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6章 走光了
「不然你以為呢？」元烈虎道。
如果今日坐在武媚娘對面的是李義府等人，那他們肯定是幫武媚娘分析這，分析那，你不要害怕，咱們的勝算其實是非常高的。
韓藝偷偷摸摸的往側邊繞去了衙署，不用想也知道，如今這些學員都憋著一股怨氣，這時候露面肯定不是明智之舉。
這個侄兒真是貼心啊！韓藝感動道：「你還真是大私無公啊！」
民安局五巨頭，其中四個全都是來自於頂級大家族，唯獨他一個田舍兒，如果沒有人支持他，三天就得捲鋪蓋走人，其實這些學員就是韓藝將來在民安局最為堅實的後盾。
長孫延搖頭道：「倒不是因為如此，以前我研習律法，都是觀看史書，看看歷朝歷代的那些賢臣是如何修訂律法的，他們考慮的又是什麼。但是自從上回外訪百姓后，我才明白，這律法是用之於民，自當也應當取之於民，因此參考這些具體案例要更有幫助一些。」
韓藝愣道：「隋朝？」
這一來到訓練營，就聽到一個粗嗓子在那裡叫喊著。
「快點！快點！你們是沒有吃飯么。」
也是從上回開始，他覺得自己和韓藝挺有共同語言的，都對律法有一番深刻的見解，今日好不容易逮著了韓藝，於是乎主動就一些案例，強行展開了與韓藝的討論。
這一句話堵韓藝真是受寵若驚，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笑道：「昭儀，並非是我只顧著自家的買賣，而是我認為，相比較起來，陛下和昭儀更加需要李義府他們的幫助。畢竟我資歷尚淺，對於官場上的許多規則都不明白，我的那些方法，都是一些野路子，偶爾用用或許能夠發揮奇效，但不宜常用。
「打住！在外面你就叫我韓藝吧！」
他現在能夠做的就是見機行事，他已經左右不了了，他知道武媚娘此刻肯定是決心已定，那就必須得全力支持她，雖然他還想繼續僵持下去，但這不是他能夠主導的。
長孫延一愣，隨即擺手笑道：「無妨，無妨，雖然你最近不常來，但正是你當初提出的貴族精神，讓這些學員都變得非常聽話，都已經不需要人去管了。」
在最開始的時候，他無所謂，將所有學員都得罪遍了，但是隨著訓練的深入，他的態度開始轉變https://www.hetubook.com.com了，與這些學員交好，利用貴族精神去獲得這些學員的尊重，等於是恩威並施。這是一早就是設計好的，他不可能會傻到讓這些學員一直當他是仇人，要是這些學員恨他入骨，那等到他們畢業之後，去到民安局，那韓藝就必須走人。
長孫延點點頭道：「你也應該清楚，我們大唐的《唐律》和隋朝的《開皇律》，其實是一脈相承，而且隋朝的案例遠遠勝過我大唐，有些案例還非常複雜，我覺得這些案例具有非常好的參考價值。」
因為長孫無忌編訂律法，這等於就是他從長孫無忌手中借來的。
韓藝微微聳肩，非常誠懇地說道：「那我目前確實能力不濟，在這種大事上面，可不能打腫臉充胖子，否則的話，只會害人害己。」
道理是對的，但問題是沒有這種人呀！武媚娘愣了半晌，搖搖頭道：「我還是不能理解，這可是你建功立業的好機會啊，還是你只想做一個買賣人。」
這個法痴！韓藝只能無奈地喊道：「長孫公子。」
韓藝苦笑道：「按理來說，我應該天天都來的。」
拉著韓藝就往外面走去。
撇開一切不講，獨孤無月站在這裏，看著都養眼啊！
「不是——哦，是。這——韓藝先告退了。」
韓藝頭疼道。
更加要命的是，獨孤無月突然請假，補上的是元烈虎，獨孤無月是內在的暴力，平時話極少，也不會輕易去與人爭鬥，但你要惹急他了，那你就徹底完了。而元烈虎外放型的，靠的就是吼，一點不爽，那就暴跳如雷，嚇都會嚇死，相比較起來，當然是獨孤無月要好！
武媚娘都蒙了，等她回過神來，韓藝已經走遠了。
別看韓藝走得急，但是心裏還是有點爽，畢竟他也不是什麼正人君子，雖然沒有一丁點想法，還有些害怕，一溜煙就跑了，但是看到如此風景，難免不會感到竊喜，這是男人之本性也。
韓藝笑道：「其實我這是為長遠在考慮，昭儀不妨想想看，這一間屋它需要很多瓦，因此沒有人會在乎其中任何一塊瓦，但是瓦碎了，你想的就是那塊補漏的泥，如果這塊泥還是獨一無二的，那我寧做泥，不做瓦，此乃長久之計也。」
