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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小閑人

作者:南希北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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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0章 教育的真諦

第1350章 教育的真諦

鄭伯隅怒道:「奉陪到底。」
「陛下教訓的是。」
李弘道:「其實在郭老師和李老師還未教我之前,我就已經開始學習昭儀學院的課本了,並且母后還專門請了老師教我昭儀學院的課本,李太史也時常教我昭儀學院的數學。」
武媚娘聽后,當即瞪向韓藝道:「韓侍郎,這昭儀學院雖是我創建的,但我也不支持你,學院傳授知識的地方,可不是擂台。」其實她不是怪韓藝太囂張了,而是怪韓藝將李弘給拉了進來,這畢竟是一個得罪人的活啊。
韓藝笑了笑,不做聲了。
李弘拿著四份試卷,眼睛中充滿的興奮,朝著李治問道:「父皇,兒臣先做哪份?」
李治道:「盧愛卿可還覺得不公平嗎?」
韓藝呵呵笑道:「你盡心儘力都沒法幫助自己的學生自食其力,難道你不覺得這個問題已經到達非常嚴重的地步嗎?」
李治他們都不敢輕易點頭,因為韓藝太賊了,思索一番后,覺得這話確實也對,學生學本事,不就是為了將來能夠生活的更好么,不禁都是紛紛點頭。
韓藝笑道:「話是這麼說沒錯,可問題是這一句話是基於個人修養已經達到極高的層次,可以做到收放自如,如果一個農夫這麼說,那會讓人笑死去。且你們的問題就出在這裏。在儒道學術當中,可謂是人才濟濟,要想熬出頭,實在是非常困難,因此很多人讀了一輩子的書,什麼孝經、論語都能倒背如流,結果到最後活活將自己給窮死,他們滿腹經綸,可既沒有自食其力,也沒有給這個國家做出任何貢獻,那不知學來何用?」
韓藝道:「其實原因很簡單,這物以稀才為貴,你們來來回回教的就那麼幾本書,不管是一百年前,還是如今,而且學這些的人,都是衝著仕途去的,可是朝廷哪裡容得下這麼多人,能夠入仕的只有少部分人,可那些默默無聞的人,又該何去www.hetubook.com.com何從呢?你們這種方式只能教自己的兒子,父母當然希望兒子將來能夠出將入相,這無可厚非,但絕不適合辦學院,搞教育。
盧承慶突然站出來。
崔戢刃笑道:「韓侍郎,你這不過是巧辯罷了,怎麼可能天下人人都是孔聖人。」
李治立刻將比試一事告訴了武媚娘。
士族!
「你少誣衊朕。」李治瞪著雙眼道:「用一天也好,用半天也罷,怎能用此來分高低呢?」
「臣等遵命。」
這剛剛來到花園,正好見到武媚娘與一群貴婦在花園裡面觀賞盆栽。
韓藝道:「皇后明鑒,臣完全是出自一番好心,微臣始終認為不管是個人,還是國家,都應該與時俱進,這落後的東西,就應該被淘汰,倘若為了所謂的面子,就固執己見,這簡直就是在誤人子弟。」
李淳風笑著點點頭。
韓藝一笑,突然看向李弘道:「不知殿下可否願意幫忙。」
小太子李弘突然道:「韓侍郎,你這話,我可不敢苟同,如果是同樣的試卷,那就可以這麼說,可是昭儀學院和士族學院學得課本都不一樣,怎麼能用時長短來分高下了,不對,不對。」他說著是直搖腦袋。
「當然。」
崔義中立刻道:「殿下明鑒,韓侍郎分明就是在搬弄是非,胡說八道。」
鄭伯隅、崔偲他們紛紛訓斥韓藝。
韓藝道:「光從考試的安排就知道了,昭儀學院一個上午就考完了,可士族學院還得考一天,可見一斑啊。」
盧承慶也道:「韓侍郎,你這話實在過分了一點。」
韓藝笑著點點頭,彷彿又變成當初一個狂妄無知的小子,道:「我認為教育的意義,首先是要讓學生長大之後,能夠自食其力,這是最基本的,然後才是為君分憂,為這個國家做出貢獻,不知各位以為我可有說錯?」
韓藝訕訕道:「陛下都說微臣https://m.hetubook.com.com是在胡扯,微臣那就是在胡扯。」
崔戢刃卻道:「不知韓侍郎打算如何比?」
崔戢刃冷哼一聲道:「韓侍郎,這才剛剛開始考,你憑什麼這麼說。」
韓藝還是不做聲。
李治等了一會兒,道:「你怎麼又不說話了。」
李治愣了愣,還真有道理啊!
