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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善行沒好氣道：「這事鬧的這麼大，我要是回到家，想睡覺是肯定不成了，光應付我那些長輩，恐怕都要應付到明日早上去。」

「當然是張銘一案啊！現在除了這個，還有其它的可以說嗎。」

元鷲道：「你別糊弄我，張銘這事鬧這麼大，現今有哪件事可以比得上。」

韓瑗一臉憂慮道。

鄭善行道：「現在你們還有心情討論這些，先過了這個坎再說吧，如今這事越鬧越大，已經超出我們的預計，也不再受我們掌控，到時真不知道該如何收場。韓小哥，你這一步棋走得，我算是服了。」

那士兵搖搖頭，道：「沒有。」

「太尉，韓藝今日一日就叫二十多人前去問話，下面很多人都已經是人心惶惶了，他們都在向我詢問這事怎麼會變成這樣。」

韓藝皺眉問道：「她是怎麼死的？」

盧師卦可沒有心情和他們在這裏問罪，趕緊步入牢房。過得一會兒，他一臉鬱悶的走了出來，見王玄道他們看來，嘆了口氣，搖搖頭。

牡丹？無衣？這真是火星撞地球。

崔平仲道：「你難道以為此案還能審出房二郎謀反案來嗎？」

「你不像似關心這事的人。」

……

這種細節應該沒有人會注意到。韓藝微微皺眉。

王玄道可憐兮兮的點點頭。

說不怕，那都是假的。

「國舅公當然嚇不到，但是這麼鬧下去，遲早會有人受不了的，如果國舅公不能在短時間內找到證據翻案，那還是於事無補。」韓藝笑道：「走吧，我是倦得慌了。」

柳奭道：「可是太尉，這事看來是越鬧越大了，而且咱們又沒有主動權，這對咱們不利。」

……

「這事我倒是不關心，我主要是關心人。」

那士兵仔細想和圖書了想，突然道：「哦，倒是有一件事。」

長孫無忌笑呵呵的點頭道：「登善所言不錯，不過就是去大理寺走一趟，就有這麼恐怖嗎？」

不得不說一句，武媚娘這一招，還真是有夠狠的，波及的範圍實在是太大了，事情已經朝著一個無法預計的態勢去發展了。

「什麼事？」

韓藝看了看，立刻將這問供流程遞給邢五，讓他去著手準備。又見鄭善行、王玄道、盧師卦三人已經累得癱倒在椅子上，這要是別人干這事，一定是興緻盎然，可是他們對這些並不感興趣，故此覺得十分疲憊。笑道：「咱們也就是忙今日一日，接下來照流程辦事就行了，我們就輕鬆了。」

韓藝點頭道：「就是這麼個道理，好比我們現在，我們現在只能聽從命令，上面人怎麼說，我們就怎麼做，如果我們有用太尉的權力，那這種事就可以避免了，但是首先我們得擁有權力。」

幾人拖著疲憊的身子出得大理寺。

尤其下面那些官吏，一旦爆發這種事，他們可就是炮灰啊！

出了這麼大的事，還想睡覺，做夢吧，韓藝他們只能又趕去大理寺的監獄。

韓藝冷冷回應了一句。

王玄道道：「我贊成韓小哥說的，事情還未到我們想象中的那麼嚴重，陛下此舉估計也就是想警告那些人而已。」

鄭善行道：「但是我看國舅公未必會嚇到。」

王玄道道：「如果你那裡還有新的被褥的話，我也正有此意。」

元鷲道：「以目前的態勢，不是沒有可能。」

韓藝急忙掀開車簾，道：「出什麼事呢？」

崔平仲滿面憂愁，嘆道：「相比起你這事來，張銘一案就顯得微不足道了。」他是知道韓藝就是https://www.hetubook.com.com蕭無衣的丈夫。

元鷲哈哈一笑，又躺了下去。

鄭善行突然睜眼來，一臉茫然道：「韓小哥，我們究竟在幹什麼？」

韓藝好奇道：「幹什麼，這裏離你們家還比較近一些啊！」

春風徐來，清澈的渭河上飄來一艘孤帆，激起一圈圈波紋，相比起城內的熱鬧，這裏相對而言就要安靜的多了。

元鷲瞧了眼崔平仲，道：「老崔，雖然是我用兩壇美酒換你來彈琴給我聽的，但是你好歹也說句話吧。」

崔平仲嘆道：「還能為什麼，不就是嚇嚇他們，別的用處倒也沒有，這不過就是心理上的博弈罷了，就看誰先沉不住氣了，此事的關鍵，還是在於兇手是誰，其餘的都是雙方在虛張聲勢，擾亂大家視線，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國舅公現在肯定在派人暗中搜查證據，準備替張銘翻案。所以這事不管怎麼折騰，但決計不會鬧到無法收拾的地步，因為雙方都沒有這個膽量。」

……

鄭善行坐在案桌前，放下筆來，用帕子擦了擦腦門上的汗。

「我們今日上午奉命將蔣獻之子蔣波捉了進來，路過這裏的時候，這蔣秦氏曾一度非常激動。」

韓藝瞧了眼那看守牢房的士兵，勾了勾手。

夜已深，但是大理寺兀自是燈火通明。

好在李治夠體貼，給他們準備了一個豪華馬車，四人一上到馬車上，就東倒西歪睡了起來。

「應該是的。」

一名士兵剛剛說完，就聽得外面傳來邢五的聲音，道：「特派使，出事了。」

上百人，可能還不止，他覺得這要一個個去問，他會死了去，於是他就製作一份問供流程，讓下面的人去招呼那些人就是了。

長孫無忌道：「如果和*圖*書咱們還有主動權，那就不會發生這事了，你們無須擔心，這事歸根結底，還是誰人才是真兇，其餘的不過都是鏡中水月。」

「下回不要說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王玄道淡淡道：「盧兄，想要為國為民，首先要獲得這個資格，沒有權力，你什麼也幹不了。」

