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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雲嗯了一聲：「但是我現在還不知道是一個什麼情況，我還得去打聽打聽，說不定事情已經發生了轉機。」

韓藝點點頭，猶豫片刻，道：「其實關於這事，我的確做得非常混賬，也確實對不起你，我對此也感到非常愧疚。」

……

韓藝道：「你這麼厲害，怎麼會暈倒在路邊。」

韓藝見她不願說，自然不會多問，道：「如此說來，你是一定會走的？」

韓藝去到廚房燒了一壺熱茶，來到樓上，左右看了看，發現自己的門是關著的，而肖雲的房門卻是掩著的，於是推開肖雲的房門，只見肖雲正坐在陽台上，欣賞著下雪天的夜景。

韓藝遲疑道：「我的確很掙扎，也不知道該不該挽留你，一方面我希望能夠見到一個真正的肖雲，哦，或許肖雲這個名字都是假的，但另一方面我又非常擔心，畢竟你連飯菜都不會煮，天知道你會不會又暈倒在路邊。」

「這隻是一個——一個意外。」肖雲紅著臉，又道：「可你就不同了，你是真的沒實力，才會挨板子了。」

但是韓藝卻突然睜開眼來，但是立刻，他又閉上了眼，可是，僅僅過得片刻，他再度睜開眼來，倏然坐起，連鞋襪都顧不得穿，衝到門前，將門打開來，藉著屋內的那昏暗的燭光，隱隱見到雪地里一道倩影，他開口喊道：「肖雲。」

雖然我沒有分卷，但是到這裏，第一卷就結束了，主角要去長安了，精彩從這裏才算是真正開始。

韓藝其實也就隨便說說，可是聽得肖雲說得這麼玄乎，不禁又感到非常好奇。

「大姐姐，你一定要走么？」

「我——」

肖雲點點頭道：「其實我想留在這裏，是一個非常自私的決定，現在肯定有很多人在擔心我，不管怎麼樣，我都要跟他們去報一聲平安。」

揚州城北外，一隊人馬緩緩往西北面行去，但是氣氛顯得有些沉默，行至五十里，韓藝突然停了下來，朝著身邊的楊展飛、沈笑拱手道：「二公子，沈兄，送君千hetubook.com.com里終有一別，咱們就此別過。」

楊展飛心裏明白，嘆道：「飛雪很好，不過她暫時不知道你的事，而且——此事雖由飛雪而起，但是她絕非有心要連累你，你也別怪她。」

方才還是一片狼藉的客廳，已經被她打掃的乾乾淨淨，可以說是一塵不染，又把小野和熊弟叫回屋內睡覺，因為他們兩個喝得也不多，叫了一會兒，就給叫醒了，然後閉著眼往屋內走去，要不是肖雲搶在前面幫他們開門，估計他們會直接用頭去把門撞開。

韓藝微微一驚道：「連你自己都無法解決？」

肖雲愣了下，點頭道：「你說的不錯，不僅是你，其實我也有很多問題沒有弄明白，曾幾何時，我以為就這樣打打鬧鬧，渾渾噩噩過一輩子也挺不錯的，但是一旦出了梅村，這一切都改變了。」

