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熾焰之魂

作者:卡列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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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八 隕落 第一八八章 調查!混沌的惡魔之影

卷八 隕落

第一八八章 調查!混沌的惡魔之影

走廊中只有一個排隊等待的客人,看來午休時間這邊不算多忙,他定了定神,緊緊拉住芙伊,過去坐到了對面的長凳上。
「蠢貨,你在找我嗎?」一點也不意外的,弗拉米爾的聲音從耳畔響起。
杰特拿過紙后直接扣在桌上,看也不看,問:「目標是你們兩位對嗎?我需要講明,我不是預言家也不是感知者,關於某個生命請示的神諭,在某個方向上只能得到一個很模糊的結果。有時候,連吉凶也難以辨別,你們還要繼續嗎?」
「當然,凡是不合作的,都危險得很。」喬縮了縮脖子,「我也就是運氣好而已。」
克雷恩迫不及待地轉過去盯著他,「怎麼樣?順利嗎?」
奧蘭吉在旁邊幫忙勸說道:「哎呀,喬,你就別磨蹭了,真有什麼秘密被你攥著,你不是反而更加危險嗎?快告訴他們吧,我沒怎麼和琳德萊拉打過交道,還很想認識一下她呢。真羡慕你,在行會最年輕的天才手下當過學生。」
「你們想知道什麼?」喬拿起桌上的壺倒了一杯黑乎乎的飲料,自顧自喝下半杯。
芙伊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輕聲說:「呃……那個奴隸販子窩點是我偷偷舉報的,抱歉引起了你們的誤會呢。」
神官占卜所得的神諭與感知者不同,從結果上更接近預言家的預言,不過預言家依靠的是自身與神明的溝通來得到一個大的趨勢,而神官往往可以把神諭具體到某個目標上。
他嘆了口氣,「這話老師知道可能會生氣,但我不得不說,會長……對行會中的女性缺乏尊重,不少和他積怨的女性都在這次風波中倒向了阿娜那邊,給她送去了很多有用的信息,比如薇薇娜就是其中一個。」
聽起來他的精神不錯,看來最近的蟄伏成為他養精蓄銳的好機會。
「竟然在這種時候來了啊。」杰特咕噥了一句,「差點我就關門吃飯去了。那麼,二位想要請示關於何事何物或者何人的神諭?啊,不要講出來,請寫在這張紙上吧,請用盡量簡明扼要的語句來描述,另外也請保持敬畏,畢竟我們需要溝通的是神。」
「差不多吧,有些打擊,是足以讓你這樣軟弱無能的意志徹底被自身埋葬的。哼哼哼哼……真遺憾吶,你明明肯接受我的好意,早早把身體交給我,一切就都可以避免的。現在,已經沒有誰能拯救你了。」
那位喬·莫里諾·泰倫斯的生活並不如克雷恩想象的那麼優渥,在中城區購置的房屋雖然是獨棟,但並不是新建,而是有些年頭的老房產,看樣子即使是嫡出,這位排行第三的兒子手頭也算不上太寬裕。
杰特在外面指揮說:「請閉上眼,放空思緒,專心感應自己的靈魂波動,不要受外界的任何事情影響,你們越專註,我採集的信息就越充足。」
喬的迴避態度表現的更加明顯,「這有什麼可詳細談的,它是阿娜的絕對助力,甚至可以說,阿娜的背後就是它,阿娜不過是個台前的傀儡。當然,這都只是猜測,這種猜測說出來有什麼意義?能幫到你們什麼?」
