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熾焰之魂

作者:卡列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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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躍動之火 第五十六章 探尋!疑惑中的真實

卷三 躍動之火

第五十六章 探尋!疑惑中的真實

大公的車隊非常準時,傳令兵到來后的兩個小時整,北城門外出現了一列樸實無華的馬車。
怕被辛迪莉看出什麼異樣,他連忙開口說:「不行……我好睏,辛迪莉,你也睡吧。明天的事情很耗神,很多地方可能還要你的靈活腦子幫忙。」
這是他受傷的時候辛迪莉慌裡慌張給他擦血的那條手帕,單純這麼看,倒像是她打算順便在浴室把手帕洗一下。
他想了想,還是決定不要讓辛迪莉起疑心的好,說:「嗯,最有可能的就是杜里茲。看來真的要多加小心了。」
克雷恩思忖片刻,搖了搖頭,「不必了,她說過自己心臟不好,可能在浴缸里呆的太久出了些岔子。你不用管了,我來照顧她。」
這會兒去找那個火精靈商量一下幫忙圓謊如何?克雷恩最後想出了一個幾乎算是荒誕的主意,之後就被他自己否決,這種上升到國家戰略的彌天大謊,沒有足夠豐厚的好處怎麼會有人答應。
心底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靈魂也令他戰慄的波動起來,他連忙在心裏問:「弗拉米爾……是你嗎?」
好吧,神話時代的事和他關係不大,那個庫瑞爾是誰,倒是該試著問問辛迪莉。畢竟他們兩個之中,知道更多的那個顯然是她。
克雷恩想了想,說:「可能以波亞迪蘭的實力,已經不需要特地讓他們喪失警惕了。大公公開到達,對士氣很有幫助。再說……」他往比較惡意的方向揣測了一下,「這個姿態做出來的話,瑪杜蘭的疑慮應該也會少一些。想想達爾士之前的各種動作,都像是在對瑪杜蘭說,放心的殺上去吧。」
辛迪莉過去輕輕撫摸著他的頭髮,柔聲說:「你想太多了。不管有沒有咱們的騙局,這場戰爭已經不可避免,你覺得影響到了的那些人,都是遲早會被卷進漩渦里的小魚。咱們只是為了救人,想改變其中一些事情的順序而已。」
克雷恩忍不住對他抱怨:「你又不是不知道,辛迪莉信得可是巨龍之翼,她根本不相信天使的傳說,她還堅信奧森克爾大人是個欺世盜名的騙子,創造一切的其實是她信奉的龍神呢。」
「克雷恩,你其實不用這麼緊張。按照正常的外交禮節,咱們不一定能直接見到大公本人。」回到房間確認隔音結界沒有問題之後,辛迪莉輕鬆地換上睡衣,柔聲安慰他說。
「是嗎?」克雷恩用非常擔心的口氣說,「那要不要我去找藥劑師給你配一些?你早晨還只是難受,晚上就暈倒了。惡化的非常迅速,我很擔心啊。」
「大公閣下兩小時后抵達!」
緊接著,她又笑著搖了搖頭,「可是你不能殺人呢,我都忘了。」
