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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星隕落之日

作者:金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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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衰地竭 第001章 楔子

天衰地竭

第001章 楔子

「什麼?為什麼爹爹不跟我說!哼,偏心。」小師妹嘟起嘴,臉上醞釀起了發怒的表情。
「幹什麼,難道你覺得不好看嗎?我可是做了很久才做好的,你看我的手,都是針眼。」小師妹舉起她的雙手,遞到小楓哥的眼前。她的手指上密布著猩紅色的血點。
「小師妹……」小楓哥雙手接過如意結,感動得小臉通紅,「我……我……」
「小師妹,氣沉丹田,勁貫腰腿,提氣輕身,這樣……這樣……這樣……!」小楓哥靈活自如地運用著麒門乘風術,在空中如飛燕穿雲,破開一重又一重水霧,在麟台峰瀑布的最頂端奔行如電。在他身後,小師妹嬌笑著學著他的樣子雙腳踏波而行,猶如凌波仙子。
「這是什麼?」小師妹興奮地問。
「你一定能成的。」小師妹抿著嘴,無比肯定地點頭,似乎已經認定了小楓哥就是神命天星。
「好看,好看……」小楓哥忙不迭地點頭,「這是我見過,最美,最好看,最精緻,最有愛的如意結。」
「我是這個世界的最後希望!天下的安全就在我的一念之間!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我的身上!早點長大,早點懂事,不要做毛孩子才做的蠢事!我必須做這個世界的救世主!」每說一句話,他就用頭狠狠砸在滿是鵝卵石的地上,讓椎心的疼痛無情地刺入他的大腦。
「對了,小師妹,你這麼晚追在我身後趕過來,是要做什麼?」小楓哥忽然問。
「啊!」一聲短促的尖叫在他背後響起,叫聲凄惻驚惶,令他渾身的汗毛倒立。
「走!」小楓哥原地一旋身,身子呼嘯著直追上小師妹的背影,凌空一個疊翻,嗖地一聲竄到她身前。空中散落一串銀鈴般的笑聲。
「師父!和*圖*書是師父!」小楓哥倉惶地抬起頭來,眼前的景象讓他五雷轟頂。在師父的懷抱中,靜靜躺著猶如在沉睡的小師妹。
「我要記住今天!永生永世都不要忘了自己犯的錯。我不會再犯了!師父!我不會再犯了!」整個麟台峰谷地都回蕩著隋楓凄愴而悲涼的嘶吼。
「哈哈哈哈……」小楓哥激動地笑聲在身邊響起,令她感到一陣安然。
「飛升卦?你是說道軒道師祖飛升仙界的時候,卜出的最後一卦?」小女孩吃驚地問,「想不到他居然是在靈珠台飛升的。」
「隋楓,你做的好事!」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熟悉的聲音忽然在他的頭頂響起。
「我們麒門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的身上。你能不能早點長大,早點懂事,不要做毛孩子才做的蠢事,給我好好想清楚!」師父最後的話語猶如烙鐵一般無情地烙印在隋楓的心中。他拚命地咬緊牙關,神經質地重複著師父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
「小楓哥……」小師妹深深吸了一口氣,怔怔地望著小楓哥。
「這是陰陽卜仙的飛升卦,只要人在飛升卦存在的地方踏一腳,就可以激活飛升卦的卦象。」小男孩笑嘻嘻地朝她招手,將她拉到凹地的中心。