「不,這就已經幫了大忙了。」克雷恩的臉上洋溢著喜悅的笑容,一塊巨大又沉重的石頭總算被他暫時放在了一邊,不再沉甸甸地壓著心頭,讓他幾乎不敢透氣,「走,咱們去叫德曼,一起找那個喬。」
「不怕,有我在,連你的運氣也一定能一起扭轉過來。」芙伊溫柔地笑著,抱住他吻了一下,「而且只要咱們在一起,運氣差些有什麼關係。」
是因為我還是她?差點這樣脫口而出,克雷恩連忙提醒自己冷靜,保持著平穩的語調,問:「那麼,果然是因為我嗎?」
「只需要寫下來就好嗎?」克雷恩狐疑地望著面前用銀粉裝飾的華麗紙張,「不需要準備其他什麼?」
「神官更好啊,神諭難道不比那些看得眼花的星盤更准嗎。」克雷恩匆匆說道,拉著芙伊就往上面走去。
杰特·神眷之筆。看了一眼桌上造型精美的名牌,克雷恩拉著芙伊坐下,考慮了一下,還是沒用那個浮夸的名號來稱呼,「你好,杰特先生。」
和*圖*書「就從這個惡魔說起吧,惡魔到底指誰?」克雷恩對這個稱呼十分在意,再次皺眉追問。
克雷恩遲疑了一下,開始講述第一次遇到琳迪時他身上的裝束,琳迪的樣貌性格,然後簡單說明了一下目前的情況。
「是,這一點我承認,也許我和你的關係和我以為的不太一樣。不過沒關係,你暫時擁有身體,但我始終擁有力量。這個世界,力量才能支配一切,你已經享受過強大帶來的好處,應該明白我不是在虛張聲勢。那是遲早會發生的事,而我,很樂意加速這個過程。」
「很順利,簡直不能更順利了。你們之間的關係親密得超出我的想象,我和現在的妻子結婚五年多了,我愛她,她也愛我,可我們沒有哪怕一秒的時間能超過你們之間的羈絆。我都快要忍不住給你們個會員折扣了。」杰特很讚歎地回答,「哦,對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您,克雷恩先生,您這邊稍微有些缺憾,不如女士那一方全情投入,可能您沒有完全摒棄雜念吧。」
克雷恩的心情立刻重新變得緊張起來,芙伊……不會被測試出什麼了吧?
「我吃過午飯了,可不覺得餓。」奧蘭吉笑著跟他往路對面走去,「點心就不必了,我的腰圍還得減掉三五厘米才行,一起喝個茶吧。」
「不,我對你沒什麼興趣。」他很冷淡地回應,分出一點心思留意著杰特的聲音。
一下子,克雷恩就聯想到了薇薇娜死前那不甘心的遺言,他連忙追問:「為什麼用惡魔來稱呼?是因為你親眼見到過什麼嗎?」
咣當一聲,二樓左側的窗戶被重重地推開,一個面色蒼白憔悴的年輕男人一下子探出了半個身子,深陷在眼窩裡的渾濁雙眼打量著門口的他們,從德曼到克雷恩,從克雷恩到芙伊,在芙伊身上停留了一下后,一巴掌拍在自己的頭上,表情古怪地甩了一下頭,大喊:「我這就下去開門,我忘了,我前天就給僕人放大假了。該死!」
「啊,這家不是占星師。」走近看了看招牌,芙伊有點失望地說,「是個在王室做兼職的神官呢。」
他其實不在乎區別,只想知道這位占卜師究竟有沒有真正接觸到芙伊的靈魂。
「隼目堡出了這麼大的事,她當然不可以貿然進城。事實上,在我真正相信你之前,我也不會透露她目前的位置。」克雷恩誠懇地說,「我也不奢望你能輕信我們,但希望你明白,告訴我們深紅流星的內情對你沒有任何壞處,這也是你幫助琳迪的唯一方法。」
