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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個兒警官笑著接過話：「坦白從寬。」

「誰說的？」趙少龍誇張地長大嘴巴。

「我們有什麼必要落井下石呢？趙少龍他已經進去了。」楊白勞有摸了一把汗，他坐在沙發上，兩腿併攏，雙手老老實實地放在奇怪上，腿腳不住地顫抖。

「閉嘴。」刀疤警官冷冷地瞪了那年輕警官一眼，眼神像刀子異樣，年輕人吐了吐舌頭，只好乖乖地閉嘴。

儘管邱禪報案稱謝晚秋和趙少龍是同謀，這些人卻不敢真正地拿謝晚秋怎麼樣。天涯海閣實力超群，謝家卻也不是吃素的，獅子和老虎能和解就和解，何必斗得兩敗俱傷，反而讓猴子稱了大王？

……

下到一樓的時候，抬頭正好看到抱著賬本的楊白勞。楊白勞沒動神色，但是兩腿明顯抖了一抖，扶了扶眼鏡，裝作不認識扭頭離開。

楊白勞點起一根煙，這間房間是不允許點煙的。他從抽屜里拿出三本賬目，是這個月海天的真實賬本，本來都是鎖在抽屜的暗格里的。

西裝男揮揮手：「你自己想好吧。」

高個兒冷哼一聲，拉來凳子在桌子對面坐下：「趙少龍，我們的政策你應該知道吧。」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楊白勞的煙頭掉在一堆數據上，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等到房間里透出煙來的時候，外面的人才發現裏面已經燒起了衝天大火。

元瓷和他說過天涯海閣有一個非常厲害的催眠師，那時元瓷非常擔心https://www.hetubook.com.com他會遇上這位催眠師，趙少龍還非常心寬地覺得不會這麼巧，誰知道竟然立了這麼顯眼的一個標旗。話不能亂說啊，呸呸呸。

車行不多久，到了派出所，趙少龍又被壓了下來。這時候，他的氣息能稍稍運行起來一點點了，感覺和運行天合功閉水時一樣。內息像是一條小河在身體里流動，雖說比不上以前的波濤澎湃，但是有勝於無。

趙少龍被帶到一間小黑屋裡，屋子裡只兩者一盞小檯燈，一個人都沒有。那兩人把他鎖在凳子上之後，也就出去了，只留了趙少龍一個人在屋子裡面壁思春——思過。

謝晚秋都是如此，鐵塔的情況更是慘不忍睹。

說的這麼神秘，誰不知道告密的是邱禪。

心裏驚訝萬分，嘴上隨口說道：「我現在只是嫌疑犯，沒有證據最多只能關我24小時。你當我怕你啊？」

天涯海閣有一個巨大的財務部，在財務部的辦公室最裡面，還有一個全封閉，只開了一扇小門的小房間。這個房間里沒有金銀財寶，有的只是各種票據，賬本，有真的賬本，也有假的賬本。海天航運不用電子記賬，因為太危險了，所有的賬目都用紙筆記錄，一般人根本處理不了這麼大的數據量，只有楊白勞一個人可以勝任。

趙少龍低下頭，裝出嬌羞的表情：「你們警察不用管的這麼寬吧。」

「和圖書那你現在肯交代自己的罪行么？」矮個警官笑著問。

這屋子裡充滿了票據，賬本，罪惡，他的憤怒。

「老楊」樓梯里穿西裝的男人敲敲桌子，臉上寫滿了傲慢，「你只要把這筆賬做出來，會有人舉報趙少龍和謝晚秋偷稅漏稅，到時候就沒有你什麼事了。到時候上面自然會給你一筆錢，你全家躺著養老都夠了。」

人心散了隊伍不好帶啊。等老子回來了，一個個扣你們工資。趙少龍心裏叫囂著，但是身體卻一點力氣都沒有。

很多人都不知道有這麼一間辦公室，有些人也不知道這是一間辦公室。保安大喝一聲踢開門，衝天的火光一下子涌了出來，保安慘叫一聲，倒下去就人事不知了。

「這個這個……」楊白勞摸了一把額頭上的汗，「這個做不出來的吧，要是真的那麼做，可能整個海運都要破產了。」

趙少龍點點頭：「我知道。」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家過年，這是老田交他的。

這間屋子，也只有楊白勞一個人可以進出。

「著火啦！」

經歷了長長的遊行，被塞進警察。趙少龍頭磕到車門上，立刻鼓起了一個大包。他現在是六龍之身，如果不是被那怪眼男人看了一眼后六龍都睡著了的話，非把這車門磕出個缺口不可。

還好，海天的消防設施還是很齊全的。這屋子又密閉不透風，所以或是沒有擴展出去。趕來的公司管理人員一www.hetubook.com.com看房間內，臉都綠了，這滿屋子的賬本票據，都變成了一地灰燼。

