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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都是因為他爹李世民！

「哎！」

程咬金見到李治來了，就準備行禮，開口就是罪——！

韓藝忙道：「多謝陛下寬恕之恩，微臣感激涕零。」心裏罵道，你娘的，要不是老子，你這回可算是顏面盡失，哪有這麼風光，還跟你爹比，你比個蛋啊，穩贏的仗，差點因為你一個昏招給打輸了。

實在是當代沒有火藥，不然的話，必須鞭炮齊鳴，鑼鼓喧天。

李治撐著他，就是不讓他跪下去，也沒有再搭理他，而是朝著後面的將士道：「各位將軍，快快免禮。」目光在人群中搜尋，突然看到隊伍後面一道鬼祟的身影，眼中閃過一抹笑意，又道：「各位將軍為我大唐立下汗馬功勞，朕重重有賞。」

韓藝非常鬱悶！

宴席上的喧鬧氣氛立刻安靜了下來。

不說廢話，賞！

他一邊說，就一邊磕頭，磕得是頭破血流。

程咬金趕緊站出來，跪在地下，道：「李侍郎說得是，王文度矯詔一事，老臣也是責無旁貸，還請陛下責罰。」

「此事朕也有所聽聞！」

劉仁願站了出來，道：「還請陛下寬恕特派使，此番出征，若沒有特派使，我軍恐難以取得大勝，是特派使領導我們取得大勝的。」

這都是李治要求的。

李義府爭辯道：「陛下，這怎麼能說是些許過失了，統帥事關整個戰局，稍有疏忽，可令整個戰局發生決定性的改變，倘若實力不濟，那臣不會多言，這勝敗乃兵家常事，可這分明就是盧國公自己犯下的過失，倘若陛下今日既往不咎，那他日其他統帥犯了錯誤，陛下又當如何罰之？」

「是！」

李義府、許敬宗相覷一眼，眼中滿是鄙夷之色。武將就是武將，沒腦子。

因此他搞得特別盛大，恨不得和_圖_書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比我那兩個哥哥強多了，當初選我是正確的。

這一來一回，事先就預定好的左右雞翅膀沒了！

砰！

有個這麼牛的爹，對於兒子不見得都是好事，因為很難走出李世民的陰影，人家一說李治，那就是李世民、天可汗的兒子，但是李治不想被人這麼稱呼。而李世民的成名作那就是滅東突厥，報了一箭之仇，而一戰，原本只是去平叛的，但是經韓藝這麼一搗鼓，就把西突厥都給端了，這就不得了了，李治心裏當然想，今後史冊就會寫，李世民滅東突厥，我李治滅西突厥，父子旗鼓相當。

李治道：「那你說你所犯何罪？」

行得兩個時辰，來到了玄武門前！

隊伍行至離李治的龍攆還有百步遠，將領全部翻身下馬。

為什麼李治急著問罪韓藝，很簡單呀，掩蓋自己的過失。韓藝立了大功，這道詔令沒有它也得有，要是韓藝犯了大錯，就算有這道詔令，他也不會承認的。還有一層意思，就是王文度那詔令是假的，必須是假的。

「罪——！」

李治又和文武百官舉杯敬向程咬金這些功臣們。

聞此消息，韓藝連與蕭無衣調情的心思都沒有了。

隊伍在此休整一夜，第二日準時準點往長安城行去。

場面功夫做足之後，李治突然嚷嚷道：「特派使可在？」

非常之盛大！

李治也激動的從龍攆跳了下來，快步迎上，臉上堆滿了開心的笑容，當皇帝的時候都沒有這麼開心，因為他當皇帝的時候，還是挺危險的，全靠長孫無忌撐著他。

韓藝剛一退下，崔義玄就上前來道：「啟稟陛下，老臣要彈劾右武衛將軍王文度矯詔奪權，又指揮不當，令我軍一度陷於困境當中，和圖書罪應當誅。」

「你上前來！」

蘇海政、趙旭、周智度等一干大將們全部站出來為韓藝說話，他們現在對韓藝那是心悅誠服，不但帶領他們打了勝戰，還給他們將功勞給立全了，一個都沒有落下，包括分贓，打了一個痛快仗回來。