「嗯……」小楓哥摸著下巴,拚命思索。
「小師妹——!」小楓哥驚恐萬分地嘶聲吼叫。
「小師妹……小師妹……」他渾身無力地爬上岸,四肢並用爬到繡花鞋邊,一把將鞋緊緊抓在手裡,渾身篩糠一般顫抖了起來。不祥的預感猶如沉重的山嶽壓在他的心頭,他感到自己快要被碾成了碎片。
師父陰沉著臉搖了搖頭。
「你別碰她!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不要帶著靈舞到九重天瀑去和圖書玩,自從道軒祖師卜出飛升卦,這裏就時時有異象發生,隨時會出事!你就是不聽!你忘了嗎?我只是出門辦事一晚,看看你都做了什麼!你是我選出的應相候選人,將來有機會成為天下的救世主。這就是你報答給我的知遇之恩?」洪熙絕嘶聲問。
「啊——」小楓哥催動急降術——千斤墜猶如一枚子彈射入瀑布頂端,劈開千萬重碧波,從峰頂直穿到山谷的平湖之內。平湖內魚群看到他的身影,立刻驚慌四散,將清澈的湖水攪渾。他一口氣直降入湖底,發了瘋一般在湖床上遊走,焦急地尋找每一個角落。但是一路之上,他看不到小師妹的半點影像。
「那當然,當初他老人家犧牲生命挽救了麟台祖師的宿命。當麟台祖師創造出麒門,道軒功德圓滿,被天界選中,所以在麒門最高峰飛升。但是,在飛升之前,道軒算出了一千年後的厄運,留下了這江湖歷史上最神秘莫測的飛升卦。在這個飛升卦中,隱藏著天地間最神秘的宿命奧義。難道你不想知道嗎?」小男孩滿臉都是興奮的表情。
「喔吼!」小楓哥尖嘯著提聚真氣,瞬間催發神行術,在空中凌空連翻三個跟頭,隨即大喝一聲,四肢張開,如雲朵一般在空中輕盈地漂浮,俯瞰著身下萬頃碧波,雷聲涌涌,一派神清氣爽。
「放心。你看天上!」小楓哥指著空空如也的夜空。在天頂中,有一顆閃爍著橘紅色光芒的星辰仍然放射著迷人的星焰,照亮了漆黑的天空。七顆金白色的星辰從地面冉冉升起,環繞著這顆星,形成一柄長劍的形狀,而這顆橘紅星則是劍的中心。這把星辰合成的長劍在空中一閃,化為一道刺目的炫光,無情地劃開了周圍www.hetubook•com•com死寂的黑暗夜色。失去星辰的天空煙消雲散,在小師妹和小楓哥的眼前,重新出現了繁星閃爍的天空。
「啊——」目眩神迷的她發出一聲驚悚而興奮的尖叫。
「砰!」他猛然一跺右腳。漂浮在八雙腳印周圍的金色霧靄被激蕩出一片狂野的漣漪,呼嘯著朝天頂飛去。周圍的景色忽然全都消失不見了。圍繞小男孩的是一片潔凈而空靈的星空,金色霧靄匯聚成上古二十八星宿,在空中閃爍生輝。
「小師妹?」小楓哥扭身回頭,向身後望去。剛才仍然緊緊跟隨他的小師妹,忽然消失了,只有她披在肩上的一件雪白色的披帛在空中空空洞洞地飄舞,隨著山風的吹動無助地扭曲變形。
「你給我好好記住今天的教訓,永生永世不要忘了!你是這個世界的最後希望,天下的安危就在你的一念之間。今天,你害死的,是我的女兒。明天你害死的,將會是整個天下,明白嗎?隋楓!」師父的話如利刃般一遍又一遍插入隋楓的心口。他跪倒在地上,拚命用頭磕著地面,嚎啕大哭,眼中熱淚漸漸化為鮮紅的血痕。
「群星隕落——天衰地竭爆發的徵兆。」小楓哥湊到她的耳邊小聲說,「整個天地的靈氣全部枯竭,山川不再,林野糜爛,世上英傑死傷殆盡,世界重新化為混沌。」
天華山脈麟台峰頂的靈珠台上,有著一片隕坑一般的凹地。凹地的內部,有著八雙大小不等,形狀各異的腳印。這些腳印猶如被石工刻在凹地底部的青石上一樣,纖毫畢現,紋理深邃。在這八雙腳印的周圍,常年漂浮著猶如星辰一般的金色霧靄,在晚上觀看的時候,彷彿群星閃爍。
空曠的麟台峰谷底中傳來他惶恐無助https://m.hetubook.com.com的迴音,猶如地獄深處傳來的輓歌。
