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4章 國之大招
「韓小哥來了！」
韓藝又去到幾家大作坊看了看，發現許多令人眼前一亮的產品，雖說價格都不便宜，也沒有後世那麼好，但是想法都非常新穎，甚至有一家油作坊，專門是為滑輪生產潤滑油的，當然，肯定不是什麼機油，是植物裏面提煉出來的。
李績、李治同時一愣，完全不能理解。
這些沒有失業工匠，生怕自己失業，是盡心儘力在搞研究，弄了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出來，光顏料就多出六種之多，用於繪畫和染料。
韓藝笑道：「那我買了！」
這幾人都年輕氣盛，跟李義府他們那些老司機不一樣，而且山東地區是他們的大本營。
「哎呦！二位元伯父，韓小哥，真是稀客，稀客啊。」
「盆栽？」
韓藝道：「陛下，微臣也沒有絕對的把握，畢竟這事臣也是第一回干，所以還需要增加國債信用度。」
李治這回是非常堅定的站在韓藝這邊，因為李義府失去了人心，而韓藝確實深得人心，關鍵時候，皇帝當然是站在人心這邊，這並不能說明李治對於韓藝多麼多麼信任，李治的算盤也打得是非常精準，他需要韓藝來幫他穩定人心。
大唐都已經亂成這樣，祿東贊不可能不知道，但問題是大唐並未發生內戰，軍方也沒有亂。祿東贊上回吃到教訓，就不敢再貿然全面開戰，畢竟吐谷渾那邊的軍隊都還在，而且比以前的駐軍翻了一倍。而西北邊，大唐本來也沒有多少駐軍，上回也是全靠西北當地的牧民守住了，問題這西北也沒有亂。
崔戢刃他們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一臉茫然，我們跟你不一樣，就會藏著掖著，我們要有主意早就說出來了。
宇文修彌得意洋洋道：「那是當然，這都是咱們作坊最新生產的，用得可是最新的秘方，這在以前那是沒有的。」說著，他又摟著兀可烈，嘿嘿笑道：「兀可烈大哥，今後咱們可得緊密合作啊！」
「微臣並非是想要惹陛下生氣，臣只不過想闡明一個道理。」
而如今大唐亂成這樣，確實也管不到那邊。
李績道：「祿東贊是什麼人，老夫最清楚不過了，他若會撤兵，那他就不會出兵了，他挑選咱們大唐最西邊出手，就是知道我們對那邊有些鞭長莫及，哪怕是幾年前，我們要去跟吐蕃開戰，恐怕勝算也不大，畢竟這太遠了，更何況如今國內的問題都還沒有解決。」
元樂當即呵呵笑了起來。
李績納悶道。
其二，先前陛下已經發出詔令，表明長安已經恢復過來，並且要徹查此事，微臣相信很多人會將那些髒錢，用來購買國債，就算保不了自己，也可以留給後代。尤其是長安的貪官，京畿地已經封鎖，這人都難以逃出去，還想攜帶這麼多錢糧逃出去，這幾乎是不可能的，只要我們再利用幾個貪官污吏帶頭，他們一定會將那些髒錢全部兌換成國債的。」
韓藝道：「先發行一千萬貫的國債，為期三年，算十文錢的利息，三年之後，連本帶利一塊歸還，支付一百萬貫的利息，算上本金，一共一千一百萬貫。哦，臣說得這一千一百萬貫，全都是糧食，按前幾年的糧價，十文一斗來摺合的，因為朝廷現在需要的是糧食，而非是貨幣，而且貨幣的話，也借不到這麼多，對於當前局勢作用也不大。」
所以祿東贊這回決定，先把該占的便宜佔了，這邊就靜觀其變，故此他去打大唐最西邊的領土，其實也不能說是領土，應該算是藩國，但是地理位置非常重要，那裡是通往大食、波斯的主要通道，其實以前也是在吐蕃的控制中，只不過上回在征討阿史那賀魯的時候，被裴行儉趁機給佔領了。
