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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陌臉都紅了，道：「這……這怎麼行，小……小人……」

元牡丹見他還真轉移話題，恨得是很想將韓藝痛扁一頓，心裏也知道這廝的性格，貝齒輕咬了下朱唇，紅著臉道：「我……我要……要是親了，你真的會答應？」

只是他發明的話，那百姓也會覺得，這是應該的，若是他沒有本事，怎麼當太史，但是邱陌就是工匠，邱陌發明的話，百姓就會覺得，邱陌都行，那我也行。

到了傍晚時分，李淳風便與韓藝一同出得專利局，臨走只是，李淳風道：「韓小哥，如今民間似乎對於鋼鐵和鍛造的需求是越來越大，但是這方面技術顯然還有很多不足之處，有些東西，咱們想得出，但是做不出來，而咱們賢者六院已經將這鍊鋼技術提高不少，但老夫以為還能夠更進一步，如果朝廷能夠再多撥一些款給賢者六院的話……」

元牡丹尷尬一笑，因為這事還真不是人人都知道，是她特地派人去打探了一番，道：「我認為我們是可以合作的，我知道冶鍊技術是屬於國家機密，但是我們元家可以保證絕不會泄露出去的，並且願意跟國家分享這冶鍊的技術。」

「你……你這混蛋。」

隨著整個國家商業化，時間是變得是越來越重要，小農經濟對於時間的概念是比較淡的，就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一天就兩時刻，不會去具體到哪一刻，因為沒有必要。但是商業化就必須計算出準確的時間，因為不能讓工人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這樣的話，夏天就是上下班晚，冬天是上班早下班晚，晴天和陰天又不同。

韓藝道：「這你也知道。」

這就是無為而治，讓百姓自由發展。

「原來如此！」

韓藝笑道：「不會的，前面我遇見李太史，他剛好也在跟我說，鍊鋼需要資金，我還剛準備跟你談這事，沒想到你自己就送上門來了，哈哈……」

韓藝也忘記自己來的目的，就沒有忘記，他沒有功夫去查閱資料，只能明天再來。

李淳風好奇道：「你笑什麼？」

韓藝點點頭道：「這我會想辦法的。」

其實這也於是到了瓶頸。

韓藝道：「我敢騙你嗎？」

士紳倒是有些不願意，但是也沒有辦法，此乃大勢所趨。

首先一點，唐朝的等級制度，就放寬了許多，因為等級太森嚴，不利於自由，也有違于無為而治的主張，關鍵是社會上也需要改變，工匠地位明明是在上升，律法卻還死死的壓著人家，那就肯定會出現矛盾，政策也得慢慢放開一些。

元牡丹道：「不斷有鋼鐵運去賢者六院，你以為能夠瞞得住么？」

邱陌嚇得汗都出來了和_圖_書，忙道：「小人絕非此意，絕非此意啊。」

又在契約法案中，保障了奴婢的生命，主人殺死奴婢，那不管你是蓄意，還是失手，都得面臨很重的刑罰，失手殺死奴婢，倒是不需要坐牢，但是你得繳納巨額罰款金，保證你這個罰款金能夠讓你再賣四五個奴婢。如果是蓄意殺死，不但是要繳納更高的罰金，而且還得面臨牢獄之災。