武媚娘聊得正開心了，還想誇獎他幾句，錯愕道：「你有急事么？」
元烈虎急切道：「可是你如今與我姑姑正值新婚燕爾時，應該多多在家陪她才是，不然我來這裏作甚？」
韓藝笑道：「以古為鏡，可以知興替。」
韓藝愣了下，道：「哦，敢情你來這裏，就是為了幫我節約時間去陪你姑姑啊？」
韓藝和長孫延同時轉頭望門口望去，只見元烈虎大步走了進來。長孫延立刻不滿道：「元兄，你這一驚一乍，又是為哪般啊？」
韓藝對於律法那是非常了解的，還不是一國的律法，各國的律法他都非常了解，畢竟他是一個國際大盜，了解世界各地的律法是基本知識，有助於他逃跑，犯了什麼法，跑到什麼國家，就變得不犯法了，他在律法方面非常有見識的，也給予了長孫延不少的建議，雖然是一些來自於後世的見解，但律法總是隨著時間在進步，而不是在倒退。
元烈虎忽覺這話倒也有些不妥，訕訕笑道：「就那些個臭小子，我決計會將他們調|教好的，你趕緊回去陪我姑姑。走走走，我送你出去。」
來到衙署，見到長孫延正坐在院子左側的石桌旁，桌上放著一大堆資料，捧著一卷布書，看得是津津有味，就連韓藝到了也不知道。
韓藝非常認真道：「我真的是這麼想的。」
韓藝忽然眼中精芒一閃，倏地起身，道：「昭儀，我先告退了。」
總結起來，就是這黑鍋是堅決不能背！
如此一來，武媚娘就更加看重韓藝，覺得韓藝之才，他人沒有，突然說道：「韓藝，最近這些日子，你一直都在勤于買賣上的事，但是相比你的北巷，我要更加需要你的幫助。」
長孫延哦了一聲，道：「這是一些隋朝的刑事案例，我借來看看。」
長孫延喜道：「你今日怎麼來了？」
韓藝一拱手，也不等武媚娘說話，便疾步離開了。
韓藝深知心理學，他知道武媚娘需要什麼，所以他沒有幫武媚娘想什麼陰謀詭計，那玩意武媚娘才用不和-圖-書著他了，而且現在就是實力的較量，他是用絕望給予武媚娘必勝的信念，當初揚州保衛戰，那結果可以都說是板上釘釘的，只要陳碩真一步跨出去，她不想贏都不行，但她偏偏就輸了，你這情況比揚州保衛戰要好了不知多少倍，光李治一人，就得按五成勝算來計算。
她早就感覺到韓藝正在慢慢的淡出朝野，這幾回都是她主動去找韓藝，不像李義府等人天天在邊上出謀劃策，大獻殷勤，她對此有些不滿，這關鍵時候，你作為我的心腹，你得上心呀。這女人還是不同於男人，男人就喜歡見異思遷，女人還是要更守舊一些，即便是武媚娘，她還是有感性的一面，最開始支持她的就是韓藝，即便如今李義府他們蹦躂的厲害，但是武媚娘還是最為信任韓藝。
……
武媚娘與韓藝聊了一會兒，這心就漸漸定了下來，整個人都輕鬆多了。
「姑父——！」
哇塞！不愧是武媚娘，真他媽雄偉壯觀啊！
這大門一關，元烈虎招著手，傻呵呵道：「快去吧！快去吧！」
「為什麼？」武媚娘完全不能理解。
忽聽得一聲驚呼。
怎麼回事？
「我姑姑那麼一個大美人坐在家裡，你放著不去聊，跑來找長孫胖子聊天，你這人真是忒也奇怪了。」
「哎哎哎！」
韓藝見元烈虎站在門裡面，就跟牢裏面的囚犯一樣，頓時哭笑不得，丫活了兩輩子，就沒有見過這麼開心的囚犯。
比起剛開始來，如今的訓練那真的是稱得上魔鬼訓練。
元烈虎一臉納悶道：「你怎麼來了？」
長孫延心中豁然開朗，越聊越起勁。
她的一些心裡話，只跟韓藝說，連李治都不說，因為她跟李治的交流，那是出於同盟的利益，亦或者出於夫妻的關係。但是他跟韓藝交流，那是完全出於自身的利益，這都是因為當初韓藝向她提出了一個非常重要的建議，就是在夫妻關係裏面，添加政治同盟，將她利益綁定在李治的皇權上面，這一建議非常奏效。
……
而中書侍郎他們深諳官場之道，又能敏銳的捕捉到機會，在朝廷之上，他們才是正道，有他們相助，那我再參与其中，不但不能幫到什麼忙，反而會破壞內部的團結，畢竟我和許大學士和崔大夫都是有些過節和*圖*書的，我在大家就不能團結。所以，昭儀你就當我是一塊泥，屋頂哪裡漏了，又暫時找不到瓦，就拿來救急，要是沒用就放在一邊晾著。」
「這個開脫的理由，我喜歡！」