「魚餌？」
……
宇文修彌立刻道：「拿事實說話，就那事實說話。韓小哥稍等一下。」
李治又與李績對了對眼神，其實對不對都一樣，他也沒有其它的選擇，吐蕃在邊上虎視眈眈，契丹族又在蠢蠢欲動，而且韓藝這麼有信心可以償還，凝眉思索半晌，拍板道：「好吧，這事就由你全權來處理吧。」
韓藝這才開口道：「啟稟陛下，其實微臣在之前就已經想到了一個辦法……」
李治沉吟半晌，忐忑地問道：「你打算借多少錢？」
李治哼道：「朕不但要追究，還要追究到底，只不過朕現在是沒有工夫去調查此事。」
「國債？」
張大器愣了下。
兀可烈連連點頭，笑呵呵道：「那真是敢情好。」
韓藝哈哈笑道：「不急，不急，這貿易年年都可以做的。」說著，他又向張大器使了使眼神。
「鉛筆？不，這是墨筆，是用石墨做的。」
張大器和-圖-書忙道：「韓小哥還真別說，都還賣的挺好的，如今就有不少大戶人家上我這裏購買。」
如今糧食就是硬通貨，貨幣只在揚州睦州，以及巴蜀之地用得著，兩都的貨幣都已經買不到東西了。
韓藝點點頭道：「既然是人為的，也就是國家的錢並沒有被天災給吞噬，糧食並沒有少，只不過是進入某些人的錢袋裡面。」
「一千萬貫！」
韓藝道：「簡單來說，這國債就是借據，只不過是國家向百姓借錢，並且保證支付一定的利息。」
王玄道道：「那咱們就與之開戰，契丹八部內部本有紛爭，不是很團結，咱們可引鐵勒之兵，樂浪州之兵，三面夾擊。」
而且皇帝都開口了，他們也只能告退，雖然他們都很想留下。
「什麼道理？」
宇文修彌立刻道：「那要用到膠啊！」
宇文修彌開心的哈哈大笑。
不等韓藝說完，李治便是咆哮道：「那你為何不早說。」
李治嘆道：「你這是要成心氣朕吧，朕心裏哪能不明白。」
這是他做買賣的風格，就是往死里吹，在外人面前表現的得意洋洋，自信滿滿，從而給消費者帶去信心。
……
李治皺眉道：「此話怎講？」
說著，他是滿面怒氣。
韓藝好奇道：「此話怎講？」
「原來如此！」
桑木小心翼翼道：「恩公，太原王氏和清河崔氏都是咱大唐最強大的士族，他們這一下投入這麼多錢到買賣中來，這圖的是啥？」
韓藝似笑非笑道：「那島上可不生產這些東西啊！」
在這裏逗留了片刻，韓藝又去到別的作坊。
韓藝又道：「不過陛下請放心，這資產抵押就是立個字據而已，使用權還是在國家手裡。」
李治打斷韓藝的話道：「既然如此，還不如先清查出來。」
在作坊區轉悠了一日，韓藝回到了北巷。
大家聞言先是一愣，隨即都哈哈大笑起來。
「不錯。根據微臣這些年來做買賣的經驗，一件商品，哪怕是不好的，但只要買的人多，就會引來更多人買，這是人性，人人都會覺得，這麼多人買，那這東西一定是好的。剛開始發行國債，大家肯定覺得朝廷是在自欺欺人，這時候就需要這些貪官污吏帶頭，不僅僅是他們，還有那些走私販，強盜，他們都弄了不少髒錢，尤其是糧食，這一時半會肯定吃不完，但是等到朝廷清查起來，這些糧食那可就是禍呀，他們都很心虛，只要我們宣傳得當，巧妙的利用他們的心理，他們一定會買來。但是那些清白的大地主、富商，他們看不到這些，他們只會看到很多人都在買國債，而且國債本身就是有利可圖的，他們就會當做這是一筆投資，外面世道這麼亂，錢都屯在家裡，又不是生錢，買國債的話還會給利息。」
他們以前一出問題，就將目光放到那些老實人身上，而韓藝這一招，就是要跟這些為富不仁的傢伙鬥智斗勇，其實這錢糧都集中在這些人手裡，是他們將百姓手中的糧食國庫的錢糧，都給洗劫一空。
