎮護將軍孫策，姑母是宮中修儀孫仁。孫家是名副其實的大齊新貴，父子軍將，門中直系子弟多任高官。毋丘儉見孫韶相貌英俊，武藝不錯m.ｈｅｔubｏｏｋ.ｃｏｍ•coｍ，探聽到人品也好，心中已是一百個願意，但又想起鳳舞提起的張靖，心中猶疑一會，只推徵求一下女兒意見，以後再行答覆。

鳳舞回到居處，思量張靖前程，正想著出神，只聽門聲響處，卻是毋丘儉進來。鳳舞回過神來，給毋丘儉請過安，道：「父親今日回得早，軍務不忙嗎？」

毋丘儉望著鳳舞，面露慈愛之色，笑道：「你來探親，時日不多，不必要的應酬便辭了。」

毋丘儉為人穩重，當初聽鳳舞提起張靖，當初並未發表任何意見，背後里早將張靖過往打探得清清楚楚，見張靖年紀輕輕便任高職，又與一班將門之子交好，前程也是不可限量，雖非世家出身，但是家境巨富，若是沒有孫韶求親這事，心中也有應允之意。

毋丘儉道：「你大前天初來時，可曾記得那位給你指路的青年軍官？」

毋丘儉道：「你知道他的出身嗎？」

毋丘儉不由有些奇怪，道：「和*圖*書你識得伯符將軍？」

鳳舞略一猶豫，道：「今天我去探望張靖，正好聽說軍衙有人來下調令，說要調他到軍衙去當賊曹司吏。」

軍衙賊曹與地方賊曹職能相似，但多了監察職能，權力很大，類似現在的軍紀委兼安保部門，賊曹司吏類似軍紀委屬司主官，比普通校尉份量要重許多。毋丘儉並未回答，反問道：「誰要調去賊曹？」

毋丘儉父女皆不知張靖真實身份，毋丘儉以張靖公示于外的出身，與孫家嫡子孫韶比較，利弊明顯可見。孫韶才能不俗，家世又好，與鳳舞身份十分相配。再說與孫家聯姻，攀上這門親貴，朝中有人說話，不僅毋丘儉升職有望，家族子弟也會得益良多，毋丘儉思來想去，午後提前回來，就是想做一下鳳舞的工作，促成鳳舞與孫韶的婚事。

鳳舞不知父親心裏所思，提起張靖，臉上頓時浮出笑意，道：「我們在國學同級，前兩年合堂少，跟他不熟。其實說起來，真正相和*圖*書識的時間不長。」

毋丘儉文武雙全，出身公侯世家，家族雖小，族中卻出了不少軍官，在世家之中也屬名門。毋丘儉曾是姜述親隨，累功升至營將，也是開國將軍之一，但自大齊立朝以來，職級雖升到副軍將級，實職卻十余年未動。毋兵儉自謂才能不俗，心中常有不平之意，認為多年不得升遷，是因為朝中無人提拔之故。

鳳舞想了想，道：「路上我問過他，是伯符將軍長子。」說到這裏，鳳舞略停一下，道：「孫韶只有幾分伯符將軍的模樣，肯定沒有伯符將軍年輕時帥。」

毋丘儉暗自苦笑，以這點小事可見，鳳舞心中滿滿地全是張靖，此時若提婚事也定不允。毋丘儉苦笑著搖了搖頭，道：「那名軍官個子較高，膚色較黑，眼神很亮，也是國學弟子，名叫孫韶。」

鳳舞恍然大悟，道：「你說那位孫韶師兄，他比我們高一級，上學時並不熟悉，那天虧得他引路，順利找到父親公房，否則定會轉悠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