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熾焰之魂

作者:卡列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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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躍動之火 第五十二章 留宿!重鎮貝托夫堡

卷三 躍動之火

第五十二章 留宿!重鎮貝托夫堡

而人物設定上就是潦倒出身的辛迪莉則毫不客氣的大吃大嚼起來,反正她已經美到不會被吃相影響魅力的級別,簡直毫無顧忌的表演出豪快的平民風格——唇角不斷用餐巾擦去的油脂讓克雷恩都忍不住嫉妒起來。
可惜作為男性,精神未必就能完全掌控身體的變化。
雖然不確定是不是每個火精靈都是如此,但克雷恩還是認真地扮演著惹人討厭的角色,對火精靈的主體印象來自於瑪莎的情況下,他都有些擔心自己是不是表現的太過頭了。
那個戰士看了一眼令牌的做工,皺了皺眉,飛快的跑進了哨塔之中。
在這種都是男人的地方,一旦沉默開始瀰漫,那些眼睛就變得有些肆無忌憚。
迪亞特隊長考慮了一下,說:「我會為您準備幾匹好馬以供半途換乘,這樣全速前進,十五分鐘一換馬的話,四十分鐘左右就能到達貝托夫堡。」
他相信,即使對於火精靈,達爾士公國也會是個值得放在平等地位談判的對手。
克雷恩今天才知道他們錯得有多離譜。
克雷恩扶穩辛迪莉后,裝出無聊的樣子四處打量起來。
這是為什麼……克雷恩有些迷惑的看向城堡上方平台伸出的望遠鏡,不管是傳言還是沿途所見的景象,都足以說明達爾士的獠牙已經磨尖,只等著配合瑪杜蘭一起撕咬波亞迪蘭包覆著盔甲的血肉之軀,可他從靈魂深處卻隱隱預感到,這些表象都只是農田外圍的玉米,內里包裹著什麼作物,不|穿越那厚實嚴密的綠牆,根本無從得知。
勒停坐騎,克雷恩翻身下馬,雙手接下辛迪莉后,轉身向著士兵走去。
克雷恩也擺出不耐煩的臭臉,瞪著迪亞特隊長說:「我可是已經趕了大半天的路,現在累的要死。你還要安排我們去什麼鬼地方?」
「很容易看出來嗎?」
指揮官只安排了這一間卧室,卧室里只有那一張床。
也許直到這時他才意識到,他並不如他以為的那麼貪色。
大公家的人好像還挺有人情味兒的嘛,想起這段歷史故事後,克雷恩突然心裏有些沒底。連已經不存在的宗主國旗幟都還保留著的國家,真的會背棄條約向瑪杜蘭出兵嗎?
他也看不出什麼明顯的跡象,但心裏就是有這種奇妙的判斷,比起波亞迪蘭的士兵,達爾士公國的部隊沒有給他絲毫戰爭臨近的感覺。
按照計劃中所安排的關係,辛迪莉非常敬業的坐在克雷恩的身邊,手掌很自然的扶在他的大腿上,頭倚在肩膀,很熟練的營造出無法忽視的曖昧氣氛。
隨著一聲高亢的鳴叫,一隻用來傳遞信件的猛禽飛快的鑽進最上層的窗洞,克雷恩如此好的眼力,也只來得及看到一抹影子閃過,根本分不出是什麼東西。
嫉妒的目光頓時像飛箭一樣射向克雷恩,恨不得鑽出幾個實質性的血洞。
疾馳的風都帶不走那淡淡的味道,抱著辛迪莉柔軟的嬌軀,不斷嗅著絲絲縷縷的異樣「芬芳」,只是感到緊張而不是直接生理性失態已經是克雷恩定力所能達到的極限。