「那便行了。」韓藝道：「這朝廷的錢都流入到私人的錢袋裡面，不管怎麼說，那都是一種違法的行為，那麼這錢就是髒錢，是見不得光的，等到陛下追究起來，那這些錢可就成為了燙手山芋，畢竟這事鬧得這麼大，要是追查起來，可就不是簡簡單單的調查，陛下一定是要徹查的清清楚楚。」
李績也點了點頭，話鋒一轉道：「但這也只是權宜之計，當務之急，應該是如何平定這一場危機。」
關鍵是你這冗雜的官僚機構，本身就充滿著各種矛盾，那麼任何命令都得爭論半天，都還不一定能夠執行。韓藝也根本不可能全權做主，因為裏面那些人都是武媚娘的人，他們肯定會想盡辦法阻止韓藝變法，這政治鬥爭就是生與死的爭鬥，他們一定拚命反對韓藝的。我拚命阻止的話，國家會不會亡，那還不一定，我要不阻止的話，那我就一定是死，這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啊。
王固道嘿嘿道：「這是我家裡面一位造紙工匠想出來的辦法，他是利用造紙術，將一些廢木頭給碾壓成片，然後再包在這筆芯上面，用起來可是方便多了。」
張大器道：「這是專門用於盆栽的。」
崔戢刃聽罷，立刻道：「陛下，此時此刻，得趕緊派人去吐蕃，譴責吐蕃的吞併小勃律，並且讓吐蕃立刻從小勃律撤兵。」
韓藝突然停了下來，好奇道：「這是誰開的？」
崔戢刃是滿面困惑的朝著崔平仲說道。
韓藝笑道：「關鍵在於是否有市場，有市場，幾十種也不算多，沒用的東西，一樣都hetubook.com.com嫌多。」
盧師卦也道：「想這種趁火打劫之人，決不能姑息，否則的話，他們一定會變本加厲。」
元樂道：「不過大哥，韓藝說的也不錯，這些工具是島上那邊最缺少的。」
「微臣遵命。」
桑木笑著點點頭，道：「我知道了。」
這當然也都是韓藝早就算計好的，不然的話，他哪裡敢保證，畢竟這可不是在行騙啊。
李績道：「那些人可都非常狡猾，這樣可不見得讓他們將髒錢給拿出來。」
李治越聽越糊塗了，道：「你究竟在說什麼？」
來到張家的加工作坊，張大器趕緊迎了出來。
他們是這麼想的，那韓藝也是這麼想的，因為這是他一早就計劃好的，必須要趁著這個機會，將武媚娘的所有勢力全部粉碎，要不達到這個目的的話，那大家就都別玩，因為他在朝中完全沒有去勢力跟武媚娘對抗，要是等武媚娘緩過來，那他就非常危險了。
……
韓藝拿起一支筆來，跟後世的鉛筆非常像似，外面也是木頭，只不過裏面的鉛芯是正方形的，畢竟這年頭方比圓要容易的多，拿著看了看，道：「你這外面不像似普通的木頭呀，這是怎麼做的？」
王固道大喜，忙道：「這幾支筆就送給韓小哥，還望韓小哥多多捧場。」
契苾何力微微喘著氣向李績稟報道。
其實這精簡官員一事，在封建社會原本是最難之事，因為封建社會的官員，那就是權力的象徵，但是韓藝選得時機實在是太恰當了，因為朝廷原本就面臨癱瘓，由軍方全面接管，而且韓藝針對的是中下層官員，而上層都被軟禁著，否則的話，這肯定是難於上青天。
「司空，大事不好了！大都護那邊剛剛傳來消息，吐蕃悄悄借兵大勃律，一口氣吞併了小勃律，完全控制住了我大唐通往波斯的道路。」
崔戢刃道：「司空誤會下官的意思了，這兵法有雲，實者虛之，虛者實之，祿東贊此番出兵肯定也有試探之意，他肯定也在觀察我大唐局勢的變化，那邊契丹八部肯定也是如此，這時候朝廷必須要強硬，決不能讓他們看出咱們的虛實來，尤其是對於契丹八部，據我所知，萊州、登州還算是比較穩定，陛下應該立刻下令，讓萊州、登州出兵剿滅那些賊寇。」
兀可烈苦笑道：「韓小哥，這一趟下來，咱們帶來的貨物倒是顯得少了許多。」
