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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藝有些懵逼，這一個都還沒有生出來，就開始籌劃下一個了，這麼生下去，蕭無衣會瘋了。

「你不要在乎無衣的看法。」蕭銳擺擺手，瞪了女兒一樣，道：「懷了孕都不安生。」

「哦！女兒告退！」

「呵呵！此去倒是輕鬆的很，基本上沒有什麼事做，我還抽空去會了會蓬萊的幾位老友！」蕭銳還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獨孤無月他們都天天出海打魚，士兵又是本土的，他更加沒啥事做，等於就是公費旅遊。

蕭府！

這許敬宗又被韓藝打了一個措手不及，當即呆若木雞。

「啊？」

韓藝先是上前，向蕭銳行禮，然後又問道：「老丈人身體可還好？」

韓藝道：「根據《唐律疏議》的規定，一般二十一歲入伍，六十一歲退伍，共四十年，這與終身制其實也沒有多大的區別。」

蕭無衣起身一禮，又微微警告了韓藝一眼，你小子千萬別亂說啊！

李治也沒有對此表態，雖然他並未聽得很明白，但是他至少覺得這東西分兩步走，肯定要優於一步走，這一下子都給了，將來給什麼？不過李治對於韓藝的這個建議，還是挺看重的，不管是昭儀學院，還是為軍人謀求生計，這都是直接由皇帝施恩于士兵，等於就越過了中間的將領，這對於皇權是有利的。

因此李績心裏更多的是佩服，你小子實在是太精明了，竟然能夠想出這麼一招來，拿軍方來做借口，這誰要反駁，那就是跟軍方作對，將軍為了維護下屬的利益，必須得站在韓藝這邊，最近唐朝對外戰爭是連連得勝，武將氣勢高昂，再說，讀個書而已，而且又不是朝廷一力和_圖_書承當，這不是個什麼事，這文臣都要反對的話，那武將真會跟他們拚命的。

韓藝點點頭道：「從二十五歲到四十歲，這樣也能夠給百姓多一點生孩子的時間，二十一歲出征，許多人連後代都沒有，四十歲退伍，還能夠享受一下生活，不至於退伍下來，就已經癱倒在床，但這隻是針對士兵，將官的話，可以延長。」

李績微微一驚，直接從四十年縮減大半。

談過此事之後，李治又向李績具體了解了一下整場戰役的經過，然後就散會了。

在這老狐狸面前，韓藝還真不敢託大，如實道：「司空凱旋而歸，的確被晚輩視作是一個契機。但是晚輩這麼做，完全是為了我大唐將士著想。」

「可惜晚輩畢竟不是軍方的人，能夠為將士做出的貢獻是極其有限的。」韓藝說著又稍稍瞥了眼李績。

其實他還有一個原因沒有說，就是縮短服役年限，等於就是增加生產力。

李績神色平淡道：「你小子有話直說就是，老夫最不喜歡拐彎抹角了。」

這就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思想。韓藝無言以對。

蕭無衣道：「爹爹，你聽見了。」

蕭銳似乎看穿韓藝心中所想，道：「無衣這孩子生性好動，很難讓她安分守己，如今她懷孕了，著實能夠讓人為之捏一把冷汗。」說到這裏，他頓了頓，又看向韓藝道：「賢婿，你們韓家就你一個兒子，人丁單薄，你理應為你們韓家開枝散葉，我覺得你也是時候納幾位妾侍。」

出得兩儀殿，李績選擇跟韓藝走一塊，盧承慶他們也都明白，這李績一回來，韓藝就一個勁的幫軍方說話，李績當然和_圖_書得問問清楚，也沒有上前去湊熱鬧了。

靠！你是最不喜歡別人拐彎抹角了，你老人家拐彎抹角的本領，我是自愧不如！韓藝輕咳一聲道：「其實在晚輩看來，國家在與時俱進，軍方也應該如此，在軍制上面，還有許多弊端，正好如今內外昇平，軍方是不是也應該完善一下制度，好比如服役年限。」

「十五年？」

蕭無衣心慌的要命，眼中滿是哀求。

蕭銳突然道：「這怪不得韓藝，韓藝身為陛下身邊的重臣，自然有他的難處。」

韓藝見了，是好氣又好笑。

其實他是相當激動的，只是怕無衣姐驕傲，因此一直沒有表露出來。

韓藝剛剛入門，蕭無衣就急急上前來，嘴裏埋怨著，同時又挽著韓藝。

一說到納妾，韓藝就有些招架不住了，道：「是小婿自己不想，因為——因為這個小婿還是注重精神交流，沒有感情的基礎，小婿暫時還無法接受。」說出這話時，他自己都覺得臉紅，他真不知道如何應付這事，因為後世沒有這個環節，他真的沒有經驗。

韓藝當然不會跟她計較，點點頭道：「老丈人，其實無衣最近表現的非常好，對二嬸她們是言聽計從。」

李績可不蠢，哪裡猜不出韓藝的用意來，韓藝的教育政策雖然是暗地裡進行的，但是也不可能瞞天過海，士大夫們早就看穿了韓藝的把戲，韓藝是要普及教育，衝擊士族對於文化的壟斷，這才是韓藝的政治利益，這府兵制，兵民合一，普及軍人教育，不就是普及教育，只是說韓藝來藉此來推廣教育。

韓藝道：「晚輩倒是認為這麼做再配合朝廷的軍人優先www.ｈetuｂook.ｃoｍ.ｃoｍ政策，能夠鼓勵更多的人入伍，即便是削弱，也是去掉那些老弱病殘，逐步走向精兵制度。」