雖說學習過騎術,馬匹也很乖順的聽從駕馭,但克雷恩還是感到十分緊張。
迪亞特隊長只是簡單地回答:「沒錯,這樣你就可以很快和大公閣下見面了。」
要不是克雷恩無比確定辛迪莉此時其實很冷靜並沒有很興奮的徵兆,他真要懷疑這難道就是身邊女伴都聞到過的那個禁錮之香。
一進到林中,領路的士兵就往舉著照明杖的手中加了一塊顏色鮮艷的信號旗,克雷恩的長耳朵里,隨之清晰的捕捉到弩機松弦的聲音。
這也正是他們被設定的關係。
對於一個能在更私密場合以更親密姿態聞到這種味道的男性來說,它簡直棒的無法形容。
又換了兩次馬後,他們越過農田邊緣的細長引水渠,騎入到開闊的碎石大道上,前方視野所及的地方,出現了應該是屬於貝托夫堡的厚重影子。
他考慮了一下,決定適當的收起之前表現過度的狂傲自大。
在蒙亞斯王國早已於政變中消失的如今,也只有達爾士公國的領土上還能看到屬於那m.hetubook.com.com個國家的旗幟了吧。
之所以能輕易地看出是這種材料,是因為照明杖的光芒所及之處,感應到相似波動的一部分粉塵在路面上散發出淡淡的棕色熒光,要不是恰好趕上暗臨日,照明杖的範圍更大的情況下,這也能算是趁夜趕路才能享受的特殊美景。
火精靈那邊據說對吃沒什麼講究,克雷恩也就放心的誠實表現出自己的愉悅,把精神都用來保持筆直挺拔的坐姿和不慌不忙的儀態。
辛迪莉身上汗水烘起的淡淡味道雖說稱不上香,但卻絕算不得臭。那是種好似在汗味下混合了一把陳年乳酪、少許酒糟、幾滴雞蛋清和一串爛葡萄的古怪味道,不好聞,但聞到幾下,就會忍不住想要去聞更多,體內也會升起一股莫名的燥熱,讓心情變得蠢蠢欲動。
那位軍官緊盯住克雷恩,大步迎了上來,行禮之後,用有些嘶啞的聲音說:「您就是庫萊亞·法·阿列庫託大人嗎?我是此地的防務官,鐵翼兵團下屬邊防十六隊隊長莫倫·迪亞特,請允許我了解您此行的目的。」
嗯……打三頓也不是不可能。
可我真的對辛迪莉沒有那種想法啊。已經在腦海里完成了對挨揍場面的想象,克雷恩在心裏哀嚎了一句。
然後是瑪莎教過的匕首技巧,蠻牛講過的各處見聞。
不過這裏曾經是被三國聯合侵略過的土地,七年之間能重建到這種地步,已經是了不起的成就。同樣是七年的時間,屬於波亞迪蘭的原希塔嘉德領土只是進行了最基礎的恢復生產而已。
克雷恩留意了一下附近夜間行動的達爾士士兵,照明杖的配備十分完善,這種一根就相當於幾十車火把的昂貴道具能為前哨防衛部隊供給,可見裝備的精良程度遠非波亞迪蘭可比。
克雷恩連忙減速,在確認不會把辛迪莉甩掉在地上后,舉起雙手示意自己沒有敵意。
卧室的布置很不錯,起碼是克雷恩從來沒有住過的等級,金號角的最頂級房間在傢具的奢侈程度上可能略勝一籌,但寬敞程度簡直沒得比。
再看看這些邊防哨兵身上做工上佳的護甲,不難想到,達爾士公國早已從七年前防衛戰的創傷中恢復,發展速度甚至還遠超過從那場戰爭中獲利最大的兩國。
一場漫長的演出即將開始,克雷恩深吸口氣,走近到迪亞特隊長身前,小聲說:「我是代表艾爾法斯聯邦而來的使節。我希望可以儘快見到貴國的大公閣下,傳達一些來自我國的小小期望。」
離開哨塔,克雷恩依舊抱著辛迪莉一起騎到馬上,那個士兵策馬領在前面,手中舉著昂貴的照明杖,用光系魔晶石探出一片明亮。
那位指揮官說得沒錯。
克雷恩沒期待過的卧室奢華到有些難以接受,而最希望的好好睡一覺,卻似乎成了奢望。
