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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小閑人

作者:南希北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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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我是冤枉滴!

第66章 我是冤枉滴!

正當這時,一個護衛急匆匆的走了過來,低聲在楊思訥耳邊說了幾句。楊思訥聽后眉頭一皺,點點頭,又向王大金等人道:「這事本官已經知道了,你們放心,他們拿著這麼多錢財肯定跑不了多遠,本官定幫將他們抓回來,你們暫且先回去,但是沒有我的批准,不可亂走,本官隨時可能傳召你們。」
沈清風一甩前襟,只聽嗖的一聲,舉棒追將過去,真是老當益壯啊。
李世民在位期間,否決了很多斬立決,還提出了「死者不可再生,用法務存寬簡」的觀點,他甚至讓死刑犯回家跟家人團聚,因為古代斬人得明年秋後執行,數百名死刑犯回家,但是無一人逃跑,到了時候就回長安待斬,這簡直就是奇迹,從側面也說明,貞觀時期的百姓是非常淳樸的,你對我好,我自然也會回報你。
「哎呦!」
他們算得上幸運的,楊思訥親自出面受理此案,但是話說回來,如果此事跟楊家沒有關係,那也不見得楊思訥會親自出面。
話說至此,王寶也不敢多言了。
楊思訥聽得他們喊冤,卻也是滿面困惑,抬手道:「你們先別著急,我且問你們,你們這金子究竟是怎麼不翼而飛的?你們不是說金子一直在你們手中,為什麼會變成了鐵板?」
雖然王大金還有很多話要說,但是他見楊思訥似乎有急事要處理,也不敢多言。
吩咐完后,楊思訥就急匆匆的離開了。
「孩兒遵命。」
楊思訥先是一抬手,讓王寶先別出聲,然後向韓藝問道:「你姓誰名誰,家主何處?又是怎麼與那些扶桑人認識的?」
沈家可是揚州的老家族,揚州本土人士都認識他們,特別是沈笑,不拘一格,無關身份地位,愛交天南地北之士,這些衙差都和沈笑喝過酒的,有些交情。
唐太宗甚至認為斬腳趾都覺得太殘酷,連這個酷刑都廢了,多增加發配的懲罰,李世民的觀念還是以人為本,人才是最重要的,就連鞭打這種非常普通的刑罰,都有特別說明,你不能老打罪犯的一個部位,不能致人殘疾,得分散打,致疼https://m.hetubook•com.com,但不能致殘,而且但凡要處死的,一定得皇上批准,才能斬。
於是小子先是去到王家,問他們要不要金子,但是王叔說他不要黃金,而後小子又找到沈公子,沈公子一口答應下來,而且還給小子一些錢,讓小子將賣主告訴他,其實我本是不想的,因為我賣出一錠金子,就能賺十文錢,前面王公子也問過我,我都沒有說,但因為沈公子曾救濟過小子,而且他又加了一些錢,於是小子就帶著他去找那些扶桑人,可是沒想到去到那裡的時候,見到王叔和王公子,小子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們會在那裡。」
這越問越尷尬了,王大金在楊思訥面前,可不敢撒謊,訕訕道:「回——回楊公的話,我們——我們是派人跟蹤他,才找到那些扶桑人的。」
王大金哼了一聲,帶著王寶就離開了。
其實他也知道,此事皆是由他們楊家而起,若非他們收購金子,王家、沈家也就不會急著去買金子了,于公于私,他也應該儘力幫他們找回錢財來。
「下官遵命。」
沈笑道:「不過期間發生了一點從圖,一度很亂。」
韓藝又繼續道:「小子實在是沒有辦法,只能在外面尋事做,希望能討口飯吃,可就在幾日前,小子在梅村以南的地方遇到桑木等人,他們當時向我問路,還說如果我給他們帶路,就給我一些錢,小子當時真的非常需要錢吃飯,於是就幫他們帶路,後來又幫他們找到四方旅館,他們果然給了小子不少錢。
但是就這麼算呢?