那個年輕女僕快要哭出來一樣說:「我也不知道啊,她不讓我幫忙侍奉,我就在門口等著聽她召喚。可一直等不到她出來,時間太長我怕水會太涼,就喊了兩聲后開門進去,結果……結果就看到她倒在浴缸里,臉上白的都沒了色,缸里的水還帶著血絲,嚇得我腿都軟了。」
回頭拋給他一個可愛又撩人的眼神,辛迪莉帶著魅人的笑意消失在門外。
不太喜歡聊這些大事,克雷恩很快把話題轉移到辛迪莉以前的生活上,以讓她很開心的好奇姿態,看似不經意的隨口打探著。
「我?我做了什麼嗎?」
那個火精靈既然是貝托夫堡指揮官的朋友,保不準大公也認識,就算不認識,調來臨時用一下也不成問題。一旦來了真正的火精靈,克雷恩的身份就成了最大最致命的要害。
直接問絕對問不出什麼結果,克雷恩稍微猶豫了幾秒,便站起來走到衣架旁,輕手輕腳的打開辛迪莉隨身攜帶的東西,一樣樣檢查起來。
不想心裏帶著疙瘩去執行需要默契配合的任務,早晨一起來,克雷恩就對著還有些迷糊的辛迪莉說:「我昨晚夢到了一個非常奇怪的名字,渾身上下都感到不對勁。」
就在大公的右手邊,坐著一個穿著樸素,鬍鬚修剪得十分整齊的客人。
鎖好門后,克雷恩回到床邊,拉起被子擋住辛迪和_圖_書莉誘人的部分,認真的觀察著她的樣子。
同樣是兩個小時,躲在樹上等待野豬離開的情況下會顯得無比漫長,而抱著辛迪莉的時候就會刷的一下過去到還剩二十分鐘不到。
不過緊張感已經過早的浮現,克雷恩揉了揉胃口,提不起半點食慾。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弗拉米爾出現的緣故,另一種慾望倒是莫名的開始蠢蠢欲動。
之後,是一段漫長的等待。
這次沒有熏香,之前也沒有喝酒,肯定是有誰在搗鬼!
「正常來說是的,但托你的福,我恢復得快了許多。」弗拉米爾的口氣聽不出半點謝意,「按照本來的進度,確實得休養幾個月才行。」
「什麼事?」
她猶豫了一下,像是在斟酌什麼,過了一會兒,她小聲說:「我知道。庫瑞爾大人,詛咒天使,怨恨的散布者,祭品的庇佑者,嫉妒與復讎的守護者。你……為什麼會夢到那位大人的名字?」
毫無疑問,這就是那個火精靈。
可杜里茲沒有獅鷲,他不可能這麼快就追擊到這裏,更別說他都還未必知道克雷恩現在正偽裝成火精靈,準備進行一場巨大的騙局。
那個女僕擔心的又多問了幾句,才被克雷恩顯得有些不耐煩的神情徹底打發走。
「是這樣嗎?」克雷恩撇了撇嘴,「這樣算起來,功勞恐怕一大半都是辛迪莉的才對。」
克雷恩抬手滅掉晶石吊燈,閉上眼開始和弗拉米爾對話,「我還以為你要恢復很久呢。」
那麼就應該擺出更加自信的姿態才行,在樓梯口深呼吸了三次,克雷恩在女僕的引領下緩緩走入大廳。
要是辛迪莉真的會咒術就好了,直接控制住大公,一切就簡單多了。他連心底的懷疑都拿出來,毫無根據的妄想著。
他飛快的看了一圈屋內,沒有任何異常情況,除了小浴室里不斷傳出嘩啦啦的水響。
克雷恩含糊地回答:「我也不清楚,可能是最近夢境之葯喝多了,能感知到和自己有關的關鍵詞什麼的。不過詛咒天使會和我有什麼關係啊?」
「小心那隻小狐狸,玩的開心的同時,你也得知道,有的寵物可是會咬人的。」
「就算真對上大公本人也沒什麼啊,他比你還年輕一歲呢。」辛迪莉撥弄了一下頭髮,抓起小包,往門外走去,「我去好好泡個澡,你要是還緊張的不行,等我回來,我來幫你好好鬆弛一下。」
