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鄭善行點點頭道：「想必你已經有兩全其美的方法。」

韓藝道：「對賭。」

「對賭？」

這話說的很現實，鄭善行自然明白，笑道：「同樣的道理，以我的實力，到時想要反悔，吞掉你的錢，你也無可奈何。」

韓藝先是肯定了自家的產品，但隨後他又道：「但賣的畢竟是衣服，而不是話劇，真正能否成功，關鍵還在衣服上，如果只是一件普通的衣服，那話劇從中起到的作用少之又少，如果是一件非常新穎的服飾，那話劇就可以發揮極大的作用，所以能否成功還看衣服。」

「抱歉，我多嘴了。」

鄭善行微微皺眉道：「但這前提是得賺的十貫錢，而且，如果韓小哥你真有此等本事，何不自己做呢？」

但是，他們並沒有因此改變對韓藝的看法，這是兩回事。

「倒也不是。」鄭善行搖搖頭，繼續道：「昨日我聽到你們劉假母的計劃后，發現與我最近的想法不謀而同，同時我也知道這是你想出來的，故此想與你好好談談。」

韓藝哦了一聲，道：「此話怎講？」

鄭善行輕咳一聲，正色道：「這絹布希么人都能做，哪怕是一個無知婦人，故此價格低廉，根本無利可圖。所以我想改為做衣裳買賣，而韓小哥的計劃正好也是衣裳為主，所以我認為韓小哥的計劃與我想得不謀而合。」

鄭善行問道：「那不知韓小哥你有什麼好的辦法嗎？」

不錯，作為朋友就應該彼此尊重和理解。

「和-圖-書那不知鄭公子現在打算怎麼做？」韓藝問道。

因為他相信自己的眼光，既然成為了他的朋友，那麼這些傢伙肯定不會差，做任何事肯定是有原因的，不是那種心腸惡毒之人。

鄭善行皺了皺眉。

說到這裏，他頓了頓，道：「但是鄭公子，一般婦孺同樣也會做衣物，而且衣裳的價格恁地昂貴，尋常百姓都是自己做衣服，這衣服買賣也不是那麼好做的。」

鄭善行忙道：「韓小哥切勿這般說，我絕非此意，買賣是買賣，朋友是朋友，這我分的很清楚，即便是韓小哥不想與我合作，那也沒有關係。」

「有。但這就是錢，僅憑『願聞高見』四個字，我就全告訴你，那未免也太虧了。」韓藝嘴角露出一抹奸笑來。

這話劇最可利用的一點，就是衣服，因為話劇中的人物要穿衣服的，就憑如今話劇爆紅的程度，夢婷身上的服飾都得到了廣泛的關注，這就是話劇可帶來的利益。

真是看不出，此人的胃口竟恁地大。鄭善行不得不重新審視韓藝，笑道：「韓小哥，這你也未免太貪心了吧？」

說著，他豎起兩根指頭，道：「如果你選擇跟我合作的話，兩年，我不管你這布莊現在賺多少，但是兩年之後都將往上翻十番，如果我輸了，我不僅退還你這布莊的五成分子，還將鳳飛樓的五成分子無償送給你，如果虧的話，我全部補上，但如果我贏了，我將得到你布莊這兩年所hetubook.com.com賺的一半利潤，並且擁有你布莊的一半。」

韓藝道：「不瞞你說，我雖有辦法，但是沒有實力，我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百姓，沒有足夠的背景能夠支撐起這麼大的買賣，這年頭再有錢的人，上面的人輕輕吹口氣，就會轟然倒塌，而鄭公子恰好具備這一點。」

韓藝歉意一笑道。

鄭善行搖頭道：「我沒有說不賺錢，我只是說賺的少，其實在未遇到你之前，我也覺得夠用了，但是自從上回與你在郊外談完之後，我覺得這點錢真是杯水車薪。」

鄭善行大驚，道：「這怎麼可以？」

「每個人都貪心，不貪心我還做什麼買賣。」韓藝笑了笑，道：「鄭公子何不這麼想，打個比方你現在布莊一個月賺一貫錢，這一貫錢全是你的，但是你跟我合作之後，你一個月賺十貫錢，你每個月雖然只得一半，但可以得到五貫錢，你究竟是虧還是賺呢？然而，現在鄭公子你卻想不付出任何東西，就獨拿這十貫錢，究竟是誰更加貪心一些了。」

韓藝淡淡一笑，道：「鳳飛樓就是最好的例子，現在鳳飛樓的價值，絕對比以前十倍還要多，但是這才過了幾天，我無須再為此證明什麼了。」

韓藝呵呵道：「就是不管任何時候，有我和無我的區別，至少是十倍的利潤，到時的情況，與現在不會有任何的差別，一貫，還是五貫。」

韓藝非常贊同鄭善行的這個說法，因為他也覺得如此，所以他從不和-圖-書去責怪小野、小胖，哪怕是桑木他們。

韓藝疑惑道：「對此我也感到有些好奇，其實這事你完全不用出面找我，讓徐九叔去談就行了，莫不是你不相信劉假母？」

其實唐初的商業還只是在萌芽階段，從市坊制就可窺見一斑，如果商業僅僅活在圍牆之內，那能繁華到什麼地方去，宋朝的經濟為什麼發達，就是因為打破了市坊制，市與民是連接在一起的，可以隨處擺攤做買賣。