看他們已經很自然的挽到一起,克雷恩猜,晚上他們的旅店估計要多個伴了。
大桌子後面,一個神情疲倦、帶著眼鏡的中年男人整了整身上的純白袍子,勉強擠出一個微笑,伸手示意,「請坐。」
對方的確很奇妙的處於非常愉悅的狀態,而且那顯然不只是因為共享了他與幾位女性的親密行為。
「哦?」克雷恩敏銳地問,「想必你也不是突然就懷疑到這一點的吧?」
他接著很疑惑地看著克雷恩,「可你就不一樣了,你的靈魂……讓我完全捉摸不透。我無法理解為什麼占卜不能生效,你穿了什麼厲害的寶物嗎?」
「哪有,」芙伊不滿地說,「根本就沒有占卜成功。」
喬將信將疑地問:「那老師呢?她在哪兒?為什麼沒跟你們一起過來?」
「親愛的,我去準備午飯,做完這一次就來吃吧。」迎門的婦人柔聲沖裏面說了一句,把一塊牌子掛在外面,跟著轉身從側門離開。
「沒有。不過我不打算深究這個問題,既然你這裏做不了,那我們就告辭了。」克雷恩不願再在這裏多做糾纏,摸出匕首割下幾根頭髮、幾條細細的指甲,「吶,這是說好的報酬。再見。」
「不好奇我這麼久不打擾你,是為了什麼嗎?」
喬哼了一聲,一屁股坐到靠近取暖管的沙發中央,「親眼見過的話,我哪兒還有膽子住在家裡。」
德曼給克雷恩遞了個眼色,示意不要著急。他坐到喬的左手邊,用很誠懇的口氣說:「想必你應該清楚,目前的情勢對https://m•hetubook.com.com你曾經的老師有多危險,我冒昧問一句,在沒有生命危險的情況下,你願意儘可能幫幫她嗎?」
杰特皺起眉,抓過他的手,閉上眼貼在自己額頭上,過了一會兒,睜開眼說:「我能感應到你的靈魂啊,雖然……情況和一般人是不太一樣。」
這也是占卜師中唯有神官這個分支在聖域各地都備受重視的原因,有超過一半的國家都高薪供養著專職的神官,許多宗教中神官的存在也往往位於高層。
克雷恩一把摟住芙伊的腰,說:「都是我的原因,還是我那該死的占卜免疫起了作用,芙伊這邊沒有問題,沒有任何問題。都怪我,好吧,我再也不找什麼占卜師了,芙伊,咱們的未來,咱們自己決定就好。」
雖然這結果意味著很多事情變得更加撲朔迷離,但德曼還是由衷地說:「那就太好了,能有這種互相扶持的心意,當然再也不需要什麼占卜。那……咱們就別耽擱了,快點去找喬吧。」
他還是很不願意開口,想了一會兒,搖了搖頭說:「我知道的並不比你們多多少,薇薇娜和穆瑞恩的描述大部分都是真的,你們……還是走吧。」
約莫二十分鐘后,門內叮鈴鈴一串響,一個相貌端麗的人類婦女從裏面拉開了門扇,「還有兩位客人啊,請進。」
這個店面的主人能力大概不算頂尖,王室那邊只雇傭他做臨時的助手,但即使是兼職,至少神官的能力不是作假。
「那麼,請閉上眼,面對面跪坐,把你們的雙手拉在一起放在膝上,身體前傾額頭相抵,在我說可以之前,不要說話,也不要離開坐墊,保持這個姿勢。幾分鐘就好。」
「那種事情我怎麼會知道。」喬把身體沉入到柔軟的沙發靠墊中,「不過會長……應該沒有什麼勢力很大的仇人才對,他在光明和黑暗的世界都混得不錯,貴族中有不少朋友,和不見光的買賣人也時常接觸。硬要說動機的話……我總懷疑和黑市有關。」
聽到克雷恩不敢相信的驚訝語氣,喬搖了搖頭,輕聲說:「我覺得這應該是真的,因為那位指導,很快就失蹤了。至今下落不明。」
對上那沒有什麼畏懼和驚慌的眼神,克雷恩心裏一陣愧疚,有點心虛地低下了頭,「我運氣這麼差,當然會有點擔心。」
