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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玄道詫異道：「出什麼事呢？」

這婦人正是當今王皇后的母親，柳氏。

只見屏風後面走出一個婦女來，此人約莫四十來歲，身著一件綠色斗篷。

柳氏不禁大喜，連連道謝。

王玄道道：「首先，我不會騙人，其次，我已經很久沒有幫人算卦了。」

王玄道微微皺眉，沉思起來。

說完，她就進屋去了。

曹綉激動道：「他怎麼出手，他憑什麼出手。」

韓藝心裏也清楚，道：「鄭公子，你想不想聽實話？」

「牡丹姐，咱們的市場都還沒有完工，韓藝就被少公子給打的毫無還手之力，這麼下去的話，只要咱們市場一旦建成，北巷可能連一日都頂不住了。」

柳氏道：「我希望你能幫你堂姐算上一卦，看她能否安然度過這一關。」

王玄道吝嗇一笑，「是呀！面對元家的攻勢，還能如韓小哥這般談笑風生的，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人了。」

韓藝翻著白眼道：「我要是認輸了，那我還加大對自由之美的投資？你當我瘋了吧。但是現在元家市場都還沒有完工，他的買賣又幾乎是壟斷的，我拿他能有什麼辦法，不過，等到他市場建起來了，就不能這麼說了，因為他對市場無法壟斷，所以一切還得等他的市場建起來再說。」

只不過在此之前，鳳飛樓擁有的一切那都是獨一無二，比如說話劇、貴賓卡、自由之美，大唐好聲音，這些別的市場都沒有，這才讓這些公子哥刻意將避開這些不談，但心裏卻非常憎恨韓藝。

「下棋？」

韓藝笑道：「既然事在人為，那算卦也不是人為么，只不過是人算天意而已。」

的確，韓藝一日不出手，就還有轉機。

曹綉不滿的看她一眼，憤怒的偏過頭去。

但他們也確實沒有辦法，只能選擇相信韓藝。

元牡丹低目思忖半晌，輕輕嘆了口氣。

「你倒也別謙虛了。」盧師卦笑道：「也就崔三叔能夠與你下上幾天幾夜，換作別人，即便有這耐心，也沒有那信心了。」

陳碩真道和*圖*書：「當初兩市不也是在一夜之間崩潰的嗎，記得最開始的時候，同樣也沒有人看好韓藝。」

韓藝下意識道。

王玄道道：「嬸嬸見外了。」

不用想也知道是元家在後面幫忙，人家賈四母第一個響應元家的號召，元家當然得給她一些甜頭，不然誰還會跟著你們元家混，可以說三大花魁其實是投靠了元家，有了元家這座大靠山，她們再也不怕被人欺負了。

……

曹綉道：「那也沒有必要咱們陪著他一塊死呀，我現在這樣，自身難保，拿什麼去幫他。」

……

王玄道面露遲疑之色，心想，我若告訴他我算卦不靈了，她肯定會以為這是我的推托之詞。

鄭善行道：「你就別管玄道了，你自己現在都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

「一成！」

韓藝來到屋內，只見鄭善行、王玄道、盧師卦三人正坐在院中閑談，立刻拱拱手，又朝著王玄道道：「王公子，這幾日你上哪去，怎麼不見你。」

哼！你跟我做了朋友，用不了多久，你就喜歡上謊言的。韓藝微笑道：「那好！我就實話跟你說吧，現在是元家的表演時間，我的的確確拿元家無可奈何，除了跟你們在這裏談笑風生，我什麼都做不了。」