「哎哎哎！我與長孫公子還未談完了。」
其實在最初的時候，韓藝是打算利用這一次舅甥鬥爭的過程，趕緊往上爬，他認為這是一個非常好的時機，當時皇帝身邊無人，一般這時候，太監都能當宰相，何況我這大騙子，等到了決戰的時刻，那就有能力去左右結果，讓事情朝他預計的方向去發展。
韓藝先是一愣，隨即道：「不是有中書侍郎等人相助么？」
「原來如此！」
武媚娘聽得都傻了，如果是李義府說的話，那武昭儀也就聽聽，這明顯就是鬼話，信你就怪了，但問題是韓藝是先這麼做的，再這麼說，這就很難不讓人去相信了，她其實也不太理解韓藝為何在她最困難的時候，盡心儘力，但是等到勢力壯大的時候，卻又退居二線，這絕非是正常人的思維，不敢置通道：「你真是這麼想得，還是在說笑？」
韓藝欲哭無淚道：「我身為皇家特派使，來這裏不是很正常么。」
這皇帝用人，心腹肯定是第一，能力還只是其次，這時候是你最需要展現忠心的時候，你竟然不把握住這個機會，你會不會為當官啊！
元烈虎疾步上前，拽著韓藝的胳膊，就道：「韓藝，你跟我來一下。」
武媚娘雙眼充滿了困惑，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一個所以然來，這按照宮中禮儀來講，韓藝是有違禮制，忽覺胸前有些癢，這低目一瞧，只見胸前濕了一大片，整個豪|乳露輪廓盡顯無疑，就連那分紅的蓓蕾都顯現了出來，原來她如今還在哺乳期，也不知是不是剛才抖動的太厲害，這奶水都出來了，但是古代沒有胸罩，如今又正值秋高氣爽之時，衣服穿得也不是很多，她穿得又是綢紗，結果就一濕，就全走光了。
但是他並未回北巷，而是順道去了訓練營，也沒啥事，就是去看看。
「韓藝！」
這找韓藝，一準沒錯。
武媚娘微笑道：「你認為這話我能夠去跟中書侍郎他們說嗎？」
韓藝想想是這麼個道理，於是道：「得！你這麼一說，看來我是非走不可了，不然的話，我的性https://m.hetubook.com.com取向都會遭受到你的質疑。」
她終於明白為什麼韓藝急著離開了，這一瞬間臉紅得如朝陽一般，都快擰出水來了，尷尬的要命。
韓藝拱手一禮，坐了過去。
就這樣，韓藝被元烈虎活生生的給推了出去。
這隻能去忽悠那些昏庸之人，武媚娘何許人也，她一心就撲在這上面，她考慮得比任何人都要多，用得著你們來分析，她現在需要的是勇氣，是精神上的幫助。
推著韓藝就往外面走。
只能說沒有胸罩的年代處處透著誘惑。
真不是她不信任李義府他們，只是李義府他們畢竟是在官場上混跡多年，考慮的東西是具有官場特質的，不像韓藝那樣，沒有經受過這些污染，跟李義府交流和跟韓藝交流，這完全就是兩種不挨邊的感覺。
只見二米多高的元烈虎站在操場中間，鼓著脖子在那裡叫喊著，而一個個訓練營的學員都在韓藝設置的障礙場上揮灑著汗水，個個臉上都是綳得緊緊的，完全看不到一點笑容。
韓藝自嘲一句，又道：「對了，長孫公子，你在看什麼？」
為什麼說韓藝吃的是三家飯，就是這麼一個意思，雖然武媚娘和李治有著政治同盟，而且是一家人，但畢竟是兩個人，武媚娘也有自身的考慮。
長孫延轉頭一看，驚喜道：「韓藝！」
長孫延正聊得起勁了，但他顯然阻止不了元烈虎這莽夫，這書生與流氓，那只有鬱悶的命。
然而，夢想是豐|滿的，現實是骨感的，韓藝忽略了這是一個等級制非常嚴格的社會，而且皇權受制於權貴，他在揚州還未感受到這麼深刻，當初哪怕他救了皇帝，皇帝想封他一個官，都到了力排眾議的程度，這世上還有什麼功勞，比救了皇帝還要大。因此，自從衝擊御史大夫失敗之後，他就徹底斷了這念想，沒有這出身狀，咱就別攬那瓷器活。
但話說回來，武媚娘心裏還是非常感動，韓藝有句話說得非常對，他在，內部肯定有不團結的聲音，許敬宗、崔義玄都看不起韓藝，又有很深的過節，也就是說韓藝為了她的利益，而選擇犧牲自己的利益，絕對是大公無私。
「與你無關！」
這番妙論，饒是武媚娘不禁都愣了半晌，隨即忍不住掩唇咯咯笑了起來，那兩隻大白兔一上一下，晃動的非常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