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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崔戢刃點點頭道：「侄兒知道。」

劉仁軌又是哭喪著臉道：「柳少監，你說我就一個小小給事中，哪有膽子敢徇私枉法，就算借我十個膽我都不敢啊，這可是陛下親自吩咐下來的。」

「爹爹！夫君！」

別看她神經大條，常常干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來，但是在公事方面，她始終謹記著絕不干預韓藝任何計劃，最多也就是當八卦問兩句，或者調侃幾句。

……

柳元貞道：「話雖如此，但是小婿以為，萬一真讓劉仁軌查出什麼來，縱使陛下想保丈人，也沒有理由啊！而且那杜正倫絕不會罷休的，他也是中書令，又與李績交情不淺，不可小覷啊！」

韓藝道：「這下人做得，我不太放心，反正我現在也清閑的很。」

劉仁軌苦笑一聲，「要是著了風寒，倒也好了。」

好在李義府的名聲本就不怎麼樣，這事落在他身上，大家倒也能接受，這要是長孫無忌的話，那估計下巴會掉一地，不能說長孫無忌就不好女色，可問題長孫無忌不可能會做出這種離譜之事，一個宰相，要連這點自制力都沒有，當什麼宰相。

「既然夫君你是知道的，那為何還？」

蕭銳點點頭，也沒有打擾他們夫婦，囑咐了蕭無衣幾句，就離開了，他還得給蕭鈞他們傳達韓藝的意思。

劉仁軌又遲疑了一會兒，嘆了口氣道：「也不怕告訴你，今兒我從宮中出來時，遇到了杜中書，他——！」

韓藝詫異道：「這你都聽見了。」

過得一會兒，蕭銳突然走了過來，道：「賢婿，你這是在幹什麼？」

劉仁軌又道：「莫不是柳少監不是為此事而來？」

正當這時，蕭無衣領著兩個丫鬟端著一些水果、茶水走了過來。

夫妻二人來到屋內，劉仁軌便將此事告知了和圖書妻子，因為劉仁軌出身貧寒，他們夫婦可算是結髮夫妻，彼此都是非常了解，沒有什麼是不可以說的，而且劉仁軌認為這事也該讓妻子有點心裏準備。