「韓小哥，關於這十二辰戰車雖然是小人想出來的，但是沒有李太史，小人是不可能做得出，若是專利申請成功，應該是由小人跟李太史共同擁有。」邱陌非常直接地說道。

在大臣看來，在頒布其它政策之前，先得將律法修訂完善，而在修訂律法之前，要先確定一個律法思想，究竟是以儒為主，還是以法為主。

韓藝又道：「另外，如果要做商品，這名字我覺得也要改一下，叫十二辰戰車，這個有些拗口，得改一個簡單、順口一點的，比如什麼鍾。」

邱陌道：「這如何能行，小人是愧不敢受啊！」

元牡丹道：「據我所知，賢者六院一直都在研究鍊鋼技術。」

韓藝笑著點點頭道：「還是李太史考慮周詳，那行，就叫邱陌鍾吧。」

朝中兩派爭論的是非常激烈，這可不是樞要大臣之爭，而是整個朝堂都在爭論。

雖然沒有徹底廢除良賤制度，但是韓藝做任何事都是一步步來的，先是奴婢法案，又是更換戶籍，最後削弱良賤制度，這事也沒法一步到位，因為擁有奴婢，非富即貴。

元牡丹氣得滿面通紅，揚起粉拳來。

可見只要申請到專利，那資金絕不是問題。

水力紡紗機的出現和市場的擴大，讓很多大富商現在都在追求機器研發，那麼冶鍊和鍛造、採礦方面的技術，就成為大富商們最為關心的產業，以前這些都是屬於朝廷壟斷的行業，民間不需要太多，給我一個耙子就可以了，很少商人對此感興趣，但是現在不同了。

李淳風擺擺手道：「老夫看就叫還是直接邱陌鍾吧。這樣也能夠激勵更多的人去發明創造。」

但是這個瓶頸來的太快了一點，韓藝都有些始料未及，根據他計劃，至少得等到運河一代這個大盤穩定下來，才會促發這一點。

李治很滿意武媚娘在這事上面的態度，便召開朝會，公開討論這事。

李淳風還是顯得有些猶豫，畢竟是讀書人，他覺得這麼做，有違自己的傳統價值觀。

元牡丹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其實他們都是老夫老妻，就算她現在不親，晚上不還得給韓藝親，恨得是牙痒痒，但也沒有辦法，誰讓她攤上這麼一位夫君呢和-圖-書，非常難得的主動將那嬌艷欲滴的紅唇獻上。

「那好吧！」韓藝點點頭，又問道：「你什麼時候有空閑，咱們去莊園那邊住住，我就這幾日忙了。」

鍾錶的問世，其實是因為需求，就算今日不出現，他日大家也會朝這方面去想辦法，如何將時間準確化，只要需求就一定有利益，有利益，就能夠獲得資金。

「瞞不住都也滿了這麼多年了。」韓藝沒好氣道。

而就在韓藝忙於貿易的時候，長孫延、崔戢刃他們也沒有閑著，他們一直在忙著修訂律法一事，這一次修法，主要就是配合朝廷無為而治的主張，因為主張是一個很空洞的東西，光在報紙上宣傳，這還是不行的，得有實際的政策，去體現你的主張。

其次，就是廢除限制百姓流動的律法，以前為了發展農桑，朝廷是明文規定，限制百姓流動，你必須種地，不能亂走，但是後來商業發展之後，也沒有人管，這律法在運河一代就變得形同虛設，現在是徹底開放，不限制百姓的流動。道理很簡單，圈地運動出現之後，新得農業模式出現了，那地主巴不得農民走，你要走的話，將地賣給我就行了，反正繳納印花稅，朝廷就承認土地是我的。

「哈哈……」

韓藝點點頭道：「我想起來了，你之前也提到過這事。」

這法案頒布之後，商人那真是歡呼雀躍，因為每一條都對他們非常有利，尤其是取消對於百姓的限制，這一點對於商人真是極大的有利，以往地主肯定會反對，但是地主也不反對，因為佃農制度已經玩不下去，都是採取僱農模式。

韓藝也是滿意的點點頭，又與李淳風、邱陌，以及一位專利局的官員來到屋內，商談申請專利一事。

李淳風擺擺手道：「老夫向來淡泊名利，老夫幫你，也只是出於興趣，不為其它，你也無須讓利給老夫。」

二人來到屋內，元牡丹不等茶奉上，便道：「我幾天一直在管理鍊鋼作坊的事。」

嘿！這還真是巧了！韓藝不禁愣了下。

那專利局的官員突然道：「李太史道號黃冠子，要不就叫做黃冠鍾。」

韓藝坐在一旁，突然哈哈笑起來。

元牡丹詫異道：「可是這事關朝廷機密，你這就答應，會不會讓人彈劾？」

韓藝笑道：「你親我一下，我就答應你。」

黃貫中？韓藝黑著臉瞪了那官員一眼，道：「這名字不行，就叫太史鍾好了。」

元牡丹又道：「賢者六院的研究畢竟得靠朝廷撥款，而鍊鋼可是非常費錢的，同時如今鋼鐵對於機器而言，是非常重要的，我們元家正在全力提升鍊鋼技術，如果能夠跟賢者和圖書六院合作，我相信這對於我們，對於整個國家都是非常有利的。」