外貌上克雷恩毫無疑問是純正的精靈,發色和瞳色也都和火精靈沾邊,但糟糕的是並不完全吻合,頭髮比亮眼的火紅色暗了不少,而且從髮根向發稍還略有漸變,眼睛的主色其實是淡藍,只是瞳孔呈現和發色相近的暗紅。這種長相瞞過普通人問題不大,但要騙過火精靈自家人,只怕就有些痴心妄想了。
克雷恩頓時覺得身體的某些肌肉開始發緊,他伸了個懶腰,有些不安地發現,這次越線之後,他好像就再也難以保持克制,比起之前的各種出格行為,辛迪莉剛才出門前的動作和神態幾乎算不上什麼,結果他卻很想當即就把她按住。
很快,就和那天晚上一樣迅速的燃燒成瀰漫全身的大火。
一個舉著小旗的傳令兵騎著快馬從北城門奔入,口中大聲呼喊著什麼。圍觀群眾的熱情平息下來,紛紛散去。
沒有多少發獃的時間,克雷恩飛快整理好裝束,讓辛迪莉幫他打理了一下形象,不管大公安排什麼官員來和他面談,外觀的整齊清潔是最基礎的禮數。
庫瑞爾?雖然一聽名字就知道是個天使,但克雷恩完全沒印象這是天使中的哪位,畢竟聽弗拉米爾的口氣,這應該至少也是個天使長,「庫瑞爾……是誰?」
那個火精靈只要一句「抱歉,我沒在家鄉見到過這種長相的火精靈」,就足夠讓克雷恩前功盡棄,即使用混血來解釋都說不通,火精靈那種極度歧視混血後代的地方,連私生子的關係都不會有人承認,怎麼會讓他來擔當副團長。
弗拉米爾好像連再提那個名字都不願意,懶洋洋地說:「你可以和圖書問一下那隻小狐狸,我猜她應該知道。」
想把話題引到床上去,然後用最擅長的法子結束掉嗎?克雷恩把她的口袋系住,轉身到床邊蹲下,用關切的神情看著她,握住她冰涼的小手,小聲問:「到底出了什麼事?是什麼嚇到你了?我看你拿著手帕,是打算洗乾淨嗎?你之前沒洗過帶血的東西吧,洗這種污痕,不可以用熱水的。」
那語氣里明明沒有任何譏刺的成分,克雷恩的心裏卻還是感到一陣彆扭,差點忍不住扯開她的被子好好「懲罰」她一頓。
他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說:「這些國家之間都只有利益,沒有什麼信用和友情。瑪杜蘭真的全力咬上波亞迪蘭的話,他們兩家都會完蛋。」
她怕克雷恩生氣,連忙接著說:「不過我檢查過了,她身上沒有傷口,那些血絲應該是她手帕上的干血塊泡出來的。那個……庫萊亞大人,要不要我去通報一下,讓指揮官為您調一個醫生過來?」
在比較虛弱的情況下又耗費了不少體力,辛迪莉的眼皮顯得有些發沉,咕噥著翻了個身,哼哼唧唧的撒了會兒嬌,才磨磨蹭蹭的爬起來。
辛迪莉搔了搔耳朵,笑著說:「那種層次的事情不是咱們搞得清的。別瞎想了,不管他們之前打算誰先咬怎麼咬,咱們這次都是為了讓達爾士同意先咬死瑪杜蘭,不是嗎?」
雖然他從看過的書上明白會有人在這種情況下格外亢奮,但他一直不太理解其中的原因,即使現在親眼見到,也沒能解答他的疑惑。
辛迪莉沉默了一會兒,小聲說:「沒有呢,在希塔的時候沒來得及帶在身上,都遺落了。」
那麼,達爾士公國部隊殺入波亞迪蘭境內的那一刻,多半就是琳迪蘇米雅他們踏入冥府的起點。
