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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敬業回過神來，道：「抱歉，我突然想起有點事，先告辭了。」

得月樓。

「此話當真？」

李績點點頭。

「是，恩公，我知道的，我現在就去吩咐印刷坊的工人開工。」

李敬業也反應過來，低頭注視著桌上的空盤子，愣了下，隨即道：「真是抱歉，在學院裏面不準剩飯菜……」

「你這是多少天沒有吃飯呢？」

「我聽說過不了多久，軍事學院和皇家訓練營又要招生了。」

「你們去不去報名！」

鳳飛樓！

「可是去了那邊，不是再也看不到傾城之戀呢？」

司空府。

桑木訕訕道：「恩公你的事，我看得也不是很懂，也提不出啥意見來。」

「敬——敬業。」

這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一個勁的猛吃，這再多也不能剩，而且還得跟時間賽跑。

「是呀，頭髮咋這麼短，不會是得了什麼病吧？」

「對呀！」

李敬業搖搖頭，表情顯得有些猶豫。

「這倒也是，如今傾城之戀的票實在是太難買了。」

「這當然去，我可是等了許久。」

楊蒙浩看著秦俏的腦袋，又打量著他這一身的穿著，發現挺有味道的，道：「特派使還真是偏心，為什麼當初不剪我們的頭髮了。」

……

最後，想去軍事學院的去兵部詢問，想去皇家訓練營的去民安局詢問。

說著，他起身拿起外套便往外面走去。

「爺爺！」

韓藝差點都被他給說服了，訕訕一笑，道：「這樣吧，咱們先試一下，這番借貸是有針對性的，只針對那些通過考試，並且家裡條件貧困的人，你放心，絕大多數百姓是不認字的，他們是考不過的，我也沒有打算招他們，我說得那種人一般都是家道中落的人士，只是很少的一部分，這錢決計不會很多，但是卻能為我們博得一個好名聲，將來咱們正是啟動這個項目的時候，再商量利息。」

「可不是，其實學院裏面規定，這頭髮剪一回就行了，但是學院的學員都是一個月剪一回，這短髮用水一衝就行，很快就幹了，又不用梳髮髻，感覺腦袋都輕鬆許多，而且咱們的訓練根本就沒有梳髮髻的功夫。」

「敬業，敬業，你有沒https://www.hetubook.com.com有在聽，我看你好像魂不守舍似得。」

「韓侍郎說話就是那樣，讓人聽著不舒服，不過他也沒有說錯，你要不想去，不去就是了，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這大唐日報新一期還未出，關於軍事學院和皇家訓練營擴招一事，很快就傳了出來。

三個公子哥目瞪口呆的看著李敬業。

「巡邏唄！」

李績笑道：「怎麼還沒有睡，莫不是不習慣家裡的床呢？」

李敬業剛剛下去不久，一個公子哥就跑了上來，興奮道：「陳兄，單兄，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

翌日！

「喂喂喂，你看，那人好生奇怪。」

他那些狐朋狗友，頓時一臉懵逼。

……

以前的大唐日報還得是韓藝正兒八經的去寫，可如今韓藝就是寫個草稿，印刷坊那邊專門有人替韓藝的手稿潤色，甚至可以做到以假亂真，這也是為了節省韓藝的時間。

「敬業！敬業！」

「軍事學院唄。」

「是么？」

潛台詞就是，不要來找我韓藝。

「你是不是學李凌的，李凌可也是這般吃飯的！」一個紅臉胖子激動萬分地說道。

李敬業訕訕一笑，試探道：「爺爺，你今兒也聽到韓侍郎說得那些話了。」

「俏哥兒，俏哥兒。」

因為皇家訓練營和軍事學院都沒有說多久招一次生，而從訓練營的情況來分析，應該是訓練完一批，然後再招，這就得等許久，可沒有想到，這麼快又開始招人了。

「那不知爺爺是如何看的？」

楊蒙浩聽得一陣惡寒，直接擊倒，這太恐怖了。

「啊？」

其三，金行為了幫助有志青年，將會針對這一次擴招，提供一項免息貸款。只要你考上了，且家庭貧困，付不起學費，你就可以來貸款，等你工作之後再還錢，而且還是每月還一點，這甚至可以說是，有史以來最最最廉價的貸款，甚至可以說是虧本買賣，畢竟沒利息，時間又長。

