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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注意你的言行！」聽了那個女生的胡鬧，秦輝秦主任也急了，趕緊過來制止。

孫宏達幾人是數科院的，自然遠遠地就看到了那處互聯網巨頭們招牌扎堆的所在，然後用力擠過去。走到近處，卻發現微軟、阿狸、網易三巨頭旁邊，還有一家LOGO不怎麼熟的公司，也在設攤招人。

這裏排開了好多張桌子，還安排了現場筆試。而且前面的人拿到題目之後，招聘人員只管計時，卻不阻止人們交頭接耳討論，顯然每個人的題目還不太一樣，沒法抄答案。

她只好撥了顧莫傑的號碼。顧莫傑今天剛好來新校區陪她，順便總攬地掌握一下公司的招人情況，沒想到最後還需要他出面。

如果能找到一個懂深度學習演算法、或者是卷積神經網路的程序員，轉行來做雲安全；那麼這些人憑藉「內力深厚、學什麼招式都特別快」的優勢，還能絕對完爆殺軟公司那一票「資歷黨」。

所以，顧莫傑在發現人才稀缺這個問題的時候，第一時間想到了盛偉。那個和他合作過兩次的黑客學長。

藏在郊野人不知，外地人不會去那種地方玩，直到後世《非誠勿擾》上映，葛大爺的植入廣告才把這個旅遊概念炒火。

所以在安全軟體領域的每一步前行，都只能靠顧莫傑利用這個時代的本土技術一點點積攢出來。

「微軟中國……阿狸巴巴……網易……」

孫宏達和那幾個剛剛升大四的學弟，原本不算很鐵；只不過么，他讀研了，原本同級的哥們兒大多已經離校工作，他在學校里熟人少了許多。所以和那些相對熟一些的學弟，也和_圖_書就日漸親近起來。孫宏達本人並不急著找工作，他還要念兩年，大四的學弟們卻是要找的，他也就不嫌麻煩，跟著逛起來。

打不通電話，顧莫傑也沒有多想，只當盛偉是因為工作性質太過灰色，所以換了手機號以策安全。

孫宏達一驚，趕緊湊上前去打招呼：「秦主任，您親自來幫這家公司拉人？」

「我哪裡不關心了？咱只要軟體好用，至於軟體是誰開發的，有什麼好多關心的？互聯網業界，飛速崛起飛速摔死的暴發戶太多了，品牌這種東西，沒點年份積淀，終歸不靠譜。」

眼下，這片凈土便成了錢江大學學子們躲避外地遊客人潮的好去處。因為方便，從校區西南角生命科學院那一帶出去，走兩站路便能到西溪濕地。這處原本沒多少學生出入的校門，到了長假期間反而是人頭攢動。

孫宏達轉臉一看，才發現原來這個攤位已經火到了要排隊投簡歷的程度。而幾個安分排隊的同學，正對他這個插隊者怒目而視，很顯然，剛才開口阻止他的人就在其中。

……

這種心態，代表了大多數人。品牌建設，任重道遠。

「怎麼不是？你也太不關心業界動態了。」

孫宏達尷尬地笑了笑，讓他身邊幾個學弟去排隊，然後自己對提醒者解釋了一句：「同學，不好意思，我不是來應聘的，只是聊幾句。」

一忘就是十幾天。

「孫依然，劉明火，詹伍閘……這幾位同學，你們通過複試了。王婧婧、陶敏……這幾位同學，非常不好意思。你們的才能不太符合我們公司的要求，還是非常感謝你們來我們和*圖*書公司應聘。這裡有一份小禮物，凡是做了筆試卷子的人人都有，算是我們的謝意。」

04年沒啥人用51JOB，智聯招聘也鮮有人知。各種招聘會，才是用人的黃金渠道。

陸文君氣得有些變色。可是她知道今天這種場合，她這樣的美女出面為這種問題闢謠的話，根本於事無補。

十一長假，錢江大學紫金港校區內，一片擾攘。

找一個此前寫其他領域代碼的程序員，該行過來專門培訓半年，寫出來的效果，說不定也能比在專業殺軟公司待過多年的資深程序員更好。

陸文君一看情況略微有些失控，不由得起身過去安撫一下。誰知才說了兩句，就被那個落選的女生拉了仇恨值。

顧莫傑和盛偉原先固然有業務上的合作，但是兩人畢竟不是從屬關係，盛偉也還有自己的生意。除了一手交錢一手辦事的時候碰個頭之外，等閑一兩個月不聯繫，也是很正常的。

「每個人題目都不一樣，還是這種連基礎演算法邏輯都瞎編的題目！我說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奇葩的考卷，原來是為了給顏值高的開後門！」

哪怕才十一長假，大四學年才開始了一個月，西南角的校門廣場上，已經設了幾十個攤了。那是校方邀請設場的校園招聘，來的都是有實力的大公司。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要說長假里還有些什麼人最熱心工作，應該就要數來大學里獵頭的HR了。

