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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藝道：「我不去了，劉姐陪著她去就可以了。」

長孫延突然道：「你不去可不行，你可不要忘記，是你將顧傾城救下來的，你也是重要的證人之一。」

說到這裏，他頓了頓，道：「其實御史台還只是其次，在我看來，這一回弄不好可就要出大事了。」

「喂喂喂！你幹什麼？」

媽的！果然是套路來的。韓藝罵道：「哇操！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哈哈！」

鳳飛樓！

「此事跟韓藝沒有關係，跟顧傾城的關係也不大，顧傾城不過就是一個卑賤歌妓，殺害清風的是李洋，不是顧傾城，因為一個卑賤的歌妓，將韓藝也給拉進來，這不是自找麻煩么。我們應該將顧傾城也視作受害者，若是能夠聯合韓藝一塊對付李義府，那對於我們更加有利。」

「好！就算李義府不是趙郡李氏出身，那李崇德出身趙郡李氏吧，這為了升官發財，連祖宗都可改的，我們是寒門是自愧不如啊！」

盧師卦搖搖頭道：「我倒是不這麼認為，從裴清風的傷口來看，勁道有所回收，可見李洋並非是真的想要裴清風的性命，只是一時衝動罷了，這都怪李義府平時太縱容他了，這才導致今日之禍。」

韋待價先是讓兩名皇家警察帶顧傾城出去，隨後又向韓藝道：「怎麼？你不打算去么？」

「你們可不要忘記，顧傾城可是韓藝的人——！」

「韓藝又如何，咱們以前就是太容忍他了，時到今日，難道咱們還要繼續忍下去么。」

……

顧傾城輕輕點了下頭，關於怎麼做供，他們兩個早就商量好了了，顧傾城割破自己的臉，其中一個小原因，就是為她跟韓藝爭取串供的時間，最初顧傾城是打算讓自己的供詞傾向裴清風，因為她的供詞是非常重要，她就想暗自自己喜歡的是裴清風，側面突出李洋的蠻橫無理，想要霸佔自己，再凸顯自己的悲傷，反正裴清風已經死了，就算說喜歡他，他沒法糾纏，要再弄死李洋，更無後顧之憂。

「要是簡單的事，我會找你來么。」程處亮語氣立刻緩和了幾分，道：「你處理這種事一直都很有和圖書辦法的。」

韓藝道：「我有辦法我就不會去處理了，我以前那都是被逼的。」

韋待價懶得跟韓藝瞎扯，拉著韓藝便出去了。

「唉……這古人說得果真沒錯，紅顏禍水啊！」

「說得對！顧傾城可不是一般的歌妓，人家這麼多年來，一直都還守身如玉，可見人家並不是貪圖享樂的人，不然的話，早就讓人得手了，我看顧傾城八成也是讓他們給逼的。」

長孫延點頭道：「這我們明白，我也想晚點來，但是這事越鬧越大，而顧傾城又是重要的證人，我不得不來此，請她過去協助調查。」

在正上方坐著一中年人，正是裴清風的父親，面容憔悴，雙目無神，裴嚴師。這才不到一日，他彷彿蒼老了許多，他們根本就沒有聽這些人再說什麼，他最疼愛的兒子死了，不管怎麼樣也活不過來了。

這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當然，李義府也沒有干過什麼好事，盡出一些莫名其妙的笑話。

「唉……真是沒有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

一個老者突然說道。

「哈哈！純屬玩笑，你千萬別當真啊！」韓藝臉上風雲大變，一臉諂笑，這要是讓李績知道，下回見面，一定是不愉快的。

「顧傾城是我鳳飛樓的人，這事我該避嫌。」韓藝嘆道。

這一次簡直都絕了！

……

只要關乎李義府，他就選擇退避三舍，這是他當初答應武媚娘的，不過有一個前提，就是李義府別傷害他的利益，如果李義府要動顧傾城，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又聽一人憤怒道：「還有顧傾城那妖女，也饒不了她，此事都因此妖女而起。」

韋待價湊過來，小聲道：「我就如實跟你說吧，總警司點名讓你去。」

崔戢刃道：「你別看我，你知道上回的事，令韋中丞對我非常不滿，他回來之後，一直都在排擠我，而我從父的病情又加重了不少，一天到晚清醒的時刻不多，不過我看得出，韋中丞也一直憋著一口氣，我想這回我們御史台一定不會輕易算了。」