鄭善行搖搖頭。

鄭善行面露困惑之色，道：「請恕我愚鈍，不知韓小哥此話是何意？」

鄭善行點點頭道：「這我當然知道，這也正是我為此感到擔憂的地方，所以我就在想如果依靠話劇，是否能夠成功。」

韓藝笑道：「當初鄭公子向我詢問行善之道，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因為那是行善，但這是做買賣，在商言商，這布匹的買賣，誰都能做，衣服同樣也是如此，如果我有更好的辦法，我為什麼不自己做。」

鄭善行愣了片刻，隨即笑道：「韓小哥恁地自信？」

韓藝苦笑道：「如此說來，我還真的為此負上責任。」

「有。」

鄭善行道：「什麼道理。」

「話劇肯定會帶來不錯的效應。」

韓藝點點頭道：「那好，我們就先談買賣，其餘的暫且放在一邊。」

但韓藝對此只是信了一半，他與鄭善行雖然只見過幾面，但是他知道這傢伙太會哭窮了，道：「鄭公子謙虛了吧，你這布莊可是西市最大的布莊wｗｗ.hｅｔｕboｏｋ•cｏm•coｍ，怎麼可能賺不到錢。」

韓藝笑道：「你說的很對，僅憑這一句話是不可能的，但是不管我說的再多，那也只是紙上談兵，鄭公子你都可以用這一句話來拒絕。」

鄭善行一頭霧水道：「那不知韓小哥究竟有沒有辦法？」

「如此最好。」

韓藝道：「不錯，我用鳳飛樓的一半賭你這布莊的一半。」

但是現在的買賣人還是少得可憐，要麼就是士族、貴族的莊園經濟，要麼就是政治經濟，個體戶極少。

同樣的，鄭善行、王玄道似乎也非常相信崔戢刃。

「人才。」

鄭善行算是聽出一些門道來，道：「那不知要怎樣，韓小哥才會說呢？」

鄭善行稍稍點頭，這的確是鐵一般的事實，曾幾何時，鳳飛樓都快要倒閉了，但是韓藝一去，鳳飛樓立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自古以來還沒有哪一家青樓能讓客人甘心排隊去捧場，沉默少許之後，他又道：「可是就憑你這一句話，讓我將布莊的一半交給你，這我可做不到。」

韓藝道：「我要你這布莊的一半。」

這隻言片語，就已經道出他這布莊高不成，低不就的尷尬地位。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韓藝一臉錯愕。

鄭善行微微一嘆，道：「關於這絹布的買賣，大致可以分為兩類，第一就是百姓自己織的布，第二就是朝廷織的布。百姓自給自足，貴族又有朝廷的賞賜，來我這布莊的客人，多半都是一些零散的西域商人，而西域來的商團也幾乎只跟朝廷的www.hetubook.com.com做生意，雖然還能維持，但是能賺的錢真是不多。」

「鄭公子說的不錯。」韓藝點點頭，道：「但是人都是在進步的，如果將來我還是這德行，那我當然無話可說，而且，隨著我們的合作日益漸進，你就會明白一個道理。」

韓藝笑道：「鄭公子當然可以拒絕，這隻是我的條件，僅此而已。」

私人買賣很難做，因為朝廷沒有足夠的政策支持，其實現在還好了不少，畢竟穩定了這麼多年，在李世民的時代，就算朝廷再怎麼支持，你這買賣也做不起來，因為大家都沒有錢，有錢的自己又能生產。

現在朝廷鼓勵的是小農經濟，你老百姓種田就可以了，沒有必要去做買賣。

鄭善行搖搖頭道：「其實就算你不問，我也會解釋清楚的，畢竟我希望能夠跟你合作，這些事情若是不說清楚，可能會給我們的合作帶來很多的麻煩。」

鄭善行大喜，道：「願聞高見。」

韓藝點點頭。

韓藝聽得稍稍點頭道：「絹布之所以人人都會做，甚至於當做貨幣來用，那是因為絹布是大家生活中的必需品，而這必需品就是衣物，一件衣裳的利潤遠高於同等布料的利潤。」

韓藝笑了笑，道：「鄭公子，你知道這世上什麼最值錢嗎？」

鄭善行道：「是你讓我知道，這行善之路，是路漫漫其修遠兮，絕非我現在做的這麼簡單。世上有很多人需要幫助，渴望得到幫助，雖然你說的很對，行善之道貴在善心，但是不管怎麼樣，這都需要錢。」

韓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