辛迪莉的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愧疚的低下頭,「原來不能用熱水嗎,對不起……我太沒用了,連這種事情都不知道,還說怎麼那麼難洗乾淨。其實也沒什麼嚇到我,應該就是在熱水裡泡的太久了。我看我還是太虛弱了,就算為了以後和你一起四處冒險,我也該更加積極地鍛煉才行呢。」
「是啊,」克雷恩感慨的嘆了口氣,「其實當初我想出這個主意的時候,也沒料到為了救琳迪他們的這次鋌而走險,竟然會讓至少幾萬人的性命跟著受到影響。」
那甚至已經超越了見到英雄的崇敬,從那一張張面孔上來感受,這些人應該覺得大公是他們的神,他們的生命,他們的所有。
「沒事。」克雷恩笑了笑,起身從另一側躺上床,「我們會保護你的。」
和他預料的一樣,辛迪莉立刻抖擻精神,關懷備至地說:「是什麼名字?哪裡不對勁兒?難受得厲害嗎?」
那個女僕氣喘吁吁面色慌張,把赤|裸裸的辛迪莉放在床上后,匆忙拿過大毛巾幫她擦乾,飛快地解釋說:「庫萊亞大人,您……您的女伴剛才在浴缸里暈倒了。」
「你發現什麼了嗎?」克雷恩立刻在心裏追問道,他當然知道弗拉米爾所說的咬人並不是字面上的意思,否則,他的身上早已經被辛迪莉咬遍了,獸靈可能都喜歡這種玩法,弗拉米爾也會非常樂於享受才對。
辛迪莉又明顯的遲疑了片刻,才說:「如果是預知夢,那很可能說明有人要用咒術害你。庫瑞爾大人,是傳說中咒術的始祖。可是……會是誰呢?難道……是那個可怕的暗精靈?」
兩邊對戰爭的準備竟然和緊張程度的對比結果恰好相反,真是值得玩味的事情。
在餐桌這種相對不那麼正式的場合初次會面,對克雷恩來說也是個好消息,一上來就進入正題的話,他真怕遇上波雷頓公爵那種全面防守型的談判方式。畢竟這裡是達爾士,已經穩穩握住戰爭主動權的國家,他最好能先試探出大公的意圖,再提出適當的合作建議。
弗拉米爾那邊奇怪的沉默了一會兒,就在克雷恩都以為他精力耗盡重新休息去了的時候,他沒有任何語氣的回應道:「她所相信的,很可能對了一半。和-圖-書
辛迪莉坐在床邊玩著自己的尾巴尖,有些好奇地說:「我還以為大公會用更加秘密的方式過來貝托夫堡呢。沒想到竟然來得這麼正大光明。」
倒不是因為大公的存在,事實上,他都還沒來得及看清大公閣下的長相。
辛迪莉思考著說:「你看之前達爾士的部隊一直都磨磨蹭蹭,雖然擺出的架勢很嚇人,但並沒有真地配合過瑪杜蘭的進攻。如果是打算突襲,那消極配合準備讓瑪杜蘭充當炮灰的假象已經鋪墊的很完整了啊。這種時候大公本人公開來到貝托夫堡,只要波亞迪蘭知道,肯定會加緊戒備的不是嗎?」
可惜,還有兩個小時,這時間足夠解決這種小問題了。克雷恩皺了皺眉,毫不猶豫的走到小浴室門外,脫掉衣服,開門走了進去。
「看在同一個身體的份上,我原諒你不加敬稱的臭毛病。」弗拉米爾毫不客氣的嘲諷道,「但你的問題太蠢了,難道你身體里還有別的靈魂在?你當你自己是個旅店嗎。」
弗拉米爾的聲音顯得有些疲倦:「真的直接發現什麼的話,我就不會只是提醒你了。狐狸比貓可狡猾太多。」
他嘆了口氣,有些沮喪自己的定力潰敗的如此之快。今晚床頭沒有熏香,也沒再添什麼新的小玩意,看來城堡的主人很滿意他今早疲憊不堪的表現。
原來如此,那是來得及先吃個早飯什麼的。
衛兵整齊劃一的將長矛收攏在左側,右拳橫置胸前向馬車行禮。站在最靠近道路位置的年輕女孩,激動地雙眼發光滿面通紅,簡直就像剛才床上的辛迪莉一樣。