「你少拿我爹說事！」李思文眉頭一皺，很是不滿道：「這種事和-圖-書你可別扯上我爹，你信不信我回去就告訴我爹！」

「你們來了！」

不一會兒，顧傾城便在劉娥的攙扶下走了出來，那柔弱的表情，真是令人黯然泣下啊。

「二位賢兄，小弟不過就是有所感慨，你們為何恁地激動。」

「什麼姓郭不姓郭的。」韋待價納悶道。

韓藝沉默半晌，一手捂臉道：「幾位大哥，你們就放過我吧，我現在真的很忙。」

韋待價道：「這可不行，你可是皇家特派使，出了這麼大的事，你怎麼能不聞不問了。」

李思文道：「這些就先別說了，咱們現在應該商量該怎麼辦？」

「說得對，寒門之徒雖不乏有才之士，但缺乏家教，品行惡劣，這種人就不應該當宰相。」

盧家藥鋪！

盧師卦哪裡不明白，王玄道是希望關中貴族與李義府為首的新貴兩敗俱傷，山東士族坐擁漁翁之利，可是他覺得這很卑鄙，等於他們是在利用一個死人，而且還都認識，揮手道：「你們兩個當官的到外面去談。」

不過擁有大智慧的玄奘大師表示裴清風是在慈恩寺出的事，慈恩寺也有責任，而且在佛家思想中，這也是一種緣分，因此他表示要為裴清風做法，就暫緩了戰火近一步升級，但是朝中局勢豈是他一個和尚能夠阻止的，佛祖來了都沒用。

「韓藝，你這也太沒義氣了！」李思文都看不過去了。

長孫延道：「行了，行了，別再說這些了。」說著，他又向韓藝道：「我們當然會秉公處理，可據我們所知，裴家沒有打算就此罷休，他們已經聯合起來上奏陛下，彈劾李義府縱容、包庇子婿徇私枉法，這事一定會鬧到朝堂上去的，而且可能一發不可收拾。」

「你們稍等一下！」

「賢兄，你莫要太傷心了，這一回我們三家一定支持你，為清風報仇。」

「是你們無禮在先的。」

但是韓藝認為鬧得這麼大，很多聰明人都在關注此事，可能會聰明反被聰明誤，李洋要能夠脫罪，你怎麼說他也能夠脫罪，因為這畢竟是殺人，李義府要保李洋，那絕對最高權力上的鬥爭，你的供詞反而作和_圖_書用不大，故此他讓顧傾城選擇兩不想幫，都說他們兩個都對自己好，不要讓自己的供詞陷任何一方于不義。

韓藝站在總警司辦公室門口，就不肯進門。

……

……

「不可！」

「我看很難！」王玄道道：「慈恩寺有不少僧人，親眼所見李洋拿劍刺死裴清風的，不然的話，李義府也不會急著將李洋送出城，只可惜碰到那元烈虎那莽夫。如今的關鍵，已經不是李洋，而是李義府自己了。」說著，他看向崔戢刃。

這橫禍突降，裴家根本無法接受，女人們是哭得是撕心裂肺，男人也是悲憤欲絕，此事決不能罷休。裴家都並未將裴清風的屍體運回家，就放在慈恩寺，揚言一日不嚴懲兇手，屍體就擱在慈恩寺，要知道這慈恩寺可是皇家建的，可見裴家這回也是豁出去了。

「什麼紅顏禍水，人家顧傾城演話劇演得好好得，是裴清風和李洋偏要招惹人家，他們一個中書令的兒子，一個裴家的嫡長子，顧傾城她能不去么，況且裴大郎又不是顧傾城殺的，憑什麼將罪名推倒顧傾城頭上。」