迪亞特隊長冷靜的說:「請問,使節團僅剩下您和同伴兩位嗎?」
指揮官離席前特地解釋過,這裏通常不用做接待外來使節,加上正值戰備,城堡的許多條件都不比平時,希望他們不要介意。
刷拉,兩個士兵站了起來,有些尷尬的整了整腿甲,抓起長矛走了出去。
通過哨塔附近的警戒區后,道路幾乎是馬上變得平整堅固起來,混合著土系魔晶粉塵的泥漿在凝固后可以承受的重量遠不是尋常的路面可以比擬,雖然寬敞程度遠不如薩拉尼亞的整闊大道,而且造價更高,但在長久戰爭的蹂躪下,還是這種道路要可靠的多。
辛迪莉很乖覺得搖了搖頭,縮回他懷裡,「不,我只是瞎猜而已。」
應該是有些疲倦,辛迪莉眯起眼睛,拉開他的胳膊,直接側躺下去,親昵的枕上他的大腿,然後對著外面做了一個很羞澀的表情,又把臉轉向了里側。
賓士出幾里路的距離,她連一句話都沒說,彷彿還在盡責的扮演一個溫柔沉靜的祭司。
辛迪莉哎喲叫了一聲,捂著屁股站了起來,紅著臉瞪了他一眼,抿了抿嘴,繼續裝出安靜無害的樣子,站到了他的身後。
可惜因為風臨日堅固程度www•hetubook•com.com大打折扣的原因,這種材料並未廣泛應用在要塞城牆之類需要每天都保持最佳狀態的地方上。
「我是很認真在問。」克雷恩壓低音量就在自己嘴邊的耳朵說,「我要是這麼容易被看穿心事,之後對上達爾士的大公豈不是很危險?這邊的人感覺可比波亞迪蘭的難對付多了。」
原因很簡單。
很快,賓士的駿馬就進入了哨兵的視野,隨著一聲響亮的呼喝,兩排拒馬之間的空隙立刻站上了兩名斜舉長矛的重甲士兵。
「是這樣嗎……」迪亞特隊長濃黑的眉毛頓時糾結到一起,他仔細考量了一下,說,「好吧,這種級別的事件我沒有直接做出決定的許可權,這間哨所也不適合接待您這樣的外交使節。我來安排人手,護送您二位前往貝托夫堡。如何?」
一進入城牆內,護送他們的衛兵收起手上的照明杖,下馬後向克雷恩行了個軍禮,說了句稍等,就匆匆衝進了城堡。
而聖域南部拳頭最大的,毫無疑問就是精靈的國度。
而從結果上講,對方的安排在克雷恩看來簡直事與願違。
他故意拉拉雜雜的說了一堆,表現了一下情緒的紛亂,然後想起跑題一樣啊了一聲,說明了重點,「對了,按照陛下的安排,使節的任務已由我順位接任。」
再加上火精靈的正妻除聯姻外幾乎全是同族,每個人看向辛迪莉的眼神都帶上了自己的判斷——替火精靈貴族暖床的情婦。
幸好,就在他準備冒著睡著的風險拿出大殺招——回憶曾在地攤上看過的一本嶄新二手《高階算術技巧》的時候,道路盡頭終於看到了一座堅固的哨塔。
克雷恩略帶傷感地嘆了口氣,身心都漸漸習慣了這種偽裝,「我其實原本是負責護送使節大人的警備軍副團長,但不幸在經過希塔的時候遭到了瑪杜蘭先鋒騎兵的突襲,我的同胞全部犧牲,僅剩下我和嚮導恰好被路過的冒險者搭救。這就是那位嚮導,她叫辛迪莉·幻尾,我在進入波亞迪蘭領土后雇傭了她。當然,現在我們的關係更加親密,即使這邊她並不認路,我也希望帶著她。」
帶著有些微妙的敬佩之情,克雷恩騎著已經在衝刺中筋疲力盡的馬緩緩踱進貝托夫堡並未緊閉的大門。
現在,他總算模模糊糊的初步感受到,即使有著相似的一切,人類族群之間的差異也遠比他想象的要大。
很快,道路延伸進茂密的樹林內部,應該是由伐木場維護的林地長滿了高大的商業樹種,滿足木材需要的同時,也製造了足夠豐富的埋伏場所。
