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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淳風突然道：「對了，有件事差點忘記跟你說了。」

「那是，我蕭無衣從來不做無用之事。」蕭無衣突然又向韓藝眨了眨眼，道：「怎樣？」

將門關上之後，蕭無衣是長長吐了口氣，拍著胸口，又自言自語道：「這是奇怪，今日爹爹竟然沒有念叨我。」

李淳風道：「就是關於賢者六院的經費問題，年初戶部撥的經費已經見底了，許多材料都已經供應不上了。」

蕭無衣哪裡還敢爭，忐忑不安的瞟著蕭銳。

閻立本道：「那你可得慎重，官署與民間做買賣，這事可大可小，而且如今御史台掌權的可是韋思謙，他對於這種事一直以來都是非常關注，當初褚遂良就是因為賤買了百姓幾畝田地，結果就被他告發到陛下那裡去了。」

當韓藝回到蕭府門前時，天都已經暗了下來，但是他並未急著進門，而是站在門口望著左邊那輛緩緩行來的馬車。

韓藝微微一笑道：「很快你就會習慣這種相見的方式。」說著，他走上前伸出來。

韓藝聽得滿意一笑。

蕭無衣抿唇一笑，疲態消失的無影無蹤，有得只是滿滿的幸福，輕輕握住韓藝的手，下得馬車來，笑道：「這話可莫要讓人聽見了，免得那些長輩又說我。」

故此，雲休、徐長命這種級別的天才出現，並未讓韓藝感覺到任何意外，因為這是應該的，世上還有很多這種天才，只要韓藝將賢者六學招牌擦亮一點，科學天才都會慢慢向他聚攏，這也是他為什麼當初花那麼多精力創辦賢者六學，他發明什麼東西，沒有太多的意義，因為形成不了一個體系。

閻立本道：「可是你不去的話，他們肯定會阻擾你的，如果他們都反對你這麼做，雖然他們沒法干預戶部，但是他們要是聯和-圖-書合一塊上奏，告到陛下那裡去，只怕陛下也會偏向他們。」

韓藝哭笑不得的搖搖頭，心想，未必我被踩了，你還能好過，真是的。

韓藝道：「你還怕這個？」

蕭無衣點點頭，心裏平衡多了。

「你知道就好！」蕭無衣哼了一聲，隨即立刻道：「等會，你的意思，我現在就不是賢妻良母呢？」

韓藝皺了皺眉，道：「二位言之有理，這我會考慮的。」

蕭無衣道：「難道你不覺得我們面臨得是同一個問題么？」

蕭無衣愣了愣，突然反應過來，哼道：「你還好意思說揚州，那是我蕭無衣人生中最窩囊的一段日子，我屈從在你的念叨下，可是換來的卻是你的嘲笑。」

李淳風笑道：「曾幾何時，儒道書籍還是最受追捧的，但是如今借觀賢者六學的書籍已經漸漸超過了儒道書籍。」

韓藝呵呵笑著，道：「你先歇口氣吧。」

「果然是摸清楚我的套路！」韓藝往後一靠，道：「那你打算怎麼辦？」

韓藝問道：「那關於教師資格證與會計資格證的書籍？」

「那也得有用啊！」

但不管怎麼說，這一趟令韓藝還是非常滿意，他沒有想到會遇到這麼多有趣的事情。

李淳風也道：「閻老弟言之有理，如今陛下不在，我看還是得去跟許敬宗、韋思謙他們商量一下，否則的話，到時告到陛下那裡去，你都沒法去跟陛下解釋。」

「啊？哦，女兒這就去，這就去。」說著蕭無衣就拉著韓藝朝著自己的閨房飛奔而去。

李淳風點點頭道：「今年這兩本書是最受追捧的，遠遠勝於其它書籍。」

蕭無衣點點頭，道：「我發現在自由之美做事的婦女，跟待在家裡的婦女，是完全不同的，一個女人在家中的地位，取和圖書決於她對於男人的依賴，在自由之美的婦女，賺得可不比男人少，故此這種家庭的夫妻關係可以說是相敬如賓，而那些鄉里的女人相對而言就順從多了，因為她們一旦失去了丈夫，就不知道該如何生活下去。」

