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瞞下去！能瞞一天是一天，只要關鍵技術不泄露，哪怕大家猜到了事情的真相，我就是瞪著眼睛說瞎話，一口咬定是花曉月做法才炸開城牆，你能把我怎麼辦？

「雲台的意思是，我們先不打撫州府，應該先練兵，是么？」

……

PS：傅冠這個人政治能力一般，在細節上有些大大咧咧，兩次罷官都是因為小事，第一次是誤批奏章，被眼裡揉不得沙子的崇禎免職，第二次是督師江西，老頭沒事愛喝兩杯，因為醉酒耽誤了軍情，被隆武帝免職。

撫州義兵留下一支人馬，據守樂安縣，然後和恭義營一起北上，大兵壓境之下，宜黃縣被迫投降，汪克凡和揭重熙立刻又向崇仁縣進兵，崇仁縣縣令棄城逃走，縣中士紳開城迎接明軍。

「那隻好再等等了。」

「汪將軍，聽說你營中有一位得道天師，擅長五雷正法之術，能否請他再次出手？」揭重熙和傅鼎銓早就打聽過，恭義營到底用了什麼辦法，能在兩天之內攻克吉安府，對於儒家弟子來說，法術破城實在匪夷所思，但急切間又找不和圖書到合理的原因，只好姑妄信之。

金聲桓攻佔江西之後，傅詩華的家人為避開清軍，逃到了福建境內的邵武府，但是邵武府位於福建北部，很快就會遭到清軍進攻，傅詩華的家人如果繼續留在那裡，還是難逃厄運。

汪克凡侃侃而談，向揭重熙和傅鼎銓拱手道：「恕我直言，撫州義兵還需要好好整練，若是強去攻打撫州府，金聲桓的十萬大軍一旦來援，揭軍門以為能否抵擋得住？」

揭重熙很不甘心，撫州府是江西中部的重鎮，北鄰南昌府，南接贛州府，如果佔領了撫州府，就在清軍佔領區來了個中心開花，對清軍的打擊不言而喻，撫州義兵也有了一塊完整的根據地。

揭重熙還惦記著那篇檄文，樊文欽號稱十五萬大軍，怎麼也得有個七八萬人吧，如果他能出兵相助，加上恭義營和撫州義兵，應該可以和金聲桓一戰。

作為崇禎年間的大學士，傅冠的資格老，地位高，如果能幫助他再次進入朝廷中樞，對領兵在外的汪克凡來說，將是一個有力的支援。

揭和*圖*書重熙和傅鼎銓一時無語。

人家汪克凡說的很清楚，花天師炸開吉安府城牆之後，耗費的功力太多，已經卧床休息，一個月以內不能做法了。

這是敵後抗戰唯一正確的選擇，撫州義兵只要控制了農村，撫州城無法就地徵集糧餉，就要依賴清軍後方輸血，進而形成惡性循環，最後露出破綻，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不用強攻就能輕鬆拿下撫州……

揭重熙雖然失望，卻沒有想的太多。汪克凡對撫州義兵仁至義盡，又給兵器又給盔甲，各種物資毫不吝惜，他不願攻打撫州，肯定是真的有困難。

傅冠，崇禎十年禮部尚書，東閣大學士，內閣成員，後來罷官回到江西老家，隆武帝登基之後，再次啟用傅冠為大學士，並命他督師江西，很快又因罪罷官。

「實不相瞞，樊總兵那裡只有幾千義兵……」

汪克凡的火藥用完了，啃不動撫州府，揭重熙和傅鼎銓卻不知道，他們對神仙法術雖然將信將疑，但不管怎麼說，恭義營既然能夠輕易攻佔吉安府，再打一個撫州府也是很簡和*圖*書單的事情。

「練兵當然是要練的，但現在也不是時候。」

南豐和廣昌縣位於江西東部，和福建已經接壤，就在汀州以北三百多里，不過現在距離隆武帝汀州遇難還有一個多月，汪克凡只是來打個前站，另外還有別的目的。

至於樊文欽自稱鎮武伯、吉安總兵，明顯是起兵時的詐稱，為了抗清大業不必追究，但揭重熙身為江西巡撫，總不能明知是假還稱呼他鎮武伯，乾脆就直呼其名。

汪克凡一口一個樊總兵，打定主意要扶樊文欽上位，他需要井岡山這塊地盤，劉淑是女人不好出頭，樊文欽倒比較容易控制。

「為什麼？」

……

「末將以為，撫州府早晚是要打的，但現在不是時候。」汪克凡的語氣很委婉，態度卻很堅決，不同意攻打撫州府。

「這個……樊文欽那裡可有援兵？」

傅鼎銓也沒有什麼異議。

汪克凡另外派出兩千騎兵，都換上繳獲的綠營盔甲旗幟，一天之內疾馳二百余里，突然出現在南豐和廣昌縣。南豐和廣昌遠離吉安府，滿清知縣以為來的是清軍，率和*圖*書縣中官吏出迎「王師」，都被恭義營當場擒殺，連克兩城。

短短几天工夫，除了北部的東鄉、金溪兩縣，明軍已經佔據了撫州府大半地盤，揭重熙和恭義營再接再厲，向著金溪殺去。

農村包圍城市！

「如今的形勢毋庸諱言，滿清強，大明弱，韃子主攻，我官軍主守，這場仗三年五年肯定打不完，一定要有長遠打算。我們放棄一個撫州府，可以把撫州義兵打造成一支強軍，為將來的反攻做準備。」

半年前汪克凡取得臨湘大捷，陣斬博爾輝而天下聞名，傅鼎銓早就聽說過他的名字，和恭義營會師后又知道，江西這一連串的勝利也是他打出來的，心裏更加敬佩……傅鼎銓是文官帶兵，軍事上是外行，汪克凡的一番話提綱挈領，深入淺出，已經徹底說服了他。

在傅詩華的家人中，除了她的父母之外，還有一位重要人物——傅詩華的大伯父，傅冠。

汪克凡笑道：「金聲桓被甩在吉安府，我們還有一點時間，要趁這個機會盡量把聲勢鬧大一點。撫州府先不管他，這附近的幾個縣卻不能放過，只要和_圖_書把鄉里村寨都控制了，撫州府就會變成一座孤城，死城，早晚都是揭軍門囊中之物……」

「因為打不下來，就算勉強打下來，也守不住……所謂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

恭義營佔領南豐之後，派出一支騎兵小部隊繼續向東，進入福建境內的邵武府，把傅詩華的一家人接了回來。

偉人的名言自然大有道理，立刻把揭重熙和傅鼎銓都鎮住了，兩人都皺著眉頭若有所思，汪克凡趁熱打鐵，又繼續解釋。

汪克凡說道：「不計較撫州府一城一地的得失，將來什麼都會有，而強攻撫州府的話，把人都拼光了，最後什麼都剩不下的。」

但是，傅冠在大節上並不糊塗，清軍攻入福建之後，他被清軍抓獲，李成棟反覆誘降，傅冠都嚴辭拒絕：「吾鄉無叩頭宰相，但有斷頭宰相耳！」最後以身殉國。

「攻打吉安府的時候，花天師的功力耗盡，暫時不能作法了……」汪克凡不由得暗自慶幸，幸好找了花曉月這個幌子，否則誰都想掌握火藥炸城牆的技術，各方壓力逼過來，會得罪無數的同盟和友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