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讓他吃癟
說不定等到那時候就有錢了呢。
抱著這樣的想法，馬修一路快走，找到了打過電話的那家天使經紀公司所在的地方，一棟獨立的三層辦公小樓，小樓門口停著兩輛貨車，還有工人從車上卸下辦公桌椅，往樓裏面運。
「我認識喬治亞·凱肯迪斯。」
「無所謂。」馬修聳了聳肩，「其實我過來是想告訴你，我們之間不會再合作了。」
馬修想了起來，之前在《移魂女郎》劇組的時候，丹尼斯·庫爾特曾經問過他是不是與喬治亞·凱肯迪斯有關係，當時他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為了保證演員利益，加州制定了非常嚴苛的法律，《加州人才法案》規定，演員與經紀人或者經濟公司正式簽約的話，第一次合約時限最長為一年，以後每份合約的最長時限不得超過三年。
「要不你打個電話。」丹尼斯·庫爾特試探地說道，「問問凱肯迪斯先生哪天有時間？」
馬修跟在那些工人後面進入小樓，這似乎是一家新公司。
「你好，馬修·霍納先生！我是克里斯·沃克律師。」
說完，馬修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辦公室。
「還是以後再說吧。」馬修準備說今天來的正題，「我也請不動他。」
聽到這裏，馬修的幻想立即化為泡影，心中嘀咕，「真是陰魂不散啊！」
他笑得五官都快擠沒了，「馬修，能不能約喬治亞·凱肯迪斯先生一起出來吃個飯？」
「水就好。https://m.hetubook.com.com」馬修隨口說道。
丹尼斯·庫爾特有點不耐煩了，以為馬修故意推脫，問道，「你不是認識喬治亞·凱肯迪斯先生嗎？」
他嘆了口氣，轉過身準備離開，走之前又說道，「我還是要對你說聲謝謝，你讓我認識到這份職業的艱難，也讓我明白人心險惡。」
「這就是你說的頭腦簡單的傻瓜。」那個年輕人終於逮住一出心中惡氣的機會，「丹尼斯，你才是那個傻瓜吧？」
這從某些方面也限定了經紀公司的權力，讓他們本質上只能以服務者的身份存在。
這個一心鑽營，眼中只有利益的傢伙，明顯是誤會了。
這個胖子做事的目的性比他還強，馬修懶得再扯下去，「喬治亞·凱肯迪斯先生是《移魂女郎》劇組的製片人。」
丹尼斯·庫爾特端著兩杯水走了回來，將一杯放在馬修面前，拉過椅子坐下。
換句話說，演員對經濟公司不滿意，更換起來並不是難事。
「呃……」丹尼斯·庫爾特回想一番，愣在那裡。
馬修隨手收起名片，沒有再說什麼，年輕人轉頭看了眼，縮回頭去繼續工作，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揣著一百八十美元，馬修走出星光公司所在的辦公樓，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間心情暢快了許多，丹尼斯·庫爾特的所作所為他都看在眼裡，說不討厭肯定是假的。
認識丹尼斯·庫爾特和*圖*書之後，馬修專門去查過資料，以防被這個胖子坑害，對好萊塢的一些合同也有了初步了解，比如演員與經紀人的合約，臨演的話只需要在中介公司備案，即便有工作也是臨時合同，期間被經紀人或者經紀公司看中，才會簽訂正式的經紀合約，成為經紀公司龐大的備用人才庫中的一員。
馬修現在沒錢，只能採取拖的策略，他捏住喉嚨，嘶啞著嗓子說道，「你是誰？你找錯人了！」
丹尼斯·庫爾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馬修打斷了，「問題是，他不認識我！」
馬修在想這些事情，一時間沒有回答丹尼斯·庫爾特的話。
丹尼斯·庫爾特霍的站了起來，伸出一個手指，指著馬修，「你！你……你敢騙我！」
「什麼？」丹尼斯·庫爾特似乎沒聽清馬修的話。
然後，他掛斷電話關機。
來到一張空著的辦公桌前，丹尼斯·庫爾特拉來一張椅子，招呼馬修，「隨便坐。」
馬修·霍納愣了愣，心說我很有名嗎？然後點了點頭，「我是。」
當天晚上，馬修就接到了丹尼斯·庫爾特的電話，胖子經紀人讓第二天去星光公司面談，順便領取在《移魂女郎》劇組的報酬，他早上一下班，交接完工作，立即趕去星光公司，見到丹尼斯·庫爾特之後，先去財務領取了報酬。