德曼只好遺憾地撓撓胡茬,「好吧,看來……咱們只好單純地吃個晚飯了。」
迅速離開了啞口無言的杰特,從側門離開后,他們繞往正門前,芙伊嘆了口氣,輕聲說:「其實你之前提議的時候我就想說,這邊沒有米海拉那麼厲害的大占卜師,恐怕幫不到咱們呢。」
連忙掃了一眼桌子角的價目表,芙伊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發青,感覺呼吸都有些困難,克雷恩雖然也有些心疼,但對他來說,這實在是必要的花費,於是拿過紙張,毫不猶豫地寫下「請指引克雷恩與芙伊愛情的未來」。
想到自己的特殊體質,克雷恩忍不住說:「呃……因為一些原因,普通的占卜方式很可能無法在我的靈魂上生效,這樣也可以嗎?」
喬打了個寒顫,眼睛里流露出分明的恐懼,「我沒見過屍體,但……有個可以信賴的指導,偷偷去刨開過會長的墳墓,如果他沒有騙我們,會長……是被活活撕成碎片的。這……也正是惡魔這個說法的起源。」
芙伊有些驚訝地哦了一聲,「你……想跟我在這兒占卜?」
「實際占卜之後,才發現確實很不一樣。」杰特雙手交叉,說,「這位女士是很標準的精靈女性,基本沒有任何問題,就是契約元素的時間不知道為何很晚,導致我在靈魂之力中沒有感覺到多少魔力的回應,稍微影響了一點效率。」
克雷恩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兒,這才是他最想知道的結果,沒想到,會來的這麼順利!
這就夠了,克雷恩根本不在乎這個占卜師請示的神諭準不準確,容不容易解讀,甚至都不在乎結果是好還是壞。
「真遺憾,我對咻的一下就會消失的戀愛沒興趣呢。你要是打算娶妻安家,我倒可以考慮一和-圖-書下。」奧蘭吉拋了個媚眼給德曼,輕笑著說,「可你不會的,帥氣的火精靈大叔。對吧?」
「吶,您的靈魂波動比他正常多了,就是個標準的精靈女性。他可不一樣,讓我都有點好奇了。」杰特扶了扶眼鏡,饒有興緻的盯著他。
「起碼那個阿娜,你肯定見過吧。」克雷恩不肯放棄,「她到底是怎麼憑一己之力控制住整個深紅流星的?」
喬緩緩放下杯子,沉默了幾十秒,才開口說:「在我們這些不願意服從阿娜的人口中,惡魔這個詞,指的是一股神秘的力量,我們不知道那具體是什麼,只知道它幫助阿娜做到了很多我們簡直無法理解的事情。」
裏面的反應有點遲滯,奧蘭吉笑著說:「可能正在午睡吧。」她又狠狠拍了兩下,「喬!你這懶鬼,別睡了,你老師琳德萊拉的朋友找你!快醒醒!」
德曼看向他,問:「而且什麼?」
持續了三四分鐘后,杰特吁了口氣,說:「好,第一階段的準備完成,可以鬆手睜眼了。」
「繼續。」克雷恩堅定地回答。
「怎麼了?」被叫停了步子,芙伊很疑惑地看向克雷恩,「你看到什麼了?」
一左一右站到了房屋的兩端,拉上布簾后,上面的空間也被紙板蓋住,一下子,克雷恩就陷入到黑暗狹窄的環境之中。
「結果怎麼樣?」看到克雷恩的表情,德曼也露出了放心一點的微笑,「看起來好像很滿意啊。」
「她打人痛的狠,別看個子小,急了都會跳起來抽我肩膀。」喬咕噥著抱怨,轉身往裡走去,「進來吧,既然是打聽行會裡的事,就還是進來說的好。」