李治、武媚娘,以及一些大臣也是稍稍點頭,這其實很有道理,朝廷每年就招這麼些人,可是其他的人怎麼辦呢?而如今的教育,就是讓學生考取仕途,就連他們也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只不過如今聽到韓藝這麼一說,覺得也不無道理。
哇!搞這麼大啊!韓藝哭喪著臉道:「陛下,微臣是商人出身,倘若一個工人可以用半天完成任務,而另一個工人則是要用一天才能夠完成,那臣當然覺得那個用半天就能夠完成任務的工人更加厲害。」
盧承慶道:「正所謂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
李治也看不下去,道:「韓藝,朕看你也是在信口開河,這都還在考試了。」
郭瑜也道:「殿下所言不錯,其實昭儀學院的課本通俗易懂,不失趣味,卻又蘊含著大道理,確有可取之處,我曾也教過上面的一些小文章。」
崔義中、鄭伯隅等人都懶得跟韓藝爭辯這個無稽之談。
韓藝道:「要真是如此的話,別說萬年,我看一年都挨不過。」
盧承慶忍不住了,道:「韓侍郎你身為朝廷重臣,說話可得講憑據呀。」
但是你們給學生灌輸的理念,其實是你們對自己兒子的期待,就是要去兼濟天下,至於獨善其身,那也是兼濟天下之後,首先要有兼濟天下的本事,才能夠有資格談獨善其身。因此在科考中,有些人已經四五十歲了,都還在考,因為他們除了當官,就不知道自己還能夠幹什麼了。
李弘小嘴一撇道:「盧尚書此言差矣。」
李治是興緻盎然,道:「來和圖書人啊,去將士族學院和昭儀學院的試卷呈上來。」
可見你們根本不懂得教育的意義。教育不是說要訓練出一批孔孟來,而是要讓每個學生將來能夠自食其力,其實只要人人都可以自食其力,那麼國家自然就興盛,因為陛下追求的仁政,也就是讓百姓能夠安居樂業,而不是讓人人都是宰相,這才是教育的真諦。」
韓藝笑道:「我想請問崔御史,這教育的意義是什麼?」
盧承慶一愣。
崔偲哼道:「若真是如此的話,我大唐何愁那萬世基業。」
「敢問你們士族學院能否出一個孔聖人那樣的人物呢?」
鄭伯隅當即一愣。
李弘聽得目光閃閃,又偷偷瞧向李治。
因為辦學院是面向大眾的,學生都是一些與你沒有關係的人,可是你們既然辦學院,就必須對每個學生負責,而不是說從幾百學生中選拔出一兩個來去衝擊宰相之位,為自己增加名望,而默默無聞的學生,則是他們自己不努力,與你無關,朝廷攏共就那麼幾個宰相,就算他們再努力,也沒法人人都當上宰相。
「也就是出不了呢?」
可是當代百姓的信仰,韓藝竟然說他們已經過時了,這不是宣戰,而是侮辱呀,真是叔叔可忍,嬸嬸不能忍啊!