蘇米雅的祭司袍穿在辛迪莉身上確實有些不太合身,但看在不了解這個情況的男人身上,只會以為這個美麗嬌媚的小狐狸是故意選了這麼一件袍子,好在穿的如此保守的情況下依然完美的暴露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
緊張的原因有很多。
以見到的那個邊境要塞為基礎,克雷恩適當的想象了一下沿途的景象,結合在希塔附近的遭遇,三真七假的說了一通。
同樣是戒備森嚴的城堡,這裏卻並沒有波亞拉的王城給人的那種壓抑感。如果不是城牆外駐紮軍隊的營火映紅了一小塊天空,克雷恩甚至感受不到多少戰爭的緊迫。
其次,這也是他第一次徹底離開同伴的關懷指導,成為施予照料的一方,肩負起性命攸關的責任。
看到克雷恩的發色和皮甲上的紋章,一個持盾戰士從拒馬後繞了出來,快步走過來說:「是火精靈嗎?請問有什麼事?」
他深思熟慮一番后,用有些不耐煩的口氣說:「對不起,既然我的任務必須等大公閣下親自抵達后才能完成,那我現在是不是可以休息了?我很累,偷偷摸摸的連著趕了幾天路,我可是幾乎都沒怎麼好好睡過一覺。」
隨口打探幾句私事發現沒有什麼效果后,猜測克雷恩應該是穿過波亞迪蘭而來,那個指揮官又開始詢問一些沿途的情況。
硬要找一個勉強合適的詞來形容的話,那就是這邊的城市似乎缺少了一股殺氣。
辛迪莉很配合的做出一個羞澀的表情,配合嫣和_圖_書紅的面頰,著實又拉來幾道嫉妒的目光。
以往克雷恩一直都不太理解,為什麼人類這種個體之間形貌特徵屬性特徵差異都並不太大的種族會以一些奇怪的標準分出一種叫做民族的類別。
這也是他唯一的底氣所在。
「貴國大公要親自到邊境來?」克雷恩皺著眉追問了一句。
首先,這是他頭一回親自掌控快速的賓士,握著馬韁的手臂都因用力而略感發麻。
但這些加在一起,實在是讓男性難以保持專註。
「嗯嗯……討厭啦,那裡不行。」
不過這種時候他也沒有別的意見可以參考,只能硬著頭皮演下去,走進哨塔坐下之後,用幾句話就把正在裏面休息的人得罪了一圈。
迪亞特隊長沒有表露出絲毫不悅,依舊很恭敬地說:「貝托夫堡是離這裏最近的邊境要塞,南部防線的指揮官就在那裡。而且,大公閣下昨日已經啟程,最晚三天就能抵達貝托夫堡,今晚辛苦一下之後,您二位就可以安逸的住在哪裡,等待與大公閣下見面。」
畢竟已經是檯面上的敵對國家,指揮官的措辭全沒了之前的含蓄。
辛迪莉並沒有大吵大鬧,也沒有害怕到來回掙扎,更沒有再因為眩暈而嘔吐。
這種時候,豐富的想象力就開始立功了。
克雷恩連忙收拾心情,清了清嗓子,從鼻子後面冷冷的哼了一聲,摸了摸辛迪莉的耳朵,為趁機報復她剛才的搗亂,一巴掌拍在她的屁股上,說:「起床了,咱們走。」
夜色已沉,就在克雷恩開始擔心今晚會不會在這鬼地方過夜的時候,剛才那個輕裝士兵總算匆匆跑了回來,雙手恭恭敬敬的把令牌遞了回來,大聲說:「尊敬的阿列庫托閣下,請跟我來。」
達爾士公國的邊境指揮官對於波亞迪蘭一定非常了解,不敢涉及實質性內容的克雷恩越說就越是擔心出現漏洞,說多錯多這個道理不停地在他的眼前晃來晃去。
在嘗試悄悄向後挪動胯部失敗之後,克雷恩不得不開始在腦中重溫琳迪教導的各種弓術,從最基礎的張弓搭箭姿勢,一路複習到幾個只能強行背下來的高階戰技。