這隻是小場面，算得了什麼，待會還有大招要放滴，但願不會將你們給嚇壞！韓藝笑道：「我的職責就是讓大家都賺錢，而不是讓大家賠錢。」
韓藝道：「陛下可知為何會爆發這一場危機。」
韓藝也是笑了笑，道：「不錯，不錯，這墨筆還真是新穎，我看這貨也不需要賣到外地去，我自己都能包了。」
「你這不就是變相徵稅么？」
而所謂「膠」，就是一種粘合劑。
這一句話頓時將李治滿腔的期待給澆滅了，看著韓藝，好似說，你一定是在開玩笑吧。
韓藝瞧他這麼自信，不禁一笑，道：「行，倒要看看你有什麼好貨。」
什麼變相徵稅？這借錢可是要還的，又不是騙錢。韓藝鬱悶道：「司空，這可是兩回事，徵稅是強制性的，是義務，是不用還的，借錢是你情我願的，不但要還，還是支付利息，這是買賣，而不是義務。」
李績也是一臉困惑的看著韓藝。
韓藝笑著點點頭，道：「就你這膠，恐怕都不需要我幫忙。」
韓藝道：「朝廷可以對外宣布，借金行和元行的名義來發行國債，這樣做的話，一來，可以增加國債的信用度，金行和元行畢竟一直以來都深得大家信任。二來，金行和元行畢竟是私營的，不是朝廷的，而金行和元行本來就有義務保證客戶的隱私，也就是說什麼人都可以來購買國債。」
韓藝訕訕一笑，道：「沒法子，這多事都發生在一塊，我只能拆開來解決。」
韓藝又道：「但如果採納微臣此策，其實晚說比早說要好得多。」
李治皺眉道：「可萬一契丹八部藉機宣戰呢？」
李治立刻道：「這朕當然知道，如今可既沒有發生天災，又沒有發生戰事，除了人禍還會是什麼。」
韓藝剛剛出現，便引起不小的轟動，作坊裏面的商人全部跑了出來。
張大器是心領神會，趕緊領著兀可烈他們去到看看其他的產品。
幾人又到處看了看，發現多出許多小農具、工具，都是非常精細的那種，不跟以前那樣，一個鋤頭，鋤盡天下土地。
崔平仲眯了眯眼，道：「這事沒有這麼簡單，如果只是要對付李義府他們，韓藝犯不著去旅行，當時他
和-圖-書立刻回來，他還是可以將這些人都給清除朝野的，這兩者之間並沒有衝突，可見他是想要拖延一會兒，至於他為什麼要拖延，他究竟在等什麼，那隻能看他到時會出什麼招，不過我看他也拖不了多久了，再這麼加下，誰敢不出亂子。」
「是嗎？」
李治道：「如何增加？」
「還真是不錯呀！」
韓藝當然這是誰開的，只是故意那麼一問，笑問道：「你這是生產毛筆的嗎？」
元樂拿起一個小鏟子來，道：「這是幹什麼用的？」
「二伯說笑了！」韓藝訕訕一笑，道：「進去看看吧。」
韓藝那賤賤的表情，很明顯就是不相信你們。
韓藝笑道：「除了錢，還能是什麼，不過這對於我而言，這是非常有利的，不用去管他們，就算他們圖謀不軌，在買賣上面，我可不需要怕他們，不，應該是在任何方面。現在我梅村韓氏唯一比不上他們清河崔氏的就是人丁問題，等我多生幾個，他們就基本上淪為二流士族了。」
李治立刻反應過來，嗯了一聲，道：「你們趕緊去草擬詔令。」
李績稍稍點頭，道：「這主意倒是挺妙的。」
剛回來，桑木就快步迎了過來，「恩公，我已經將王固道和蒙達調查清楚了。王固道乃是王玄道的堂弟，他們的資金都是來自於太原王家，而那蒙達是萊州來的一個商人，但是根據我們調查，他的家財不足以收購那麼多作坊，他的錢來路還未查明，但是我們查到他以前是崔戢刃父親崔平仲的家奴，當初崔平仲散盡家財，將家中的奴僕全部給予良人的身份，還予他們自由，我認為蒙達的資金全都是來自於崔家。」
「太原墨筆？」
……
不過這還不是主要的原因，幾千官員，光算俸祿，其實還能夠勉強維持著。
韓藝拿著一個鋤頭道：「大伯，二伯，你們覺得這鋤頭如何？」