還是說……克雷恩突然想到了早晨在地板上看到的繃帶,他的眉頭,不自覺地糾結在一起。
「好啊。」克雷恩閉上眼睛,雙手枕在頭后,一條條梳理了一遍。
冷汗一瞬間就貼濕了克雷恩後背的襯衣。
這倒也是個合理的猜測,畢竟辛德拉的頭顱就是在杜里茲的手上變成了追蹤用的道具,他就算不是咒術高手,至少也是掌握者。
辛迪莉的眼神閃過了短暫但清晰的疑惑,很顯然,她並不是對這個名字感到迷茫,而是不明白克雷恩為什麼會知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父親飄在半空的腦袋,辛迪莉的臉色變得有些糟糕,她抱歉的笑了笑,匆匆起身進到了房內的小浴室里。
只要不是火精靈的這個事實被指出,他和辛迪莉恐怕就會被立刻逮捕關押,嚴刑拷打。到時候就算他全部交代有倖免於一死,大公恐怕也不會因為憐憫就改換戰略,更不可能為了救幾個無關緊要的平民做一份正式公函。
克雷恩正在心中溫習考慮好的各種應對,隨口問:「為什麼這麼說?」
克雷恩揉著額頭,小心地觀察著辛迪莉的表情,問:「聽起來像個天使,好像叫……庫瑞爾。你知道是誰嗎?」
想象一下到了最後關頭,需要所有人都拿起武器的時候,他前天在城外見到的那些面對野豬的農夫,應該也遠比波亞拉那些圍觀獅鷲指指點點的年輕人可靠。
辛迪莉雖然幫忙補充了一些漏洞,也開拓了幾條思路,但最關鍵的隱患,那個火精靈,她卻也一樣找不出解決的辦法,想到最後,乾脆用開玩笑一樣的語氣說:「實在不行,你問清他住的地方,摸過去悄悄把他滅口算了。」
不覺得還需要避諱什麼,辛迪莉就在克雷恩的眼前換了衣服,披散下來的金色長發並不能遮擋多少那美好的背影,視線瞬間被吸過去,克雷恩差點就沒聽清她在說什麼,連忙開口說:「啊,我知道。不過還是有些擔心,在波亞迪蘭我就沒想到會直接對上波雷頓公爵,我感覺在這種比較動蕩的地區,他們可能不是太講究這些細節。」
托這幾天鍛煉的福,克雷恩在說謊這項技能上已經成長了許多,他頭也不回地說:「你暈倒了,可能又是心臟不好的原因吧。我怕你有事,想找找看你身上有沒有帶著對應的藥劑。」
「不要緊,我其實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辛迪莉柔聲說,「我保證不會再出現這種事了。https://www•hetubook.com.com吶,你看,我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不多久就能活蹦亂跳了呢。你就是想做什麼,我也沒有問題哦。」
這個謊言,他擅自押上了整個艾爾法斯聯邦。所以理論上,他的籌碼更加值錢一些。
胡思亂想了好一陣子,結果辛迪莉竟然一直沒有回來。就在他擔心的想要去浴室看看的時候,一個女僕竟然把濕淋淋的辛迪莉匆匆忙忙的抱了回來。
「呃……你……你不是天使嗎?還是個了不起的中位天使長啊。」
長桌的盡頭坐著年輕的大公,喬瑟亞·吉拉曼·赫爾特里安·羅特。
可問題是,血漬不管什麼時候都不能用熱水洗,這可是連克雷恩都知道的常識。難道是因為辛迪莉之前是十足十的大小姐對此完全不知情嗎?
