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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善行心裏當然也明白，道：「有件事我想請你幫幫忙。」

……

李思文也道：「朝中這方面的人才不少，我也不知道你為什麼偏偏選擇狄仁傑。」

韓藝笑道：「還是那句話，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在這官場中，如果你做每件事，都想著回報，那跟許敬宗之流也沒有區別，咱們能做一點是一點，但求無愧於心，至於那些榮華富貴，呵呵，還是不要太在意的好。」

韓藝站在前院，是舉首戴目，好似在等什麼人。

「高句麗？」

「你就是狄仁傑？」

對於鄭善行，韓藝一直都是哄著，捧著，因為鄭善行這人辦事很穩妥，能力又出眾，而且很多事韓藝只能交予他去做，因為韓藝的政策主要是考慮到民生，而鄭善行是打心裏關心百姓，又不是朝中那些愛擺譜的老司機，由他去執行韓藝的政策，是再適合不過了，但是鄭善行又淡泊名利，當不當這官，他真心無所謂，韓藝拿不出什麼利益可以捆住他，也只能哄著他繼續當下去。

鄭善行道：「所幸的是，先帝並沒有採納。」

「你——你喝吧，你喝吧。」

來人正是鄭善行。

韓藝笑道：「這隻是我們兩個說說而已，朝廷當然不會這麼做，朝廷還是會一如既往的以德服人，這一切只會由商人來做，朝廷只不過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高句麗。」

韓藝忙道：「話可不能這麼說，要沒有你，我一個人絕對是有心無力。裏面請，裏面請。」

「奴婢！」

程處亮鬱悶死了。

程處亮聽得立刻臉色一變，嘿嘿笑道：「你別動怒，我不過隨便說說而已，我要真反對，早和-圖-書就反對了。」

韓藝笑道：「你放心，這不會有什麼問題的，很快，這場風波將會得到平息，只會有少數的人，對此心生怨念。」

鄭善行聽后，立刻道：「此等機密，你為何要告訴我？」

鄭善行哦了一聲，道：「難道這背後還有著另外的含義？」

韓藝點點頭。

韓藝點點頭，道：「但這不是捐助，朝廷也會給予他們回報的。」

韓藝口喝完，又倒了一杯。

韓藝苦笑道：「其實有些事是一定會發生的，只不過是早與晚的區別。」

韓藝呵呵兩聲，道：「你就省省吧，不過這酒倒是不錯。」

李思文幸災樂禍的笑了笑，又道：「先把正事給說了。」

程處亮驚訝道：「你怎麼知道那裡有酒？」

民安局！

等到他們走了之後，程處亮往後一靠，道：「韓藝，我這回是說真的，這狄仁傑看著真是太不讓人放心了，你這又是何苦呢？」

「你倒是給我省點啊！」

過得一會兒，只見一人來到門前，他急忙快步迎上前去，哈哈笑道：「我們的大功臣回來了。」

翌日上午。

來到屋內坐下，鄭善行嘆了口氣，道：「真是想不到這短短几個月內，發生了這麼多事。」

鄭善行不屑的笑了一聲，「我想得剛好與你相反，在這官場之中，若不死也只是上天的眷顧，這與個人能力的大小，道德的高低毫無關係，長孫一直以來兢兢業業的為國出力，為君分憂，可換來是什麼？」言語間滿是諷刺之意。

這連利息都算不上，媽的，幫你背了這麼多鍋。韓藝還挺委屈的瞪了程處亮一眼。

「還有資源和土地。」

韓藝道和圖書：「這人都來了，你說這些。」

韓藝告訴他當然是相信他的人品，但這也只是其次，道：「因為我需要你的幫助。」

韓藝端著一杯酒，直接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道：「這道理你都不明白？這我要是將盧承慶給請來，你們願意嗎？」

韓藝道：「你以前沒有聽過，那只是因為你沒有身在朝中，記得當年先帝在討論如何處理東突厥時，魏徵就曾建議先帝將他們全部殺光。」

「在下狄仁傑。」

狄仁傑也是尷尬的看了他們一眼，只覺兩頰火辣辣的，彷彿被人抽了兩個耳光，這種話沒有必要當著他的面說，而且根本不問他任何事，要了韓藝一句保證，那就行了，這擺明就是看不起他。但是他能說什麼，四個人都是他的長官，他就是一個小弟，他也只能憋著。

「你可以的。」

鄭善行拱拱手，非常謙虛地說道：「這話我可不敢當，我不過就是跑腿的。」

鄭善行當時就愣住，這事跟高句麗有什麼關係。

程處亮盯著狄仁傑半晌，突然搖頭一嘆，朝著一旁的韓藝道：「特派使，真不是我說你，你這純屬是在自己添麻煩。這律法一事，講究的是經驗，是老成，你找了這麼一個愣小子來，這能成嗎，我看著都害怕，要我說呀，還是應該從刑部請人來。」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韓藝點點頭道：「這我明白，其實我也不想，但是這事我無能為力，因為陛下並未讓我參与其中，他的被貶，都是許敬宗他們在安排，我沒有借口插手。這得看長孫延自己的造化，我認為如果他真得有能力，那他是能夠躲過這一劫，而且我對和_圖_書此是抱有很高的期望。」

