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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完了呀！」

「嗯——方才沒有注意聽，你再唱一遍吧！」

崔義玄道：「既然你都明白，為何就不願意改掉那些壞習慣。」

沒有再合適她的了。

崔平仲詫異道：「你說戢刃給你出了一個大難題？」

崔平仲輕輕點了下頭，他非常明白崔義玄的這種心理，畢竟有些人七老八十還拼了命的考取進士，這是一個道理，於是問道：「兄長是在擔心國舅公？」

崔平仲雖然離經叛道，但是跟他熟悉的人，都知道這傢伙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

這世上沒有最好的，只有最合適自己的。

韓藝只覺自己就是一個MP3，沒有辦法，蕭無衣就是這麼任性，很快，他就變成了一個快沒有電的MP3。

但是這一首歌恰恰是蕭無衣最為需要的，極大的引發了她的共鳴。

崔義玄走進屋來，稍稍打量了一下，而崔平仲則是趕緊為崔義玄倒了一杯熱茶。

……

……

蕭無衣見韓藝一臉壞笑，眼中泛著淫|盪的光芒，頓時謹慎道：「你想幹什麼？」說話間，她便想逃離韓藝的魔爪。

崔平仲一怔，急忙起身，將門打開，只見外面站著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他優雅一禮道：「平仲見過兄長。」

「要不你再唱一遍。」

要單論這歌詞，韓藝現在唱得這一首歌，怎麼可能跟那納蘭老兄的相比，這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的。

崔義玄問道：「你以為如何？」

崔義玄點點頭道：「這一點戢刃也說過，他還拿韓藝來勸說我，但是我畢竟與韓藝不同，韓藝出身農家，他無所顧忌，可我背後還有咱們崔氏，我害怕會因此連累了家族。」

「什麼？」

因此在她看來，這一首歌遠遠要勝過那什麼「人生若只如初見」，也是她聽過最為動聽的歌。

「咯咯！」

……

楊老夫人這一番話，可不是簡簡單單的教楊思訥做人，還教了他如何當一名臣子。

於是乎，他又唱了起來。ｈttps://ｗww.ｈetuｂｏok•ｃom.cｏｍ

直到他嗓子都冒煙了，蕭無衣才肯放過他。

崔義玄思忖片刻，道：「那你也贊成我上這一道奏章？」

「韓藝，你看天色還早。」

崔平仲苦笑道：「兄長，這行軍打仗，將軍可以決勝千里之外，但是在朝堂上，若能比他人多看遠半寸，那也是非常了不得的，我也無法預計勝負幾何，我只能回答兄長你的問題，至於上不上這一道奏章，那就得看兄長心中究竟是如何想的。」

崔平仲問道：「戢刃他沒有給家族惹麻煩吧？」

觀國公府！

崔義玄唯有搖頭一嘆。

楊思訥聽后，恍然大悟，再度跪拜，道：「母親大人的諄諄教誨，孩兒定當時時刻刻銘記於心，孩兒絕不會辜負母親大人的一番良苦用心。」

……

崔平仲搖搖頭，雙手張開道：「你看我哪點像一個父親，而且，倘若真如兄長所言，他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那他應該有自己的想法，何必還聽我這瘋子的了。」

崔義玄接過熱茶來，道：「平仲，你也老大不小了，怎麼還是這麼任性，回到長安，卻連家門都不進，戢刃他們，我就不說了，畢竟他們是你的兒女，可沒有資格不能說你，可是那些叔叔伯伯會如何想？」

所以兒啊，這仕途你不要看得太重了，陛下需要你，你就傾其所有為國為民做點事，陛下不需要你了，你就回家，不管你是站在陛下那邊，還是站在國舅公那邊，你只要做到問心無愧就行了，哪怕是有個什麼意外，我也不會怪你的，我這都一把年紀了，也活不了幾年了，我還怕什麼。但是你一定要切記一點，倘若你做了什麼大奸大惡之事，不管你有多大苦衷，那我絕不會認你這個兒子的。」