韓藝沒好氣道：「你要求還真是多，快說吧，我確實想知道，你怎麼突然跑去視察呢？」

韓藝當初說自己在家洗衣做飯，被冠以婦女之友的稱號。

日已偏西，餘暉灑在皇家圖書閣的大院內，諸多學子坐在院中，廢寢忘食的看書，呈現出一片祥和氣氛。

忽然，三道狹長的身影照入院中，韓藝、李淳風、閻立本三人出現在走廊上，但是三人也沒有走過去，怕打擾他們看書，畢竟馬上就要關門了。

「嗯。」

很多人說是當時上帝選擇了歐洲，選擇了西方，但其實不然，在中國的歷史上從不缺乏科技方面的天才，只是從未形成過一個體系，科技在中國的傳統下，也只是旁門左道，故此每個科技天才就是如同流星般劃過，只是在史書上面留下了那輕微的一筆，實在是後來科技重要了，中國人才拚命的翻閱史書找尋這些科學家，其實古代科學家在史書上的記載是非常少的。

蕭無衣放下茶杯來，正色道：「經過這兩日來得調查，我發現兩個重大問題，這第一個問題就是錢。」

「吁——！」

韓藝嘆了口氣，道：「我對此感到非常抱歉，其實我也很後悔，因為我剝奪一個想做賢妻良母的女人的上進心。」

蕭無衣道：「因為我認為婦聯局既然要幫助天下女人，那就不能幹等著女人上門告狀，這並不能解決根本問題，而是要主動去了解女人們有什麼困難，這樣才能夠幫助她們，就跟民安局一樣，要主動出擊和-圖-書。」

韓藝道：「有什麼收穫？」

蕭無衣突然瞟了瞟韓藝，試探道：「夫君，你怎麼也不問我為什麼這麼晚才回來？」

蕭無衣陰沉著臉道：「那你想怎樣？」

「這可不能怪二位，研發這東西本來就需要錢，我已經預料到會出現經費不夠的現象。」韓藝點點頭道：「等到插秧機賣出去之後，情況就會好轉一些。」

「呼！真是嚇死我了！」

馬車停了下來，只見馬車裡面行出一位貌美|少|婦，正是蕭無衣，只不過相比起以前高高在上的女王，今日的蕭無衣顯得有些疲憊。「咦，你——！」看蕭無衣看到門口的韓藝時，不禁一愣。

「這倒也是。」

韓藝沉吟片刻，道：「這事我不需要你們婦聯局，我也能夠做，我想知道你們婦聯局能夠做些什麼？」

蕭銳淡淡道：「你們快回屋洗洗，等會吃飯了。」

韓藝也上前行得一禮，又瞧了眼蕭無衣，好似說，還要繼續爭下去么？

韓藝心裏其實也有一些後悔，要李治在這裏，他好忽悠一些，因為李治是支持他的政策，如今李治不在，有些事就不好操作了。道：「可是如果去跟他們商量的話，他們一定不會答應的。」

韓藝稍稍點頭，道：「那還有一個問題呢？」

韓藝道：「我看——怎麼也得來一回鴛鴦浴吧。」

蕭無衣道：「方才在回來的路上，我就想過這一點，關於這個我認為決計不能操之過急，倘若被對方看透了，那隻會得不償失，因此我們得神不知鬼不覺的推進。」

蕭無衣道：「我一直都害怕呀，可是，害怕也不等於要遵從。」

「什麼事？」韓藝道。

蕭無衣身體抖了一下，看著廳外面站著的蕭銳，「爹——爹爹。」

哦，我明白了，她主動談及此事和圖書，是想得到我的幫助。韓藝恍然大悟，笑道：「你想跟我合作？」

「錢？」

韓藝道：「我聽說了，你去周邊鄉村視察去了。」

蕭無衣道：「我們能夠去關心那些已經在作坊工作的女人，自由之美是善行的，他當然不會這麼做，但是其他的商人可就不一定呢，畢竟女人的地位卑微，而且，很多婦女不敢來作坊做事，也是害怕遇到麻煩，但是如果有我們婦聯局在為她們做主，我相信更多的女人會來作坊做事。」