「真是累壞了！」

狄仁傑看著這民安局四巨頭，尤其粗獷的程處亮，說不害怕那肯定是假的，關鍵他還沒有反應過來，這官升得真是太離譜了一點。

鄭善行道：「但是你不覺得這麼做，非常殘酷嗎？既然我大唐此次出兵是要要佔領高句麗，那麼那裡的子民也將會是陛下的子民，正所謂，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自古明君，可都是採取寬厚的態度去對待這些人，倘若當時先帝也是如此對待東突厥的百姓，那你認為東突厥還會如今日這般安定嗎？而且，將來與其他國家開戰，那麼那裡的百姓也一定會誓死抵抗我大唐的，此非明智之舉。」

殊不知他這麼一說，韓藝是喝得更加有滋有味，不將這酒喝完，他是決計不會走的。

「省點，省點，給我省點。」程處亮都開始抖腿了。

韓藝道：「你說得是長孫延？」

韓藝回頭看了他一眼，「你這點伎倆除了能給你帶來一點心理安慰之外，還能瞞住誰？」不屑的搖搖頭，又拿起一個杯子來，倒了一杯酒。

他只是一個小小的主事，而這事裏面卻包含著一個非常大的陰謀，這要是透露出去，會引起非常大的負面影響的。

程處亮委屈道：「當然不錯，這可是我老程家多年來珍藏的，我也是從爹爹那裡偷——要來的。」

鄭善行點點頭道：「言之有理。」

「但那是出於魏徵之口，你能說魏徵卑鄙嗎？他是大唐的臣子，他當然得為大唐著想，中原在與東突厥的戰爭中，死傷多少人，這些人可都是我大唐的百姓，魏徵這麼做，只是不想咱們中原ｗww•hｅｔｕｂook•cｏm•ｃｏｍ百姓再為此付出生命的代價，身為大唐百姓的你我，真心不能說他這番話有錯。而比起東突厥而言，高句麗就更加反覆無常，隋煬帝當初不就是上了他們的當，故此才會損失慘重，若是寬容對待他們，換來將會是更多中原百姓為此喪生，十萬，二十萬，這罪過，你可以負擔得起么？」

韓藝笑了笑，道：「這個計劃的關鍵，在於糧草，打仗是最耗費國力的，而如今國家正在高速發展中，如果消耗過多的國力，這將會阻礙國內的發展，那麼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一些人參與進來，來分擔國庫的壓力，而高句麗所在的地區，離山東地區最近。」

「你要再說一句，我就拿出去喝，讓皇家警察看看他們總警司平日里的作風。」

鄭善行點點頭，道：「可惜當時我不在長安，未能與他見一面，也未有來相送。長孫的為人，你我皆清楚，縱使國舅真的謀反，他也不會參与其中的，而且他能力出眾，少了他，乃是我大唐的損失，我不求你將他調回來，我只希望你能夠保他性命無憂就可以了。」

鄭善行道：「所以你想讓我們山東士族帶頭，為朝廷分擔糧草的壓力。」

韋待價點點頭。

韓藝便將此事的始末，告知了鄭善行。

韓藝站起身來，「你們還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可如今全屋就他一個人站著的，他來到一旁的書櫃，非常自然的打開一個暗櫃，從裏面拿出一瓶酒來。

……

鄭善行道：「在這事上面，我最多也就是能夠捐助朝廷一些物資而已，其餘得我哪裡幫得上忙。」

這狄仁傑好呀，年輕，精力充沛，關鍵是容易控制，長孫延你們得哄著和*圖*書，但是狄仁傑就完全不需要，咱們四個官都比他大，咱們讓他往東，他決計不敢往西，讓他站著，他是決計不敢坐著，並且又有才學，文章寫得好，更為重要的是，還有我這個背鍋的，也就是負責人，這種好事你們上哪找呀，你們要還不知足的話，那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你得了吧。」韓藝沒好氣道：「在你手下辦事，這腦力活都能幹成體力活。長孫延是他自己推崇律法，喜歡研究律法，所以他是沒日沒夜的干，你們才能時不時的玩玩撲克。這要是從刑部、大理寺調來一個德高望重的官員來，你們還有機會玩撲克？還經驗豐富，要真是朝中的那些老司機，哦不，那些老官員，你們是一點便宜都占不到，出了事，還得你們來扛。

程處亮道：「你——你要能請來，我咋不願意。」

程處亮道：「要不是你拿著陛下的詔令，我是肯定不會答應的。咱們可是事先說好了，他要出錯的話，責任都在你。」

鄭善行聽著呆愣半晌，隨即搖頭道：「這真是我聽過最為卑鄙的勾當。」

韓藝輕咳一聲，道：「言歸正傳，漕運一事進行的怎麼樣？」

「是什麼？」

韓藝不耐煩道：「我扛就我扛，還有問題嗎？」

鄭善行也收起對於長孫延的情緒，道：「原本是進行的非常順利，可是奴婢一事出來之後，又可能會生出許多波折來，因為在漕運改制的過程中，是需要用到奴婢的，不過，我不是在抱怨，我是非常支持的，我相信這也不是什麼困難，如果能夠改變奴婢制度，多付出一些努力，也是值得的。」

程處亮又朝著韋待價道：「警務司，你帶他去熟悉一下環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