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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小閑人

作者:南希北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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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5章 鋒芒畢露

第815章 鋒芒畢露

韓藝道:「話雖如此,但是晚輩希望可以藉此傍上大司空這棵大樹。」
但是這個問題,是不管怎麼樣,都解釋不通的,韓藝也沒有辦法將這黑的變成白的,所以他選擇了沉默。
所以我料想,大司空之所以按兵不動,主要是在試探陛下究竟是出於皇后廢立的問題,還是另有打算。如果是前者的話,那何必去捲入皇室的家事,這也並非是什麼大事,絕非明智之舉,但是如果是後者的話,可就關係重大,甚至於影響我大唐的命運,大司空就必須站出來了。」
韓藝道:「那晚輩會跟陛下說,還是斷了這念想吧。」
一直以來,中立就是李勣的代名詞,在朝堂爭鬥上,李勣從未選邊站過,這在貞觀大臣中,可僅此一例。
李弼大驚失色道:「難道先帝讓陛下重用大哥,就是為了對付太尉?」
「老夫敢看不起你么,在如此緊要關頭,你竟還有心情與老夫談買賣。」李勣似笑非笑道。
李勣笑著點點頭,道:「這老夫還得考慮考慮。」說著,他突然愣了下,道:「想必這也是你方才為何要說的那麼清楚的原因吧,你希望老夫見識到你的能力。」
「這馬屁就別拍了。」
韓藝眼眸一轉,突然問道:「那不知大司空對於咱們合作做買賣的事如何看?」
李弼愣了下,道:「自然是先帝賜予的。」
李弼又納悶道:「既然如此,那大哥為何一直拒絕陛下的恩賜呢?」
李勣眼中閃過一抹贊色,嘴上卻道:「你說得雖然不無道理,但是你畢竟還是太年輕了,不了解朝堂上的險惡,和*圖*書如果老夫不選擇中立的話,早就可以站出來,何必直到方才還躺在床上。」
李勣眉頭稍稍皺了下,但並未做聲。
韓藝苦笑道:「晚輩就說瞞不過大司空你。」
李勣瞥了眼李弼,嘆道:「你說哥這一切都是誰賜予的?」
李勣道:「難不成老夫躲著還不成么?」
韓藝道:「也許在這過程中,大司空的中立,是兩邊都能夠接受的,而且沒有人敢逼大司空,因為兩邊都怕大司空你站在對方那邊去。但是大司空帶兵打仗這麼多年,目光不可能局限於此,而且大司空生性謹慎,一定會認真考慮在這場爭鬥結束后,大司空會面對怎樣的境地?」
韓藝難得老臉一紅。
第二種情況,太尉勝了。也許太尉在某一瞬間會感激大司空的中立,而且太尉對於大司空的相助,並非那麼的渴望。但是太尉勝了,陛下還是陛下,這一點是不會改變的。從人性方面來說,太尉在穩定住陛下之後,難免不會思考,如果當時李司空站在陛下那邊,那情況對於他而言,可是會變得非常嚴峻。而當今朝中唯有大司空你有資本與太尉鬥上一斗,那麼以太尉的行事作風來看,估計也很難放過大司空。
由此可見,中立只是下下之策。」
這輪到李勣犯愣了,道:「你是說真的?」
李勣嘆道:「因為我也害怕!你看看房玄齡、杜如晦等人,在世的時候比你大哥可是威風多了,但是他們的子孫無一善終。」
沒有人喜歡裸|露在別人面前,更別提李勣這種位極人臣的大臣了。
這韓藝hetubook.com•com走後不到片刻,李弼就急匆匆的走了進來,道:「大哥,你不會打算站在陛下這邊吧?」
這是託孤嗎?
李勣不露聲色,問道:「就算老夫站出來,你又如何臆斷老夫就會站在什麼位置上。」
李勣愣了愣,真心被韓藝的誠實給逗樂,哈哈一笑,帶著一絲不可置信的話道:「你小子還真是實誠啊!」
韓藝目光一瞥,難道他心中還有顧慮?思忖片刻,他突然明白過來,因為李勣不是官宦子弟,而是富家子弟出身,又入得瓦崗寨,沾得一身江湖習性,是一個非常重情義的人,李世民當初確實對他有恩,而武媚娘又是李世民的才人,幫助李治去立武媚娘為後,他難免會覺得這樣做愧對了李世民。
李勣笑了一聲,道:「你小子精明的跟猴似得,要真想瞞我,還真不見得就瞞不住。」
韓藝道:「我聽聞過大司空的一些故事,大司空忠義雙全,當初太宗聖上對於大司空有恩情,將陛下託付給你,大司空不可能坐視不理,而且必定會維護陛下。當然,即便不論忠心,我以為大司空也會選擇陛下,如果大司空選擇站在太尉那邊,那究竟誰做老大,誰做老二,也許大司空你不會計較這些,但是大司空如果跟太尉聯手的話,這實力實在是太嚇人了,縱使改天換日,也說不定啊,而且實力太大,也不好控制,這一步是不想跨也得跨。」
