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陸玄沉默寡言，可是酒量極豪，一直都在大碗喝酒。

陸玄瞧了楊燦一眼，微微地搖了搖頭，一切盡在不言中。

「滾！滾！滾！」

楊燦一臉詫異地看著錢壕。

「在兄弟面前，何必要裝呢？老實說，你輸給雷豹，實屬必然，不丟人。」錢壕試著安慰楊燦。

錢壕十分惱怒，一揮袖子，作驅逐狀。

「真沒想到，眾人都畏我如虎。」

「嘿嘿，我們關係特別好，當著他的面，我也這樣罵他。他罵我罵得更狠，平時都罵我小兔羔子，那次氣極了，罵我鱉孫，結果被爺爺聽到了，用拐杖跳著打，把龍頭都打折了……」錢壕尷尬的解釋。

錢壕身邊，一個面相看上去極普通的少年冷漠說道。

「唉，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錢壕公子，可是盤龍鎮最有錢的主，你不想認識？」瘦弱文生賣弄起文采來。

盤龍鎮最大的賭場，最熱鬧的所在，遠遠地就聽到一陣喧囂聲傳來，華燈初上，這裏已經鬧翻了天。

楊燦點頭：「好吧，我就陪你們逛逛，等會兒要早走，我還要練拳，準備武考。」

錢壕伸手介紹。

楊燦索性陪他喝個痛快，酒到碗干，有太極功夫在身，默化陰陽，足以千杯不醉。

「還好吧。」楊燦隨意道。

錢壕話未說完，自己先笑了起來。

兩個人的好酒量，震驚了整個酒和-圖-書店，包括食客和跑堂，都趕來圍觀，在一旁鼓起掌來。

一個下人模樣的人，快步走了過來，向錢壕行了一禮，木無表情地說道。

「頭前帶路吧。」楊燦無可無不可地說道。

錢壕熱情好客，極為健談。

「錢公子，不是我們不給你面子，實在是雷豹太狠，如果知道我們跟楊燦在一起吃飯，大家一定會倒霉。」瘦弱考生一臉地為難。

「楊兄，好酒量，真漢子。」

「我不認識他。」楊燦點了點頭，以示招呼，神情有種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今兒，我一定要賭個痛快，輸贏無所謂。」

「少爺，老爺讓我來通知你，天黑之前，務必返家，否則，就要打斷你的狗腿。」

走出酒館。

「我是一，是有，是太極，我才是老大。」

「誰說我賭輸了？」楊燦極為不悅。

「哈哈，又來了一個，考試的滋味如何？」

錢壕滿臉都是猥瑣的表情。

酒足飯飽，換上茶水。

「楊兄，你嘗嘗這道黯然銷魂飯，價值五百兩銀子，別處可吃不到。就這店裡的大廚，盤龍酒樓許以重金，可一直無法挖走……」

「哈哈，是我欠考慮了。陸玄與你我兩人不同，單論戰鬥力，恐怕猶在雷豹之上，如何肯輕易出手？閑話少說，我們去賭錢吧。」錢壕打了個哈哈。

楊燦早就注意到他，就https://www.hetubook.com.com是這個普通的少年，如同出鞘的利劍一般，給楊燦一種極其危險的感覺。

楊燦無語，為了掩飾，只得幹了碗中酒。

「楊兄，就憑你叫板雷豹的豪氣，就值得錢某人敬佩。走，我請你去吃盤龍鎮的特色大餐。」

顯然錢壕是這裏的常客，一路之上，不斷地有人彎腰行禮，問錢公子安好。

話剛出口，人群就是一陣的騷動，看猴戲一樣圍了上來。

錢壕胸脯一拍，一幅財大氣粗的樣子。

錢壕怒了：「各位，難道不給錢某人面子？」

「那次不輸個精光。」

「嗯，還好。這裏的人，都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無所謂。兄台有點眼熟，敢問尊姓大名？」錢壕疑惑地問。

風動修竹，蘭花送香，環境倒是特別的清雅，菜燒得更是非常的地道，酒特別地香醇。

一個瘦弱文生，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渾身散發著一種酸腐味。

「喂，我說，你別這樣瞪著眼睛看我，好嗎？怪嚇人的。大不了你先當兩天老大，等抗不住了再換我。陸玄，我是老二，這你可不能給我搶。」

楊燦微笑。

處於盤龍鎮深巷之內，從外表來看絕不起眼，連招牌都沒有，裏面的食客不多。

錢壕滿臉都是猥瑣神情：「老大，良辰美景，不可辜負。要不然，我們到杏花樓逛逛，聽說那裡剛來了m•ｈｅｔｕｂｏok•coｍ.cｏｍ幾個姑娘，我們去嘗嘗鮮？」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一個個的空碗堆成小山。

