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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鹽？」

崔戢刃道：「孩兒知道，孩兒也一直都在向他學習。」

……

李績忙問道：「那你還不快說。」

「老爺，小人已經全部查清楚，原來咱們的貨物大多數都沒有賣出去，幾乎各地州縣都是虧損的。」

李義府鋪這麼大，這資金本來就相形見拙，他是盡量先欠著，能不給的就不給，而且就李義府的為人，會不會還其實都還是一個問題，在他心中就沒有誠信一說，這其實就是李義府在變向剝奪商人的財富，其實那邊陶土更慘，因為什麼東西都需要陶罐，只不過陶土人老實，不敢找朝廷要錢，朝廷從他那裡取貨，他連一個「不」字都不敢說，而且，陶土這人田舍翁出身，也不願離開家鄉，還在那裡死撐，這麼玩下去，估計他也撐不了多久了。

原來此人姓徐，名行，咸陽人，他的父親曾是李績身邊的近衛軍，在征討高句麗的時候，戰死沙場，李績對於他的子女都是非常照顧的。

李思文道：「就是朝廷沒錢了，不但咸陽的昭儀學院關門了，那些正在建的昭儀學院也全都停工了。」

他就喜歡干這事，搭順風船，竊奪他人的勝利成果。

李義府聽得身子一晃，險些暈倒過去，這可是救命錢呀。「這怎麼可能，難道如今百姓都不用吃鹽了么？」

「不可能，這不可能。」

以前元哲在這裏的時候，正是經濟最好的時候，結果換他來了，就遇到這檔子事，這真是太不公平了。期間元哲其實回來過一趟，但是元家認為長安市場已經被朝廷接管，相對而言，遼東半島對於元家而言，更為重要。

……

「朝廷會少了你們的錢么？」

「可是關中集團又不是我們元家開的，關中許多士族都有份參与，他們都不答應和-圖-書，我元家也無可奈何呀！」

「竟有這等事？」

元鶴哼道：「能怎樣？那當然去要呀，咱們是個商人，要不給錢，誰幫朝廷幹活。我看先讓船隊停下來吧，等到朝廷結賬，咱們再給他們運貨。」

「徐賢侄快快起來。」

玄機道長看著他，突然有一種想笑的衝動。

這官營本質其實也是買賣，既然是買賣，前期肯定得投資，所以前兩年朝廷幾乎都是在投資，因為唐王朝之前沒有官營的基礎，等於是要從無到有，而且這也不是自然形成的需求，一切都是人為的，是突然性全國官營，這肯定是要有一個過程的，地方州縣要官營，要建辦作坊，開設店面，以及招收員工，等等。什麼都需要錢，什麼都需要時間，而且官營它又不在乎成本，反正不是自己的錢，這唐王朝地盤又大，政策又是全國性，可想而知這投入得有多大。

徐行點點頭。

「賢侄怎麼突然來長安呢？」李績問道。

柳元貞回到府中，將談判的結果告訴了李義府。

……

「豈有此理，他們元家膽敢如此，我是決計饒不了他們。」李義府憤怒道：「他們這樣做，行，他們一文錢都別想拿到，等鹽稅收上來之後，我就立刻將此事奏明陛下，重啟漕運。」

玄機道長在廳中踱來踱去，道：「李中書，你先別著急，我看其中一定是哪個地方出錯了，這百姓可是離不開鹽呀，沒道理鹽稅都收不上來，我看李中書得趕緊派人去調查一下。」

此人身著樸素，一看就是一個田舍翁，但是李績卻對他非常熱情。

李績道：「朝廷怎麼可能沒錢？」

今年也應該是要資金回籠，關鍵也就在今年，可是今年都已經過半，沒有州縣將錢送到長安。

一和_圖_書個三十來歲的男子，恭敬的跪在李績面前，行叩首大禮。

「什麼？」

司空府。

他想得是很美好，可惜這錢是遙遙無期啊！

元禧道：「我認為四弟說得對，這做買賣講究的是誠信，咱們可得發錢給那些船夫的，朝廷也不可能老是讓咱們先墊著，咱們也沒有這麼多錢墊，況且關中集團又不是咱們元家一家的，咱們也不需要太害怕。元修，你去戶部問問，什麼時候結賬？另外，要是朝廷不結賬，咱們就不發船。」

元樂有些喪氣道：「就說不能跟朝廷做買賣，咱們寧可送錢給朝廷，這朝廷要賴賬，咱們能怎樣。」

崔平仲自通道：「這應該不會有錯，不過你也別太高興，要說到商業，咱們父子加在一起，也不是韓藝的對手，你還得謙虛的向韓藝學習。」

元修垂首不語，心裏嘀咕著，你連運費都付不起，你還想造船，還想搞運輸，你拿命去搞啊，唬我，我可是被姑父忽悠長大的。

柳元貞衝著元修質問道。

「元公子，你們什麼意思？竟敢不運送朝廷的貨物？」

朝廷會推，這商人也會推啊！

「你少給我來這一套，你們元家有多少錢，我會不知道？」

李思文笑道：「這孩兒可就不清楚了，爹爹若想知道，恐怕得去問李義府他們，孩兒只知道，以前昭儀學院最大的捐助者，可是那些商人，如今商人都走光了，誰還捐錢給昭儀學院，只能由朝廷來負擔，可是外面傳言朝廷連關中集團和山東集團的運費付不起，那昭儀學院就更加不用多說。」

