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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藝哇了一聲：「原來你喜歡這麼含蓄的方式啊！」

他的前往，基本上就代表著陳碩真的任務已經完成，陳碩真也悄悄回到了長安。

韓藝道：「這也不是完全為了你，只不過你的事也是我其中的一個目的，記得我曾說過，決不讓第二個陳碩真出現，可若是都不能拯救這個陳碩真，又何談第二個呢？」

韓藝道：「你先別急，好好休息一兩年。」

韓藝一臉鬱悶的看著捧著試藥記錄，如獲至寶的徐長命。

張文灌低眉尋思一會兒，是小心翼翼道：「陛下，臣以為上官儀可接替盧師卦的位子。」

陳碩真道：「那也得怪你。」

雖然這隻是一個意外，是徐長命研發藥品的時候，無意間弄出來的，但是在百姓眼中，也不是非常難以理解，畢竟鳳飛樓在染料方面，一直都非超前，只不過鳳飛樓的染料都是用於紙張的。

韓藝哭笑不得道：「夫人，沒見過誰防夫君跟防狼一樣。」

自由之美。

徐長命極不情願的點了點頭。

韓藝嘴角揚起一抹笑意，道：「我都能夠當上宰相，還有什麼不可能的。」

桑木笑道：「因為我們的東主是韓小哥。」

徐長命猶豫半晌，道：「我可否不答應呢？」

韓藝笑道：「這你放心，我不是讓你們生活在一起，我只是讓你們合作而已，沒有誰高誰低，你只要記住，你們僅僅是在研發藥品，無關其它。」

所以李治是有意加重武媚娘的權力，但同時他也不願意，讓太子過於依賴武后。

李治又問道：「朝中難道連一個接替盧師卦的人才都沒有？」

這份合約其實就是關於染料的訂單，總價值整整五萬貫，都跟李盡忠的人頭是一個價。

陳碩真還是謹慎的看著他。

這一句話對於陳碩真而言，真是勝過千萬甜言蜜語，不禁面露微笑，被韓藝握著的手，稍稍用力握了下。

韓藝道：「他的醫術，你應該是知道的，你們合作那是強強聯手，對於藥品的開發，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

……

……

「m•ｈeｔｕｂooｋ•ｃoｍ.ｃｏm呸！」

盧師卦這麼有名氣，他當然是知道的，正是因為知道，才感到害怕，兩個完全就不是一路人，一個是為了救死扶傷，一個是以害人為生。

李治點點頭，道：「朕真是萬般捨不得他呀，可是他意已決，朕也只能答應他。可是，不知朝中有何人能夠接替他的位子呢？」

她一直認為她理應在與韓藝的同盟中，佔有著主動權，如何佔有主動權，就看誰對需求誰更大，她做得這一切，都是在努力的減弱自己對於韓藝的依賴。

「諸位愛卿請坐吧。」

這兩個人都與太子和關隴集團有著非常密切的關係，是大清洗中的漏網之魚。

「喂喂喂！我說你能不能等會在看，你的東主都還坐在這裏的。」

陳碩真這才放下手來，與韓藝來到塌上坐下，韓藝不太喜歡規規矩矩的坐著，他直接躺在塌上，只是用手輕輕握著陳說著的素手。

韓藝道：「當然不能。」

李治當即點點頭道：「上官儀的確是一個好人選呀！郝愛卿和劉愛卿以為呢？」

陳碩真道：「我不需要休息，契丹這事並沒有耗費我太多的精力。」

陳碩真眼中閃過一抹驚恐，道：「這……這怎麼可能？」

但是李治可也不是一個昏庸之人，非但如此，他還非常精明，他作為帝王，當然不會輕信任何人，他只相信平衡，這也是他最為擅長的，他不可能讓太子只依靠武媚娘，李世民的傳位，就是完全放權給關隴集團，導致長孫無忌這麼強大，他不可能放這種錯誤。

「臣遵命。」

「臣參見陛下。」

她就是要腳踏兩船，她不可能讓韓藝牽著鼻子走，這不是她的性格。

陳碩真不禁黛眉緊鎖，他們以前也談過這事，但是對於她，韓藝還是表現出一種無奈的情緒，她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再重見天日，她犯得可不是一般的罪，但是這一回韓藝如此自信，這令她不禁深感擔憂，道：「可僅僅是為了我，那是沒有必要的，https://m.hetubook.com.com我也不喜歡走在鬧市中，相比較起來，我更願意待在這裏。」

