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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豐道：「立長不立幼，立嫡不立庶。」

步練師並未立即答話，起身為姜述續了杯茶，說道：「臣妾原本不該問出這話，先請陛下恕罪。」見姜述點點頭，步練師猶疑一會，道：「陛下若是立儲，屬意何人？」

姜述聞言細思一會，道：「受教。」

左豐道：「繼任者身纏萬貫，其餘諸子身無分文，利益相差如此之大，怎能沒有爭鬥？」

姜述猶豫一會，道：「你既能洞察這世上萬物，我如今遇到一個煩惱，懷疑之人偏偏是親愛之人，又不能十分確定，來與你商議一下。」

步練師嘆息一聲，道：「陛下對老四甚是偏愛，不能怪別人生出別樣心思。」

姜述聞言一愣，雙眼開合之時，似有一道電光閃現，繼而微微皺眉，道：「此案無論是誰出手，背後怕是因為立儲之事，立儲一事再不能拖，到了立即要辦的時候。」

姜述回到御書房，將左豐單獨叫到室內，道：「左豐，我www.hetubook.com.com跟你討論一件事情，言者無罪，你屏氣凝神，不要做任何聯想，將心中想法如實說出即可。」

左豐道：「母子血親，前番既生暗害之事，後面必有類似舉動，兒子受母親影響最大，此子還是不宜繼任。」

左豐當即應允下來，坐了下來，屏息雜念。

此人功力深不可測，提前已經探察到動靜，姜述進門時，此人已經收功站起，恭敬地行禮道：「見過本尊。」

姜述點了點頭，道：「你命令心腹，盯住相關人，若是有所異動，即刻抓捕。」然後拿出一份名單，遞給步練師道：「你派人查查，近日建言立儲者都是誰的人。」

姜述道：「久不立繼任者，諸子能否產生爭鬥？」

姜述說完，頗有深意地目視甄姜一眼，長嘆一口氣，揮手讓眾人退下。這時室內只余姜述一人，步練師從屏後轉了出來。姜述拉著步練師坐下，道：「和_圖_書練師，你以為此案誰的嫌疑最大？」

分身搖了搖頭，道：「本尊下凡以前，曾經明謂我等，只管保護您的安全，至於其餘事，不讓我等過問。」

姜述道：「有一富家翁，家財萬貫，共有四個兒子，繼承家主只能有一名。四個兒子皆十分優秀，如何選擇繼任者？」

姜述步入禁地，繞過陣法，院內布置無數精妙陣法，或是阻敵，或是迷人，最多的是聚靈陣。院內花草皆無，顯得十分荒涼，姜述步入正殿，正中間坐著一人，面目與姜述一般無二，甚至動作舉止也十分相似。

步練師微微一笑，鳳眼眯成一條線，道：「我最了解甄姐姐的手段，若真是她派人行事，怎會讓人發現蹤跡？」稍頓一下，又道：「不過許多事情十分矛盾，即使親眼目睹之事，都未必是真的。有疑點的可能不是真兇，沒有疑點的反而是真兇。來時我到過老四家，牛初乳雖然含有毒藥，但是濃度很低，只能引和*圖*書起小兒不適，絕對不會致命。若是外人行事，怎會掌握得如此恰到好處？」

步練師起身走到姜述身後，為姜述揉著肩膀，似是閑聊般說道：「情報司特勤三隊奉命前去羅馬境內，不過據我了解，其部到達羅馬並非全編，合共有六人在半途以各種借口退出，六人之中職務最高者是部司馬甄寺。」

姜述細思一會，道：「還是要立中兒。」

甄寺是甄姜堂弟，供職情報司，平昔最得甄姜信任，姜述聞言思忖一會，道：「若不能確知甄寺等人返回洛陽，此事還得慎重以待。」

姜述點了點頭，搖頭苦笑道：「你與我講的事，我至今還未記起。你的道法強我無數倍，諸天神佛怕也不會看在眼中，如何會是我的分身？若是我真有這般厲害，怎會被人打落凡塵？」

姜述道：「若是長子暗中加害其中一子，被富家翁發現，此子能繼任嗎？」

一般人發現此人，會認為是姜述特意培養的替身，和*圖*書但是此人神聚五花，眼神已經返樸歸真，顯得高深莫測，比姜述的道法顯然高明許多。

左豐道：「十分猶豫，要看此子能力品德是否勝任。」

分身微微一笑，道：「本尊修鍊到極至，已經突破至虛無之境，感覺道法再高，也是無聊得很，所以再次下凡，重新曆劫。此時緣分未到，本尊還觸不起以往記憶，道法每精進一層，便會觸起一段記憶，達到神王之境，意識就會回歸。」

北宮禁地十分奇怪，有人若是誤入，立時便會昏迷，醒來時會發現身處偏僻之地，距離禁地甚遠。曾經也有人故意進入，隨即為陣法所困，受盡恐嚇，直至昏迷不醒，才被移出禁地外偏僻之地，其中有數人因此被嚇出毛病。

姜述閉目深思，片刻睜開眼睛，問道：「神鳥近日可發現有什麼異常？」

左豐道：「因為爭奪家主而加害兄弟，此子品行一般，若是繼任，餘子豈能好過？」

姜述異道：「你的法術如此厲害，https://www.hetubook.com.com難道不能為我恢復記憶？」

姜述道：「富家翁對其中一子十分欣賞，對他也比較偏愛，但此子既非長又非嫡，可以選擇此人繼任嗎？」

步練師略想一想，道：「此案查到最後，怕會不了了之，或會有人頂罪，此案環環相扣，作案人留下的線索極少，若無真憑實據，根本查不出幕後人。此案一出，陛下以為當務之急是什麼？」

分身道：「凡事皆有緣法，不可強求，只要跳出圈子之外，再細觀圈內，感想就會大不同，此事或可因此而解。」

步練師領命退下，姜述又召左豐進來，道：「隨我去北宮禁地，你等在外守候，無論何人求見，都要給我擋住。」

姜述道：「若是此事不關此子之事，是其母在後生事，如何處理？」

北宮西北角有一四進院落，被划為宮中禁地，傳言是姜述修練道法之處，即使常隨姜述左右的左豐和齊隸，也無緣進去見識一二，此地與國教宮中道場密室一樣，是皇宮內最為神秘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