丹尼斯·庫爾特一臉鐵青，瞪了年輕人一眼，又轉回頭看向馬修，「你別想讓我再給你爭取任何工作和_圖_書機會！休想！」
「不客氣。」年輕人快速無比的塞給馬修一張名片，「暫時找不到合適的代理人的話，可以打我的電話，我認識很多製作人和選角導演。」
馬修想了下，點頭說道，「也好。」
薪酬已經領到手，也是時候跟這位非常沒品的經紀人劃清界限了，他知道自己也是個很沒品的人，卻沒有到丹尼斯·庫爾特這種程度。
聽他這麼說，丹尼斯·庫爾特越發覺得自己之前的猜測有道理，樂呵呵的笑著說道，「不如這樣，馬修，我們兩個簽訂一份長約吧。」
辦公桌對面傳來笑聲，那個年輕人抬起頭，看著丹尼斯·庫爾特哈哈大笑，「這就是你吹噓的機會？哈哈……」
終結了與丹尼斯·庫爾特和星光公司的合作，接下來最要緊的事，就是再找合適的中介公司，之前馬修聯絡了三家，現在沒什麼事，正好可以過去看看。
由於他本人親自到場，星光公司的出納直接支付的現金，扣除百分之十的經紀提成，馬修拿到手一百八十美元。
「我有個疑問。」丹尼斯·庫爾特好奇的問道，「馬修，你怎麼拿到的這個角色？」
那個年輕人轉頭看了眼還在接水的丹尼斯·庫爾特，壓低聲音說道，「換個經紀人吧，丹尼斯·庫爾特在公司名聲很不好，品行低劣，等你沒了利用價值，就會一腳把你踢開！」
這個所謂的認識，也只是知道對方的身份而已，馬修聳聳肩和圖書，再次說道，「喬治亞·凱肯迪斯並不認識我！」
「難道這麼快就有工作了？」
「你只需要介紹……」
隨後，馬修先去了北好萊塢，其中兩家中介公司位於勞瑞爾山谷大道附近，這兩個公司與星光公司類似，規模不算大，不到十個經紀人，主要是代理臨演和小演員的業務。
「簽約的事情，下周我會通知公司擬定一份專業合約。」丹尼斯·庫爾特以為他默認了，裂開大嘴笑了起來，「這事先不著急……」
「哈……哈哈……」
跟在丹尼斯·庫爾特後面，馬修進入一間辦公室，稍稍打量一番，大概五六個經紀人一起辦公，好在辦公室面積比較大，看上去不算特別擁擠。
但話說回來，這事的確是他違約在前。
丹尼斯·庫爾特愣愣的站在那裡，就像是傻了一樣。
馬修端起杯子，喝之前說道，「有人幫我說服了薇諾娜·賴德。」
至於對方所說的法律手段，等他們採用了再說，大不了打官司就是了，記得看過的電影里，老美的官司都是又臭又長。
表格特意畫上的紅圈，讓馬修多了幾分幻想，當即接聽電話。
「去我辦公室聊聊吧。」丹尼斯·庫爾特熱情的邀請。
電話中傳來的是個有點熟悉的聲音，「我敦促你儘快支付《禁忌塔羅牌》劇組的違約金，否則我們將採取法律手段！」
交回填寫的表格的時候，馬修看到接待的人在他特意註明的那一行上，用紅筆畫了一個圈ｈeｔuｂｏｏｋ•ｃｏｍ•com。
錢不多，卻是他絞盡腦計，用盡辦法辛苦掙來的。
辦公室中其他人都看了過來，眼中帶著一絲同情，但更多的是鄙夷。
一個經紀人竟然被一個小臨演耍的團團轉，說出去簡直讓同行們笑掉大牙。
「或許我在答應他進辦公室的那一刻……」馬修知道自己不是個高尚的人，「潛意識裡就想讓他吃癟。」
剛剛抵達伯班克，馬修的手機就響了，一個陌生的號碼。
雖然有專人接待了他，但一切都很正常，跟星光公司一樣，馬修留下自己的身份信息、照片、履歷和聯繫方式，就算完成了備案，唯一不同的是，他在履歷一欄中，特別註明在《移魂女郎》劇組出演過有台詞的角色。
「是嗎？」馬修嘆了口氣，暗嘆這經紀公司也不安寧，扯出一個笑容，「謝謝。」
他在這兩家中介公司備過案，搭乘巴士前往伯班克，聯繫的第三家公司位於這個世界媒體之都。
等馬修坐下，他又問道，「咖啡？還是？」
「嗯？」馬修立即明白了過來，所謂的長約僅僅是個誘餌。
他看了對面一眼，發現那個年輕人似乎在偷聽。
「騙你？」馬修也站了起來，「我什麼時候說過喬治亞·凱肯迪斯認識我？」
「是啊，我認識。」
丹尼斯·庫爾特去飲水機那邊幫馬修接水，馬修覺得還是委婉的終止合作就好，就在他考慮措辭的時候，坐在這張辦公桌對面的一個年輕人，忽然伸頭過來，「你就是馬修·霍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