此人正是楊思訥的六子,楊俊飛。
另一名衙差突然笑道:「老爺子,笑哥兒已經跑了。」
腳步卻是更快了。
沈清風回頭一看,沈笑已經跑得老遠去了,登時吹鬍子瞪眼道:「孽子,你還敢跑。」
王大金突然走到韓藝邊上,低聲道:「姓韓的,但願此事跟你沒關係,否則,我一定饒不了你。」
王大金點頭道:「是——是有其事。」
沈笑附和道:「王叔說的不錯,這金子我們不僅見到過,而且和圖書還親手驗明過,一直都在我們身邊,對方根本不可能下手,不過——」
只見一個五十來歲,鬚髮黑白參雜的中年男子舉著短棒,吹鬍子瞪眼,追著沈笑就是一頓狂毆。
此人正是沈笑的父親,沈清風。
也就是說,歷代帝王凡以仁義治天下的,其統治時間就長久;凡以嚴刑酷法對待人民的,雖然能收一時之效,但很快就敗亡了。
王寶幾乎是趴在地上,一邊大哭著,一邊向楊思訥說道。
王大金道:「當時的確很亂,若是僅有一錠金子那倒是有可能被人調換,但這裝金子的箱子說小也不小,當時屋內就幾個人,如果他們要調換箱子的話,首先還得拿出另一個箱子來,而這箱子又不能藏在身上,如果他們想要調換,一定會被我們發現的。」
王大金父子當然不會,這幾乎是他們全部的家當了,真是要了親命啊,一方面他命手下沿途去追蹤,一方面趕緊去往府衙報案。
沈清風趕緊放下短棒來,連連向那衙差拱手致歉。
之後他們又說在揚州人生地不熟,於是就讓小子幫他們跑跑腿,到後來他們又覺得小子挺不錯的,於是就讓小子幫他們賣黃金,還說賣出一兩金鋌,就給小子價值十文錢的絹布,就算沒有賣出,也沒有關係,小子自然就答應了下來,但小子認識的富人也不多,最熟的就是王公子,其次就是曾救濟過小子的沈公子。
沈笑頭也不回的嚷道:「不跑豈不是會被你打死。」
楊思訥哦了一聲:「為何你說的恁地篤定?」
前世的韓藝如果要跑路的話,一般就兩個路線,不是天空,就是海洋,陸地上真是太危險了,很難逃出生天,在這古代,寬大的運河就跟後世的海洋一樣,很難去攔截,或者去追蹤。
揚州府衙。
絕不跟清朝一樣,動不動就十大酷刑擺上來了,這甚至誤導了後世很多學生,以為封建社會審案機構都非常黑暗,非常殘忍,指鹿為馬,不去求證,反正你不招供就逼著你招供,其實也不是這樣的,有些朝代甚至比後世的律法還要寬容許多,就清www.hetubook.com.com朝那種審案方式在貞觀時期,是想都不敢想的,貞觀四年,全國上下,一共才斬了二十九人。
王大金也是困惑不已,至今也沒有弄明白為什麼金子會變成鐵板,答道:「回稟楊公,這其實我也一直在想,但兀自百思不得其解,當時屋內就我們幾個人,金子也一直在我們眼皮底下,不可能會被調換。」
錄完供詞,畫完畫像,王大金、沈笑等人就出了府衙。
韓藝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心中暗道,唬我呀?哇靠,老子在緬甸被毒梟追殺的時候,都沒有皺過眉頭,就憑你們也想唬到我,沒證據你咬我呀,不過——呵呵,你們現在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啊。
王大金連連搖頭道:「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楊思訥向王寶問道:「他說的可是事實?」
「是是是,對不起,對不起,老朽也是一時心急。」
楊思訥好奇道:「既然他並沒有告訴你們,那你們是怎麼找去的呢?」
「多謝楊公,多謝楊公。」
而沈笑也不遑多讓,雖然沒有大哭,但也是滿面委屈的喊冤,「楊公,那幾個扶桑賊人好生可惡,竟敢在我大唐行騙,這分明就是不把我大唐放在眼裡,你可一定要捉住他們。」
王寶激動地說道:「你還敢狡辯,快說,你把錢都藏到哪裡去了。」他是多麼的希望錢是被韓藝拿去了,若真是那樣,他寧願不怪罪韓藝,只要你把錢還我就行了。
哇!看來沈笑能活到現在,還真是不容易啊!韓藝看得是冷汗狂流。
人家又沒有告訴你任何消息,是你們死皮賴臉,還派人去跟蹤他,這你只能去怪那些扶桑人,絕對怪不了韓藝。
「哇呀呀,真是氣死我也。」
……
楊思訥瞧向王寶。