結合這幾天的觀察,大部分情況他都能勉強找到解決的路數,但只有一個隱患無論如何也想不出辦法。
比起早晨慘叫把他驚醒的時候,辛迪莉此刻的狀況顯得更加糟糕,用手指按壓手上的皮膚,退去的血色恢復的速度竟然緩慢到令他吃驚,如果不是沒有傷口,這分明就是失血過多的樣子。
「說什麼蠢話,就算被滲透改變,也是因為我好嗎。演戲演到出不來,你以為你是大劇院的頭牌嗎?」
「你做了讓我很開心的事。」弗拉米爾發出幾聲渾厚的輕笑,「我也是頭一次發現,原來你的情緒處於正面頂點的時間越長,次數越多,我就會恢復得越快,而且就像你的身體受傷我會感到痛一樣,你的身體享受了絕頂的快樂,我也會感覺非常愉悅,對於僅存意志的我來說,那無疑是最好的治愈方法。」
而是最糟糕的情況,很可能真的發生了。
「那你就更蠢了。」弗拉米爾輕蔑地說,「我主宰火元素,操縱它們就像操縱自己的身體,我有什麼必要去了解下界賤民們各種各樣的偏門把戲?咒術是庫瑞爾那個陰沉混蛋教給凡人的招數,我一點也沒有興趣了解。」
在找到證據之前,不能對她太不公平。他這麼想著,俯下身,緊緊抱住了她。
不愧是年輕愛美的女孩子,已經有如此姿色的情況下,辛迪莉依然帶了不少隨身的化妝用品,香粉盒都已經用到半空。反覆看了幾遍,這些零零碎碎的小物件實在沒有多少可疑之處。
他終於相信,扎娜那句可以為大公獻上自己的一切,並不是隨便說說而已。
想好了一套說辭,他睜開眼,側頭藉著月光,看到辛迪莉已經睡得十分香甜,無邪的面孔甚至還帶著一點惹人憐愛的稚氣,他苦惱地嘆了口氣,陷入到對自己的懷疑產生了懷疑的循環困惑之中。
看了看窗外,歡迎的隊列還在等待,成百上千興高采烈的居民簇擁在衛兵身後,伸長脖子等待著大公到來。
「是啊,那個小狐狸真不錯,當年我要是能放下架子多給這群低賤的生物點機會,興許會養幾隻在上面當寵物。嘖……以前我還真是錯過了不少好東西吶。」弗拉米爾的輕鬆口氣突然收斂,變得有些嚴肅,「好了,我這次費力氣出來可不是光為了扯閑話。我是來提醒你一件事的。」
從蘇米雅那裡學來的檢查手法還沒有豐富到可以應對這種情況,他只好轉去觀察別的。
「我怎麼知道?」弗拉米爾毫不客氣的回敬了一句。
沒錯,就連波雷頓公爵,也不會相信瑪杜蘭先滅亡后波亞迪蘭還能存活多久。
知道時間的群眾早已圍觀在城門內的幹道兩側,嘈雜的聲音隨著第一輛馬車駛入城門而迅速安靜下來。
哈啊?克雷恩徹底懵了頭,再在心裏追問幾句,弗拉米爾卻沒有再做任何回應,看樣子真的重新進入了蟄伏。
他的雙眼紅光閃動,他的短髮猶如烈焰。
但生命就是如此,哪怕有把末日延後一天的可能,活下去的慾望就會讓他們中的大多數不肯放棄努力。大到國家,一樣如此。哪怕是屈辱求存幾年,誰又能保證更廣闊的周圍不會起新的變化呢?
