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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梨花嬌嗔道：「就你懂毒懂葯？我受過多年訓練，原先的級別不低於你，難道連自己還保護不了？」

出門不久，唐三足小聲問道：「小花是那裡人？」

唐三足嘴裏是如此說，心裏卻不這樣想，若是別的地方查不出證據，這兩個人說不定就是突破的線索，現在若不小心打草驚蛇，于以後不一定有利。再說，玉梨花已經脫出圈子，他不想再讓她摻合進來，能用別的手段破案，他不想利用這條線索。

玉梨花想了想，道：「兩人同病相憐，平常關係好得很，如同親姐妹一樣。」

玉梨花平復一下心態，道：「我義母約我去道場還願，我今個兒忙，就讓小妹去買紙燭時順便幫我訂上一份。沒想到這小丫頭沒個數，怎好這樣咒人？」

唐三足搖了搖頭，道：「我想關小姐就是再任性，也不可能做出這樣的荒唐事。事情只有兩個可能，若不是小花做的事情，肯定是棺材鋪的問題。若是棺材鋪的問題，他們肯定與對手有一定的關係。那四個紙人雖然粗糙，但將我們的體態特徵都表現出來，若是不相干的人，你認為可能嗎？」

玉梨花笑道：「若是兩人真有問題，讓別人查出來，說不定會連累你。」

此時天色已暗下來，街上行人漸少，唐三足壓低聲音道：「昨天死的楊秋，昨天中午跟劉阿大一起吃飯，劉阿大說他有黃猛的消息，下午楊秋慘死後，劉阿大全家詭異地消失了。」

唐三足不由有些奇怪，問和_圖_書道：「你還有義母？」

等兩女出去，玉梨花小聲說道：「你怎麼不以主人的身份問道兩人來歷，說不定會套出話來。」

老者笑笑，道：「我們這些小生意，養不了太多的人，剪紙這些細活，都是前街的溫婆婆剪的。你手中的剪紙與溫婆婆剪的不大一樣，若是溫婆婆剪不了，請贖小店無能為力。」

唐三足笑笑，道：「你也不用後悔，你現在脫出來了，她們利用不上你，肯定將主意用在我身上。這樣也好，利用這條渠道，編幾個假消息捉弄一下她們。噢，對了，你知道我為何要去棺材鋪了？」

唐三足想了想，將包袱拿回房，穿上外袍，從包袱中取出那四個紙人，出來跟玉梨花說道：「不對，我得去那家棺材鋪看看。」

老者看見有人進來，放下手中的物事迎上前來，道：「兩位有什麼事嗎？」

唐三足從懷裡掏出一塊碎銀，放在就近的一塊案板上，向老者點了點頭，拉著玉梨花就往外走。出了門口，唐三足並未去尋溫婆婆，反而往居處走，玉梨花奇怪地問道：「為何不去尋溫婆婆？」

唐三足笑道：「你既然有義母，找個時間過去拜訪一下，免得人家說我不懂禮數。你義母是誰家的夫人？」

唐三足觸起下午看過的案宗，記起劉阿大也是高句麗人，道：「你認識劉阿大嗎？小花認識劉阿大？」

唐三足觸起關夫人，不由搖頭苦笑，道：「真是碰巧，不久前還遇見她，她問ｈttps://ｗｗw•ｈeｔuboｏｋ.coｍ.com起你來，似乎很熟的樣子，我話趕話，還說找時間去給她請安。」

玉梨花現在正式脫離了情報司，消息不是很暢通，聽了這事不由大吃一驚。這時唐三足又說道：「大花是什麼來歷？」

唐三足點了點頭，道：「能不能將溫婆婆的地址給我，我問問她能不能做，若不能做我再找別人。」

唐三足望了她一眼，道：「你忙了一天了，眼圈都黑了，深更半夜去那些地方幹嘛？我就是問道些話，弄明白這紙錢是不是關小姐訂的。」

唐三足臉現疑惑之色，道：「溫婆婆？你們鋪子里的人？」

玉梨花笑道：「這有什麼奇怪的，妓院里的雛妓大部分都是奴籍人生養，這些人大半都是各族貴族，戰敗后被貶為奴籍的。」

唐三足溫和地說道：「我想訂些紙人，可以做嗎？」

玉梨花低頭走了幾步，才說道：「兩人識字，會唱歌彈琴，武藝……我從來沒有聽說過，以平常舉止來看，應該不會。」

玉梨花坐在堂屋，自個兒在茶杯里續滿水，想要問道兩個丫環幾句，若是別人，以玉梨花的手段，有的是辦法嚴刑逼供，但是兩個丫環侍候她數年時間，一向盡心盡意，真若板起臉來，還真有些於心不忍。玉梨花現在理解唐三足的心情了，他對現在的生活十分滿足，不想破壞現在的氛圍，所以才會左右為難。玉梨花想了一會，又對唐三足不告而別有些不滿，心道又沒有什麼天大的和-圖-書事情，難道連去卧室說一句話的時間都沒有？