但這還真不是巧合，因為資本、市場、生產力、生產資料、技術，這幾者的關係是相互促進的，是共同進步的，其中一點進步，其餘得幾點就肯定是要進步的。

又過去一個時辰，十二辰戰車依舊是非常準確，這又是令眾人是驚嘆連連，這些富商的驚嘆，可就是蘊含著無窮無盡的利益。

「你還騙少呢？」

韓藝輕鬆抓住，倏然親吻了上去，這動手不是他的強項，動嘴才是。

當然，僅限於擁有本國戶籍的奴婢，沒有戶籍的就不管，而當初韓藝辦法戶籍的時候，就已經闡述什麼人可以領取戶籍，外國奴婢都沒有獲得戶籍的資格。

另外，就是免除大量的勞役，什麼掃地，公共衛生，這些活，以前都是勞役幹得，現在全部由官府請人來干。

元牡丹躺在韓藝懷裡，嬌喘吁吁，臉如晚霞，臉上難得出現嫵媚之色，道：「這你總滿意了吧。」

不過這樣也不會打亂他的計劃，只要糧食和紡織不出問題，其它方面的需求，不會引發混亂。

韓藝笑道：「有沒有此意，都無所謂，關鍵我覺得這是雙贏呀，共同擁有，對於你們二人都好，邱陌雖然讓出一部分利益，但是他能夠得到更多，如果李太史希望這十二辰戰車能夠做得更好，那就不要推辭了。」

元牡丹瞪了他一眼，道：「胡說什麼，他們可都沒有閑著，不正忙著打理與西北商人貿易的事么。」

當然，整個大前提還是要維護皇權，這個是唐朝律法是非常鮮明標誌，就是必須保證皇權是至高無上的，其實這個也沒有人去爭論。

「別小人了！」韓藝呵呵道：「用不了多久，你就會成為長安一名大名鼎鼎的富商，這個習慣可得改改了。」

但是申請專利不是一天兩天，專利局得花一些時間來觀察。

「你……」元牡丹氣急道：「你不答應就算了，我們元家自己也能夠做到。」

李淳風眼中一亮，笑著點點頭道：「這樣倒是不錯。」

李淳風笑著點點頭。

「你先聽我說完。」韓藝道：「不滿意歸不滿意，但是我一定會遵守諾言的，這事沒有問題，我答應了。」

「元哲、元修是缺了胳膊，還是少腿了，讓我夫人這麼忙碌，真是豈有此理。」

經過一系列激烈的爭論，最終儒家思想和法家思想是各退一步，確定了不採取法家的重刑輕罪思想，但也不是延續以往的律法思想，以往是以道德倫理為主，刑罰為輔，如今是以律法為主，然後減輕刑罰。因為道德這東西，還是說不清楚的，嚴明律法是非常有和_圖_書必要的。

並且廢除長安、洛陽、揚州的宵禁，而且其它州縣也會相繼廢除，但不是一起廢除，因為皇家警察沒有到位，而且也沒有必要，暫時只是在一些商業城市開放，戶部算了一筆賬，開放宵禁的話，所增加的印花稅，足夠雇傭一批人來維護治安，這是賺錢的。但是律法中也有明文規定，特別時期，還是會關閉的。

地主階級的特權，就被削弱不少。其中最鮮明的特徵，就是削弱良賤制度，但是這個削弱是很巧妙的，以前良賤那是唐朝律法明確規定的，但是因為如今戶籍上寫得也是公民，修改之後，良賤制度只看契約，契約雖然具有律法效應，但不再是朝廷明文規定的，等於朝廷將良賤制度給抹去了大部分，將契約法案引入過來詮釋良賤。

韓藝道：「李太史，在商業中有個術語，叫做名人效應，就拿我自己來說吧，我在商界還算是小有名氣，所以只要說什麼產品是出自鳳飛樓，那百姓一定感興趣。同樣的道理，這十二辰戰車，是出自邱陌之手，還是出自你們二人之手，區別可是很大，如果能夠冠以李太史之名，那會引起很多人的重視，並且對於這十二辰戰車充滿信任，也可以吸引到更多的投資，總之，是好處多多。」