韓藝呵呵道：「小婿心裏明白，但是老丈人的這番擔憂，倒也不必要，小婿愛得是無衣，與懷不懷得上毫無關係。」

「看來你小子是早就盼著老夫歸來了。」李績微微笑道。

……

李績稍稍皺了下眉頭。

蕭銳苦笑著搖搖頭，道：「你先回去早點休息。」

「呃……！」

「十五年。」

蕭無衣委屈道：「爹爹，女兒可是很乖的，不信，你問夫君。」說著又緊張兮兮的看著韓藝。

你剛剛還想拿我做擋箭牌，如今又要我來幫你說話，女王就是女王，忒也不講理了。韓藝露出詭異的一笑。

蕭銳又道：「你應該趁著你們都還年輕，再多養幾個。」

李績沉默好半晌，道：「此事老夫還得好好想想。」

「此話怎講？」韓藝倒也沒有拆穿她。

「夫君，你真是可惡，竟然欺瞞我爹爹！」

蕭銳道：「你是不是怕無衣會鬧情緒，這個我可以去幫你說。」他娶得都還是公主，但也有幾房妾侍，這不是對與錯，而是思想的觀念不同，作為宰相，就應該開枝散葉，要形成一個大家族，這樣才能生生不息，長存於世。

其實目前的生產線其實已經趨於飽和了，韓藝不可能再硬塞給商人工人，那跟逼商人破產有什麼區別，因此就算李治答應，他也不會立刻就這麼做，他要等到南下成功之後，到時生產線為滿足各地需求，肯定會進一步擴招，到那時才有資格施行軍人優先的制度。如今他只是先將話放出來，給予李治他們一個思考的空ｈttｐs://wｗｗ.ｈｅｔuｂｏｏｋ.ｃoｍ.ｃoｍ間，畢竟這東西操作起來還是挺複雜，而且又事關軍政，李治肯定會慎重的，不是說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胡扯！這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怎會毫無關係了。」

「這有何不妥嗎？」李績問道。

韓藝正色道：「老丈人勿怪，無衣說得不錯，小婿的確事先清楚此番出征的目的所在，但是誰也不敢說戰事一定會如計劃一般發展，因此朝廷還是做了兩手準備，小婿怕事先如實相告的話，老丈人會放鬆警惕，萬一戰事進一步擴大，老丈人會準備不足。」

李績皺眉道：「但是如此一來的話，我國兵力會削弱很多。」

蕭銳都看在眼裡，笑著直搖頭，等到蕭無衣走後，他臉上立刻洋溢出開心的神色，道：「賢婿，不瞞你說，自我知道你與無衣成婚之事後，心裏可真是一直在擔憂，就怕無衣她懷不上，畢竟她年紀可是不小了，如今我總算是能夠鬆口氣。」

「不是！不是！」

韓藝道：「請恕晚輩直言，沒有人想去打仗的，即便是出征，那也是為了生活，如果採取終身制的話，那麼就缺乏盼頭，再者說，五六十歲的士兵，哪裡還有什麼戰鬥力，可以說是濫竽充數，這反而對於軍隊不利，因為統帥不會去查看每一名士兵，十萬精銳和十萬老弱病殘，這可是天差地別啊。如果能夠縮減服役年限的話，並且保證士兵退伍還能享受士兵待遇，也就是免除稅收，那麼士兵也會有一個盼頭的，一旦退伍下來，這邊不要交稅，那邊又有田地，足以安度晚年，享受天倫之樂，這樣還能促使更多的人來當兵。」

李績沉默少許，道：「那你以為當縮減到多和_圖_書少年。」

「不管如何，老夫也是認為你這法子值得一試。」

呀呀呀！這婆娘還真會找機會啊！韓藝聽得還真有一些尷尬，當時他是瞞住了蕭銳，沒有將話說明白，如今打完回來，蕭銳當然也知道是怎麼回事。

韓藝可是深通心理學，這個矛盾的行為，從心理學來分析的話，就是對方需要一塊擋箭牌來保護自己，目光一瞥，見蕭無衣眼珠溜溜亂轉，又見蕭銳坐在大廳內，心裏也明白了七七八八，蕭銳回來，當然知道蕭無衣懷孕的事，二嬸她們肯定也打了小報告，自然要嘮叨她，無衣姐可非善類，畢竟精通兵法，最好的辦法，就是使用反間計，挑起他們翁婿之間的話題，來替自己化解危機。

蕭無衣輕輕哼道：「難道你敢否認你事先就知道此番出征真實目的，還故弄玄虛，嚇我爹爹。」

李績只是淡淡瞧了眼韓藝。

韓藝倒不是突然這麼熱衷於為軍人著想，他以前也多多少少做過一些，因為他還是想儘力的完善府兵制，府兵制在一定程度上還是促進了生產，募兵制的話，那就是職業兵，兵不會再去搞生產，他口口聲聲推崇精兵論，但是精兵針對的是將官，因為將官可都是職業兵，將這一部分人精英化，到時不管是動員，還是訓練，都會非常迅速的，由精官配閤府兵，既減少了軍費的支出，又彌補府兵在戰鬥力上面的不足。

韓藝又道：「當然，這樣一來，也可以推進昭儀學院的建設，這對於百姓也是一件大好事。」

老丈人勸女婿納妾，我真是太幸福了。韓藝乾笑幾聲，道：「這個——小婿暫時沒有想法，再說吧，再說吧。」

「晚輩也只是建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