忽聽得一陣喊聲，秦俏抬頭一看，見是尉遲修寂和楊蒙浩，急忙上前，道：「你們怎麼在這裏？」

秦俏待在學院數月，不見天日，如今放假了，就想出來走走，可是他忘記和_圖_書自己那另類的髮型了，來到街上，立刻引起了陣陣非議。

「哎喲，還真是，他的頭髮是怎麼回事？」

「去！咋不去呢？」

……

桑木聽完，立刻將頭搖得跟撥浪鼓似得，道：「金行的錢，是百姓存進來的，金行是需要支付利息給他們的，我們怎能夠拿這錢去無償借給別人呢？而且金行又不是我們一家開得，裏面牽扯到沈家，甚至於皇后，這太不負責任了，要是恩公希望幫助那些人，我寧可直接捐錢給他們。」

……

李績笑呵呵道：「你可是我李績的孫子，難道還用得著別人教你行軍打仗么？你自己看著辦就是了。」

「什麼好消息？」

李敬業點了點頭，但眼中還是透著一絲疑惑。

「有這麼厲害么？」尉遲修寂狐疑道：「我可是聽說特派使都沒有怎麼去軍事學院。」

「等等下！」

軍事學院放假的消息很快就傳出來了，李敬業的那些狐朋狗友自然趕緊約李敬業上月樓坐坐，順便問問關於軍事學院的事，如今他們也非常嚮往軍人的生活，一共點了四道菜，結果話都沒有說兩句，就變成四個空盤子了，他們可是一口沒有吃，就是喝了兩杯酒。

李績瞧了李敬業一眼，自然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麼，道：「在軍事學院的時候，我看你說話挺乾脆的，怎麼一回到家，又變回來了。」

「為啥？」

「嗯？」

……

桑木心想，如果只是做這一回，那倒是無關緊要，反正也沒有多少錢，就當做善事，很勉強的點點頭道：「好吧。」

「說到這李凌呀，那可是有的說了。」

李敬業這些狐朋狗友開始口沫橫飛的講述傾城之戀，順便又流著口水提了提顧傾城和季無雙。

而尉遲修寂卻是興奮道：「聽你這麼一說，我倒是去試試了。」

桑木思索半晌，道：「恩公所言雖有道理，但是讀書這事，不是一兩年就能夠解決的，這錢借出去又無利息，回本又長，若是少數，那倒還行，可是咱開這口，那就無法控制人數，一旦人多起來，對於資金流動不利，你不是一直都提倡要資金動起來么。」

尉遲修寂卻是問道：「咋得？你們訓練很苦和-圖-書么？」

「不是的。」

這個情節在傾城之戀出現過。

桑木拿著韓藝上茅房時抽空寫好的宣傳手稿，就立刻站起身來準備去吩咐工人做事，他還是一個明白人，知道凡事以韓藝為重，買賣的事只是其次，畢竟這是一個封建時代，買賣做得大沒用，你還得有權力來保護自己的買賣。

「恩公，這如何能行。」

秦俏嘆了口氣，又將軍事學院的訓練跟他們說了一遍。

這真是太振奮人心了。

殊不知，韓藝很有自知之明，他對錢沒有概念的，他只負責制定計劃，至於怎麼投資，投資多少錢，回報又是多少，一般都是桑木他們去計算，當然，方法是他教的。

你還真是省事啊！韓藝一翻白眼，壓壓手，「你先坐下來。」等桑木坐下之後，他又道：「我打算在金行弄一個教育借貸項目。」

「要是韓藝在的話，那可就好了。」

其一，闡明擴招的原因，就是因為很多人要求增開。什麼人倒是沒有具體說，但是大家也都有數。

「那你報哪邊？」

已經二更時分。

韓藝趕忙抬起手來，「哇，你看都不看啊？」

「那不是護國公的孫子么？」

「你傻呀，如今還只是剛出消息，等到報名、考試、入學，只怕還有好幾個月，估計也得到明年初春之時，到時傾城之戀早就演完了，況且，咱們不去的話，也不一定買得到票。」

「應該錯不了，是承宗告訴我的，他還說陛下都親口答應了。你們去不去？」

秦俏道：「比當初訓練營可是要苦上好幾倍。」

我去！這傢伙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方了！韓藝微微一愣，但不得不說，桑木說得很有道理，百姓存錢在金行，不就是為了那點利息么，無償借貸就是一種不負責任的表現，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是如果我直接捐贈的話，那他們會珍惜嗎？如果是借的，那他們自然會非常努力，等於是將壓力化作動力。而且我這麼做，主要還不是為了那些學員，我是為了金行。」

剛好，傾城之戀帶來了尚武之風，再加上商人子弟和寒門子弟已經將皇家警察視作一種入仕的途徑，他們非常渴望能夠加入到裏面去，和*圖*書很多人都在為此努力，鍛煉身體，讀書認字。

