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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世紀以後的人類歷史，就是刺客聯盟與工匠聯盟，兩大秘密組織的暗戰史？」

「剛結束的世界大戰呢？」

「排斥高學歷？」

「李博士，您是劍橋物理學博士，為何不加入工匠聯盟？」

「刺客這個職業永遠不會消失！就像工匠的手藝，代代相傳，永不中斷。」

「刺客聯盟？」

「有一種說法——工匠聯盟支持協約國，刺客聯盟支持同盟國。」

「我最討厭刺客了！」

「唐朝皇室後代？」

安娜最關心性別平等的話題，她自認為是個女權主義者。

安娜想起北大課堂上王教授的拓展閱讀，也想起《基督山恩仇記》的段落。

李隆盛蹲下來看著九色說：「紐約曼哈頓，哈萊姆區的那一夜，我已目睹它的雄姿！不過，它並不符合犬科動物的特徵，我能瞧瞧它的牙齒嗎？」

工匠聯盟大會上有兩張巨幅畫像，一個古希臘人，一個古中國人，想必就是這二位。

秦北洋和歐陽安娜都聽得出神了，就差搬來小板凳，坐在美男子博士面前。

歐陽安娜想起被殺害的父親，還有「阿幽妹和圖書妹」。秦北洋拉了拉她袖子管，怕她控制不住說漏了嘴。

秦北洋想起羽田大樹用手指頭蘸著清酒寫下的英文字母。

「阿薩辛的天國花園？」

「不錯。」李隆盛總是瞥著九色的琉璃色眼睛，「我還聽說，工匠聯盟尊崇兩大聖賢，一是古希臘的亞里士多德，二是中國春秋戰國的墨子。」

秦北洋麵色一變，九色沒有狗的鋒利犬齒，而是一排平行牙齒，不利於撕咬更利於咀嚼，儘管它從不吃東西也不喝水。

「中世紀波斯與阿拉伯的刺客教派，曾讓整個歐亞大陸聞之膽寒。他們在高山城堡訓練刺客，視刺殺為進入天國的捷徑，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最終，還是蒙古西征的大軍，在征服波斯的同時，消滅了這支刺客教團——《元史》稱之為『木刺夷國』。」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是刺客的思維邏輯。明白了，南北戰爭勝利同一個月，林肯總統遇刺身亡絕非偶然。」

北大西洋上的春天，凜冽海風吹亂安娜自來卷的黑髮，她挽著秦北洋的胳膊，閃爍琉璃色和_圖_書眼球說：「那你得先有兒媳婦！我也不想三尺白綾死在馬嵬坡呢。縱使君王用江山來換我歡心，小女子亦只念木石前盟！」

「當然，墨子不僅是兼愛、非攻、救守的思想家，同時精通物理學、力學、光學，還是一位工匠大師，尤其擅長戰爭機械。」

安娜多問一句：「李先生，您那麼有學問，是自幼留學歐洲的嗎？」

「各種不靠譜的傳說，比如大仲馬、司各特的小說里多次出現過神秘的『工匠聯盟』。」

秦北洋凝視她的琉璃色雙眼，倏忽間，肺里似有熊熊烈火，無數銀針扎入心臟。

「你們可曾聽說過Assassins？」

李隆盛用餘光瞥了一眼歐陽安娜，再明顯不過的暗示。

「不必了，我知道是什麼原因。」

又是隴西成紀！李唐皇室郡望，秦北洋想起北京德勝門內隴西堂的李博通這個冒牌貨。

「抱歉，它不會聽你話的。」

「荒謬！」

「阿薩辛教團覆滅后，刺客聯盟重建於高加索山，集合東西方的刺客。據說史上許多重大暗殺，都有刺客聯盟參与——荷蘭httｐs://ｗwｗ.hｅtｕｂoｏk.com•ｃom國父奧倫治親王『沉默者』威廉、法國波旁王朝第一任國王亨利四世、俄國沙皇亞歷山大二世。」

「還有第三點——工匠聯盟只接受男性會員。」

他已氣游若絲，直勾勾盯著九色，這尊小鎮墓獸的心臟——靈石發出熾熱的能量，燃燒主人年輕的生命。

橫跨北大西洋的船頭，秦北洋對後者更感興趣。

橫渡北大西洋的輪船上，秦北洋後背心發涼——他去過刺客們的高山巢穴，畢業於酷似阿薩辛的「天國學堂」，最近成為工匠聯盟的初階會員，歷史上有沒有刺客聯盟與工匠聯盟的雙料成員？形如雙料間諜，必要同時遭到雙方的追殺。

「Free-Mason？」

「隆盛在劍橋大學攻讀時，閑暇常聽古生物學教授的課程。奇形怪狀的動物，極可能是上古倖存的物種，所謂『活化石』，比如澳大利亞鴨嘴獸、葛摩島巨蜥，還有中國的貓熊。」

「古希臘與春秋戰國，二十世紀的人類，好像又回到了那個時代。」

秦北洋想起京都第三高等學校的圖書館，山本教授和*圖*書的那番話：「墨子也不遜色吧？」

「第一，工匠聯盟只接受世代相傳的手藝人；第二，工匠聯盟排斥高學歷者，像我這種劍橋博士，是連門都沒有的。」

安娜問了一句，外交代表團這一行的目的，就是要去巴黎解決戰後問題。

他開始劇烈咳嗽，似乎要把心肺吐到海里。李隆盛適時地遞出一方手帕。秦北洋麵色蒼白地癱軟在甲板上，白手帕上一大灘鮮血梅花……

安娜心急如焚地揉他的胸口：「北洋，你怎麼了？我帶你去看醫生！」

九色也用琉璃色眼球瞪了瞪李隆盛，蹲伏在主人身邊，偽裝出貓貓狗狗的姿態。

「言歸正傳！」李隆盛眺望大西洋的天際線，「據說，工匠聯盟的創始人，首位大尊者，曾經幫助蒙古人攻克阿薩辛的天國花園，消滅刺客教團，因而雙方結下了梁子。」

「我是唐玄宗李隆基的直系後裔，先父給我起名李隆盛，繼承開元盛世之意。不過我還沒找到楊玉環呢！」

「亞里士多德與墨子，同為人類文明『軸心時代』百科全書般的大師。亞里士多德奠定西方邏輯學與形而上學hetubook.com.com，判定所有天體都是物質實體，地球由水氣火土四大元素構成，對物理學、力學、光學和生物學都有極大貢獻，直到被牛頓取代。」

自從在東海達摩山屠龍，九色吞食了惡龍鎮墓獸的心臟、日本奈良吉野古墳徐福的童男童女鎮墓獸靈石，力量越發強大。有時半夜發出的熱量，讓人頭暈目眩，甚至噁心嘔吐，望而卻步……

秦北洋想起加入工匠聯盟之時，守門人施密特特意詢問學歷，原來高一沒讀完正好符合啊……幸虧他沒說出在「天國學堂」畢業的學歷。

秦北洋剩餘的壽命不多了。

「工匠聯盟也在改變歷史！航海技術幫助哥倫布發現了新大陸；火器幫助市民階層戰勝了封建騎士。工匠的技藝介入了許多幕後鬥爭。最著名案例，便是美國南北戰爭。工匠聯盟支持北方聯邦，因為工匠發展工業革命，反對奴隸制度；刺客聯盟支持南方邦聯，但與蓄奴制無關，而是工匠們支持什麼，刺客們就反對什麼！」

「我本貫隴西成紀，生於北京，父母早已亡故。二十歲，我便出洋留學，在劍橋讀了八年，剛拿到博士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