唐三足默默往前走了幾步，道：「我開始懷疑是小花，現在看來，估計應該不是。一般情況，若是恐嚇我們兩個，不必加上兩個丫環，若是小花做的事情，剪兩個紙人就行，何必咒她與大花兩個？她們兩人會武藝嗎？」

玉梨花道：「她是奴籍，是……是高句麗人。」

唐三足搖搖頭，道：「都是些苦命的孩子，在沒有查到證據以前，還是別疑神疑鬼的好。人的日子想好，家宅得安寧，我們懷疑她們，她們心中就不安穩，我們的精力就會牽扯過去。反正她們即使有問題，只是些小角色，何必呢？」

老者拿過紙人看了看，搖了搖頭，道：「這些紙人我們鋪子里做不了，若要訂做這樣的紙人，要將樣品放在這裏，明天我問問剪紙的溫婆婆能不能做。」

唐三足近前仔細看了看，見這些紙人與包袱里的紙人工藝完全不一樣，搖了搖頭，從懷裡取出那四個紙人，笑道：「我想定些這樣的紙人。」

玉梨花笑道：「劉阿大這些奴籍的人，中山城內一共沒有幾個，我在中山這麼多年，怎能不認識。小花應該也認識劉阿大。」

玉梨花追了過來，道：「我與你一塊去。」

玉梨花懊惱地嘆了口氣，道：「早知道這樣，給她們贖的什麼身，她們在我身邊數年，說不定我的身份也泄露了。」

唐三足小聲說道：「黃猛，或者說是付丘，消息肯定有來源，但是城內那麼多和-圖-書人，都尋不到痕迹，說明他有秘密而有效的情報網路。現在漢人豐衣足食，誰會擔著身家性命替他做事？我懷疑這些奴籍的人，可能是付丘情報網路的重要組成部分。」

說話間兩人回了居處，大花、小花並沒有任何異樣，兩人給唐三足夫婦除去外衣、換上便鞋、端上晚飯，飯後又給兩人奉上新茶。唐三足溫和地說道：「你們兩個也忙了一天了，趕緊去吃飯，早些休息吧。」

玉梨花道：「不是問道是不是小妹訂的嗎？」

老者指著牆角的用竹子和紙紮的紙人，道：「這裡有現成的，你看看行不行，若是相不中，再說定做的事情。」

老者聽到這裏，開口說道：「算了，溫婆婆也是可憐人，你們多給她些錢就行。她往在南邊第一條街，最西頭第二戶，門前有顆大柳樹。」

玉梨花笑道：「你莫不是連大花也懷疑吧，大花長相一看就不是高句麗人，她是貴霜……」說到這裏，玉梨花臉色凝重，道：「莫非你懷疑這些奴籍人相互串通？」

玉梨花笑笑，道：「我義母就是太守夫人，你沒想到吧。」

唐三足笑笑，道：「不是溫婆婆的手法，尋她只是多跑趟腿罷了。」停了一下，接著說道：「大花與小花關係如何？」

見老者默然不語，唐三足知道其中的原因，笑道：「我懂你們的規矩，放心，會給你合理的利潤的。」

玉梨花見唐三足坐在那裡想著心事，將一杯茶喝完，沒有說話，起身去卧室，整理卧具去了。等玉https://www.hetubook.com.com梨花出房，沒看見唐三足，出來招呼大花，道：「老爺去那裡了？」

玉梨花笑笑，沒有說話，忽然想到什麼，道：「小妹雖然古靈刁鑽，但這些犯忌諱的事情，她應該做不出來。」

棺材鋪距離並不是很遠，天色還未黑透，棺材鋪並未關門。唐三足進門一看，見店內只有一位年約五十的老者，頭斑白，膚色稍黑，臉色皺紋密布，面相忠厚，一雙眼神比較渾濁，不像是壞人。

玉梨花聽著心裏舒坦，笑道：「不累，誑街能累壞女人嗎？」說完，交待大花道：「你們兩個在家做飯，我跟老爺出趟門，很快就回來。」

玉梨花不無得意地說道：「這有什麼奇怪的，我交際廣泛，拜個義母算什麼大事。」

唐三足轉向玉梨花，道：「算了，兩女不會武藝，即使與付丘這夥人有關聯，也是些無足輕重地小角色。平常注意些，兩女不會武藝，即使有心害我倆人，也不敢動手，只會下毒或迷煙之類的，有我在不怕，關鍵是我不在的時候，她們對付你怎麼辦？」

唐三足道：「劉阿大是高句麗皇族後人。」

大花剛吃完飯，與小花正在洗涮餐具，濕著一雙手從廚房出來，答道：「剛才有人進來找老爺，老爺急匆匆走了。」

唐三足琢磨一會，道：「不會。」說完，心裏面也開始打鼓，他已經規劃好以後的人生，從暗轉明，有個過得去的職務，有個溫馨的家庭，若真有人利用兩個丫環，他就會有通傳消息的嫌疑，說不定得重新規劃以後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