徐長命道：「可是……可是我跟他肯定合作不來的。」

張文灌道：「陛下，若是別的事，臣是一定反對盧侍郎致仕，盧師卦德行和才能皆是上佳，是難得一見的賢士，但若是他能夠治好陛下的病，當然比什麼都重要一些。」

陳碩真輕輕點了下頭，韓藝不願說，她也不會多問的。

郝處俊又道：「陛下，御史大夫一職一直都空置著，崔中丞雖然能力出眾，但是資歷、輩分尚淺，難以威懾百官，而那中書舍人孫處約為人正派，勤懇無私，辦事幹練，且資歷甚老，臣舉薦他為御史大夫。」

徐長命驚訝道：「為什麼？」

說到自由，韓藝確實有些不好反對的，道：「那你總得在這裏留一些日子。」

陳碩真臉上一紅，嫵媚的白了他一眼，又思索片刻，道：「我打算去洛陽休息。」

畢竟李治在重要決議上面，還是非常依賴韓藝的意見，因為韓藝總是能夠提出令他容易接受的建議，就是很考慮他的感受，不管是外事，還是內政，有個尚書令的頭銜，他更加容易接受韓藝的建議。

徐長命立刻放下記錄來，他對韓藝的恐懼還是有的。

陳碩真見他比較老實，這才鬆了口氣，又道：「當初你跟我說羈縻計劃的時候，可是說得天花亂墜，但是如今與你說得，好像不是一回事，這未免結束的太快了一些。」

「我只是以為你會對我胡來的。」

這一切也都是在為太子在鋪路。

道觀中……

張文灌他們三人相覷一眼。

徐長命點頭道：「我知道了！」

韓藝翻著白眼道：「開什麼玩笑，對於你的每個承諾我可都記得。」

徐長命神情一呆，道：「藥品我都準備好了！」

陳碩真聽他說得也有道理，過程真是如韓藝所言那邊，一點都沒有差，就是太快了一點，又問道：「那麼下一個對象又是誰？靺鞨？還是鐵勒？」

韓藝嘆道：「話可不能這麼ｍ.ｈetuｂoｏk•com.com說，事還是同一回事，過程完全跟我說的一樣，只不過是快了那麼一點點而已，我也沒有想到契丹那麼不經打，而且他們太沒有骨氣，竟然投降。但是我在做準備的時候，我不可能說這一戰兩三個月就解決問題，那樣的話，可能會失敗，我得考慮得非常周詳，以最壞的打算去做準備。」

徐九望著面前的合約，是長長嘆了口氣，神情是非常沮喪，過得半晌，才拿著筆，在合約上籤上自己的名字，並且蓋上印章，然後遞給對面的桑木。嘴上又道：「我就不明白了，為什麼我們這麼辛苦的研究，到頭來卻還是你們鳳飛樓先研發出這新染料來。」

韓藝道：「我希望你將來能夠與盧師卦合作。」

這試藥記錄對於他而言，實在是太重要，他現在可無心與韓藝嘮嗑。

韓藝道：「夫人，你的眼神已經深深的傷害了我自尊。」

上官儀乃是太子舍人出身，與太子關係非常好。

陳碩真道：「這裏總是在武后的眼皮底下，待在洛陽，我會覺得更加自由一些。」

孫處約乃是來濟舉薦上來的，與來濟、郝處俊算是同窗，本來早就該升遷，當時的來濟非常看重孫處約，但是因為長孫無忌的一事，不但沒有升遷，反而一直遭受排斥，曾今還被李義府給貶到大理寺管理檔案，危機之後才又給升上來的。

這並不在計劃中，但是武媚娘認為對於自己有利就行，不需要過於在乎韓藝的計劃，誰在政治中講感情，那誰就死得快，每個政客都是從自身利益出發。

陳碩可不是一個膽小的人，她只是認為如果只是為了她，她就覺得沒有這個必要，她已經習慣了如今的生活，但是如果韓藝的計劃本就是如此，那她也絕對會支持的，不禁笑道：「你還的記得這個承諾呀！」

韓藝笑道：「好好好！我絕不胡來，我們到塌上坐著，這總行了吧！」

但是不管怎麼說，自由之美會因此賺得更多，因為新染料的出現，可以令自由之美的服侍變得更加多樣化，其中利潤是和圖書非常可觀的，不然的話，徐九也不會一次就下五萬貫訂單。