那簡單的一句話,讓克雷恩皺巴巴的心臟瞬間舒展開來,渾身上下都透出一股輕鬆地愉悅,他忍不住笑了出來,拿過芙伊的手親了一下,「那你還是占卜一下試試看吧。萬一不成功,我可不能付錢。」
德曼連忙說:「沒問題,你知道什麼,都告訴我們就好,是真是假,我們會自己想法子分辨。」
「還能為什麼,不就是找機會搶奪我的身體嗎。」他心情正好,對弗拉米爾挑釁的語氣不以為然。
「告訴我們你知道的內情,總不算吧?」克雷恩還是有些沉不住氣,「奧蘭吉說得對,真有什麼秘密在你手中,我們幫你一起承擔,你的風險也會變小很多不是嗎?」
「你的體質要真的是那樣,你留幾根頭髮,留點指甲給我,我就當你付過錢了。」杰特仔細打量著克雷恩,已經完全不再多看芙伊一眼,「那麼,請繼續吧,來,請你們分開站到兩邊的隔板中央,請注意,腳不要踩到法陣的線。」
不過馬上腳下的法陣就亮了起來,散發出幽幽的藍光。
只要以芙伊為目標的占卜能夠進行,著對他來說就是天大的好消息。他甚至有信心在拿到這個結果后說服瑪莎和蘇米雅他們安心。
德曼給了克雷恩一個責怪的眼神,顯然是嫌他太過著急,但還是說:「那你們快去快回,我陪晨霧小姐去對面喝杯紅茶,吃幾個小點心墊墊肚子。」
從被絕望之歌打敗以來,最近絕對是弗拉米爾心情最好的一陣,直接從谷底攀上了巔峰。
「我不想說太多沒用的話,你們先告訴我,你們了解到什麼程度?」喬端著杯子沒有放下,手指有些緊張地搓著把手。
芙伊忍不住抬手撥了撥他的頭髮,「為了這樣的事情丟下正事不幹,你又讓我想起從前了呢。嗯……好吧,希望不會耽擱太久。」
他不僅害怕結果不如他意,甚至還害怕芙伊找借口拒絕,或者想要帶她去占星師的門面,來迴避這樣的占卜。
「哦?」杰特楞了一下,「我還從沒遇到過這種情況,最近倒是看見過一篇有模有樣的文章是寫什麼占卜免疫的,難道是什麼新生的流行病嗎?」
「你是想說,你找到由你來做主人的方法了嗎?」
德曼笑著說:「不考慮一下我嗎?我很樂意當你的男朋友。」
可惜克雷恩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原因會是什麼。
「不是因為你是貴族所以他們不敢動你嗎?」克雷恩皺著眉,有些不安地問。
在這種比較緊和-圖-書急的時候提出作占卜好像有點不合時宜,也顯得太過突兀,但克雷恩心中的急切確實已經到了無法抑制的地步,如果不得到一個結論,光是對芙伊的懷疑就快成為忍受不了的折磨。
覺得這樣有些凌亂,德曼插嘴說:「不如,從一切的起因開始吧。索瑪是怎麼死的?你們有誰見到過屍體嗎?」
「非常對不起,我……我無法佔卜出有意義的結果,我……失敗了。」
差不多十幾分鐘后,外面傳來杰特有些詫異的聲音:「好吧,抱歉,請你們二位出來一下。」
「所有,你知道的,關於深紅流星這次變故的所有事。」克雷恩迫不及待地想要抓住這好不容易到手的一線光明。
「說的好象我馬上就會死一樣,別忘了我如果我死,你也會跟著消失。」
那叮叮咚咚的八音盒樂曲很能幫助他沉靜下來,不知不覺,他的思緒就飄流進自己的靈魂深處,像是在尋找什麼一樣遊盪。
「那我對比一下好了。」杰特又抓起芙伊的手,一樣放在了自己額頭。
「啊?那克雷恩一直傻笑什麼?」德曼皺了皺眉,有些不解。
「只是個占卜而已,克雷恩,你這麼緊張做什麼?怕結果不好嗎?」芙伊有點擔心地看著他。
喬的視線不自覺地往克雷恩那邊飛了一下,跟著充滿嘲弄地說:「可我不管做什麼,只要幫她,就一定會有生命危險。」