不過她並沒有叫醒韓藝他們，而是從屋裡拿出被褥來輕輕的蓋在他們身上，然後，她獨自在屋裡走了一圈，輕輕撫摸著那些記載著的回憶的傢具。

韓藝愣了愣，隨即自嘲地笑道：「你說的很對，我好像一直在跟自己過不去，守著一位貌美如花的妻子，卻寧可獨自睡在一張又舊又破的矮榻上。」

韓藝苦笑道：「想不到你還記得。」

肖雲一怔，凝視韓藝片刻，笑道：「這跟去不去長安無關，如果你真的想挽留我，前面就不會裝醉了。」

肖雲稍稍一愣，道：「記得在我們成婚不久，你就要將我掃地出門，我以為我此番離開，你應該是最開心的那個人。」

韓藝囁嚅數次，才道：「我只是想告訴你，我的酒量並沒有輸給你，你別太得意了，還有——還有晚上行路非常危險，你沒有必要晚上出門。」

說著她就一揮馬鞭，縱馬離開了，馬蹄濺起雪花的同時，一滴淚水在空中綻放開來。

韓藝道：「那你也要答應我，不管怎麼樣，都要跟我報一聲平安。」對此他真的不敢去強求太多。

楊展飛道：「我一定會轉告和_圖_書她的。」

肖雲又朝著小野道：「小野，我走之後，你可要保護好你韓大哥和小胖。」

很輕！只是發出丁點響聲。

小野嗯了一聲：「我一定會保護好他們的。」

沈笑突然道：「韓藝，小胖，小野，你們等著，我一定會去長安找你們的。」

「倒不是能力的問題。」肖雲搖搖頭，又道：「而是你本身就非常弱，這你自己應該也很清楚。」

肖雲捧著一杯熱茶，暖暖手，淺飲一口，又瞧了眼韓藝，道：「你剛才一直在裝醉。」

韓藝笑道：「跟你學的，不知學的怎麼樣？」

韓藝搖搖頭道：「順其自然吧。就我這種身份，如果硬要去爭取一些什麼東西，那無異於痴人說夢，但是如果機會來了，我也會抓住的。」

「那都是我逼你的，這次我可沒有逼你。」

二人就靜靜坐在陽台上，雖然很冷，雖然很黑，但是誰也不想離開。

肖雲抿唇一笑，將一縷青絲撥至耳後，又向韓藝問道：「為什麼你不繼續裝下去？」

……

肖雲苦笑道：「其實道歉與否，並不重要，我也不是斤斤計較的人，重要的是你心裏究竟是怎麼想的，不過，似乎你自己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你好像一直都處於矛盾當中，你說的話和你做的事，總是背道而馳。」

肖雲狐疑道：「我看你定是用心不軌。」

只能說希望渺茫，因為人家貴族子弟，走錯了，後面還有家族頂著，他一旦行錯一步，可就是萬劫不復之地，而且，他想要接觸那個層面都非常困難，不過比起以往來，他的思想上還是發生了改變，畢竟他說機會來了，他還是會抓住的，而不是拒絕。

肖雲點點頭道：「你能這樣想，那就再好也沒有了，我就怕你不自量力，長安的水可是深不見底的呀。」

韓藝囁嚅著，似有話要說。

肖雲據理以爭道：「我只是避免你又說我在暗諷你。」

韓藝笑道：「事情已經過了這麼久，二公子也就不要介懷了，其實就算今日不去，我遲和_圖_書早也去長安走走的，我還要多謝二公子和令父，若非如此，我哪裡還能這般自在。」

「呃……」

楊展飛面對即將離去的韓藝，除了這句話，還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畢竟他和韓藝同患難過，這份特殊的經歷，讓他覺得深感愧疚。

韓藝喜道：「真的么？」

肖雲道：「也就是說你一早就知道我會走了？」

韓藝遲疑片刻，道：「這下著雪，又是大晚上天，我覺得此刻出門真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韓藝搖搖頭道：「我只是有這預感，畢竟我也不傻，但你是否會真的離開，我並不敢確定。」

「好吧！」

「真的假的？」

肖雲呆愣半晌，突然噗嗤一笑，宛如冰山上的雪蓮綻放，美艷動人。

「你又來了。」肖雲給了韓藝一記白眼，道：「我也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弱，至少秦嚴之他不敢打我。」

肖雲點點頭，又望著韓藝。

一番道別之後，韓藝便離開了。

翌日！

熊弟望著肖雲遠去的背影，向韓藝問道：「韓大哥，大姐姐還會回來嗎？」

熊弟嘻嘻道：「沈大哥，你一定要快點來哦，我們在長安等你。」

韓藝給她倒了一杯茶，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後坐在肖雲對面那張早就準備的竹椅上。