韓藝道:「陛下,太子殿下,臣這麼說,只是為了給他們面子罷了,其實他們學得又少,考卷簡單,用時還長,若是考同樣的試卷,估計他們就得用兩天了。」
……
崔義中聽得火冒三丈,今日韓藝說話太刺人了,指著韓藝道:「還請韓侍郎將此話說明白,否則老夫決不罷休。」
「倘若人人都可以當聖人,那還叫什麼聖人。」
面對他們的指責,韓藝是淡定從容,道:「你們士族學院學來學去,多半學得就是那些聖人之言,儒道之術,不知我可有說錯?」
韓藝道:「殿下自然學過士族學院的課本,也就是《孝經》、《論語》,以及《算經和_圖_書》,同時殿下也讀過我們昭儀學院的課本,那麼可以由殿下來做兩家學院的試卷,看看哪邊的比較難。」
盧承慶道:「既然如此的話,那臣無話可說。」
韓藝笑著點點頭,道:「換而言之,你們士族學院學得是聖人之言,但是卻永遠出不了聖人,可我就算你們士族學院出來的學員,個個都是孔聖人,甚至天下每個人都是孔聖人,那天下又會變得怎麼樣?別說我侮辱聖人,我只是打個比方而已。各位只需要回答我這個問題就行了!」
「說明白就說明白。」
李治道:「崔大學士言之不錯,你就是在這裏胡說八道。」
李治喝道:「你說什麼?」
「陛下,臣以為這番比試不公平。」
「這點我也贊同!」
韓藝道:「鄭老先生,你作為一個老師,自然得對每一個學生負責,你怎麼能夠說出這種不負責任的話來了。」
李治好奇道:「盧愛卿以為哪裡不公平呢?」
崔戢刃微微皺眉,道:「不知韓侍郎有何高見?」
韓藝又道:「而且這種教育模式有一個非常可怕的地方,就是那些沒有考上仕途的學生,難道他們就沒有才華,不是的,他們是有才華的,只不過不是最優秀的,但是除了仕途,他們也不知道學來的知識還能夠幹什麼,那麼他們就有可能走上邪路。
「那就這麼定了!」
日!裝逼過頭了!韓藝忙道:「陛下,臣也就是就事論事,如果人人都是孔聖人的話,那誰來種田,誰來做工,誰來打仗,整天之乎者也,何談國之興盛啊!」
鄭伯隅道:「老夫教學生的時候,你恐怕都還沒有出生,老夫盡心儘力,無愧於心,你怎能說老夫不負責任呢?」
李治當然知道韓藝絕非是在無的放矢,心中也是萬分好奇,可是這小子又不開口了,於是指著韓藝道:「你若不說個道理出來,朕就治你欺君之罪。」
這古往今來,很多造反的賊子,都是一些草寇和圖書莽夫出身,大字不識一個,但是往往都有很多讀書人都願意去輔助他們。為什麼會這樣?就是因為這些讀書人,讀了一輩子的書,卻連仕途的門都進不了,其中有些思想偏激的人,自然會對朝廷心生怨念,這種怨念會讓他們敵視朝廷,一旦發生什麼事激發出他們心中怨念,他們就會做出非常可怕的選擇,而他們的才能會對百姓、國家、君主造成非常大的傷害。」
韓藝道:「但是你們教得可都是聖人之言啊!」
李治笑道:「這你自己看著辦。」說著,他又朝著一干大臣道:「諸位愛卿就與朕出去走走,觀賞一下這曲江池的風景,以免打擾太子做題。」
「陛下,微臣絕非是在信口開河!」
「難道不對嗎?」
李治見李弘也是躍躍欲試,笑道:「這比試非常好,朕也可以順便看看太子這一年來學得如何。」
韓藝瞧向崔戢刃,正好崔戢刃也看向他,二人眼中不但沒有半點火光,反而有一種默契感。
韓藝雙手一張,道:「若是各位不服氣的話,那咱們比比。」
鄭伯隅哼道:「就算有這種人,那也是他們自己不爭氣,為什麼別人能夠出人頭地,他們卻不能。」
李治聽得都樂了,笑罵道:「你這簡直就是在胡扯。」
「難道向聖人學習也不對么?」
「倒是有一番高見!」
很快,這試卷就呈上來了。
韓藝聳聳肩,笑道:「我不過就是在就事論事罷了,這事實勝於雄辯,你們擁有的資源遠比昭儀學院要多,但是你們學生卻不如我們的學生。」
李弘懵逼道:「我怎麼幫你們?」
武媚娘領著一干貴婦上前向李治行得一禮,又是好奇道:「陛下怎地來呢?」
盧承慶道:「陛下,昭儀學院和士族學院所學的內容大不一樣,而太子殿下所學知識與士族學院的相差無幾,而且還有郭大學士和李太史從旁悉心教導,那麼太子殿下做士族學院的試卷,自然會覺得簡單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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