「那個阿娜雖然穿著打扮包得很嚴,但從氣息上,不少老資格的指導都說感覺到了什麼陰暗寶物的力量,據說有人在院子里,還看到過阿娜的腳踝上有被販賣過的刺青。不是恰好附近有個奴隸販子窩點被消滅了嗎,我們都猜這之間可能有什麼聯繫。」
喬顫抖著指著德曼,「我猜,他……和你刮掉鬍子的模樣差不多。」
「一己之力?」喬譏誚地笑了起來,「我剛才不是說了嗎,她有惡魔幫助,一個我們誰都對付不了的惡魔。而且,會長死後那麼久才被曝光,阿娜控制了那個嚇破膽的女人,幾乎可以支配會長的大部分私有財產。現在行會中的執勤衛士有三分之二都是她新雇傭的,弓術指導也換了超過一半,學員只是來交錢學本事,膽子小的早嚇跑了,新招的兩期學生根本不關心之前的事。而且……」
「沒有內情……」喬的神情看起來陰鬱到了極點,「只有傳言,我不保證任何一句話的真實性,有可能,那些都是假的。一句話也不能信。」
「那要看你們的需求是什麼。」杰特很流利地回答,「不過請放心,我不是感知者,要求沒那麼多,我這裏材料很齊全,不需要你們費事。只要……足額付費就好。」
克雷恩當然早就發現了這個事實,他本來需要的就是其他占卜師,看星盤的騙子太多,而且和靈魂的關係不大,神官這種替生命個體請示神諭的,則正好用來測試芙伊的靈魂能否和外界成功連接。
「其實他們家算是有錢的貴族了,可中城區的環內城路兩邊,地價驚人的高,喬暫時蓋不起新房,不過他也還沒有婚約對象,大可不必著急。」奧蘭吉一邊解釋,一邊抬手拍響了喬家的大門,「喬,你在嗎?是我,奧蘭吉。」
「答對了一半。」弗拉米爾顯然不是能藏住秘密的性格,「我還找到了一個能給你徹底打擊的機會,而且,不久就要到了。」
叮叮咣咣的腳步聲很快由遠及近,大門打開之前,這個年輕的貴族不忘梳好頭髮,換了一身更適合見客的衣服,看皮膚的光澤,百忙之中應該還洗了把臉。
「不過這都是很正常的,男性的繁育方式就決定了播種的慾望不會停歇。作為尊貴的火精靈,您算是比較克制的男伴了。」他笑著低下頭,把一張畫著奇怪線條的紙用一塊橙黃色的寶石壓住,「那麼,我已經記錄下來二位的感情連結,接下來,就是分別對您二位的靈魂做個標記,請神來指示對應的命運了。」
「這家……占卜店看起來挺不錯的。」他強行開口,逼自己露出一個很感興趣的表情,「反正時間還早,讓……他們等咱們一會兒怎麼樣?」
「當然。」杰特https://www.hetubook.com.com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這位女士沒有任何問題,一切都很順利,可我的占卜能力,在你身上卻沒有任何反應。」
「什麼?碎片?」
「可以想象。」從琳迪嘴裏聽到過不知多少抱怨,克雷恩不太意外地點了點頭。
他突然頓住了嘴,似乎不自覺地談到了什麼本來不想涉及的話題。
奧蘭吉舒展了一下身體,有些羡慕地看著克雷恩,「看你們的甜蜜樣子,我都想找個男朋友了。」
「那,我們兩個的靈魂情況有很大不同嗎?」克雷恩緊張地抓住芙伊遞過來的手,接著問道。
克雷恩和德曼交換了一個眼色,你一言我一語,很快吧各方渠道總結出的消息簡單複述了一遍,昨晚的襲擊也大致說了一下。