這並不是單單一兩個英明的領袖能夠達到的效果。
嗯……該死,懂精靈語的人怎麼還不回來,面前這幫傢伙的眼睛要噴火了,到底誰才是在扮演火精靈阿喂!克雷恩在心裏稀里嘩啦的抱怨著,身上的肌肉又一次緊繃起來。
克雷恩甩手丟開馬韁,拉著辛迪莉就往哨塔那邊走去,「幫我看好馬,多喂點草料。」
看辛迪莉露出一派天真可愛的失望表情,那個指揮官立刻接著說:「但是今晚有上好的小牛排,用新採摘的瘦梨菇做配菜,我保證會讓兩位原諒我剛才的粗心。」
辛迪莉有些不安地問:「那是哪裡?還很遠嗎?」
如果他在那些人眼裡不是火精靈,甚至只要穿得不是這身很能彰顯身份的皮甲,恐怕他早已被圍起來打了三頓。
不明白豐富,也就不會明白曾經的貧瘠。不踏出到廣闊的天地,也就不會理解曾經的封閉。
在鋪設著長毛地毯的會客室里,克雷恩見到了此地的指揮官,鐵翼兵團的一位副軍團長。但他們只進行了短短几分鐘的有效會談,對方就以近兩日大公即將到來為由,將所有涉及決策的話題迴避,轉而不斷圍繞著克雷恩扮演的庫萊亞旁敲側擊。
她只是很安靜的蜷縮在克雷恩懷中,乖乖的側坐在馬鞍靠前的位置,小巧但圓潤柔軟的臀部安穩的坐在克雷恩緊繃的大腿之間。
明明是還沒有受到戰爭威脅的侵略方,竟然有比波亞迪蘭還要嚴陣以待的感覺。
那個指揮官說的太謙虛了,這卧室招待一個公爵估計都不會失禮。克雷恩甚至懷疑這位於頂層的卧室本來就該是這裏的領主起居的地方——不然書架書桌之類的東西也太多餘了。
既然對方並沒有認真進行談判的打算,克雷恩也就用適當的傲慢表演阻擋了對方關於他家族和相關親友的那些看似隨意親切的詢問。
有過在波亞迪蘭的經驗之後,對於假冒火精靈的行為克雷恩也漸漸適應了不少,意識到hetubook•com.com對方可能會對他有所懷疑,他決定今晚就在心裏虛構一個家族出來,反正阿列庫托是火精靈有名的大貴族,分支眾多,不可能有誰了解的那麼清楚詳細。
夜風中充滿了淡淡的肥料味道,也許也有辛迪莉不再出汗的緣故,克雷恩總算不再嗅到那種令他處於尷尬境地的體味,單單是柔軟身軀帶來的簡單刺|激,他已經能輕鬆地靠定力壓制下去。
那個指揮官的笑容一直都沒什麼變化,看不出對這些回答是否滿意。
最後,也是最讓他手足無措的,還是懷裡的辛迪莉。
比起環環保衛的波亞拉中心那座高大的城堡,貝托夫堡顯得有些笨拙敦厚,單從城牆上露出的那一截來看,整座城堡矮小了不少,箭塔也只在四個角保持著最基礎的數量。
長期處於社會底層,克雷恩也不太清楚艾爾法斯聯邦在外交領域的話語權到底有多強,他只能憑印象猜測,起碼,拳頭大的人說話總是要管用一些。
這邊的士兵立刻讓開一條通路,沉聲說:「請先去哨塔中休息片刻。」
也不知道是演戲演得太投入還是故意惡作劇,辛迪莉裝著說夢話的樣子扭了扭腰,甜膩膩地哼唧了一聲。
對精神親密的渴求,似乎才是他心中的重點。
穿過密林后,緊挨著伐木場的圍欄,一處前沿哨所掛起了明亮的懸燈,沒有攜帶武器的士兵分列成兩隊站在路邊,橫拳在胸向著克雷恩順次行起標準的羅特蒂亞帝國軍禮。
所以克雷恩對卧室並沒抱多大期待,只希望能讓他好好睡一覺就可以。
要不是那些士兵的眼睛都惡狠狠地盯著自己,克雷恩真想低下頭小聲說一句別玩了。
如果整個族群都這麼狂妄到招人煩,那到底是怎麼延續兩千多年還沒被消滅的?