契苾何力有些納悶道：「吐蕃這一回好像只是衝著波斯那邊去的，而在西北，似乎打算與我們以蔥嶺分而治之。而裴行儉那邊，因為西北商人都未回去，西北人心不穩，他也不敢貿然出兵，畢竟咱們在那邊的駐兵並不是很多。」
許多商人看得是頻頻點頭，兀可烈他們趕緊上前，拿著那些膠左看右看，只覺很是稀奇啊。
李治點點頭，又向韓藝問道：「韓藝，你可有把握能夠成功？」
他一直以為韓藝應該要出手，但是韓藝以穩為主，堅決不爆更，不，就是不出招。
宇文修彌一連打開三個小瓶子，向韓藝等人展示自己作坊生產的膠，他是要借韓藝，在為自己產品做廣告！
韓藝道：「若是平常的時候，他們肯定不會拿出來的，但是如今的局勢可由不得他們。
韓藝笑吟吟道：「果然是他們兩個。」
李治一看他們幾個這麼強硬，也就是山東士族會全力支持朝廷，稍稍點了一下頭，又看向李績。
韓藝知道這膠裏面肯定有動物的膠，那肯定就要跟西北商人合作，好奇道：「你小子不是造車的么，怎麼又改行，開始搞膠呢？」
韓藝道：「既然你要公然賄賂本官，那本官就是卻之不恭了。」
崔戢刃他們非常委屈，我們都很忠心在為你們辦事，為什麼要我們退下？難道還不相信我們。
這是名正言順之事。
韓藝道：「故此微臣才說此乃下下之策！這麼做，確實對不起陛下，也對不起天下百姓。微臣一直都在想更好的辦法，要不是如今局勢緊迫，臣也不會說出來的。」
韓藝道：「這就是為什麼臣之前沒有說，陛下忘記臣方才說這是破釜沉舟之計，也就是說，如果要採取發行國債的辦法，其實越亂越有利於國債的發行。」
李治一揮手道：「朕現在哪有心情去想這些事。」
但話說回來，如果李治不這麼做，反而強行讓朝廷維持運轉，那後果更是不堪設想，因為要維持就必須要有錢，那隻能繼續徵稅，國家就會更亂。
韓藝朝著大家笑道：「我今日是來看看你們的生產情況的，畢竟我向你們承諾過，要幫你們銷貨，但是你們也得拿出好貨來。」
李績趕緊將此事告知李治，李治趕緊召開會議，商議如何應對？
元禧笑著點點頭道：「非常好啊！」
李治想想當下的局勢，又有一些猶豫了，但是他身為皇帝，這種事不太好答應，不禁又看向李績，道：「司空以為呢？」
……
元樂點點頭道：「這牡丹一定會喜歡啊！」
「韓小哥！」
李績也道：「都這時候你怎還瞻前顧後的。」
「什麼？」李績聞言不禁霍然起身，道：「那大都護的情況如何？」
李治腦袋已經不想事了，
和-圖-書也看了看崔戢刃他們。
祿東贊這個算盤打得非常正確，因為如果跟大唐開戰的話，唐朝就可以將矛盾轉移到外面去，弄不好又得灰頭土臉的回去，再來一回，吐蕃的士氣喪盡，幾回都沒有佔到便宜。
元禧點點頭道：「這我也知道，只不過這小子算得忒精了一點。」
李治突然想起邊上一直沉默的韓藝，這才是救命稻草，忙問道：「尚書令，你可有想到辦法？」
雖然這都算不上雪上加霜，但是如果再不控制的話，肯定就會大亂。
韓藝訕訕道：「陛下請息怒，那只是因為微臣此計，並非是上上之策，乃是破釜沉舟之計，而且有些不光彩。」
韓藝馬上道：「其實微臣也不知道具體原因，但是有一點微臣認為是可以肯定的，就是這一場危機乃是人為的，不知陛下可否認同。」
今日韓藝帶著兀可烈他們這些西北商人，來到南郊的作坊區巡視，如今許多作坊都已經開門了，他也要藉此給兀可烈他們一些信心，並且他還將元禧、元樂從元家堡給拉了出來。
王固道只是笑著點點頭。
「韓小哥請放心，我們長安的貨物，那一定是世上最好的。」宇文修彌自通道。
「是跟我們以前用的還真不一樣。」
宇文修彌趕緊跑到一間作坊內，過得一會兒，只見他提著一個木盒走了出來，道：「韓小哥，這是我新開的膠坊，專門生產各種膠，可以用於建築、墨汁、染料，總之，天下所有之膠，我這裏都生產，並且還是最好的……」