金算盤可以把這三本賬本變成撈錢的假賬，可以把這三本賬本變成害人的假賬。也可以把這三本賬本交上去，和海天斗個魚死網破。

他原本只以為這位催眠師是天涯海閣的神秘高手，哪裡會想到他竟然也是一個警察？

趙少龍雖然意識恢復清醒，但是手腳依舊使不上力氣，那怪眼男人一定有問題。

領走的時候看謝晚秋和鐵塔的樣子，也像是被催眠了，可是當時那個怪眼顧爺並沒有看著兩個人的眼睛啊。難道他的身體可以散出可以催眠的狐臭么？趙少龍胡思亂想了一通后，覺得有點困了。

「我們有證人。證人說當時你和他在辦公室里，你說要請他看一出好戲，忽然辦公室里就停電了，電來了之後，就死了五個人。」

「你請他看電影？為什麼？據我們調查，你和他沒有什麼交集吧。」

楊白勞知道大難將至，趙少龍被警察帶走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的死期也不遠了。

西裝男冷笑一聲：「嘖嘖，進算盤楊白勞也有做不出來的賬本，你這麼多年幫公司做了多少賬目？那一次不是做的水光滑溜，國稅的人來也查不出漏洞？」

他又想到榮滿堂死了，師傅都被害死了，他的大限還遠么？

趙少龍想要攤攤手，無奈手卻被牢牢地銬子凳子上：「他說什麼就是什麼？我是想請他去看電影www.hetubook.com.com，他想到哪兒去了？」

感受了一下身體，幾條小龍還是迷迷糊糊的，倒像是喝了陳年老酒——如果是真喝了酒倒沒事了。他試著掙扎一下，手銬紋絲不動，沒有六龍之力后，他只不過是一個普通人，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掙脫開手銬。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醒來的時候，刺眼的檯燈光弄得他睜不開眼睛。適應了一會兒，趙少龍才看清眼前站著的人。

後來他就沒有和榮滿堂在見過面了，自己二十五年的青春歲月就消失在這件小小的屋子裡。

高個兒警官手指頭點點桌子：「你殺了五個人。」

雙臂向後壓著，幾個警察把他推著向前走，身體里的那幾條小蟲也想睡著了一樣，漫無目的地在腦海中神遊。樓道里站滿了圍觀的員工，直愣愣地看著趙少龍，沒有人來幫忙——沒人願意，也沒人敢。

西裝男一手摸了上來，陰笑著說：「你不要忘記了，你是天涯海閣的人，如果你不幫我們，可就是叛敵。」

他神魂若失地回到這件小屋子，關上門，這裏彷彿就是一件牢房。二十五歲的時候，自己金算盤的能力被天涯海閣的高層發現了，就被發配到海天航運來當會計。那個時候自己年輕氣盛，還非常得意，當時榮滿堂就嘆了口氣說：「可惜了這麼好的苗子。」

啐！老東西，三倍工資泡湯了，兩個小蜜也泡湯了！

趙少龍說榮滿堂已經死了，這是真的么？曾經風光無限的金堂執事，竟m•hｅtｕｂｏok•ｃｏm•ｃoｍ然也落到了如此田地。

警車呼嘯著開走，兩個警察在趙少龍的左右看押。這兩個警察一個看著有三十幾歲，一道刀疤從左眼的眉骨一直橫到右嘴角，不像是警察，倒像是黑社會。還有一個二十齣頭的樣子，瘦瘦弱弱，一直笑嘻嘻的。

眼前站著兩個人，一個長得高一點，神色冷峻，一言不發，仔細看著桌子上的卷宗，不是掃了趙少龍幾眼。還有一個矮矮胖胖的，看上去脾氣挺好，高個警官拿燈照趙少龍，那矮子抬手按住：「別別，高警官，他只是嫌疑犯，好好問，他會好好配合的。」

「省省力氣吧。」笑嘻嘻的警察掃了他一眼，「顧爺的催眠術天下無敵。他一出手，連塊石頭都能夠被他對面，更何況你了。每個十天半個月，還想恢復？」

他想到自己的妻兒，揚天這小子今年該要回過了吧，嘿嘿，該給他找個媳婦兒了。

「哼，證據？有顧爺在，什麼證據問不出來。」小年輕滿臉得意。

不甘心地看了一眼謝晚秋，謝晚秋正緊緊地抱著溟虹劍，眼神渙散，就差把長劍當自己的老婆報上床了。

「什麼罪行？」

那幾個警察都是天涯海閣的人，別人不認識，但是經常陪著師傅出入天涯海閣一些秘密場合的楊白勞還是認識的。榮滿堂自己賺的盆滿缽滿，卻不準自己的徒弟太沾染天涯海閣的生意，還好楊白勞自己也不願意和天涯海閣的人走的太近，否則以他和榮滿堂的關係，早就被閣主除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