「那我發誓，這回絕不騙你。」

韓藝聳聳肩道：「所以我是在以公謀私啊，我當官就是為了這個。」

邱陌也是欣喜不已，他原本認為，自己佔得三成，就滿足了，畢竟他跟李淳風的地位，相差太遠，當然是李淳風要多少，他就給多少。

「進去再說吧！」

「你……」

因為資本的出現，勢必會讓市場擴大化，市場擴大，那麼需求就增加，需求增加，資本又會加大對於生產力的投資，爭取滿足需求，首先是肯定招更多的勞動力，而勞動力的增加，又進一步又擴大了市場，需求又再進一步增大，使得生產力也必須進一步提高，那麼機器必然就會出現，可要出現機器，資本又必須加大對於技術的投資。

元牡丹愣了好半晌，好氣好笑道：「我是在跟你談正事。」

與李淳風別過之後，韓藝便坐著馬車回家去了，來到門前，正好遇到也是剛剛回來的元牡丹。

但還是有些人反對，覺得這樣，會讓官員更加肆無忌憚，張文灌就反對的很厲害。

韓藝好奇道：「那你這段時間在忙什麼？」

最後，還有一個標誌性的修改，就是正式廢除連坐法，規定一人犯罪，不再牽連家人、奴婢，除非有證據證明他們都參与其中，那就得依法審判。也就是說，如果只是朝堂鬥爭導致的，那就不再連累家人。

韓藝意和*圖*書猶未盡道：「當然不滿意，時間太短了一點，完全不符合這筆買賣的價值。」

在這一點確定之後，就開始貫徹這一思想，去修訂律法。

她本是想親一下韓藝的臉，哪知道韓藝突然轉過頭來，一下子就吻住了她那飽滿、紅潤的雙唇，同時雙手將她抱過過來，吻得好一會兒，才肯罷休。

李淳風為什麼說先申請專利，籌得資金，就是這個大柜子還是沒法商業化，還得讓它再變小一點，至少能夠放到客廳裏面，它還具有商品價值。

韓藝走上前去，一手攬著元牡丹那纖細的腰肢，嘴裏卻是抱怨著。

其實經過朝中幾次大清洗，這個問題，就一直都在朝中爭論，因為貴族和官員也被殺怕了，都對此非常犯怵，要知道如今就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這個概念都還沒有深入人心，只不過是成王敗寇，那你殺我一個人就好了，我家人就別受這罪。

這頒布歸頒布，但是定在明年年節之後再執行，宵禁的話，也是從最有一個月的二十五，正式全面開放。

法案是通過了，但也不是全國立刻執行，也是逐步推廣，這是因為全國發展不一樣，很多地方沒有金行，沒有民安局，沒法貫徹，但是也有明文規定，什麼州，什麼時候執行這法案。

韓藝又道：「要不這樣，這專利所得利潤，你們三七分，李太史得三，邱陌得七，李太史可以聲明將這錢拿去做善事，或者說捐給賢者六院搞研發，這都可以，這也不會令李太史的名譽有損。」

李淳風看了眼邱陌。

但是最終李治是非常堅決拍板決定，正式廢除連坐之法，因為他也知道，前面幾次大清洗，給大臣們留下了很不好的印象，因為清洗得有些太厲害了，貞觀時期元老階級大臣幾乎都殺光了，還包括兩批外戚，如今他權力在手，就得安撫這些大臣，讓他們真心忠於他，而不是完全迫於他的淫|威，並且他還幾番說明，這也是太子三番五次提倡的，其目的就是想豎立的太子仁善的形象。

這不是韓藝比較邪惡，只不過他也沒有辦法，這本來就是一個過度時期，不能一步到位，一步到位，那樣對統治階級傷害太大了，完全沒有奴婢，人家也不答應，而且這能夠獲得軍方支持，本國奴婢，將軍是玩不贏地主、商人，外國奴婢，他們就能藉此發財，上回打樂浪州，將軍都不拿朝廷的犒賞，直接賣奴婢發財。

樞要大臣也不能擺平，因為他們自己內部也是爭論不休，武媚娘也處理不了，於是跑去找李治，這事我管不了了，還是你來吧，我只是一個臨時工，這麼大的事，你不能交給我這個臨時工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