柳元貞心裏更是打鼓，這冬天的晚上都出汗了，卻不想人家劉仁軌還光著腳了，道：「難道這周邊有人監視？」

「話雖如此，可是……！」

柳元貞道：「丈人，這還是等以後在說吧，如今得趕緊想辦法闖過這一關。」

韓藝點點頭道：「對啊！我最近正在放假。」

韓藝道：「夫人，你在想什麼？」

蕭無衣聽得一愣，道：「這是為何？」

李府！

劉仁軌道：「他說他會盯緊我的，倘若我敢徇私枉法，定去陛下那裡參我一本。」

這蕭銳一走，蕭無衣趕緊吩咐丫鬟退下，然後十分好奇道：「夫君，你方才跟爹爹說了什麼，我好像聽到你們提到李義府，最近李義府又做了什麼事？」

……

嫉惡如仇的無衣姐聽得是氣憤不已，「這李義府還真是不折不扣的無恥小人，竟然干出這麼卑鄙無恥的事來，早知如此，當初我就該打他一個半身不遂。」

柳元貞臉上是一陣紅，一陣白，一聽劉仁軌這語氣，得了，剩下的話都別說了。索性微微拱手，冷冷一笑：「在下告辭。」

劉仁軌道：「可是——」

「去屋裡說吧。」

韓藝一笑，道：「其實說真的，我還真不想李義府出事。」

唐臨當即一陣無語。

韓藝錯愕道：「為什麼？」

劉仁軌笑了一聲：「他這是想借刀殺人呀。」

蕭銳只覺有些怪怪的，你身為樞要大臣，這事怎麼可能與你無關。

……

「丈人回來了！」

韓藝輕描淡寫道：「丈人，這事跟咱們沒有關係，跟蕭家也沒有關係，在旁看看熱鬧就是了。」

「ｈttps://wｗw.ｈetｕｂｏｏk.ｃｏm•ｃom我——！」

一時間朝中是議論紛紛。

劉仁軌遲疑不語。

「丈人說得是畢正義一案吧。」

張大象一邊走著，一邊向唐臨說道。

「這我也不知道！」

李義府聽得眉頭一皺，道：「那依你的意思？」

柳元貞被劉仁軌這一驚一乍的弄得是暈頭轉向，摸不著頭腦，呆愣愣的看著劉仁軌。

說罷，就轉身離去了。

柳元貞一臉懵逼，心想，這廝是剛做官吧，這種事自然得相互試探一下，我們又不是很熟。原本挺有把握的他，如今又變得忐忑不安，小心翼翼的試探道：「這個——冒昧問一句，劉給事為何這般模樣就出來，而且方才望外面看什麼？」

韓藝眨了眨眼，道：「我——我想我還是做事去得了。」這天沒法愉快的聊下去了。

蕭銳眨了眨眼，突然左右望了望，小聲道：「你可別說，朝中最近發生的那事，你不知道。」

柳元貞一聽杜正倫，隱隱覺得不妙，道：「他跟你說了什麼？」

蕭無衣又瞥了韓藝一眼，道：「夫君，你難道不準備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么。」

柳元貞道：「小婿一時也沒有主意，不過，雖說審案的是劉仁軌，但是他是在大理寺審，咱們在大理寺還是有人的，小婿咱們可以先讓人去偷偷告訴畢正義先，讓他先拖著，咱們再另謀他法，我想畢正義也不想抱著一塊死。」

「可——可你不常說那李義府乃是瑕疵必報的小人么。」

崔義玄點點頭，道：「幸虧那日聽從你的建議，將韋思謙調去外地巡視，否則的話，這任務極有可能會落在韋思謙頭上，那可就糟糕了。」頓了頓，他又道：「戢刃，咱們御史台就是憑藉著望風上奏的資格立足於朝堂之上，按理來說，這種事對於和*圖*書御史台而言，是難得的機會，可是陛下是如何想的，你也應該清楚，你最近可得要常去御史台，看住那些監察御史，莫要讓他們給陛下添麻煩了。」

「放假？」

韓藝道：「怎麼？你希望落井下石么？」

張大象想了下，道：「好像正在放假當中。」

這劉夫人深知夫君的性格，也只能祈禱上天保佑她的夫君。

崔戢刃卻是笑道：「在侄兒看來，這倒也並非是不能理喻的。李義府之所以能夠當上中書令，靠得不是才能，走得也亦非是正途，而是陛下和皇后需要他坐在中書令的位子上，我想他自己都沒有想到過此生還會有飛黃騰達的一日，也並未為此做好準備，有此情況，也算是在情理之中。」

蕭無衣眨了眨眼，又搖頭道：「當——當我沒有說過，這事你自個看著辦就是了，別來問我的建議。」

他妻子一臉詫異的看著他。

柳元貞見他支支吾吾的，心急如焚，道：「可是什麼？」

這紙可是包不住火，況且連紙都沒有，這事很快就傳遍了朝野，大臣們聽聞此事，這第一反應就是人云亦云，堂堂中書令怎麼會幹出這麼離譜的事了，但很快就清醒過來了，這種事誰敢人云亦云呀。

崔府！

這劉夫人聽后，有些納悶道：「夫君與那杜中書並無交情，他為何要推薦你來主審此案？」

唐臨卻道：「要只是熱鬧一下，那有什麼意義，真希望杜正倫能夠將李義府這小人給除了。」說著，他忽然道：「大象，怎麼沒有看見韓侍郎？」

劉仁軌苦笑道：「為什麼杜中書會推薦我我，不就是因為他知道我為人忠直，不會趨附權勢，他都已經將我給算死了。唉……我今兒下午在那王德儉面前稍稍鬆了下口，這晚上李義府的女婿就上門了，可見此案和-圖-書是大有貓膩，堂堂中書令竟然干出如此下作之事，而且陛下已經將此案交予我審理，我又豈能坐視不理。」