楊燦搖了搖頭。

按照慣例，凡是早交卷的人，都是破罐子破摔的人，否則，如此嚴肅的大考，豈有不認真對待的道理。

楊燦一聲嘆息，由此可見，雷豹在盤龍鎮，是何等的兇殘。

引領楊燦前來的瘦弱考生，搶先說道。

錢壕伸出油膩的肥手，拍了拍楊燦的肩膀，眉開眼笑。

陸玄撇了撇嘴，縱然不是他的錢，一樣感到心痛。

眾考生如聞大赦，紛紛地撤身而逃，有兩個人奔得太急了，一個險些撞上大樹，一個險些墜入大坑。

陸玄終於動容，無論楊燦何等不堪，酒中之道，足以做他的知已。

太極人一向講求藏拙，在未表現出來之前，絲毫沒有高手的樣子，連高手的氣勢都沒有，就算是陸玄這等身經百戰的人，都難免走眼。

「楊燦。」

錢壕神情委屈，如同受了氣的媳婦。

「我來介紹一下，這人名叫陸玄，別瞧他長得不咋樣，動起手來，在盤龍鎮上，可是赫赫有名。」

「好，好，都好。」錢壕頻頻點頭，如魚得水，極為享受。

「今兒能認識楊兄，真是高興，以後我就是你的老大，有什麼事情，我罩著你。」

「這個老東西！」錢壕大著舌頭，脫口罵道。

楊燦剛走出文院大門，就覺得一和_圖_書道道鄙夷的目光傳來，販夫走卒，紛紛以白眼視之。

「這位兄台，錢壕錢公子有請。」

中間一個眼睛極小的胖子，穿著特製的大號文士服，坐在一個大石頭上，正在吃東西。

「好，好，好。萬一，你別瞪我，我是說萬一你輸了，我來替你擺平，我家錢多的花不完，隨便扔給雷豹一點，就能讓他息事寧人……」錢壕臉上充滿自信。

「哎呀，錢公子，突然想起來，我家裡還有事，不能奉陪了。」

一家小酒館。

「被輕視了。」楊燦心中暗自嘆了一口氣。

緊接著，眾考生紛紛地起身告辭，給出的理由，無不牽強，一聽就十分地假。

「是啊，是啊，錢公子，你就發發善心，放過我們吧。」

一說起賭錢，錢壕兩眼放光，邁動兩條短腿，走得極快，還不斷地催促楊燦和陸玄兩人。

陸玄出言調笑，臉上可沒有絲毫地笑意，一身布衣，掩不住他的高傲神態。

「要不，我們去賭一把，大家一場兄弟，別不給面子，陸小三也好這口。」錢壕一說起玩來，眼睛深處都透露著興奮。

楊燦笑而不語。

「真沒想到，老大還是文武全才。比如我，斗大的字認不了一口袋，就被老東西逼著參加文考，說我只要不考倒數第十就有獎勵，我那有這種水平？至於武考，老東西不讓我參加，怕人家收不了手，一拳打死我。哈哈…www.hetubook.com.com…」

下人就象沒有聽見一樣，將話傳達完畢，轉身就走。

「本來想湊個十八落第文生，如今只能是三劍客了。嘿嘿，要說是三賤客也行。」

「我可不與你同流合污，我一生所愛，唯武而矣。」少年依然是生人勿近的模樣。

「十八個人總算湊齊了，去喝酒吧。」

錢壕一笑起來，眼睛眯成一條縫，露出兩排發黑的牙齒。

「你不怕狗腿被打斷么？」楊燦一臉詫異。

「要不，你們兩個先比試一下？」錢壕饒有興趣地道。

「哈哈，原來你就是楊燦，怪不得這麼眼熟，考試之前，我還專門找人打聽過你。真是踏遍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錢壕一臉揀到寶的興奮。

眾考生紛紛地在一旁附和，樣子都顯得很可憐。

「嘿嘿，老東西只是說說而矣，他還指望我給他傳宗接代呢，豈會下狠手？」錢壕分明是有所依仗。

錢壕不愧有錢之名，上前就甩出兩萬兩銀票，全都換成了賭場籌碼。

楊燦點了點頭，從這酒店的布置來看，店主人心中一定大有溝壑，恐怕不是尋常人物。

瘦弱文生高興起來，引著楊燦到了一處白樺樹林，或卧或坐，零零散散地有著十余個考生。

楊燦清澈眼神中，閃爍著不可阻擋的意志。

「老大，你這次賭輸了，準備怎麼辦，跑路嗎？」錢壕一臉關切。

必勝賭場。

「重申一下，我不會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