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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現在還不能出征？將士們都憋得著急了。」劉淑又提出一個問題。

「沒有的事，一妻兩妾就夠了，再多我可受不了。人是高級動物嘛，要控制自己的本能，你說是不是？我其實是一個重感情的人，不想再傷害她們幾個了。」

「拿回去試試。石鼓書院剛剛搞出來的最新產品，洗臉洗澡洗衣服都好用，市面上應該很快就能見到了。有了這個東西，刮鬍子可方便多了，三哥不妨也把鬍子刮掉，又乾淨又容易打理。」

「三哥，江西義兵又編成了一支新軍，我打算交給劉淑率領，駐守上饒、貴溪一帶，給你減減擔子。必要的時候，崇陽營可以離開江西東進，作為我的後援，怎麼樣？」

「你還是不要刮鬍子了，很難看，沒有鬍子太輕佻，和你的身份不符。」汪晟看著他青黢黢的下巴，覺得很不順眼。

「奢侈品嘛，不求最好，但求最貴。這個東西一開始就不能賣得掉價了，所以打開銷路會慢一些，咱們的皇上一向節儉，不知道能不能賣到韃子那邊去，讓大玉兒也試試。」汪克凡揉著青黢黢的下巴，愜意地意淫著。

見到他們兩個進來，汪克凡站起身，用毛巾擦去臉上的泡沫，從旁邊的箱子里拿出兩塊香皂，遞了過去。

「嗯，你這個話說的不錯，我將來娶妻之後決不納妾，就是兩個人白頭到老。」汪晟一臉嚮往的神情。

「……」

「還得再等等，等譚泰在江山縣擺開陣勢m.ｈetubｏｏk.ｃｏm.com再說。韃子有水師助戰，順著長江來回調動很方便，等滕雙林把他咬住了，想回援安慶府就沒那麼簡單。」汪克凡耐心解答。

「譚泰萬一發狠，拚命要拿下仙霞嶺怎麼辦？」汪晟有些擔心：「僅憑通城營、鎮筸營和胡一清、陳邦傅的兵馬，恐怕不是譚泰數萬大軍的對手。」

「只有一妻兩妾好不好？你這樣滿嘴跑舌頭，哪像個當兄長的樣子。」汪克凡擺擺手，把豎著耳朵正聽得興緻勃勃的李玉石轟了出去，然後非常嚴肅地開始上課：「從動物學的角度來說，雄性動物都會本能地尋找更多配偶，以保證自己的基因能夠遺傳下去，所以男人花心並不是道德品質有問題，而是本能在作怪。女人卻正相反，她們為了保證後代的健康優秀，都會精心挑選最好最強的配偶，對其他的男人不感興趣……」

汪晟斗大如斗，伸出巴掌，恨不得按住汪克凡的嘴巴：「讓你少看些西洋的邪書，你還總是不聽，看都胡說的這麼噁心，你還真當自己是畜生啊……」

「不奇怪。女人為了保證後代的健康優秀，都會精心挑選最好最強的配偶，對其他的男人不感興趣。」汪晟同情地看著汪克凡：「她這是和你杠上了，死皮賴臉拚命追，非你不嫁……你好自為之吧。」

「你這廝，狗嘴吐不出象牙！」汪晟惱羞成怒：「我就是覺得劉淑年輕輕守寡還帶著幼子，太可ｗｗw•ｈeｔubook.ｃｏm.ｃｏｍ憐想幫她一把，哪像你這廝長兄未娶就三妻四妾，簡直荒淫無度！」

劉淑和汪晟默默點頭。

旁邊的劉淑卻對香皂很感興趣，送到鼻子底下聞了聞，又打開包裝紙，用指甲摳下一小塊，在手心裏捻勻仔細研究，不時還向汪克凡問上兩個問題。汪克凡對這個香皂好像非常熟悉，不論製造原料還是使用方法，劉淑問到什麼，他都是張口就答。

「老四，你是行家，你說劉淑能看上我嗎？」汪晟卻湊得更近，誠懇地向他請教。

一個參謀部的軍官急匆匆地走了過來，見到大門緊閉，李玉石還站在門口當哨兵，不由得一愣。

「那就把仙霞嶺給他，讓他進入福建去支援佟養甲好了。我去南直隸，金生恆抄他的老窩九江府，看看誰能笑到最後。」

「九江府就留給金聲桓吧，南直隸和浙江這麼大地方，足夠咱們折騰了，給他留一根胡蘿蔔，看他能不能啃下來。」汪克凡又追問道：「三哥，讓你和劉淑搭檔，沒什麼不方便的吧？」

「什麼？這東西要二兩銀子一塊？！」汪晟嚇了一跳，把懷裡的香皂又掏了出來，不敢置信地來回看個不停。

「大玉兒是誰？」劉淑很好奇。

「三哥，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呀！劉淑剛剛回來，你就巴巴地跑去樟樹鎮接她，你到底什麼意思，我還想問問呢。」