王玄道淡淡道：「人外有人，這世上哪有什麼天下第一的說法。」

盧師卦好奇道：「善行，你笑什麼？」

盧師卦、王玄道也露出驚訝的表情。

曹綉眨了幾下眼，沒有做聲了。

柳氏哀求道：「玄道，就當是嬸嬸求你了，還望你看在太原王氏的份上，幫你堂姐一把吧。」

今日其實就是他叫來的，目的當然是想幫幫韓藝。

鄭善行道：「我從小就討厭謊言。」

韓藝非常果斷地說道。

曹綉身著白色睡衣坐在床上，氣得臉色都好了起來，朝著床邊坐著的帶著黑紗帷帽的陳碩真激動地說道。

薛遷他們不過只是第一波，陸陸續續，又來了幾波公子哥，畢竟韓藝在訓練營得罪的公子哥實在是太多了，而和圖書貴族被庶族欺負了，那其他貴族自然也會站出來。

「這——！」

朵拉立刻搖頭道：「換我的話，恐怕只能關門了，這實力相差太大了，而且韓藝不得人心，我看勝負已定。」

雖然王皇后的祖父王思政投靠了西魏，也就是靠向了關隴集團，但還是屬於太原王氏，跟王玄道是一脈相承的，因此王玄道得叫柳氏一聲嬸嬸。

「一成？」

元牡丹斜目一瞪，道：「你這是什麼話，我可是姓元，要幫也是幫我們元家。」

她真的非常生氣，其實韓藝的到來，還未傷及她的核心利益，畢竟二人不算是同行，但是賈四母的崛起，也就是預示著花月樓的隕落，而且還是以驚人的速度隕落，這是她辛辛苦苦一手建立的啊。

韓藝就是一句話，放心。相信我！

「這倒也是！」

不管怎麼說，王皇后在位時，還是沒有虧待他們王家，再加上古人非常重親情的，家族觀念還是挺重的。

王玄道淡淡道：「我怎麼聽著覺得有些悲傷。」

「崔戢刃他爹？」

韓藝點點頭道：「面對元家，我幾乎沒有任何優勢，而且是全方面落敗，我有的他都有，就算沒有，他也可以模仿，而唯一模仿不了的就是——」說到這裏，他拍著自己的胸脯道：「就是我，韓藝。元家沒有一個韓藝，這也是我唯一的優勢。」

這良禽擇木而棲。

而如今元家要建市場，並且要搶奪北巷一切的特色，似乎北巷就顯得多餘了，這些公子哥立刻與北巷劃清關係，他們都希望北巷能夠倒閉，這可以說是一種仇恨引發的現象，這仇恨又來至不可消除的階級關係。

關鍵還是在於韓藝的出身不好，如果只是做買賣的話，跟錢大方他們一樣，那就不會有什麼困擾，但是他卻又步入了仕途，這就傷害了貴族利益，而在買賣方面，他又必須需要這些貴族，畢竟他們才是消費的主力，這勢必就會造成不可避免的矛盾。

貴賓卡的出現，在一定程度上是促進了大家的https://m.hetubook.com.com消費，因為有了貴賓卡，再也不需要天天背著繁瑣的錢出門，想買就買，對於商人，還是客戶這都是好東西，因此才有這麼多公子哥來購買貴賓卡。

王玄道微微皺眉道：「怎麼幫？」

盧家藥鋪！

王玄道一驚，「嬸嬸？」

然而，相比起鳳飛樓而言，花月樓更是重災區，這戰鬥還未開始，花月樓就已經英勇就義了，花月樓四大花魁，顧傾城早就離開了花月樓，而剩餘的三花魁牙娘、絳真、婉月三人全部被賈四母給挖走了，因為四大花魁早就將賣身契贖回去了，只要對方實力強大，那麼三大花魁可以輕易跳槽。

鄭善行點點頭，道：「那你有幾成勝算？」

陳碩真聽得輕輕一嘆，略顯後悔道：「這確實是我預判失誤了，我沒有想到元家的實力竟然如此之大，我也沒有想到韓藝到現在都只是被動挨打。」

可是如今這麼一鬧，韓藝的計劃是徹底破產。

王玄道來到後堂內，見他二叔王福疇一人坐在矮榻上，先是一禮，隨即好奇的問道。

鄭善行頭往韓藝那邊微微一揚，笑道：「韓小哥，看來你的日子過的比我們想象中的都要好啊！」

不經意間就掀起了一陣消費高潮。

鄭善行皺眉道：「難道你就此認輸呢？」

王福疇突然道：「玄道，你只是幫皇后算卦，這沒什麼大不了的吧。」

韓藝搖搖頭道：「錯！應該是相當悲傷。」

元牡丹淡淡回應了一句，突然道：「如果韓藝就這麼輸了，那他的北巷也的確沒有存在的必要。」

王玄道倒不是不願幫，畢竟算卦在古代太常見了，人家不走運，跑你這裏算一卦，這有什麼，他沒有拒絕的理由，他不是一個怕事的人，只是他覺得自己算卦不靈了，怕誤導了柳氏，突然，他想起韓藝前面那一句話，算卦也是事在人為，點點頭道：「好吧！我試試。」