「無衣呀——！」

忽聽得韓藝那沙啞的聲音，蕭無衣著實忍不住了，咯咯大笑起來。

崔平仲合上奏章，看和-圖-書向崔義玄道：「兄長，你專程為此事來找我，可見兄長也為此動心，這讓我很是困惑，兄長如今年事已高，沒有道理還願意趟這渾水。」

崔義玄又道：「平仲，戢刃這孩子非常聰明，倘若入朝為官，將來我們崔家怕是又會多一位賢相，你這個做父親應該關心關心他。」

蕭無衣正聽得入神，忽聽韓藝停了下來，於是問道。

「你先起來。」

崔平仲雖是出身名門，而且還是數一數二的頂級士族，但因為他性格怪異，行事又離經叛道，因此朋友甚少，若只算知己的話，怕也就是元鷲一人，因此他住在這寺內，極少有人來找他，他也非常享受這種寧靜的生活，沒事就彈彈琴，自己跟自己下下棋，過得也是悠哉悠哉的。

只見楊思訥跪在楊夫人腳下，一臉糾結道。

……

崔平仲稍一沉吟道：「兄長，如果你真的想當這御史大夫的話，這的確是一個機會，而且你也不用擔心國舅公會報復你，因為陛下絕對會不惜一切代價保護你，你也一定可以平步青雲，一展抱負。」

韓藝憤怒道：「美女，這都是為了你，你還在這裏幸災樂禍。」

當然，也有人覺得最好的就是最適合自己的，因此出現了「理性消費」這個經濟術語。

……

「所以呢？」

大興善寺。

太滿意了！

「你——真是拿你沒辦法。」

楊恭仁其實就是最為成功的臣子，當年玄武門之變后，李世民很是套路的來了一次大清洗，楊恭仁是唐高祖這邊為數不多活下來，並且再度被重用的大臣，還有一個就是魏徵，這就是因為楊恭仁為人寬厚，生性恬淡，當時唐高祖才是皇帝，他當然效忠皇帝，這無可厚非，但是他也從未幫著李建成出什麼陰謀詭計，去害李世民，他一直在為大唐開疆擴土，謹守臣子的本分，達者兼濟天下。

「娘！孩兒此時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倘若孩兒捲入其中，萬一有個和-圖-書什麼意外，勢必會連累到娘，可是若不答應的話，孩兒又怕——孩兒不孝啊！」

「不會還要唱吧？」

崔義玄點點頭，從袖中拿出一道奏章遞給崔平仲。

「你怎麼不唱了？」

崔平仲苦笑道：「我回去只會惹那些叔叔伯伯生氣，何必因為我，而破壞家族和諧了。」

但是韓藝哪裡會給她這個機會，直接攔腰將她抱起，大步往山上走去。

通常來講，皇帝是不會殺一個沒野心又有才幹並且寬宏大度的人，有才幹又有野心而且心術不正之人是皇帝最害怕的。

「什麼人？」

如果楊恭仁當時為了權力，而一味的幫助李建成對付李世民，亦或者，他對李世民心有不滿，整天在家抱怨，那他肯定難逃一死。

蕭無衣翹著嘴角道，但是嬌軀不免往韓藝懷裡拱了拱。拱得韓藝心都酥了，也知道自己過關了，暗自得意，虧我還總是省著李白的詩用，現在看來，完全沒有必要呀，只要我專門走愛情路線，後世很多的歌都可以用呀，哇哈哈！開心道：「沒問題。」

外面傳來一個渾厚的聲音。

一遍又一遍。

「行！只要你開心。」

「那倒是沒有。」

但是今日上午，忽如其來的敲門聲，讓他不由得皺了下眉頭，因為以元鷲的性格，是決計不會敲門的。

崔義玄聽得目光閃動幾下，笑道：「平仲，不管怎麼樣，我還是要謝謝你。」

滿意！

「沒有！我沒有幸災樂禍——噗！抱歉，我不想笑的，但——但我實在是忍不住了，咯咯——！」說到後面，蕭無衣又忍不住掩唇咯咯笑了起來。

試問這種人，皇帝能不放心嗎，正直，忠厚，有才幹，又沒啥野心，因此李世民穩定朝堂之後，立刻又啟用了楊恭仁，並且讓他去管理洛陽，這洛陽可是要害之地，可見李世民對他非常信任，還讓皇室與他們楊家聯姻。

「愛需要勇氣」，她與韓藝的愛，真的是非常非常需要勇氣，和圖書他們的婚姻等於是在挑戰整個社會，這絕不會一件輕鬆的事，然而，這首歌詞的每個字眼都是蕭無衣內心極度渴望的。