李治道：「好你個王文度，朕恁地信任你，你竟然偽詔朕的詔令，你究竟意圖何在？」

但是兩個人表情是截然不同，李治是真開心，笑得不得了，程咬金是真不開心，連請罪機會都不給他，真是太殘忍了，又見群臣向他道賀，擠出來的笑容，那比哭還要難看。

程咬金垂著頭道：「陛下仁義為懷，老臣感激涕零，但是老臣老了，容易犯糊塗，恐怕不能再為陛下效命，若是陛下還念在老臣昔日立下微末功勞，還請放老臣一馬，恩准老臣回家頤養天年。」

但是文武大臣心裏都明白是怎麼回事，王文度又不是一個豬腦子，偽詔聖旨，你有幾個腦袋，要知道王文度還是大唐的後起之秀，是有一些真本事的。擺明就是李治出了一個昏招，差點害得大軍無功而返。

李治眉頭緊鎖，看著程咬金，過得半晌，道：「今日乃是喜慶之日，此事容后再議吧！」

這也是目前為止，他唯一能夠拿出手來，跟李世民相提並論的事。

李治又趕緊扶起程咬金，囁嚅數回，才道：「好吧！既然老將軍執意如此，那朕准許便是。」

可是因為這種情況在唐朝是非常常見的，貞觀後半段，唐軍幾乎是所向無敵，已經見慣不怪了，因此百姓臉上也沒有那種喜極而泣的激動之情，有得只是一種自豪感，肅然起敬。因為唐朝先滅東突厥，如今又滅西突厥，等於是將整個北方民族都給打敗了，簡單來wｗｗ•hｅｔｕｂｏoｋ.cｏm.ｃｏｍ說，老子就是天下第一，而且是名副其實，身為唐朝百姓，那是非常自豪的。

大臣都看在眼裡，心裏都清楚是怎麼回事。

鬱悶！

劉仁願、趙旭他們倒是想幫程咬金說話，但是真的不知道怎麼開口，程咬金這回是窩囊死了。

小野也跟著回去，他就不太愛待在軍中，今晚打算跟小胖秉燭夜談的，反正韓藝待在這裏非常安全，不會有危險了。

「喏！」

李治道：「將犯人王文度帶上來。」

入玄武門，來到太極宮，宴席已經置辦好了，大臣們紛紛入座。

韓藝立刻道：「微臣知罪！」

韓藝心中暗嘆，都是聰明人啊！

「老將軍，快快請起！」

那兩名將士又將王文度給拉了下去。

這人剛拉下去，李義府站出來道：「陛下，王文度雖然罪無可赦，但是盧國公身為行軍大總管，不但沒有察覺出王文度的陰謀，反而縱容他，逗留不進，險些誤了戰機，害我軍將士疲乏不堪，死傷數十人，若非陛下聖明，派特派使及時趕到，恐已釀成大錯，臣認為盧國公也是責無旁貸，該當問罪。」

遙想當年玄武門事變時，程咬金那是多麼的不可一世，李世民對他那是信任有加，一直讓他守衛長安，誰敢去惹他，可如今竟然會當著滿朝文武的面，跪在這裏，向李治請罪，這是沒有人能夠想象得到，讓人是唏噓不已。

從「遠方」傳來一個聲音，「微臣在！」

這必須大吹特吹！

韓藝從「遠方」走到中間來。

將軍要得就是這句話啊！個個都激動不已。

李治說著，話鋒一轉，又道：「不過今日乃是大喜之日，朕且讓你再苟活一日，拉下去，朕今日不想再看到此人。」

其實程咬金都不想來這裏，和圖書在玄武門外就想認罪，李治沒有給他機會，如今有人桶出來了，還不趕緊站出來。

「喏！」

被軟禁多日的程咬金終於出了馬車，上了馬，他沒有犯法，不跟王文度一樣，雖然自甘被軟禁，但還是大總管來得，還得他去跟李治打招呼了，可是他卻一點威風凜凜的氣勢都沒有，看上去倒是像似奔赴刑場的。