可惜他們兩個說話的技巧實在不處於一個層級,克雷恩什麼也沒問出來,還被不知不https://m.hetubook•com.com覺的問出了不少關於芙伊的舊事。
他關於咒術的了解不過是基礎中的基礎,獻祭,付出代價換取效果。
「你想好明天的各種應對了嗎?」看來體力確實有些不足,辛迪莉老老實實的鑽進了被窩裡,只露出頭,輕聲說,「要不要我幫你參謀一下?」
那就是另一個火精靈的存在。
他嘆了口氣,撐開袋子把東西一件件放回去,放到一半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辛迪莉虛弱且明顯有些吃驚的聲音:「克雷恩,你……在做什麼?」
但送來的時候辛迪莉連睡衣都被落在了浴缸那邊,身上藏不下任何東西,帶去的布包那個女僕也細心的帶了回來,裏面已經空了,看樣子裝的就是她這會兒還死死攥在手裡的手帕。
克雷恩回想了一下在波亞迪蘭見到的情景,同樣是隨時準備應對戰爭的軍事據點,波亞拉的大街上就還能見到不少悠閑的小夥子。
他閉上眼,把辛迪莉曲線玲瓏的剪影從腦海里暫時挪開,強迫自己去思考更重要的事項,比如推演和大公會面后可能遇到的各種突發|情況,如果不在計劃內,應該如何應對。
克雷恩伸長胳膊抓過床頭的小座鐘,看了一眼,揪了一下被窩裡辛迪莉的尾巴,小聲說:「起來收拾一下吧,大公就要到了。」
一直困惑到睡著。
辛迪莉嗯了一聲,乖巧的閉上了眼。
不過,還是什麼也沒有查到。
「那又如何?我掌管的是火元素,庇佑熾熱與焚燒,守護鮮血與激|情。全知全能這種神力可不歸我,奧森克爾那個老傢伙都不成。」弗拉米爾的聲音稍微停頓了一下,接著說,「諾恩薩爾倒是有這個本事,不過沒誰能從他那兒白白得到訊息,你想得到塊肉,他至少要拿走一頭牛。」
收拾好一切后,他出門招來一個女僕,對著那個因為值班不能去旁觀的失落女孩說:「請通知指揮官,我們已經準備好,隨時可以進行外交商談。」
這麼一個柔弱美麗的年輕女孩,真的有可能是擅長那種陰冷技藝的咒術師嗎?克雷恩垂下視線,盯著她粉潤的臉頰,嫣紅的唇瓣,汗珠密布的鼻頭,水盈盈的雙眼,心底柔軟的地方,禁不住隱隱作痛。
馬匹賓士到靠近城堡的地方,克雷恩才聽清那個士兵喊得是什麼。
看著辛迪莉把睡衣套在身上,克雷恩清了清發乾的嗓子,躺在床上說:「而且這次是大公閣下趕來貝托夫堡,身邊未必會帶著合適的政務官。我覺得他這次來是為了展開軍事行動,隨行的應該都是能幹的將領。」
趁著辛迪莉身上什麼東西也不可能藏住的機會,他仔仔細細上上下下一點一點地檢查了個遍,當然,用的是讓女性比較能接受的委婉方法。
「什麼?」克雷恩驚訝地趴下,壓在她胸前聽了聽她的心跳,果然,裏面的搏動聲異常的快,簡直像要衝破肋骨的牢籠飛向自由似的,「怎麼回事?」
嗯……看來當年的神們和克雷恩想象的似乎不太一樣,「只是咒術的知識而已,也不需要用到全知全能這種程度的神力吧?」
該死的,難道裝火精靈裝的太久,連欲求也不知不覺被同化了嗎?
「會不會是咒術?」克雷恩拿出了自己的疑惑。
他們隨身帶的東西都不多,很快克雷恩就把物件都攤開在桌面,一件件仔細觀察。
一直等待到中午,女僕終於帶來了大公的消息。
發動咒術需要的材料通常都十分複雜,如果辛迪莉真的在打什麼鬼主意,一定會提前準備好必需品。克雷恩苦著臉盯著桌上的東西,心想,要是有個懂咒術的人在就好了。畢竟就連火系法師都很可能對水系魔法一竅不通,以他對咒術的了解程度,從裏面找出疑點的難度可能比直接向辛迪莉問出真正答案還高。
他在二樓的大廳擺下了豐盛的宴席,準備親自接待來自火精靈的尊貴使節。
可在這種時候引發他的激|情,是為了什麼?讓他在大公面前出醜嗎?
畢竟生存在戰爭的威脅之中,衛兵身後的平民大都是老人婦女和小孩,中年男人的比例都很少,年輕男性幾乎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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