韓藝繼續說道:「大司空之所以從一開始選擇中立,只因為一點,就是大司空你謹小慎微的個性。說一千,道一萬,陛下與太和_圖_書尉始終是舅甥關係,這是不可改變的,相比較起來,大司空你只不過是一個外人,這清官難斷家務事呀,萬一興沖沖跑進去,結果過這坎,人家家和萬事興,大司空的處境豈不是尷尬了。
李弼點頭道:「這我自然記得。」
「成!但是大司空你不會這麼做。」
李勣搖搖頭道:「我說得不是這事,而是三日之後,你會怎麼辦?」
李勣嘆了口氣,突然道:「你以為這事是對,還是錯?」
李勣聽得皺了皺眉,思忖半晌,道:「這你一個人也可以做,老夫也可將土地賣給你,你沒有必要非得要和老夫合作。」
李勣道:「先帝此舉有三個意思,其一,試探我。如果我當時猶豫不決,恐怕先帝不會容我,故此我當時連家都不敢回,就直接出了京城。其二,保護我。如果我不走的話,那我的地位必將會危及到太尉,而我又不是跟他們一邊的,當然,先帝也不希望我跟他們站在一邊去。其三,為了讓當今陛下施恩於我,而這麼做的目的,就是為了今日。」
韓藝一愣,避重就輕道:「如果可以的話,我想陛下也不會選擇以此作為突破口,這恰恰體現出陛下如今是多麼的無奈。」
韓藝道:「陛下可是司空你看著長大的,再說為了一個已經屬於自己的女人,去跟當朝第一人作對,這怎麼算都是虧的呀。」
「這晚輩當然明白。」
韓藝笑道:「我不認為我可以瞞過大司空,那還不如坦誠一點,這樣反而希望更大一些。」
李勣雙掌往腿上一拍,站起身來,道:「行了,你先回去復m.hetubook.com.com命吧,莫要讓陛下久等了。」
李勣嗯了一聲,道:「先帝乃千古明君,而且曾發動過玄武門之變,對於權力誘惑,恐怕沒有人比先帝更為清楚,縱使先帝如何信任太尉,又怎可能讓太尉獨攬大權。你可還記得,當初我被先帝貶去外地做官嗎?」
李勣點點頭,閉目嘆道:「有件事你可能還不知道,先帝曾在一次私下閑談中將當今陛下託付於我。」
說到這裏,他頓了頓,道:「結果無外乎兩種,第一種情況,陛下勝了!那麼陛下不禁就會想,自己在最需要大司空你幫忙的時候,大司空你竟然見死不救,可見大司空與陛下不是一條心的,那麼作為君主,疑心都是非常重的,因此陛下肯定會重新考量大司空是否值得信任,如果結果是不值得,那情況對於大司空就是非常不妙了。
「你憑什麼這麼說?」李勣微微眯眼道。
韓藝心中一喜,道:「晚輩告辭!」
韓藝憨厚地笑道:「大司空太看得起晚輩了。」
韓藝忙道:「大司空可別小看這遊樂場,其中的利益,遠不是金錢可以計算的。這個遊樂場針對的是老人和小孩,老人就預示著當權派,而小孩就預示著未來的希望,如果他們常常來遊樂場,這就是人脈呀。也許大司空你不需要,但是你的子嗣需要。而且如果大司空的子嗣對於做官不感興趣的話,亦或者大司空你認為某個兒子或者孫子不適合做官,可以讓他來打理遊樂場,大司空本也是富家子弟出身,應該不會像那些貴族一樣,非常排斥做買賣吧。」
韓藝笑呵呵道:「但是大司和圖書空可別忘記晚輩此刻來的目的,晚輩就是來遊說大司空的,當然得不遺餘力,這世上唯有說客是不能夠藏藏掩掩的,一定要拼盡全力去說服對方,晚輩可沒有見過哪個裝傻充愣的說客能夠成功的。晚輩可是不來顯示自己多聰明,而是來遊說大司空你支持陛下的。」
韓藝道:「當然啊!我哪敢跟大司空你開玩笑啊!」
「言之有理啊!」李勣笑著點點頭,又問道:「你是陛下的心腹,那你以為陛下究竟是什麼意思呢?」
韓藝一愣,隨即道:「晚輩說了,這隻是一味葯而已,可不能當真,晚輩的命在別人眼裡興許一文不值,但是晚輩還是看得非常緊,絕不會自尋短見的。」
韓藝點點頭,笑道:「大司空說得不錯,曾幾何時,我也一度為此感到納悶,但是最近我想通了。」
李弼詫異道:「私下閑談中?」
李勣笑了笑,「你小子。」
韓藝這一句話就等於剝去了李勣的中立外衣。
李勣那慵散的目光突然匯聚在一起,精芒閃過,望著韓藝,沉默片刻,淡淡道:「小子,有些時候鋒芒畢露,未必也是好事。」
李勣點點頭,道:「如果太尉適時將權力交給陛下,那麼陛下不需要依靠我,畢竟誰也沒有舅舅親,但是如果太尉沒有這麼做的話,那麼陛下就必須要依靠我。」
李勣見韓藝沉默不語,點點頭道:「老夫知道了。」說著,他突然問道:「如果老夫方才不叫人喚你回來,你會如何做?」
李勣沉默了下來。
李勣沉眉望著他,心中很是不悅,我李勣雖然低調,但也不至於下賤到跑去跟你做買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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