這麼好的一個機會，李義府他們怎麼可能會放過，程咬金在京城的勢力，令他們非常害怕，實在是程咬金的妻子是出身清河崔氏，不然的話，崔義玄方才就順帶一起將程咬金也給彈劾了。坐在這裏的大臣，都明白李義府哪怕不咬死程咬金，也得咬殘他。

程咬金又在跪下，道：「還請陛下恩准老臣致仕回家。」

一眼望去，那傢伙，人山人海，文武百官一字長蛇陣排開，中間是一輛四匹駿馬拉著的龍攆，兩邊都是百姓。一般來說，這玄武門是不準百姓來的，但是李治特別允許百姓前來迎接他們凱旋歸來的將軍們。

韓藝哭喪著臉道：「微臣不小心弄丟了陛下的詔令，實在是罪不可赦，還請陛下責罰。」

為什麼？

程咬金一臉苦逼，「陛下！」說著又要跪。

「這不用你說，朕不殺你，不足以泄心頭只恨。」

「陛下！」

王文度跪在地上，淚流滿面道：「微臣只因嫉妒那蘇定方的功勞，因而一時衝動，心想先矯詔，等立下戰功之後，陛下定會寬恕微臣的，沒想到——微臣無顏見陛下，還請陛下賜微臣死罪。」

蕭無衣也沒有久留，因為他知道皇帝搞這麼大的排斥，大軍肯定也要準備的，家眷不宜留在這裏，而且因為這裏離長安城還有一段路，要早點回去，不然就宵禁了。

李治一拍桌子，怒容滿面道：「豈有https://m.hetubook.com.com此理，朕下達過無數道詔令，還從未有人弄丟過，你倒好，朕委以重任給你，你竟然將朕的詔令都給丟了，險些誤了朕的大事。」

雖還不明白是怎麼個情況，但韓藝已經將長孫無忌給埋怨了個遍，這韓瑗、來濟出錯，長孫無忌是難辭其咎，他還沒死了，怎能夠容許這種情況發生，你讓我當關隴集團的扛把子，結果我這還沒有當，關隴集團主要成員就所剩無幾，那我還玩個蛋啊！

李治面色嚴肅地問道：「你可知罪？」

一番致詞過後，又是文武百官高呼萬歲，李治就拉著程咬金的手，往城內走去。

今日天公作美，陽光明媚，一路興來，鳥語花香，聞夠了馬奶味的將軍們，是拼了命的深呼吸，還是那熟悉的味道。

李治哼了一聲，道：「要不是這麼多功臣為你求情，朕定不饒你。」

「陛下！」

李治趕緊扶著程咬金，神色顯得有些緊張，呵呵道：「老將軍此行真是勞苦功高，朕感激涕零，肺腑之言，無以言表，在宮中已經備好宴席，為老將軍接風洗塵！」

不一會兒，就見兩名禁軍將王文度給押了上來。

李治看著程咬金皺了皺眉，起身從台階上下來，扶起程咬金，道：「老將軍為我大唐立下無數功勞，朕怎忍心懲罰老將軍，老將軍無須如此啊！」

韓藝一看李義府氣勢高昂，腰板直的很，心想，看來韓瑗、來濟一事，他們也是立下不少功勞啊！

李治一揮手，怫然不悅道：「盧國公雖有些許過失，但比起盧國公立下的戰功，這算得了什麼，你且退下，勿要再說。」

敬完之後，李治毫不吝嗇的讚美之詞，誇得那真是沒邊了，旁人若是不知，以為個個都是李靖來得，他不傻，誇這些將軍，不就是誇自己，肯定不會吝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