「師父,我好愧……」小楓哥咚地跪倒在地,一頭磕在湖邊的鵝卵石地上,額頭上鮮血迸現。
「今天是爹爹把你從出雲澤撿回來的紀念日,也是你的重生日,難道你忘了。從今天起,這就是你的生日啦。」小師妹從懷裡掏出一枚紅色的如意結,遞到小楓哥的面前,「生日快樂,壽星公,祝你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幽靜的夜色中,一個看起來不到九歲的小男孩,手腳利落地順著麟台峰的絕壁爬到靈珠台的頂端。他探頭看了看靈珠台的四面,確認沒有人之後,身子一個前空翻,靈活地跳入靈珠台的凹地之中,將他的雙腳踩在八雙腳印形成的圓圈中央。
「小楓哥,你是怎麼知道這麼多事情的?」小師妹滿臉都是膜拜的表情。
「哈哈,小師妹你看!」小楓哥連忙舉起手朝頭頂的星空一指,試圖轉移她的視線。
「臭不要臉。」小師妹放聲笑了出來。
「哈哈,那個老傢伙今天出門辦事,沒空管咱們。」小楓哥一臉壞笑。
「小楓哥,發生了什麼,為什麼那些金色霧靄會變成星辰?」那是一位相貌秀美的八歲女孩,有著一對可愛的眯眯眼,笑起來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看起來像燦爛的珠貝。
「那還不快走!哦……飛呀!」小師妹雙腳一點地,身子如炮竹一般沖入雲霄。
「是師父說的。」小楓哥閉上眼得意地說。
「那……」小楓哥眼珠子一轉,「你不是已經學會乘風術了嗎?我們今夜去飛躍麟台峰九重天瀑,讓你玩個痛快。」
就在這時,一道黑影忽然在水霧中一閃而過。
「小師妹?!」小男孩轉過頭來,驚訝地叫出來。
「以身相許成嗎?」小楓和-圖-書哥連忙問。
「沒錯,我的夢想就是成為神命天星。」小楓哥得意地說。
「太可怕了。我不要!這麼恐怖的事我絕不準發生。」小師妹嚇得叫了出來。
「小楓哥!」就在小男孩沉浸在這片美麗的星空中的時候,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猶如山間的黃鸝。
「真的?!」小師妹驚喜地睜圓了眼睛,「你不怕爹爹怪你?那天爹爹不是說,九重天瀑上有異象,叫我們千萬不要靠近嗎?」
小師妹仰頭望天。夜空中的二十八宿星辰忽然在同一時刻朝著地面呼嘯隕落。每一顆星都在夜空中拖出一條長長的光尾,猶如千百道金白色的光矛刺破了黑夜的寂靜。在這一瞬間,小師妹忽然有一種錯覺,不是滿天星辰同時墜落,而是她自己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衝上了萬里長空。
「小師妹!小師妹她……」小楓哥嘶聲驚叫。
「嘻嘻。」小師妹對他眯眼一笑,「小楓哥,今天是什麼日子?」
「小師妹——」他浮上湖面吐一口氣,再次墜入湖底,翻遍了湖底的每一塊石頭,踏遍了每一處水草叢。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不知不覺間,小楓哥已經在九重天瀑的湖底尋找了整整一夜。
「不!不要——!」小楓哥嘶吼著想要撲到小師妹的身邊,卻被師父一腳踹倒在地。
「看到了嗎?」小楓哥輕聲說,「那顆星就是神命天星,傳說中神命天星的命格。只有神命天星,才能夠挽救天衰地竭的厄運。他會成為天地間最偉大的英雄。」
在黎明來臨的時候,他在湖岸邊的鵝卵石地上找到了被衝上岸的一隻繡花鞋。小師妹的繡花鞋。
「嗯,說吧,怎麼報答我?」小師妹閉上眼睛昂起頭。
「哇!」小師妹感到如夢如幻,天旋地轉。不知身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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