王固道笑道：「倒是不用，我們是在未乾之前，就先包好，它自個就能夠黏上。」
韓藝非常自通道：「只要度過這一場危機，臣絕對有把握，將錢全部還清。」
說罷，他進到作坊裏面，很快就拿著幾隻筆出來了。
韓藝擺擺手道：「元家想要全部吞下，只怕也不能夠呀，那邊還有樂浪州等地區，也需要這些貨物。但是這筆買賣元家是必須要做的，因為這時候貨物的價格相對都比較便宜，再過一年，價格肯定比現在要貴一些。而如今島上那邊已經開墾出許多土地來，產量早已經過剩，急需出口到中原來，那邊生產都是農作物，什麼棉花、酒、糧食，這些工具那邊都還沒法生產，而咱們中原恰恰缺乏農作物，這可是一筆雙贏的買賣啊！」
李治、李績同時一愣，似乎領悟那麼一點點。
這都還在談著，遼東地區傳來訊息，在遼東地區突然也出現許多的強盜，專門搶劫過往的商人，而根據萊州官府的調查，那些強盜全都是來自於契丹八部，這契丹部畢竟外族，而且是分成兩派，一派忠於唐朝，一派就是要獨立，這一看中央亂了，要獨立的那一派也坐不住了，就想先試探一下，將山東弄亂，看看唐王朝還多少實力，他們不僅搶商人，官府的他們也搶，如果山東也大亂，那他們便可趁勢而起。
兩儀殿內就剩下李治、李績，韓藝三人。
但見一人從後面的人群中擠了出來，正是那王固道。
「關係可大了！」王固道笑道：「韓小哥的畫，可是不能用毛筆，要用炭筆畫，這原本只是一家小作坊，就是專門為韓小哥你的那種畫生產炭筆，後來我買下之後，就將它擴大了一點，順便還做了一些改進，韓小哥請稍等一下。」
來到張大器的作坊裏面，那真是滿目琳琅的商品，韓藝呵呵道：「你們這裏也多出許多新產品啊！」
「如今韓藝已經將武皇后、李義府的勢力全部清除朝堂，此時他也應該拿出他的辦法來了，要是他再不出招的話，可能局勢就無法挽回了，可是他似乎還沒有打算出招，今日又跑去作坊那邊視察。」
這對不起百姓，那也比亡國要好啊！
雖然韓藝已經升為尚書令，但是大家還是喜歡稱呼他為「韓小哥」，不是說「韓小哥」叫習慣，而是韓藝本身就不同於其他的官員，平時喜歡開玩笑，不管見到什麼人都是一個語氣，他自己都沒有將自己當成一個宰相，導致大家對於他官員印象是非常薄弱的。
張大器嘆道：「這是沒有辦法，一年前，我這作坊也受不了，只能關門，這些工匠又都是我家的人，總不能將他們給裁了，我就讓他們精益求精，弄一些好工具出來，結果他們這些傢伙光鋤頭都給我弄了五六種之多。」
但是根本問題還沒有解決，就是中央財政沒有錢，地方州縣也沒有錢。
李治點了點頭。
說著說著，他便打開那木盒，只見裏面一些小瓶子。
李績當然懂李治的意思，道：「老臣認為當務之急，應該以大局為重，如果再不採取任何措施的話，西ｈｅｔuboｏｋ•ｃｏｍ.ｃｏm北與遼東發生動亂，那後果不堪設想。」
宇文修彌道：「韓小哥有所不知呀，這膠就是從車行裏面發展出來的，我車行的輪子不是要用到膠么，但總是未找到合適的膠，我乾脆就收購一家膠坊，專門研究這玩意，結果那輪子的膠沒有弄出來，倒是弄出許多好膠來，我索性就干起了這一行。」
韓藝也知道這一點，他根本就不搭理那些官員，讓崔戢刃他們去招呼，他繼續做自己的事。
韓藝道：「微臣敢問陛下，陛下會追究此事嗎？」
兵部。
李治道：「那也總比沒有的好，你應該早說呀。」
一直垂著頭的韓藝，忽然眼皮稍稍一抬，瞧了瞧崔戢刃他們。
吐蕃總得對外擴張，這邊被大唐包圍住，那總得找一個出口。