沒有人再接克雷恩的話頭后,哨塔內有些尷尬的沉默下來。
不過他也很確定,如果他在其他男人面前敢誠實的表示這種情況讓他很困擾,他估計會被憤怒的男人們圍起來打一頓。
被打斷提問的指揮官沒有任何不悅的語氣,反而非常誠懇的道歉說:「我在軍隊待久了,性格也變得大大咧咧,沒有注意到兩位的疲倦真是非常抱歉,請務必原諒我們待客不周。我這就請人安排兩位的房間。對了,兩位用過晚飯了嗎?」
是啊,對於使節來說這應該是個好消息,克雷恩連忙驅趕掉心頭令他有些胃痛的沉重,挺直脊背露出一絲微笑,說:「那還真是個好消息。那麼,從這裏趕往貝托夫堡還需要多久?現在實在是太晚了。」
這種時期作為公國領袖親自趕赴前線,對於波亞迪蘭來說絕對不是什麼好兆頭。
他故意加重了「好好」這個修飾的語氣,並用曖昧的眼神瞄了一眼辛迪莉。
克雷恩忍不住皺了皺眉,有點懷疑到底是自己的想法太容易被看穿,還是他遇上的都是些敏銳大師?
克雷恩不自覺地捏緊了握著馬韁的拳頭,即使光為了把他帶出那間樹屋的恩情,他也絕對要救下琳迪和蘇米雅。
克雷恩用手指勾了勾領口,放鬆一下覺得有些憋悶的氣息,摟過辛迪莉,邁步走了進去。
達爾士公國的大公爵位及初期領土是由北哈斯密爾的蒙亞斯王國國王授予,蒙亞斯的國王又是由羅特蒂亞帝國皇帝冊封,因此並不算大的哨塔頂部,足足豎起了三面旗幟。
騎過一個轉角后,在前方的騎兵示意下,他們換乘了精力較為充沛的馬,繼續以全速趕路。
克雷恩硬著頭皮維持著臉上的表情,為配合兩人的關係,他也只好用一隻手攬住辛迪莉纖細的腰肢,隨著辛迪莉緩慢的呼吸,腰側的肌肉隔著單薄的長袍,貼著他的手臂微微起伏。
吃飯之後,疲倦更是濃厚到不需要任何演技就能表現在身體每一處的程度,指揮官安排的女僕立刻帶領他們去了休息的房間。
看來這邊駐守的衛兵沒有懂精靈語的,不一會兒,另一個輕裝士兵拿著令牌跑了出來,飛奔向一匹戰馬,舉起手向這邊比劃了一個手勢,策馬而去。
如果之後前往達爾士公國首都的路途上都要如此,那對他來說還真是個甜蜜https://www•hetubook•com•com又殘酷的考驗。
作為南哈斯密爾唯一以羅特蒂亞人為主的單民族國家,能頑強的生存成長至今,也許從另一個方面說明了聖域北方那個古老帝國曆經千年不倒的原因所在。
這安排沒有什麼可挑剔的地方,但克雷恩還是敬業的哼了一聲,以表達對這勞累旅途的不滿,「好吧,那就儘快上路吧。我還想早些睡到床上呢。」
「達爾士公國沒有人了解你,在他們眼裡你是庫萊亞·法·阿列庫托,火精靈王王立警備軍第四團的副團長,即使你露出哀傷難過的神情,他們也只會猜測你是不是在悼念你死去的戰友。」辛迪莉象是鼓勵他一樣地說,「慢慢你就會明白,所謂撒謊的技術,其實就是利用不對等信息的技巧,欺騙一無所知的人,永遠是最容易的。克雷恩,這裏的人對你一無所知,對嗎?」
從情理上講,克雷恩確實沒有什麼隱瞞的道理。只不過坐著獅鷲一路飛翔的他一共也就看到了一個邊境要塞而已,其餘的時間,他眼前都是獅鷲帶著腥臭味的棕色羽毛。