一個御史大夫，一個門下侍郎，李治就這麼輕易的答應了下來，可見張文灌他們是猜中了李治的心思。

可惜鄭善行並不在，他已經出發去往契丹地區。

至於韓藝么，武媚娘的注意力是在韓藝身上，武媚娘認為朝廷如今是一個三角關係，就是她、韓藝和李治，但是李治並不清楚內因，他認為自己就是唯一的中心，沒有誰可以威脅到他，並沒有過於的擔憂韓藝，因為韓藝確實也有些瀟洒，他雖然是尚書令，卻從不覬覦權力，也不拉幫結派，結黨營私，凡事都拿到政事堂去商量，從來不說自己做主，政事堂有多少個同中書門下三品，他也並不在意，沒事的時候就請假休息，完全不需要制衡韓藝，他就是一個光桿司令。

陳碩真一手抵在韓藝的胸膛，身子微微往後仰，彷彿如臨大敵一般。

其實自由之美一直都在研發新染料，尤其是用於皮革的染料，但是沒有想到，鳳飛樓突然拿著染料上門，偏偏還這麼好，簡直就是自由之美夢寐以求的染料，這令自由之美上下都非常沮喪，還是讓鳳飛樓搶了先。

韓藝輕輕揉捏著她的手，道：「現在還不清楚，等到時機成熟，我會告訴你的，你現在什麼都不要去想，就是養好身體，若是到時沒有你的幫助，我可能會非常困難。」

陳碩真白了他一眼，道：「你若亂來，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陳碩真驚詫道：「什麼困難？」

今日，李治突然召見了張文灌、郝處俊、劉祥道三位宰相。

韓藝又道：「我知道讓你留在這裏，非常委屈你，但是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你重見天日的。」

等到他們坐下之後，李治便嘆了口氣，道：「就在兩個時辰前，盧師卦為朕把脈之後，又是舊事重提，希望朕能夠允許他致仕，他為了朕與太子的身體，連這四品大員都不當，朕是感動之餘，又拿他無可奈何啊。」

李治笑道：「孫處約這人的才能和品行，朕是非常清楚，這年來可真是和圖書虧待了他，這樣吧，你們上道奏章來。」

「唉……」

契丹一戰，如此之快的結束，這跟韓藝當初的承諾，是有著太大的出入。

韓藝驚訝道：「為毛？」

韓藝笑著點點頭道：「當時接下來，我們將會面臨一個巨大困難，這需要我們全力以赴，所以，我們此時必須養精蓄銳，好應付接下來的困難。」

陳碩真輕輕點了下頭。

「不準胡來！」

李治本來是不打算讓韓藝繼續當這尚書令，當時只是權宜之計，可是看他這德行，李治連尚書令都懶得收回，你就繼續當著吧。

另外，讓太子娶楊家的女人，其實就是進一步鞏固與太子的關係，當不了皇帝，當一個掌握實權的太后也行。

韓藝呵呵一笑，坐在他邊上，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其實你也別太擔憂，盧師卦這人不是那麼不好的相處，以你如今的醫術，足以令他對你以禮相待，你們先嘗試著合作一下，如果實在是無法在一起合作，那你跟我說，我也不會強人所難的。」

那麼跟武媚娘關係自然不好，可見李治並沒有病糊塗，這筆賬他算得很清楚，他給予武媚娘多少權力，同時他也會平衡朝中的權力，從而增加太子的地位，一派獨大，太子可能壓不住，兩派的話，太子就可以從中平衡。

武媚娘並未覺得自己從中收益多少，也並不覺得這其中有多大的利益，再加上她見韓藝似乎都不太在意，都沒有在管這事，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測並沒有錯，韓藝欺騙了她，真正的計劃並非如此，至少沒有這麼簡單，這其中利益，是不值一提，那不要也罷，何不拿來送于太子，這樣一來，反而能夠令她受益更大。

韓藝哈哈一笑，又道：「那你準備怎麼安排這個假期，是不是待在長安好好讓我陪陪。」

……

這個理由真是令徐九無法反駁。

韓藝正色道：「你先放下那記錄，我有事要跟你說。」

劉祥道、郝處俊馬上醒悟過來，立刻點頭，表示贊成。

想起上回，韓藝上來就抱著她滾床單去了，她臉上不由得浮起一層紅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