「我倒是想去訓練營，你瞅瞅尉遲修寂他們這些皇家警察，多麼威風，又學得一身好本領，歹徒見得他們就跑。李凌雖然是軍人，但是軍人哪能天天遊走在民間，皇家警察就行啊！」

韓藝抹了抹額頭，道：「哎呦！我發現你變得越來越難忽悠了。」

其二，為了能夠長久開下去，且招納更多的學員，從這一期開始將會全面採取收費制度，兩邊的價格一樣，一年的學費是三貫錢，包吃包住包書籍。其實真正的原因不是什麼長久不長久的問題，就是以前是韓藝求著他們來，現在是他們求著要擴招，漲價這個很容易，張嘴就行，關鍵還得有人買。

秦俏笑道：「倒還別說，剛剪的時候，挺不適應的，但是沒過幾日，就感覺這頭髮挺舒服的。」

桑木狐疑道：「不知恩公此話從何說起？」

……

「不錯，不錯，我也去訓練營，到時我就能像李凌一樣，行俠仗義，鋤強扶弱。」

「哎呦！快點將敬業叫來，我們都忘記問他關於軍事學院的事了。」

桑木一臉懵逼的望著韓藝，教育離他就已經夠遠的，還教育貸款，他完全不能理解啊。

秦俏道：「這是咱們軍事學院的規矩，入學之前，必須削髮明志，以表示對於陛下的忠心。」

……

可是李敬業卻是聽著索然無味，斜靠在窗邊，目光散漫的看著窗外的街道，心裏也很納悶，以前自己對這風塵中的八卦挺感興趣的，怎麼如今聽著卻覺得很幼稚。

「嗯！」

可是，對於錢的多少沒有什麼概念，這是商人的大忌，越有錢的商人，肯定是越精打細算，粗獷的都是土豪，這不是小氣，而是成功之道，因為這一分錢你算不到位，那你也算不到那一萬塊，韓藝也就能夠在古代逞威風，在後世他真不夠看，不然的話，他就去當企業家了，而不是當一個老千。當然，花錢又是另外一回事，只要你認為值得，哪怕是花一千萬買一坨大便，那也無所謂，錢賺了就是用來了花的，花錢是花錢，投資是投資，這是兩回事。因此韓藝需要桑木來提醒他。

「爺爺也同意孫兒不回去呢？」https://www.hetubook.com.com李敬業有些驚訝。

……

「李凌是誰？」

「當然是剪頭髮呀，不瞞你說，我可是喜歡契苾他們的頭髮和服侍了，只可惜這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能輕易剪的，可是去了軍事學院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剪了。」

韓藝解釋道：「就說你看不也看，其實這回擴招，是需要繳納學費的，而且還不便宜，不是人人都可以拿出這麼一筆額外的學費來，因此我打算給一些人提供貸款，免利息，等到他們畢業之後，再來還錢。」

尉遲修寂嘿嘿道：「聽著咋有點像似出家啊！那感覺咋樣？」

楊蒙浩打量著秦俏的頭髮，道：「俏哥兒，你的頭髮咋變成這樣呢？」

韓藝道：「金行想要發展，那就必須贏得百姓的信任，如何贏得百姓的信任，自然是要與百姓的生活息息相關，並且給百姓提供便利的生活方式。如果百姓的衣食住行，甚至於教育都得依靠金行的話，那麼他們今後還離得開金行嗎？我順便還跟你透露一句，昭儀學院的那種免費的讀書模式，只能維持在初級階段，將來教育發展，必定會出現學費制度，而且肯定還會有專業技術的培訓學院出現，我之所以敢肯定，是因為賢者六院已經開始這麼做了，而且我也有這個打算。

因為目前非常缺乏專業方面的人才，我們借錢給他們在我們的學院讀書，首先這錢是跑不了，還能為我們培養人才，並且我們的學院還會越做越大，更為重要的是，當世上多半有知識的人都跟金行有關，那麼金行將會立於不敗之地，即便朝中有人想要動金行，也不敢亂來的。」

不過，大唐日報新一期，很快就出來證實了這一個消息，並且公布了一些具體細節。

不過秦俏顯得非常淡定，相比起教官的羞辱，這點點非議算什麼，走自己的路，讓別人去說。

這消息一出，頓時引來大家議論。

桑木訕訕一笑，做不得聲，但心裏也覺得有些奇怪，這買賣都是韓藝的，如果韓藝一定要做，那他也只能服從。可問題是，韓藝偏偏每回都跟他好聲好氣的商量，甚至於哄著他，那他自然有啥說啥，你要問我的意見，那我當然直說，但這隻是他的職責，而不是他的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