韓藝道：「如果買國債可以幫這些人避免這些髒錢被調查出來呢？」
李治嘆道：「這你未必也太異想天開了，如今就朝廷這情況，連稅都征不上來，誰還會願意將錢借給朝廷，縱使朝廷願意支付利息。」
韓藝道：「陛下，想要徹底清查，可非一日之功，首先得將李義府他們給放出來，而且，要找出他們藏糧之地，也不是易事，更為關鍵的是，貪官污吏藏有的糧食，只是一部分而已，微臣用他們做魚餌，讓更多的人來購買國債。」
還是李績這老狐狸懂韓藝，道：「崔中丞，你們先下去處理西北與遼東之事。」
「是我開的，是我開的。」
韓藝道：「陛下，微臣之策，就是發行國債。」
這時候你還都藏著掖著。
王固道道：「韓小哥先前不是創造出一種畫么。」
大興善寺。
……
李治算是明白為什麼韓藝說這個辦法拖得越久，效果越好，因為髒錢越多呀，但心裏總覺得怪怪的，道：「也就是說他們貪了國家的錢，搶了百姓的錢，朝廷還得從他們那裡將這些錢借回來，並且支付他們利息，這真是豈有此理。」
南進計劃經過這麼些年的發展，已經到了展現威力的時候，如今元家的財力已經非常恐怖，再大批的貨物，都可以直接吞進去。
韓藝道：「國家的資產和陛下的印章。將國家的資產抵押給金行和元行，在國債印上陛下的印章。」
李治聽得直冒汗，這太平盛世，整個帝國一年的總收入滿打滿算，可能也就這麼多，如今國庫虧空這麼厲害，所有的錢那都是借的，三年之後，又要支付這麼大一筆錢，關鍵朝廷還明文規定，免除明年一年的稅收，這錢到時怎麼還呀！忐忑不安道：「你有把握到時可以還清么？」
……
元樂補充道：「其餘商人眼中就只有咱們的尚書令啊！」
韓藝笑著點點頭，道：「但是與這作坊有何關係？」
元禧愣了愣，隨即笑道：「我明白了，你今日找我們來，是希望我們吞下這一批貨物。」
元禧呵呵道：「我跟二弟轉悠大半天，你是第一個發現我們的人啊！」
可見這三年來，雖然對於長安的商業有著毀滅性的打擊，但是這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在這期間，這些工匠都沒有事做，但是原料又囤積了不少，商人們索性就讓他們研究新產品。
只不過令韓藝沒有想到的是，大唐已經迎來了一個技術爆發的黃金時代，因為江南的工商業已經崛起，而且江南擁有大量的原料。長安是一個中轉站，不是一個原料產地，它最大的優勢就是底蘊，這人才都集中在長安，創造能力是要遠遠強於江南的，再加上這幾年陰錯陽差，反而因禍得福，工匠都沒事幹，天天在作坊搗鼓，潛心研究。
但是如果大唐發展內戰，那他肯定會捲土重來的，畢竟中原才是最好的地方，這是毋庸置疑的。
韓藝笑道：「那是因為你沒有睦州看過，人家睦州的貨物那是出了名的精細，我可是用過的。所以這好不好，咱們還得拿事實來說話呀！」
宇文修彌激動道：「這個可以用啊！」
李績點點頭，嘆道：「這已經算是不幸中的大幸，老夫先前就一直擔心這吐蕃又會捲土重來，故此老夫先前就已經讓蘇定方前往吐谷渾，而如今吐蕃將兵力調去那邊，顯然是沒有打算來中原趁火打劫，你傳令裴行儉先顧好大都護府，不要輕舉妄動。」
「不是，不是。」王固道笑道：「說到我這作坊，還得多虧韓小哥你。」
韓藝驚訝道：「鉛筆？」
李治聽得有些嚇人呀。
李治問道：「那又如何？」
其一，外面世道這麼亂，隨時可能會被搶劫，這錢放在身邊已經變得不再安全，如果此時借給國家，那便是國家承擔這個風險。
元禧笑道：「難怪你當初敢保證，原來都已經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