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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墓獸

作者:蔡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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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天國學堂 第二十二章 鎮墓天子

第二卷 天國學堂

第二十二章 鎮墓天子

「老師,我什麼時候可以出去?」
秦北洋恍然大悟:「比獸更可怕的,是當今的世道,是現在的人心?」
「所以啊,也只有我和我爹才能製造和操控鎮墓獸!」秦北洋仰天嘆息一聲,「我說過,這五尊鎮墓獸來自三國華佗之墓!」
「我還知道,你出生在白鹿原唐朝大墓地宮的棺槨上!從九歲起,你就遭遇大變故,徹底改變了命運!我說錯了嗎?」
「你能悟出這一點,便是一大進步!但這已超出『地宮道』的學習範圍,用現代大學堂的說法就是『超綱』了!以後若有機會,我再跟你詳說!」
鬼面具竟然知道金蟾與十角七頭?難道他也親眼目睹了去年十二月的吳淞口之戰?秦北洋後背心又涼了半截。
「地宮以外的世界,你哪能猜得透人們的心?於你而言,他們又有哪一個不比鎮墓獸危險!」
「有www.hetubook.com.com多喜歡?」
鬼面具的這句話,卻讓秦北洋沉思良久——擇一事,終一生?
想到這兒,突如其來的鼻孔酸澀,他竟坐地哭了起來。到底是十八歲的孩子,心智尚不成熟,多愁善感的青春期。看一本《三國演義》,諸葛亮星落秋風五丈原,也會莫名其妙地嚎啕大哭。
秦北洋與他的鬼面具老師坐在地宮的石階上,竟然在掏心窩子說話。
鬼面具竟然賣了個關子,這讓秦北洋低頭沉吟許久,腦中閃過自己出生以來的一切——白鹿原唐朝大墓地宮棺槨上的血光之災,天津德租界滅門慘案,上海公共租界海上達摩山滅門案,東海達摩山北洋屠龍記……
「還有嗎?」
鬼面具帶他穿過地宮盡頭的一扇石門,竟然還有第二道地宮,再度亮起無數支火把。
秦北洋默認了hetubook.com.com這句話,歐陽安娜和齊遠山都這麼說過——他的腦子一根筋,太單純,太愚蠢!
「我猜,你想的,不止是你爹和九色……」
「我想起了我爹!」
「分毫不差!」秦北洋挪了挪屁股,不敢太靠近這副鬼面具,「我爹是個造皇陵的工匠,他親手建造的陵墓地宮,還有鎮墓獸,雖然沒有秦始皇那麼厲害,但也是留給清朝皇帝用的。他一輩子的心思,除了給我買房子娶媳婦生娃,便都放在地宮啊墓室門啊棺槨啊,還有如何造出最厲害最偉大的鎮墓獸……」
秦北洋自覺發現了天上地宮的秘密。
這是一個碩大的圓形空間,相比剛才正方形的地宮,讓人想起「天圓地方」。秦北洋站在地宮邊緣居高臨下,呈現同心圓不斷下落,底部是一片圓形的黃土場地。他從王家維教授的藏書之中,看到過古www.hetubook.com.com羅馬大斗獸場的銅版畫,正好酷似眼前這個地宮的形制。
鬼面具背後的那雙眼睛,彷彿有讀心術那樣,總是看穿秦北洋的心思。
秦北洋對鬼面具的看法已徹底改觀:「老師,與我而言,這是脫胎換骨的一夜。」
「外面的豺狼虎豹……要比鎮墓獸更可怕嗎?」
「擇一事,終一身,你爹是個好匠人!」
「阿幽?」
鬼面具似乎在逗他玩兒,秦北洋伸了個懶腰,就像兩個好朋友幹了半斤二鍋頭。
「真的嗎?我想九色了!它也許還在圓明園等我?也許已經跑了?」秦北洋有些抓狂了,「去找它的小皇子了?」
「等你從『天國學堂』畢業的那一天!否則的話,世界如此險惡,而你又如此天真,甚至愚蠢,早晚被外面的豺狼虎豹撕碎了!」
秦北洋的後背心再次驚出一片冷汗,說不定自己就要成為階下和-圖-書囚!
「不可說!不可說!」
「秦海關?」
「我不知道呢……說不清……等我再長大兩歲才能懂吧。」
「安娜!」秦北洋搔了搔後腦勺,想起那雙琉璃色的眼睛,孩子似的破涕為笑,「她是我喜歡的女孩子!」
「難道這把鑰匙……就是我?」
「哈哈哈!北洋,鎮墓獸從無心計,忠心耿耿,絕不背叛。你爹還有你,都是內心至純至善的男人。而你的天性,倒是酷似鎮墓獸呢!」
秦北洋抹去眼淚水:「你知道他的名字?」
「嗯,你還不夠瘋魔!」
當秦北洋說到阿幽之時,鬼面具背後隱藏的雙眼,閃過一絲特別的目光。
「你可以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天上墓穴,秦始皇地宮的贗品之中。
「但這還不夠,若要打開中國最偉大的陵墓,還缺少一把鑰匙。」
「什麼鑰匙?」
「你有此心,我很滿意。但這一夜,遠未過去m.hetubook.com.com呢!北洋,再跟我來!」
「北洋,你悲從中來,必是想起了某個人。」
「我爹還有一句——不瘋魔,不成活!」
「如果有人掘開諸多古墓,制伏並馴化若干鎮墓獸!就有可能打開武則天的乾陵,擊敗鎮墓天子,獲得無窮無盡的寶藏和秘密?」
望著地宮中央的黃腸題湊巨棺,彷彿秦始皇的遺體躺在其中。如果不是贗品,必是自己的祖先設計建造。要是老爹秦海關在這裏,必然窮其一生都埋頭於此……
「瘋魔?可我就是在光緒帝的地宮長大的!剛到地宮的時候,我特別討厭做工匠,討厭『擇一事,終一生』!憑什麼啊?我不能跟別的孩子一樣讀書?我不能自由自在地長大?我不能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當然,只是秦北洋在掏,鬼面具在問。
「嗯……我還有個妹妹,她叫阿幽!但是另外一種喜歡呢!跟安娜不一樣!對了,她很神秘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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