目前為止,沒有任何證據可以指證韓藝和扶桑人是同謀,他家田被沖了,父親也死了,討口飯也不容易,想那唐高祖李淵,曾抓獲了一名劫犯,名叫嚴甘羅。唐高祖就問他:「你為何要當劫賊?」劫犯回答:「饑寒交迫,實在無法生活下去,所以行劫。」高祖聽后檢討說:「我作為你們的君主https://m.hetubook.com.com,不能使你們生活得更好,這是我的罪過。」於是下令將此人釋放。
……
這要是平時,王家父子肯定會看笑話,但此時他們真的笑不出來。
韓藝惶恐道:「王叔,我真是冤枉的呀,我也是受害者,你一定要相信我,就算借我十個膽,我也不敢騙你啊。」
楊思訥向左首一名二十歲左右,樣貌堅毅的男子道:「俊飛,你立刻派人前去追查那幾個扶桑人,務必要追回那些錢財來。」
門口那衙差道:「沈老爺子,這可是官府重地,你要打回家再打。」
楊思訥道:「不過什麼?」
一個開明的朝代,一個開明的皇帝,是體現在每個細節上面。
楊思訥瞧了眼韓藝,見其面容青澀,年紀不大,心裏開始尋思著,這姓韓的小子本就是我揚州人士,而且又是一個窮小子,怎麼可能跟那些扶桑人搭上關係,合謀騙錢,多半也是被利用了,如果他是跟扶桑人一夥的,當時就應該引誘王大金他們前去買金子,可是他並沒有這麼做,是王大金他們自己前去的,而且他現在也應該逃跑,而不是來這報案。
沈笑都比他們有資格一些。
同理,雖然韓藝是有一點點責任,但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他更多的是受害者,他也不想這樣,只是生活所迫,才被扶桑人利用,不可能就因為這樣去判韓藝有罪,楊思訥還是偏向了韓藝,除非你們拿出證據來,否則,韓藝就是無罪的。
王寶點了點頭。
當然,到了武周時期,這些就基本上拜拜了,武則天在酷刑方面,還是有著非常大的貢獻。
王大金等人連連彎腰道謝。
楊思訥皺眉道:「你的意思是,他們是趁亂把金子給調換呢?」
沈笑反應何等敏捷,舉臂去擋,打手總比打臉要好,重重挨了一棒,「老爹,別打,別打,這可是在外面,請給兒三分薄面,回家再打,哎呦,哎呦,疼呀,疼呀!」
這一出衙門,便是當頭棒喝,「你這孽子,我們沈家幾代人賺的錢,可都給你敗光了,老子今日便要廢了你。」
王寶一聽,突然想起什麼似得,指著最右邊的韓藝,面色猙獰道https://www•hetubook.com.com:「是他,一定是他,他與那幾個扶桑人是一夥的,就是他把那些扶桑人給引來的。」
楊思訥愁眉沉吟著,「莫不是那幾個扶桑人會懂得法術?對了,你們可知道這幾個扶桑人是什麼來路?」
所以,這唐朝辦案,是非常講究證據的,你沒有證據你就不能亂來。
「這真是奇了。」
王寶支吾不語。
你丫除了會嚷嚷,還會幹什麼?真是沒點頭腦,老子若是栽倒你手裡,那老子真會死不瞑目。韓藝登時叫道:「楊公冤枉,小子冤枉啊!小子是無辜的,這不管小子的事,小子也只是偶然遇到他們的。」這話剛出來,眼眶就紅了,淚水開始聚集,旁人不知,定會覺得他好像受了莫大的冤屈,這廝的演技真是——(看在他是主角的份上,就不多說了,給他一些顏面。)
楊思訥又朝著身邊一名文官道:「等會你帶著他們去把那幾個扶桑騙子的樣貌畫出來,然後派人快馬送去各地碼頭,絕不會讓他們逃回扶桑去。」
沈笑也點頭道:「是這樣的。」
「楊公,楊公,你可得為我們做主啊!」
在唐代,特別是唐代初期,是非常非常看重律法的,其中唐太宗時期所著的《貞觀律》對後世的律法都影響深遠,而唐朝律法最為顯著的一點,就是慎刑,能不用酷刑,就盡量不用,這在唐高祖起就是如此了,其中以唐太宗為代表人物。他主張「以寬仁治天下,而於刑法尤慎。」
韓藝一副懦弱的神態,眼淚已經懸在睫毛上了,低聲道:「小子名叫韓藝,家住城外梅村,本是一個小農,只因前些日子家中田地被大水沖了,田中糧食毀於一旦,而家父也遭遇意外,被雷電劈死,小子也是僥倖撿回一條性命,這些王公子可都是知道的。」
而他的最佳拍檔魏徵,還主張在審訊時,要求「不嚴訊,不旁求,不貴多端」。即以事實斷罪,不嚴刑拷打,不使用各種手段,以求罪證。他勸諫唐太宗要慎刑,治理天下要以仁義為本。這種慎刑的思想後來均體現在唐律的編修之中。
「原來如此。」楊思訥點點頭,心裏當然明白是怎麼回事,又看向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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