她話音剛落，忽聽得前面有人道：「原來你還知道這四個字啊！」

韓藝將一杯茶遞到蕭無衣面前。

韓藝知道蒸汽的最終目的，自然就是蒸汽機，韓藝也知道一些原理，但是韓藝暫時不打算去指點雲休，他希望雲休自己去研究，讓更多的人參與進來，聚集大家的智慧，去形成一個科技樹，因為蒸汽機涉及到很多知識，在研究蒸汽機的同時，就會發現更多的理論。另外，就是工業方面還有些跟不上，這都是需要時間的。

韓藝道：「什麼怎樣？」

蕭無衣道：「讓婦女出來做事，我發現出來做事的婦女比待在家裡的婦女要開明的多，並且也自信的多，而且還能漸漸脫離鄉法的約束，因此，我們得為女人提供更多的工作，要想盡辦法誘導男人放女人出來做事。」

蕭無衣接過茶來，哼道：「你別得意，其實我們做得都是同樣的事，為什麼你這麼做，大家就都誇你，而我這麼做，大家就都訓我，不就是因為你是男人，而我是女人么。」說到這裏，她眨了眨眼，又滿面委屈道：「更加令我想不通的是，即便你做女人才做得事，大家還是誇你，真是不公平。」

韓藝聽得一笑，道：「僅憑這一點，就想跟我合作，你未免太瞧不起和圖書我韓藝了。」

閻立本感慨道：「這也怪我們沒有管理好，我們也沒有想到原來研發是這麼要錢的。」

韓藝道：「傳授你什麼，你只看到你爹爹他們，這隻是一小部分人而已，這世上恨我的長輩要比恨你的長輩要多多了，一旦哪天我稍有不慎，那一定是一萬隻腳從我身上踩過去。」

閻立本道：「這你跟陛下說好呢？」

一旦形成這個體系，就不需要他去發明，自然會有人這麼做，就好像雲休開始對蒸汽感興趣，這是必然的。

韓藝道：「那又怎麼一個神不知鬼不覺呢？」

韓藝愣了下，道：「倒是沒有。」

……

蕭無衣又問道：「那你怎麼也不問問我，有什麼收穫。」

「我——你這麼問，顯得你是在敷衍我。」蕭無衣黛眉一皺，頗為不滿道。

他們兩個都是老司機，知道這朝中險惡，須得謹慎行事。

韓藝笑道：「看來你還真是有不少收穫啊！」

蕭無衣道：「就是那些世俗禮法對於女人有諸多限制，你看看去自由之美工作的，都是長安城郊外的農戶，或者一些散戶，這些家庭是見過世面的，而且沒有鄉法約束他們，來自那種大鄉村裡面的就比較少，因為他們的鄉法不准她們出來務工，不過最近漸漸倒是多了，這也是因為昭儀學院，許多婦女去自由之美讀書，都是為了兒子能夠上昭儀學院讀書。」

「正是。」蕭無衣道：「我們夫妻若是合作，沒有什麼是做不到的。而且你不也常說么，合作的前提是需要有共同的利益，如今我們的目的可是一致的。」

蕭無衣氣鼓鼓坐在藤椅上，搖了搖，瞧著韓藝，突然道：「夫君，要不你再傳授我幾招？」

「這讓我想起了我們在揚州的時候。」韓藝不禁感慨道。

「有道理。」韓藝稍稍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