大興善寺。

元修拱手一禮，然後便退下了，心裏萬般委屈，究竟是誰欠誰的錢啊！

「小侄拜見伯父。」

元修非常鬱悶的朝著元禧彙報道。

崔平仲面和*圖*書色平淡道：「這應該還只是剛剛開始，相信還有更多的驚喜在後面。你那邊準備的怎麼樣？」

李績好奇道：「什麼事？你說。」

元禧道：「李義府是什麼人，咱們去找他，那隻會自取其辱，戶部才是管錢的地方，咱們當然去戶部要錢。」

崔戢刃向崔平仲道：「根據孩兒的了解，如今國家財政可能遇到了很大的麻煩，朝廷就連我們山東集團和關中集團的賬都結不了，如今關中集團已經決定，如果朝廷不結賬，就不再發船，我們山東集團也是如此。當初韓藝漕運改制，將大部分的運輸任務都就交給了私人，如果我們都不發船的，朝廷別說賣鹽出去，恐怕就連長安的官員都沒有飯吃。」

「回稟老爺，據小人所查，各地州縣都有人在走私私鹽，小人在汴州都發現不少私鹽，因為他們的價格比咱們便宜一些，故此，百姓都選擇買私鹽，導致咱們的鹽很難賣得出去。」

李思文呵呵道：「韓藝這才走了幾年，就變成這樣，李義府的能耐的還真是不小啊！」

元家！

李績微微皺眉，道：「此事老夫也不清楚，這樣吧，你先在府上住上幾日，老夫去問問。」

但隨後崔戢刃又道：「可若不成，那孩兒根本無法跟家族其他人交代。」

李思文趕緊神色一斂，道：「孩兒沒有。」

李義府道：「我已經派人去了，這可真是急死我了，要是讓我知道是哪個混蛋在從中作梗，我一定饒不了他。」

商稅局。

徐行道：「是這樣的，咱們咸陽的昭儀學院開了沒有多久，今年下半年就突然關門了，當地官府說是沒錢了。」

……

這咸陽的軍籍戶可都是李績的近衛軍，李績對部下那絕對是沒話說，他的獎賞基本上都給部下，自己不hetubook.com.com取一文。軍籍戶的昭儀學院，那是給軍人的福利，這事雖然不是什麼大事，但是他作為軍方的代表，可不能坐視不理，你不能無緣無故就削減我們軍方的福利啊！

李義府一看元修也敢找上門，於是讓柳元貞去搞定這事。

李義府稍稍皺眉，道：「那就先放著，等到錢收上來再說。」

李義府頓時愣住了。

說得有些難以啟齒。

他派去調查的人，才剛到汴州，就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給查清楚了，於是趕緊回來通報。

柳元貞指著元修得鼻子罵道。

崔戢刃點點頭道：「都已經準備妥當了，孩兒已經悄悄在山東地區，購買了大量的糧食，以及在土地價格上漲之時，用咱們家的土地換得不少的銅錢，如果一切都如爹爹所料那般，等到韓藝回來，重新回歸到他的政策上面，那咱們的財富至少也得增加個五十倍，甚至於百倍。」

李績瞪著他道：「你小子是在幸災樂禍嗎？」

他雖然傲慢，但是在學習方面，他是非常謙虛的，他的確一直都在學習韓藝的招數。

「可是咱們要給那些船夫工錢，咱們關中集團已經連工錢都發不出，那些船夫說咱們不發工錢，他們就不幹了。」

不過這點小事，李績也犯不著親自出面，於是就將李思文給叫來，讓他去打聽打聽。

但是這筆賬也不是沒有人算得出，李義府之所以可以得到大家的支持，就是因為大家都知道，鹽鐵酒都是百姓生活必需品，這是肯定能夠賺錢的，並且在長安、洛陽都是有盈利的，而且官員都能從中獲利，但是相比起投入，簡直就是九牛一毛，而且，長安、洛陽所得盈利都被扒了很多層，國家並沒有賺什麼錢，但不管怎麼樣，長安、洛陽既然能夠盈利，那各地州縣也應ｈｔｔps://ｍ•hetｕｂｏｏｋ•com.ｃoｍ該盈利。

元修道：「大爺爺，這事戶部可沒有在管，一直都是李義府的女婿在管。」

徐行道：「回稟伯父，小侄——小侄來此，是受鄉中那些叔叔伯伯所託，來向伯父詢問一件事的。」

柳元貞見竟然嚇不倒元修，一時好生尷尬，鐵青著臉道：「你還站在這裏作甚？」

元修哭喪著臉道：「柳少監，我們不是不幫朝廷運送，而是朝廷已經兩年沒有結過賬了。」

李義府這回也有一些著急了，古代通訊又不發達，他也不知道各地州縣發生了什麼。

反正關中集團不是元家自己買賣，元家也不怕，關中集團全都是關中士族、門閥組成的，你要能夠一竿子全部打翻，那算你狠。

元樂道：「可這樣一來會得罪朝廷的。」

「爹爹果然沒有料錯，韓藝在這裏面的確設了一個陷進。」

……

李績駭然道：「怎麼會這樣。」

「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李績都有些懵逼。

元修先是去找的戶部，許圉師理都不想理，這好處沒我的份，都讓李義府一家人貪去了，這出錢的事就盡來找我，於是許圉師跑去找李義府，這你得出面搞定，我什麼情況都不清楚。

「朝廷沒錢了！」

「好呀！好呀！你們這是要跟朝廷作對，那行，朝廷自己弄，不需要你們了，你們的船就放在碼頭慢慢腐爛吧，不，朝廷要將碼頭都給收回來，你們的船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劈了當柴燒。」

李思文聽罷，立刻道：「爹，這事都不用去打聽，孩兒知道原因。」

「大爺爺，這去年跟今年的賬，朝廷都還沒有結，已經欠了咱們不少錢，這在以前可從未發生過的，你看咱們是不是得去問問。」

柳元貞道：「可是山東集團和關中集團都不出船，咱們的鹽、酒沒法運去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