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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墓獸

作者:蔡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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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天國學堂 第八十四章 博物館奇妙夜

第二卷 天國學堂

第八十四章 博物館奇妙夜

話說到這個份上,秦北洋仁至義盡!
跳樓自殺?秦北洋伸手想要抓他,卻撲了個空,自己也險些掉下二十層的高樓。
「放下檔案箱!」
一路向北,出現一棟巍峨大廈,月光下彷彿古希臘羅馬建築,阿海慌不擇路地鑽進去。
博物館奇妙夜。
天國的懸崖與白鶴,彷彿在曼哈頓的夜空飛舞……
「那一夜,你真是來殺我的嗎?」
觀眾們掌聲雷動,以為這是音樂劇特別安排的花絮,加上東方武術以及動物表演。
「對不起,我依然不能說。」
刺客飛身衝出天台。
刺客飛身衝下舞台,沿著觀眾席通道逃去。秦北洋與九色追在後頭,幾個美國姑娘站起來說:「Handsome!」
「阿海,你於我雖有殺母之仇,我也曾在養父母的墓前發誓,要以你的人頭獻祭。相比你我私人仇怨,你們要殺北洋軍閥,要殺御用議員,我不阻攔。但你手裡的箱子,務必請還給我,還給中國。你我之間的血海深仇,以後自有機會了斷!」
從前刺客們每次行動,至少有兩個人,從未見過落單的。十年前,天津德租界滅門案起,到去www.hetubook.com.com年的國會議員連環刺殺案,以及與小徐的秘密交易,動機都跟唐朝小皇子棺槨,或者鎮墓獸有關。考慮到棺槨已落入刺客手中,那麼這次的檔案箱,或者檔案箱所決定的中國在巴黎和會上的談判,難道成為了新目標?
原來是一尊古代雕像,底下還標著英文,秦北洋粗略地看懂了——古亞述青銅獅子,年代在公元前兩千年,差不多是中國的夏朝!
秦北洋舉起唐刀,直接劈向他的左手,想要一舉斬斷,趁機奪回檔案箱。
秦北洋同樣抓著繩索下來,九色跳下舞台。他攔住刺客去路,劈出三尺唐刀。聚光燈下,阿海靈活地躲過這一擊,依然抓緊檔案箱。秦北洋不讓刺客有貼身纏鬥的機會,否則匕首就能割斷他的咽喉。阿海占不到便宜,抓起一把道具步槍,綁著沒開鋒的刺刀。轉瞬間,步槍已被唐刀一劈為二。
阿海逃入一間陳列室,牆上冒出數十名男女戰士,背燧發槍,佩軍刀,划船渡過冰封的河流。為首一名將軍,目光堅毅地注視河對岸,身後卷著十三顆星的美m.hetubook.com.com國國旗——這幅油畫《華盛頓橫渡特拉華河》是大都會博物館的鎮館之寶,畫中主角正是美利堅國父華盛頓。
「阿海!」
阿海在紐約的天上劃出弧線,越過狹窄的街道上空,竟如飛鳥展翅,一躍而到對面屋頂。
雖然,清朝還是沒過幾年就完蛋了,但「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所謂歷史,誰又能準確預測呢?
阿海死一般的眼神。就算將他擒獲,施以滿清十大酷刑,也無法得到秘密。
「第二個問題:你為何偷盜檔案箱?」
紐約,曼哈頓,傑弗遜大飯店。
阿海沉默許久才說:「你果真是那個人!」