「執行公務。」

王玄道淡淡道：「他命有此劫，怨不得人。」

「韋兄說得不錯，他李義府未免也欺人太甚，仗著陛下的寵信，目無王法，這一回若不讓李洋繩之於法，我們決不罷休。」

韓藝道：「這跟義氣有什麼關係，你們叫我來，還不就是想我出面，當我傻呀，這種事兩邊都不討好。」

鄭善行道：「你們說李義府這回還能否躲過這一劫。」

韋待價一把就給他推了進去，這抬頭一看，就見到程處亮那張莽夫臉，真是好傷胃口啊。

「我日，你們這是強行讓我背鍋啊！」

打破腦袋都想不出這麼一個神展開來。

「咦？我不是應該去問供房的么，你們怎麼帶我來這裏了，是，我是特派使，但是我們皇家警察要按規定辦事，你們千萬別給我優待啊，我是一個很正直的人。」

民安局！

「少來！」韓藝哼了一聲，道：「好事沒有見到叫我，這種事就記得我了，我又不姓鍋。」

王玄道微微笑道：「但不管結果ｈttps://ｗｗｗ•hetｕｂook.ｃｏｍ.com如何，我認為這對於我們山東士族還是有利的。」

不過對於顧傾城，大家都是懷有同情之心，只能說慈恩寺那一齣戲，實在是太精彩了。

一直沉默的裴嚴師點頭道：「叔父說得對，目前要同時對付韓藝和李義府，實在是太困難了，而且我們也沒有足夠的理由去對付韓藝，我們應該聯合韓藝，一塊對付李義府。」

「怎麼問話的，什麼叫做我的人，這要讓人聽到，我韓藝還要不要出門。顧傾城只是我們的鳳飛樓的員工，跟我的關係就是契約關係，僅此而已，難道你家僕人偷看寡婦洗澡，你會去負責么？你可別想挖坑讓我往裡面跳。」

……

關中貴族中間，也有一些人是反韓藝的，他們想將韓藝拉下水，可是絕大多數關隴集團成員已經漸漸依附韓藝，他們更的是希望韓藝能夠出面，跟他們一塊對付李義府。

程處亮道：「顧傾城是不是你的人。」

「叔父，為何不可？」

李義府成功的將韓藝的風頭完全給蓋下去了，原本大家都還在談論這學院、貿易的事，正是韓藝大出風頭之時，結果李義府腳一跺，韓藝立刻黯然失色，所有的人都在談論此事，這是一個大新聞，裴家的人在慈恩寺被人在眾目睽睽之下給殺死，這簡直就是無法想象的。

再來就是關隴集團在這裏兩年內，處處受到李義府的壓制，此案也徹底將他們憋在心裏已久的怨氣爆發出來。從另方面來說，豈是這也是得之不易的機會。

萬福樓！

韓藝道：「當然是秉公處理呀，難道你打算包庇李洋，那你真的是——其實你是可以的，你爹可是司空啊。」

「對對對，我差點都忘記這事了。」

「唉……嵇耘兄，這你就說錯了，李義府可不是咱們寒門中人，人家可是出身趙郡李氏，門第顯赫，咱們寒門哪裡有資格沾上邊啊！」

「胡說，我們趙郡李氏才不會有這等卑鄙小人，這都是李崇德那小人為升官發財，才將李義府添入我趙郡李氏的家譜。」

在裴家大廳中，坐著十余來人，個個都是滿臉激憤之色，揚言一定要李洋償命，他們大多數都是和-圖-書關中貴族，彼此之間一直通婚，都是親戚，而且，他們爭得也是自己的權利，如果李洋將裴清風給殺了，啥事都沒有，等於他們的權益也將會受到極大的傷害，堂堂貴族竟然跟連個百姓都不如。

「哼！寒門就是寒門，沒有教養，做得都是一些卑鄙無恥之事，要是太尉在，豈會出現這等事。」

算計非常到位。

……

韓藝立刻將劉娥叫出來，讓劉娥去通知顧傾城一聲。

崔戢刃和王玄道相覷一眼，趕緊閉嘴。

「你以為你能夠不去問供房么。」程處亮冷笑一聲，又道：「韓藝，這事可都因你而起。」

而且，李義府父子也幹了不少缺德事，大家心中都早有積怨，只不過平時敢怒不敢言，如今就沒所謂，大家都在說，就沒有可怕的，法不責眾，多日來積累的積怨，恨不得全部爆發出來。

鄭善行搖頭一嘆，不禁面露惋惜之色。

這可還不到一日，這火就已經拱到天上去了，明日估計就傳到洛陽去了。總之，這風已經開始刮來了。

「混賬東西，你算個什麼，竟敢在此造次。」

「裴清風被李洋殺死，你卻感慨紅顏禍水，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你可知道今日在慈恩寺顧傾城也差點死了，幸虧韓尚書眼疾手快，將她給救下來了，可是——可是——嗚嗚，我都還沒有見過她的廬山真面目啊！」

「你們說什麼？此事與我們寒門有什麼關係，你們貴族之間的卑鄙勾當難道還少么，只不過你們臉皮夠厚，殺人也會說成是救人。」

韓藝道：「傾城，到民安局一定要老實交代，可不要有任何隱瞞。」

「走走走，彆扭扭捏捏的了。」

「話可不能這麼說。」崔戢刃微微皺眉道：「這李洋未免也太無法無天了，芝麻綠豆大的事，他竟然要置人于死地，可見此人本性不好。」

韓藝站在門前看著剛剛到來的長孫延和韋待價道：「真是抱歉，我原本應該將顧傾城送去的，只是她有傷在身，而且情緒不太穩定，因此我打算晚點再送她過去。」

傍晚時分。

程處亮道：「你作為特派使，與陛下那邊的交代，可是你的職責，你可不能袖手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