「行！我相信你的本事，就按你說的辦，一定死皮賴臉拚命追，非她不娶！」和圖書汪晟正在連連點頭，毅然決然的樣子，思維突然跳躍，問道：「花曉月是怎麼回事，聽說你把她得罪了？」

「這個東西可以賣給弗朗機人，我準備在香港開個廠子，把它當成奢侈品來賣，二兩銀子一塊，狠狠宰洋鬼子一刀。」

「等一會吧，現在不能進去。」李玉石一臉嚴肅地說道：「汪軍門正在和汪三將軍討論機密軍務，誰都不許打攪。」

「別這樣嘛，我能理解的，你也一把年紀了，思春求偶都是正常現象。李玉石，你笑什麼笑？一臉的青春痘憋得油光閃亮的，也想娶媳婦了吧……」

李玉石出了院子，轉身把院門小心關嚴，又把兩旁的哨兵趕開，自己親自在門外站崗。

「行行行行行行……你！快！打！住！」

「我，我……」汪晟一時語塞。

想要求見汪克凡的人很多，不管誰來了，李玉石一律擋駕，而且不許他們靠近大門，免得聽到裏面的談話。汪克凡平常一向不苟言笑，只有在汪晟和篆姬面前才有難得的片刻放鬆，著調不著調地開幾句玩笑，卻不便被外人聽到。

「三哥，你這個實在人怎麼也學會夾槍帶棒了，我怎麼就是行家了？這不是罵人嗎……」汪克凡避而不答，還對汪晟一通數落，把他的胃口吊足后，才亮出乾貨：「俗話說女人心海底針，人家到底能不能看上你，我可不敢打保票。不過好女怕纏郎，只要你死皮賴臉地拚命追，非她莫娶，我估摸著問題不大……」

和_圖_書「可能是有點怪吧，看習慣了就好。」要不是頭髮在明末有特殊的意義，汪克凡甚至想理個板寸，前世從部隊里出來之後，他就是十幾年如一日的板寸，那種精神抖擻乾淨利落的感覺，想起來就令人懷念。他頓了頓，又說道：「譚泰應該已經過了杭州，我軍隨時可能出發，這次出去沒有兩三個月回不來，把自己收拾利索一點，路上也方便。」

「老四啊，你講這麼一大套歪理，是不是一妻兩妾還不夠，想娶上十個八個呀？」

滕雙林的通城營就在江山縣一帶，他打仗一向智計百出，小算盤打得噼里啪啦亂響，各種小手段令人防不勝防，這種騷擾性的遲滯戰最能發揮他的長處。譚泰雖然兵力佔優，卻很難在浙江南部的丘陵地帶抓住小算盤滕雙林的主力，如果急於撤退返回南直隸，稍不小心又會被滕雙林狠狠咬上一口。

「是啊，得罪大發了，她最近鬧著要出家呢。」汪克凡被戳中軟肋，臉色尷尬。

「搞錯對象了啊！你要表忠心，趕緊去找劉淑，別再我這兒唧唧歪歪的。太噁心了，聽得我一身雞皮疙瘩。」汪克凡很嫌棄地瞪了他一眼。

「噢？這麼厲害啊，那我一定要試試。」汪晟隨手把香皂收了起來，並不是太在意。石鼓書院經常推出一些稀奇古怪的新玩意兒，好用的少，不好用的多，他已經見怪不怪，香皂也許可以用來賣錢，但是這麼個小東西恐怕也賺不了多少銀子。

「老四，你什麼意思？」hetubook.com.com汪晟終於發覺不對。

「噢！好的，我等一會。」那個軍官恍然大悟，對著李玉石點了點頭，轉身退到一旁。

院子里，汪晟和汪克凡繼續著八卦話題。

汪克凡仔細詢問桂林的情況，然後讓劉淑下去休息，等她走了以後，轉過臉來意味深長地看著汪晟。

汪克凡看到劉淑欲言又止的樣子，笑著擺擺手攔住了她：「你不用說了，你想說什麼我都知道。朝廷里上上下下都想讓咱們楚軍釘死在仙霞嶺，擋住譚泰的援兵，以便南路東征軍順利收復福建，為了哄著咱們出力，還這麼大方的又送來十萬兩銀子的軍餉。嘿嘿，這十萬兩銀子可有些燙手，咱們如果釘死在仙霞嶺，就得和譚泰死拼，最後把咱們楚軍打殘了，卻成全了他們收復福建的大功，我可不會做這種賠本生意……不錯，凡事應以大局為重，但是咱們的楚軍打殘了，等到韃子的援兵南下，他們真能守住福建嗎？」

「韃子太后。」汪克凡有問必答，什麼都知道的樣子，人送外號江湖百曉生。

「這個主意不錯，譚泰不走是不走，一走就走得這麼徹底，崇陽營也可以跟著動一動了。說老實話，我都想把筷子伸到金聲桓的碗里，去把九江府搶下來！」

汪晟和劉淑進門的時候，汪克凡正在院子里刮鬍子。

收復福建雖然是一個很誘人的目標，但只能痛快一時，一城一地的得失並不重要，與之相反，保存自己的有生力量，打擊敵人的薄弱環節，才是正確的戰略思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