崔平仲拿過來一看，不由稍稍皺了下眉。

「韓藝。」

崔義玄嘆了口氣道：「我也不瞞你，一來，我年紀大了，不想他日客死異鄉，想回長安來。二來，你也知道，我一直以來都想一展心中抱負，但屢屢不受重用，雖然如今倒也不算差，但是始終與我心中所想還是有些距離，如果能夠當上御史大夫，也算是了卻生平所願。」

「這個，我覺得你這曲挺好聽的，我想試著彈彈看，那樣我就能幫你伴奏了，你放心，以本郡主的琴技，你再唱歌三十四遍就可以了。」

楊恭仁也看得很淡，你現在是皇帝，那我自然聽命於你，你不需要我，那我回家去，所以將兵權一交，就回去養老了，窮著獨善其身。

楊老夫人拉著兒子的手，語重心長道：「兒啊！身處在朝堂上，總會遇到這些事的，你爹爹當初不也如此嗎。他念及高祖的知遇之恩，選擇了站在高祖和隱太子那邊，但結果是太宗聖上贏了，之後你也知道，你爹爹就被罷相了，但是你爹爹卻表現的非常淡然，他經常說，有志之人，並非就是一定要出將入相，光耀門楣，只要做到『達者兼濟天下，窮著獨善其身』即可。

「你——！」

這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啊！

「哦——好吧！」

韓藝見她笑的花枝招展，胸前一對挺拔的酥胸，劇烈抖動著，不禁吞咽一口，壞笑道：「好呀！咱們夫妻歷來就是同甘共苦，沒道理就我一個人聲音嘶啞，哼哼，今日我非得將你也給整啞了。」

崔義玄捋須哈哈一笑道：「平仲，多年不見，你還是一點未變，不束長衫，不扎髮髻，你呀你，我真不知道該如何說你是好。」

崔義玄苦惱的搖搖頭，道：「所幸戢刃那孩子不像你。」

……

「平仲，是我。」

蕭無衣只覺百和-圖-書聽不厭，而且歌詞中彷彿有著一股力量注入在她身體內，讓她眉頭舒展開來，臉上綻放著光彩，那個自信的蕭無衣又回來了。

「你再唱一遍。」

此人正是崔義玄。

崔平仲淡然一笑，顯然已經習慣了，伸手道：「兄長請進。」

因此你父親在罷相之後，從不抱怨一句，一直在家閉門不出，過著悠閑的生活，他也非常滿足了。可是在太宗聖上穩定朝綱之後，卻又再度啟用了你父親，為什麼？就是因為太宗聖上看到了你父親的為人，你父親雖然是站在高祖那邊的，但是他從未有任何違規之舉，他只是將自己分內的事做好，即便他被太宗聖上一句話就罷相了，他也從未埋怨過太宗聖上，因此你父親才能在晚年得寵，高居廟堂，為你們打下了基礎。

崔平仲搖頭道：「要是能改的話，早就改了，有些東西是改不了的。」

楊老夫人伸手去拉楊思訥，楊思訥急忙扶住她的手，自己也站了起來。

李世民當時也沒有找到借口殺他，就將他給罷相了。

崔平仲搖頭道：「這也不太可能，兄長你上這一道奏章，那也只是代表你個人而已，如果國舅公因此來報復我們崔氏，那我們崔氏為求自保，肯定會選擇站在陛下這邊，那國舅公可就得不償失了，我估摸著，即便國舅公有所動作，也只是為了威嚇我們崔氏，阻止我們崔氏站在陛下那邊。」

崔平仲問道。

崔平仲微微頷首道：「兄長言重了，舉手之勞，何足掛齒。」

韓藝嘻嘻笑道：「怎樣？」

正直、忠誠、沒有野心就是臣子保命的不二法寶，那如果這也逃不了，那就是命了，只能說這皇帝是一個昏君。

都不用韓藝忽悠，她都已經認為，韓藝這一首歌一定是送給她的，簡直就是為她量身訂做啊！

崔義玄突然話鋒一轉，道：「不過你這兒子最近可是給我出了一個大難題，不瞞你說，我今日前來就是向你問策的。」

崔義玄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