德曼皺了皺眉,只好暫時轉換陣地,「對了,對於索瑪的死,你能想到什麼原因嗎?那個阿娜的來歷,她為什麼要殺索瑪,為什麼要篡奪深紅流星,你有什麼頭緒沒有?」
很快,克雷恩的鼻端就嗅到了令他心情愉悅的香氣,應該是打開了八音盒,叮叮咚咚的好聽音樂也在旁邊響起。
「很好,就這樣。我做一下準備,你們盡量摒除雜念,心裏只想著對方。尤其要讓靈魂平靜下來。神明不懂什麼是凡俗的感情,你們需要徹底展現出猶如一體的親密感,特別是靈魂的連接。」杰特的話接上了抽屜拉開的聲音,「靠神諭占卜感情的客人不多,我手邊的材料需要臨時調和一下,請多堅持一小會兒。」
喬的眼神十分警惕,一開門,就第一時間問:「你們怎麼證明自己是我老師的朋友?」
幸好,芙伊並沒有,她笑眯眯地跟著上了台階,一副以前做姐姐時候的口氣,「好吧好吧,你高興就好。」
一切都會好的,都會回到正軌的。他看著對面面容憔悴的男人起身走進門內,不自覺地握緊了芙伊的手。
他拉開布簾走出去,就發現杰特非常沮喪的坐在桌子後面,畫好的紙被他撕得粉碎。
「貴族?那種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暗殺,不是全天有保鏢跟著的大貴族,誰能真正安全?」喬打了個哆嗦,唯恐有誰聽到一樣小聲說,「那根本就是惡魔,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惡魔。」
克雷恩直接解釋說:「不,而是……類似於在靈魂外面有一層屏障,導致尋常的占卜手段無法穿透。」
「有很大區別嗎?」芙伊擔心地問。
「喬,我覺得大家還是不要浪費彼此的時間最好。」德曼突然有點不客氣的說,「你不太擅長撒謊,我看得出,你其實知道你說的惡魔具體是指什麼。你在顧忌什麼?」
「分會的事情我不清楚,」喬嘆了口氣,「不過我倒是能猜到,這時候還在各分會掌權的,沒有誰還對阿娜不忠。有惡魔幫助,不服的,早就死得死失蹤的失蹤了。」
「嗯……關於那個惡魔,你能詳細談談嗎?」德曼考慮了一下,繼續盯著這一點發問。
「那你就試試看吧。」他懶得再理會弗拉米爾的挑釁,只可惜杰特要求專註感應自己的靈魂波動,那他就不可避免的體察到弗拉米爾的情緒。
奧蘭吉沒有反對,而是很贊同地說:「你們還真是對兒浪漫的小情侶,去吧,我等著你們。以前我也很喜歡讓占卜師幫忙算算這個算算那個,啊……真讓我懷念呢。」
「對,我有點等不及了。我最近的運氣這麼差,我生怕連累了你,芙伊,咱們一起進去算算吧,占卜一下咱們的愛情,命運,未來。」克雷恩急匆匆地說,目光誠懇。
喬的視線在他們三個身上不停的轉來轉去,最後停在德曼臉上,下了什麼決心一樣說:「好吧,既然你們已經上門了,橫豎也是……這一次。我……我顧忌的是,你們和那個惡魔其實是一夥的。按我聽到最多的傳言,那個惡魔是個擁有可怕力量的精靈,他拿到了不知道什麼寶物,來無影去無蹤,他有火紅的頭髮火紅的眼睛,身材高大魁梧,可以把會長那樣的強者徒手撕成碎片!」
「怎麼,連你也覺得危險嗎?」德曼不失時機地問了一句。
按照杰特的指示,克雷恩和芙伊擺出了親昵的架勢,安靜地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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