韓藝遲疑片刻，才道：「記住，不管怎麼樣，至少要讓我知道你是安全的。」

肖雲見他滿目關心，想隱藏都隱藏不住，心中微微一動，笑道：「這你放心，我此去還不至於會有危險。」

「又不是沒有道過。」

韓藝搖頭道：「雖然這種行為很蠢，但是對於我們兩個人，這似乎又是最為明智的方式。」

……

「這我知道。」

「後悔也不至於。」

等到別過楊展飛之後，又行了二三十里，韓藝突然停了下來。

韓藝欲言又止，開玩笑，朝廷又不是我家開的，我說做就做啊。道：「這你先別擔心我，還是擔心下你自己吧。」說著他又瞟了兩眼肖雲。

「韓小哥，真是抱歉。」

韓藝笑道：「我是不是可hｔtps://ｍ.ｈｅtｕbook•ｃｏm.cｏｍ以將這話視作你對我能力的暗諷。」

「會的，一定會的。」

一切都改變呢？包括夫妻關係么？韓藝道：「如果我們不去長安呢？」

韓藝點點頭，道：「那你——那你還會回來嗎？」

韓藝笑道：「當然，我一到長安，就先把和你再相聚的酒給存好，等著你，夠意思了吧。」

肖雲一臉驚訝道：「你會向我道歉？」

肖雲笑道：「那行，你若有能力，就去長安做個大官給我看看。」

過得半晌，肖雲突然站起身來，抹去臉上的淚眼，來到門前，輕輕將門打開來，稍稍停留了一下，最終還是邁出了門檻，她並沒有回頭，而是雙手往後輕輕將門合上。

熊弟點點頭道：「大姐姐請放心，我一定會認真讀書的。」

……

「倒還一般。」

其實在門打開的瞬間，肖雲已經回過身來，略顯錯愕的望著韓藝。

韓藝聳聳肩，又問道：「難道我真的一點忙都幫不上嗎？」

肖雲問道：「如果你是我，你會不會這樣想？」

「我想也是。」

肖雲不是一個賢惠的女人，或許她真的沒有這個天賦，但是她似乎非常想做一個賢惠的女人，並且付諸行動，也一直在進步。

韓藝真的很想噴肖雲一臉，道：「我不跟你道歉，你生氣，我向你道歉，你說我用心不軌，我好像怎麼做都不對。」

肖雲問道：「那你心中有何打算沒？」

「珍重！」

韓藝想想，好像還真是的。

肖雲咯咯笑道：「現在後悔，可也已經晚了。」

韓藝哼道：「你還好意思說，我那是為了保護你們，不然憑我的能力，豈會挨這板子，看來你對我的了解只是冰山一角啊。」

熊弟站在雪地里仰著頭，流著眼淚的望著騎在馬上的肖雲。

肖雲嘆了口氣，道：「其實不要說你了，就連我自己也無法解決，不然我也不會來這裏，更加不會遇到你。」

有人說過，人的一生中會流下很多的眼淚，但是離別的眼淚是最多的，長相廝守也許只是人類做的最單純的一個夢。

m.ｈｅｔｕbook.coｍ•coｍ肖雲道：「那你為什麼從不問我？」

韓藝道：「這麼看著我幹什麼？」

肖雲苦笑一聲，但也沒有多說。

「一定，一定。」

「我相信這換作任何一個女人，都會銘記一生的。」

肖雲紅著眼眶，但卻是笑著說道：「姐姐還有事要去處理，等姐姐處理完這些事，就會去找你們的，到時姐姐會檢查你的功課，你可別想偷懶。」

楊展飛苦笑的點點頭。

從樓上下來時，她肩膀上已經多出一個包袱，很大，但裏面不是什麼金銀財寶，而是一架琴已經破碎的琴，她又輕步來到韓藝身前，坐在韓藝身邊，凝目注視著還在熟睡的韓藝，不到片刻，她已經梨花帶雨。

韓藝搖頭道：「如果你想告訴我，我不問你，你同樣也會告訴我，既然你不想說，我又何必問了。」

肖雲笑著點點頭，道：「所以你就別擔心我了，還是多提自己打算打算吧，你可別再想著靠著楊家，像楊家這種家族，他們一定會以家族為重，為了家族的利益，任何人都是可以拋棄的，他們是靠不住的，所以一切還得靠你自己。」

韓藝愣了愣，點頭道：「好吧，我會。但是我這一次是真心實意想你說一聲道歉。」

韓藝道：「那你要不要送幾個護身符。」

肖雲幽幽一嘆道：「你說的很對，其實就算你問了，我也不打算跟你說，因為你知道與否，根本就不能改變什麼，只能徒增煩惱。」

韓藝點點頭，道：「如果她將來知道這事，你就告訴她，我其實並不怪她。」

肖雲眼帘低垂，輕輕嗯了一聲。

韓藝翻了翻白眼道：「你要不要這麼直接。」

這話非常現實，哪怕是在後世，也不是你拍拍胸脯說要幹什麼就能成功的，這是一個很現實的世界，韓藝什麼都沒有，而且出身卑微，考取進士更不靠譜，即便他是一個穿越者，他真的就能混出一個名堂來嗎？

肖雲噗嗤一笑：「這你就別想了，我送給你的即便是護身符，一旦到了長安，那也會變成催命符。」

肖雲一臉古怪的望著韓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