一聽說他不是應聘的，阻止他插隊的人也不好說什麼，這事兒便算是過去了。孫宏達轉向秦輝，正想重新拉開話題，秦輝卻很急切地對他結識了幾句，然和-圖-書後就把他丟開了：

這一塊，對於誰來說，都算是從零起步；此前技術積累再少的公司，在這個「所有同行原本存量積累都被清零重開」的領域，都有可能通過突然的爆發力，實現彎道超車——在轉彎的時候，「入彎速度」這個存量，已然沒有「加速度」這個變數更重要。

這時候，一批人交卷了，各人表情各異，有的抓耳撓腮，有的略顯無所謂。

剩下的聯繫方式，只有單線的電郵了。可惜電郵發出，也是一個多星期不見迴音。

所以，孫宏達和他那幾個哥們兒，一聽說「初音網路科技」給實習生開三千，馬上就有些不淡定了，在那裡一邊排隊，一邊竊竊私語起來。

去西溪濕地玩的大四學生，但凡路過，只要是還沒找到工作，多半會駐足停留一會兒。就算專業不對口、不能應聘，也會品頭論足一下各家公司的待遇好壞、名聲優劣。

剛剛保送讀研一的孫宏達，和幾個原本他在學生會時候認識過的、低他一級的哥們兒，這天也正要去西溪濕地玩。路過西門的時候，自然看到了這一排攤位。

閱卷的初音網路科技工作人員細細一掃，又交到陸文君那裡，把計時表也附上，交頭接耳一陣，就有了結果。

可惜，九月中旬的時候，顧莫傑給盛偉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沒有打通，顯示該號碼已停機。

「孫同學，這家初音網路科技可是咱學校重點扶持的產學研一體化單位。你們有興趣找工作的就多看看，待遇不錯的，在校實習生只要符合他們的要求，月津貼都開到3000塊了。我這兒忙著呢，就不和你多聊了。」https://m.hetubook.com.com

孫宏達一起來的眾人都留在了這個攤位上排隊，沒有再去看阿狸巴巴或者網易那裡看。很快，他們就注意到了初音網路科技的招聘方式有些獨特。

幾人說著，最後這番話著實不算錯，而且也說出了在場大多數應聘者的心思。是啊，世紀之交那股互聯網泡沫破裂的時候，多少一夜之間靠泡沫暴富的軟體主被打回了原型，所以如今哪怕一個互聯網公司看上去資金再多、用戶再大，在外行人看來，知道沒有時間和歷史的積淀，就多半是不可靠的。

哪怕微軟中國這種牛逼高薪著稱的，最多也就給實習程序員開一千多一個月。等到你正式大四結束、畢業可以簽勞動合同了，才會一下子提到六七千以上。

2004年，市面上那些殺軟公司里的程序員，或許對於做單機殺軟、做防火牆還比較在行。但是對於主動防禦、雲端安全數據統計，就完全是兩眼一抹黑了。

人海茫茫，要找一個沒有聯繫方式的黑客，實在是殊為不易，盛偉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顧莫傑別無他法，漸漸也就忘了這回事兒，只能是暫且先把人力資源工作的中心，放在招別的新人上。

「難怪那麼多人排隊投簡歷面試呢。」

結果出來，頓時有幾個落選的人怒了，一個落選的女生情緒受不了，開始受迫害妄想起來：「憑什麼？我在這裏念了四年，考試年年都是年級前五！你們的筆試都是什麼怪題目，肯定有黑幕！每個人題目都不一樣，肯定是為了放水！」

初音娘自帶的三大系統軟體里，並不包含安全軟體。

「誒？這家公司是不是就是做『初音輸入hｅｔuｂook•cｏm.coｍ法』和『初音電腦管家』的？」

錢江大學的畢業生質量高，大多就業不成問題。大公司要想挑選拔尖的學生，除了拼薪酬，另一個訣竅，便是一個快字。

西子湖畔外地遊客太多，本地人不屑於去擠，便會尋外地人不太去的景點消閑。紫金港校區南邊，恰好有一塊04年光景才開發整頓的景區，叫做西溪濕地。此前那裡無非是一片臭水河和沼澤，整治后卻變得頗為清爽。

數科院學工處的秦輝秦主任，正在給初音網路科技站台。本院大二的系花陸文君學妹，倒是坐在涼棚後頭，低調地看著一份份簡歷。

他還沒擠到近前，就被幾個不滿的聲音喝斷了：「喂！同學，注意你的素質，排隊！排隊啊！」

校方也很重視，在這裏常年設了很多鋁合金框架搭建的塑料雨棚，以及好多固定易拉寶廣告或者橫幅的位置，好讓這塊地方看上去不那麼臨時性。

錢塘作為一座旅遊城市，大學生黃金周不回老家、留在錢塘玩耍，是很常見的。

原本幾人的視線應該是一掃而過，然而孫宏達眼尖，看到了兩個熟人。

盛偉當然不懂殺毒軟體，但是他在經營殭屍網路的黑客圈子裡是資深的，後來還在顧莫傑的指點下，嘗試過對谷歌ADSENSE演算法進行「搜索引擎優化」的工作。以這番資歷來看，要論對殭屍網路現狀數據的熟悉，恐怕國內沒幾個人可以達到盛偉的高度了。

2004年，5000以下招程序員只能算是一般般，而且還不能是一線城市。3000塊的話，也就菜鳥會應聘。不過如果這個價錢是開給大四在校生的實習津貼的話，就非常可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