韓藝先是起身一禮，隨即又道：「我這是想做個小車，待無衣生產後，孩子就可以坐著玩耍了。」

「好一個杜正倫，竟然要趕盡殺絕，還有那劉仁軌，真是不識好歹，待我過得這一檻，我定饒不了此二人。」

「嗯！」

「是啊！」蕭銳帶著一絲困惑道：「如此這事在朝中傳的是沸沸揚揚，你怎好像一點也不關心。」

「快些說。」蕭無衣急切道。

韓藝呵呵道：「很簡單呀，你夫君我做事，雖說是為國為民，無不可對人言，但是常常也被人說得是離經叛道，驚世駭俗，有違禮法，雖然我認為我沒有錯，但是他們也有他們的道理，而且他們人多，如果有李義府在的話，他做的事更加出格，若以他為小人的標準來看，那我就成正人君子了。」

蕭銳呵呵道：「你倒是有心了，不過這等粗話讓下人來干就是了。」

……

那柳元貞回來之後，便將在劉家的經過告知了李義府，氣得李義府是破口大罵，他當然不會以黑白來看待，他認為杜正倫和劉仁軌聯合起來要對付他。

李義府哼道：「陛下分明就是向著我的，我犯得著怕杜正倫那老匹夫。」

韓藝呵呵道：「這跟我有什麼關係，李義府又不是我的什麼人，而且這事陛下也沒有交給我去處理。」

蕭無衣聽得是呆若木雞。

這個老匹夫，真是要趕盡殺絕啊！柳元貞不禁暗罵一句。

這朝中眼看又要進入風聲鶴唳的時期，畢竟這是兩個中書令的鬥爭，必定會波及朝野上下，可是作為朝野令一大勢力的代表韓藝，此時卻清閑在家，彷彿不知道這事。

「因為夫君你更加出格呀，相比起你做得那些事，我做和-圖-書得那些事又算得了什麼。唉……要是你早點來長安，那我也就不會受到這麼多的指責了。」說到這裏，無衣姐不禁好生遺憾。

蕭銳彷彿沒有聽清楚。

這門剛一合上，他妻子便提著鞋急忙忙走了過來，道：「夫君，這是出什麼事呢？你怎麼連鞋都不|穿，快快，將鞋穿上，這大冬天的，要是著了風寒，那可就不好了。」邊說著，她邊彎下身來，給劉仁軌穿鞋。

韓藝苦笑一聲，坐了下來，喝了一口茶，才將整件事告知了蕭無衣。

李義府點點頭道：「希望許敬宗那邊能夠求得皇后相助。」

「真是沒有想到，咳咳咳，李義府竟會幹出恁地離譜之事來。」崔義玄躺在床上，搖頭一嘆。

「清閑？」

劉仁軌看著他離開，笑了一聲道：「真是蛇鼠一窩啊！」言罷，將門便合上了。

蕭無衣一怔，道：「夫君，我總算是知道，為何我這一回來長安，覺得輕鬆多了，也沒有人再責怪我。」

「如此也好，讓他們狗咬狗去，咱們看看熱鬧就行了。」

此時，他正拿著刨子、鎚子，在後院敲敲打打的，惹得路過的丫鬟紛紛側目，堂堂戶部侍郎，竟然干起了木匠的活，真是不務正業啊。

蕭銳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其實他對這事也並不感興趣，只是蕭鈞他們有些拿捏不準，杜正倫和李義府鬥起來，而且來的太突然了，令他們有些不知所措，故此讓蕭銳來韓藝這裏探探口風。

你打他一個半身不遂，那估計我也差不多半身不遂了。韓藝只是呵呵笑了笑。

劉仁軌點點頭，道：「但是若我害怕這小人，豈不是說我劉仁軌連小人不如。我劉仁軌雖然出身貧寒，但也讀過聖賢之書，而且，我能有今日，全蒙太宗聖上賞識，倘若我包庇李義府，將來又有何面目去見太宗聖上。」語氣是非常堅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