那簡直是美味到不適合出現在邊境城堡的食物,吃著這種東西,克雷恩能原諒的事情何止是粗心,即使被踢一腳都沒問題。
又過了大約十分鐘左右,面前的城堡中快步走出四個衛兵,恭敬地站成兩列,行禮后說:「尊貴的使節,請跟我們來。」
等到將來接觸過更多的人,更大的世界,一定還會發現更多的新鮮事物,了解更多的知識吧。
道路兩邊被廣闊的農田佔據,高大的玉米連接成綠色的矮牆,圍護住其中的其餘作物,連豎起的稻草人,都被淹沒到只能看到小半個身子。
拜狐狸這種野獸的名聲和狐臭這個單詞的流傳所賜,一般人都不會對靈狐屬的女性身上抱有香水味以外的期待。
克雷恩的唇角浮現了一絲微笑,「沒錯,這裏的人對我一無所知。我是庫萊亞,火精王麾下的副團長,繼承了外交任務的使節。」
她帶給克雷恩的緊張感,好像真的沒有多少屬於她的責任。
大概是察覺到他肌肉的緊繃,辛迪莉看了一眼舉著照明杖騎在面前的衛兵,小聲說:「你是想起了波亞拉的同伴嗎?」
克雷恩在腦中飛快的重溫了一遍計劃,清了清嗓子,用較為無禮的架勢遞過去掏出的令牌,傲慢地說:「去找懂精靈語的看一下,告訴他我是艾爾法斯聯邦的外交使節。」
畢竟她是個不懂騎術的柔弱少女,不得不依偎在他寬闊的胸膛上,用小手緊緊的摟住他的腰桿。畢竟那垂在馬匹身側的修長雙腿需要穩定,不得不緊緊壓在他的膝上,讓他盡情感受屬於青春少女的緊繃彈性。畢竟這樣的姿勢其實頗為吃力,一個連變身都沒能熟練掌握的獸靈少女,身上出些汗也是理所當然的,汗水一沁,淡淡的體味便自然而然流進了他的鼻孔。
哨塔的休息室里每一個正在等著接崗的士兵都看到了這一幕,就算是還沒有過女伴的少年,也看得出眼前這個美少女的姿態暗示了什麼樣的關係——未婚夫妻在別人眼前都未必敢做出這種事來。
那個指揮官笑著站了起來,「真不巧,這裏今晚的菜單沒有兔子。」
辛迪莉還是搖著頭,耳朵尖擦得他下巴一陣痒痒,「我剛才猜得到,是因為了解你的情況。我知道你有最重要的同伴還被困在波亞拉,我知道對你來說演戲撒謊是很辛苦很勉強的事,我離你這麼近,也能感受到你肌肉的變化預示著心情應該變得有些糟糕和緊張。」
隊列的盡頭,一個手裡捧著精靈語詞典的中年學者面帶緊張的站在一個軍官旁邊,一看到克雷恩的臉,就立刻在軍官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很快,迪亞特隊長就找來了五匹馬,除了三匹供克雷恩帶著辛迪莉換乘保證速度的,還有兩匹交給負責護送的那位輕裝衛兵。
克雷恩拍了拍肚子,把臉上堆起的煩躁撤掉一些,說:「你不說,我都忘了自己還沒吃飯。辛迪莉也一定餓扁了吧。」
辛迪莉很默契的扁了扁嘴,用略帶撒嬌意味的口氣說:「是呢,我感覺自己現在可以吃下一整隻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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