韓藝瞧了他們一眼，皺眉道：「蔣秦氏在獄中自殺了。」

崔平仲微微皺眉道：「你這是胡鬧，你難道不知韓藝是有妻室的人。」

元鷲道：「那他這麼做是為什麼？」

幾人相互瞧了瞧，眼中滿是無奈。

聽得琴音裊裊，只見船頭坐著一位白衣男子，形相清癯，風姿雋爽，湛然若神，他白皙修長的十指不急不慢的撥動著琴弦，美妙的琴音正是由此而出。

這長孫無忌都沒有說話，褚遂良就一臉不滿道：「我真不知道你們這些人在擔心什麼，這麼點事，犯得著么，查案當然得叫人去問話，這很正常呀，你叫他們據實以告就是了，是什麼就是什麼，沒有的，也沒有人敢栽贓到他們頭上。」

也不知過去多久，馬車突然搖晃了一下，韓藝微微睜開眼，感覺馬車停了下來，道：「到了嗎？」

元鷲突然坐了起來，嘿嘿道：「不瞞你說，韓藝可是我認準的妹夫。」

王玄道道：「看來蔣秦氏是早就有自殺的準備了，可是為何偏偏等到今日了。」

「你認識我這麼久，我何曾在乎過這些。」元鷲呵呵笑道：「反正呀，我就是認準韓藝這個妹夫了，這小子有趣。哈哈——哎哎哎，這些先別說了，你幫分析分析這事。」

崔平仲驚恐道：「你說牡丹喜歡韓藝？」

「自殺？」

「這種廢話就不要說了。」韓藝道：「我問你，今日這裏可有發生過特別的和圖書事？」

四人猛然驚醒，這時候任何一點狀況，都可能引發大事。

三人聽得皆是大驚失色。

崔平仲道：「為何？」

太尉府。

盧師卦拿著一張黃油色的紙，道：「這應該是包砒霜的紙，從這紙的褶皺和氣味來看，應該是放在身上有幾日了。」

「聽你這麼一說，我就放心了。」

這不是我說的，是女帝說的，我也是無辜的。韓藝也唯有苦笑以對，道：「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我也沒有想到事情會演變到這種地步，不過我覺得這事也就是看著比較熱鬧，其實事情的本身並不是想象中的那麼嚴重。」

此二人正是元鷲與崔平仲。

崔平仲驚道：「你說什麼？妹夫？」

「呼——總算是弄妥了。」

元鷲道：「對啊！雖然這是我猜的，但我可不是胡亂猜的，你也知道牡丹的個性，這世上沒有一個男子能入她眼的，就連那獨孤先略都不行，也就韓藝可以，而且當初韓藝拼了性命去救她，這還不足以說明一切么。」

韓藝聳聳肩道：「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想身在官場，這些事總是難免會遇到的。」

崔平仲苦笑道：「此案不過是雷聲大，雨點小。」

盧師卦道：「服砒霜自殺。」

琴音戈然而止。

而在他身邊還躺著一個身材高大，面容剛毅，但是目光卻非常懶散的中年男子。

在韓藝扣下扳機后，立刻震驚朝野。

「特派使，卑職該死。」

原來如此！韓藝聽得捏了捏雙眼，道：「他們之間說了什麼嗎？」

元鷲道：「還能為何，我喜歡這小子唄，而且我估計小妹也挺喜歡他的。」

盧師卦突然道：「這也是我們一直以來不願入仕的原因。」

「還沒有到，不過邢侍衛來了。」

韓藝道：「原來如此。https://www.hetubook.com.com」

「誰？」

元鷲道：「不可以么？」

……

元鷲眨了眨眼，道：「此話怎講？」

韓藝道：「你再仔細想想，尤其是跟蔣秦氏有關的事。」

韓藝他們來到監獄，那看守衛的士兵立刻抱拳道。

「要說這男女情愛之事，你可就沒有我懂了，要是當初你聽我的，芷兒也就不會落得如此下場了。」元鷲搖頭晃腦，架著腿，擺擺手道：「行了行了，你繼續彈吧，你可還欠我三首曲的。」

那士兵道：「就是蔣秦氏在那裡哭喊讓我們饒了蔣波，說這事跟他無關，但是蔣波一直都非常沉默。」

……

元鷲突然高舉雙臂，伸了個懶腰，道：「長安真是一個是非之地了，我這才回來多久，結果又發生這種事，沒事喝喝酒，跟婆娘聊聊風月，多麼愜意，真是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啊！」

邢五走了過來，小聲在韓藝嘀咕了幾句。

琴音不斷，崔平仲彷彿沒有聽見似得。

崔平仲道：「元兄，關於牡丹與韓藝，那是他們自個的事，你就別瞎攙和了。」

「韓藝啊！」

「哎呀呀呀！」

韓藝聽得雙目一睜，王玄道三人也走了出來，見韓藝呆愣不語，忙問道：「怎麼呢？」

鄭善行嘆了口氣，突然道：「盧兄，今晚我想到你那裡借住一晚。」

崔平仲道：「說什麼？」

那士兵已經被嚇慘了，他也知道這時候出這種事，小命極有可能不保，道：「特派使，卑職該死，卑職該死。」

崔平仲搖頭道：「這是不可能的，因為陛下沒有這個實力，如果陛下想學國舅公，那真的就會出大事了，你別看韓藝現在折騰的厲害，但是他卻不敢將任何一個人定罪，他甚至都不敢羈押朝中任何一名官員，這與房二郎一案有著根本上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