王玄道微微頷首，然後就與那小廝離開了。

該來的總會要來的，這些貴族子弟的欺壓可以說是韓藝必和_圖_書須要經歷的，因為這不是突然發生的，而是醞釀了很久，元家只是促使它爆發而已。

……

朵拉嚇得微微頷首，又道：「哦，少公子那邊說女人日還是需要牡丹姐你出面。」

韓藝嘆了口氣，無奈道：「那你們要我怎麼辦，難道天天以淚洗面么。要不，王公子乾脆幫我算上一卦吧，騙騙我，給我一些信心那也是極好的。」

韓藝驚訝道：「下幾天？」

王福疇沉眉不語。

盧師卦點點頭。

「我知道了。」

盧師卦忙道：「你趕緊去吧。」

王玄道起身道：「盧兄，我就先告辭了。」

「我當時就說了，這元家可是惹不起的，北巷的買賣是關乎韓藝的個人利益，與鳳主有何干係，為何咱們要支持他。」

曹綉直接氣病了，這簡直就是災難性的打擊，要不是其餘的歌妓有賣身契在她手中，不得都走完了。

因為貴賓卡的返還，預示著他們將會失去非常多的老客戶。

因為大規模的貴賓卡拋空，促使一種流言出現，就是北巷即將倒閉。

這真的是要拿命去相信韓藝了。

「是！」

「小人不知。」

元牡丹細心的將一棵幼苗埋入土中，方直起身來，走出菜土，一旁的丫鬟立刻將水端上，她洗了洗手，又拿著帕子擦了擦手，突然開口道：「如果你是韓藝，你會怎麼辦？」

而那些原本準備入駐北巷的小商人，個個都是鬱悶的要命，他們更是進退兩難，他們在兩市的店鋪已經租給別人了，元家那邊又是自己的市場，能容得下他們的只有北巷，但是北巷這情況，好像去了也是死路一條，紛紛跑來找韓藝，咱們怎麼辦啊。

錢大方他們都懵了，第一回賺錢賺的這麼膽戰心驚，這種感覺還是第一回出現。

幾人一愣，看向鄭善行。

王玄道只覺詫異，忽聽邊上一人道：「是我找你。」

一旁鄭善行突然哈哈笑了起來。

盧師卦呵呵道：「你以為玄道這一手棋藝真是天生的么，這可也是需要苦練的。」

這貴賓卡只能在北巷用，去兩市用不了，一和-圖-書旦北巷倒閉，那麼貴賓卡的錢怎麼辦？

「二叔，你急著叫侄兒回來有何事？」

西郊外！

朵拉瞧了眼元牡丹，小心翼翼道：「牡丹姐，你不打算幫幫韓藝么？」

這傢伙不會是在做白日夢吧！韓藝一臉古怪的望著鄭善行。

過程也都一樣，清空貴賓卡，將裏面的錢換成商品。

正當這時，一個青澀小廝急匆匆跑了進來，他向王玄道道：「大公子，老爺讓你馬上回去。」

韓藝對此也是非常頭疼，因為這對於貴賓卡有著致命的打擊。

王府。

王玄道道：「跟人下棋去了。」

這就造成幾乎所有持有貴賓卡的人全部將錢兌換成貨物，北巷這幾日的銷售直接破了紀錄，比原有的紀錄高出幾倍有餘，剛開始還是集中在首飾店、綢緞店這些奢侈品店，但後來就幾乎覆蓋整個北巷。

這是噩夢般的幾日。

陳碩真淡淡道：「如果沒有關係，當初鳳主又如何會招攬韓藝，當時他只擁有北巷。」

韓藝微微一愣，心想，這廝名氣在外，打個屁人家都信，拿去騙人的話，忒好使了，可不能浪費啊，得忽悠他重新振作起來，然後再去忽悠別人。笑道：「王公子，我不知道你口中的變數指的是什麼，但是以你目前的態度，好像更加相信事在人為了。」

陳碩真微微一瞥，道：「不過你也不要氣餒，韓藝一日不出手，就證明還有轉機，以我對他的了解，他絕不會就此認輸的，你要認輸，也得等到韓藝出手之後才認輸。」

韓藝點點頭，天才只能說明一個問題，就是比別人多用了幾倍甚至幾十倍的努力，道：「但是王公子棋藝不是天下第一了么，還有誰能夠招架幾天？」

柳氏道：「玄道，這一回請你幫幫你堂姐。」

要有多餘的選擇，韓藝恐怕也就不會這麼說了。

韓藝也曾提出各種優惠政策，才銷售貴賓卡，穩定客源。

王玄道輕輕點頭道：「可以這麼說。」

「哇！都在呀！」

鄭善行雙目一睜。

朵拉站在一塊花土邊上，朝著正在細心栽花的元牡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