刺客劫持九歲的秦北洋,是要讓他從小在「天國學堂」修行「地宮道」與「刺客道」,以便日後幫助刺客集團打開乾陵與鎮墓天子的秘密——也許刺客們早已知道,秦北洋出生在白鹿原唐朝大墓地宮之中的秘密。十年前,秦北洋若是落到刺客們手中,不再父子相認,那麼墓匠族也就斷絕了後人,誠如老爹秦海關所言,非但光緒帝的鎮墓獸造不出來,中國延續兩千多年的皇帝制度都會毀滅!和-圖-書而這伙刺客們,一定是與清朝有著不共戴天之仇!
他看到一頭獅子,青銅外殼,背後長著一對羽毛翅膀,頭上卻是戴著王冠的男人,滿臉大鬍子,捲曲地垂到獅子胸口。
終於,他墜落到對面屋頂,幸好比傑弗遜大飯店矮了兩層樓,有個下降角度,否則必然摔死在萬丈深淵下。
不能讓他逃了——秦北洋沒有別的想法,後退數步助跑,就像在日本跳幫逃上法國輪船,撒開雙腿飛上天空。
阿海嘴角微微一撇——九年前,當秦北洋還是個小男孩,就給他留下永遠的刀疤。
「我不能壞了刺客的規矩。」
秦北洋與九色緊追不捨。在紐約的半空,他們玩命地追逐著,從一個屋頂到另一個屋頂,從一條大街到下一條大街。儘管渾身血液沸騰,但他制止了九色變身吐出琉璃火球的企圖,因為在燒死阿海的同時,也會燒掉價值整個山東省的檔案箱。
雖然,小木和海女信誓旦旦保證,他們在達摩山殺了所有刺客。但再度看到這張臉,仍讓秦北洋血脈賁張,既仇恨,又興奮。也許小木說謊,也許刺客命大,死裡逃生。秦北洋曾在養父母的墳https://www.hetubook.com•com墓前發誓,要親手殺了這個刺客。現在這個機會又來了。今晚,復讎。
風灌滿他的雙耳,曼哈頓在腳下飛逝,黑色的紐約海港靜靜地沉睡。
兩人一獸,三個鬼魅般的影子,一路飛行跳躍到百老匯大街。在一座大劇院的屋頂上,再也無處可跳了,阿海爬下劇院樓梯,聽到熱鬧的樂隊伴奏聲……
刺客道的輕功!
秦北洋繼續追逐刺客阿海,跳不過來的歐陽安娜,趴在對面屋頂高喊:「北洋!不管能不能拿回檔案箱,你要當心!」
阿海抓著一根繩索,直接空降到百老匯舞台上。演員們尖叫著逃竄,台下觀眾目瞪口呆。
安娜也衝上天台,看到刺客阿海的臉。她還來不及告訴秦北洋,去年夏天,達摩山上與刺客們的狹路相逢。
「不,我們是奉命來救你的!帶你遠走高飛,讓你得到一個新的人生!但必須趁你熟睡,殺死你的養父,再讓清廷背鍋。」
他的左手握著檔案箱,右手亮出象牙柄的匕首。
此地是紐約大都會藝術博物館,也是西半球收藏藝術和文物的聖地。
九色也跳過來了,對於一頭鎮墓獸來說,這種跳躍根本不成問題。
和*圖*書秦北洋也衝進去,頭頂是高大的穹頂,四處有奇怪的人影晃動。九色驟然變得警覺,它揚起爪子拍打牆壁,好像回到古墓地宮。
「奉誰之命?」
秦北洋強壓復讎的慾望,必須把秘密搞清楚再復讎。
今夜,紐約的最後一場戲劇,已演出了漫長的五個小時。一群黑人正在唱歌,表現南北戰爭的苦難,劇場里黑壓壓座無虛席。
劇院外,深夜的百老匯大街,阿海繼續狂奔。秦北洋像個影子,直到天涯海角都不會消失。衝過幾個路口,便是縱貫紐約南北的第五大道,左側就是中央公園。
阿海再度跳上隔壁樓房的屋頂,這回又矮了半層樓,看來他是「刺客道」的佼佼者,擅長於飛檐走壁。
不過,秦北洋的大腦迅速轉動,根據「再讓清廷背鍋」這句話,已想到兩點——
秦北洋與九色也來到陳列室,在角落堵截住了刺客。謝天謝地,檔案箱還在他的手中。
秦北洋叫出他的名字,阿海卻搖頭笑道:「你可以叫我阿海,但其實,我又不叫阿海,隨便你們怎麼叫吧!秦北洋,九年前,在天津徳租界,我本可以殺死你。」
秦北洋與九色盯著阿海的臉。
「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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