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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長：「呃，好像……沒有。」

那姑娘說：「我不知道……我是調劑過來的。」

這是什麼邏輯？

第二天一早，慣例是習慣早起的張杜耐幫忙帶早飯。

一旁的室友也是這麼想的，王川跟上說：「那他們給你取個杜在那幹嘛？」

「老師好。」

「老師好。」

室友們轉頭看江澈，張杜耐也一樣。

話說在東北應該不怎麼存在暗送秋波這事，弄不好你這深情脈脈呢，對方突然手一戳：「你瞅啥？再瞅一個試試？」

他也不嫌累，說本來是打算去跑步的，權當作跑步鍛煉了。

後半夜平靜祥和。

早飯吃完，發現詩人的鋪位已經空了，人也不知去向。關門去上課，走著走著葉愛軍突然問：「耐哥兒，你今天是不是自己沒吃早飯？」

「會死就好啊，我巴不得。」鄭書記得意回一聲，直接等公交去了。

果然，台上老教授很快朗聲接著說道：「江澈，嗯，我應該沒記錯。那麼江澈同學，請你來談談你的看法……」

問題現在人已經不知道去向，而且快上課了，沒轍，大夥只好暫時把這事放下，在食堂門口等了一會兒張杜耐，一起還是朝教學樓走去。

說著話，轉進教室。

沒什麼異議了，只有江澈還在想，這名字……算了，到那個時候，你也四十多了，不出岔子至少也是個中層幹部，應該沒幾個人敢拿這個笑你。

「我今就不去上課了啊，我去辦點事，中午或晚上回來。」

其餘幾名室友紛紛帶著忍俊不禁的hetubook.com.com神情，用力點頭，表示這倒真的是事實。

「是這個意思吧？耐哥兒。」他問。

看來老爸入贅的？江澈心想到。又說：「那就是你媽姓張，你爸姓杜？」

事情簡直不要太明顯，詩人。難怪說他突然就起床，又突然就沒了呢……敢情是順了張杜耐的包子、饅頭走的。

「結果，昨天騎自行車出去的時候，不小心摔了，左腿骨折……人老了，恢復起來很麻煩，所以這門課，暫時只能由我來給大家上一段時間了。」

走到教學區門口，鄭忻峰說，說完直接就走了。

他們很確定，剛才江澈和鄭忻峰不是在說笑，雖然聽著像，但真不是，連詩人都感覺到了，不照做他就真的要撲，所以一聲不吭慫了。

「那個，我去擦了把汗回頭，飯盒裡一個饅頭一個包子就沒了。」張杜耐笑笑說：「沒事，一會兒我過食堂，再買一個，我飯票有多。」

課堂上氣氛頓時有點不好。

「這孩子性格是真好，沒脾氣。」鄭忻峰看著一邊走一邊啃饅頭的張杜耐，感慨說：「沒白瞎爹媽取他名字里的那個『耐』字。」

「這倆貨就是窩裡橫的反義詞。」

江澈：「……」

詩人在想什麼沒有人知道，也許在用此時心情寫詩。

教授：「哦……是請假了嗎？」

江澈哀怨地盯著他，你不是說放心沒事的嗎？

台上老頭說：「各位同學好，我姓焦。」

「嗯」，灰藍色舊襯衫紐扣全扣了，張杜和-圖-書耐一腮幫子饅頭，點頭含糊說：「我爸從小就教我，耐性最重要。遇事不急，才能少犯錯。」說完鼓著腮幫子笑了笑。

不是班主任季教授的課，江澈剩下的教授老師都沒見過面，所以沒覺得有什麼，但是班上的同學似乎有些騷動，紛紛湊一起交頭接耳。

老教授說完一邊低頭整理桌面，一邊嘆氣搖了搖頭。

老教授調整了一下，打破僵局說：「對了，我突然想起來，張教授之前跟我提過，你們班有一位同學，非常能聊，而且很有趣……」

隔一會兒，一位褲子穿到差不多接近胸口位置的老教授抱著一本書走了進來。

管照偉：「特么的。」

「那都是因為，人是真心準備拿大家當同學，當室友處啊。」

他今天要去註冊公司……按說本來早就應該註冊好了。

男生、女生，連著好幾個從後門進來，經過都站住，特意跟坐在夾角，被室友們掩護著的江澈打招呼……這個輔導員老師，好久沒出現了。

「為了……」

「怎麼了？」鄭忻峰問。

想透了，就舒坦了，說噁心點，覺得還有點兒溫暖。

張杜耐誠懇地笑了笑，「不客氣，我覺得你人其實很好的，而且有趣。」

張杜耐兩手一次拿不過來，得上下跑兩趟，有時候要的粥之類帶湯水的多了，得三趟才夠。

張杜耐好不容易把饅頭咽下去了，大喘氣說：「我爸姓張，我媽姓李。」

這麼任性嗎？

要不是江澈提了，大家還真沒主意這個問題，一時間都好https://m.hetubook.com.com奇地看著張杜耐。

管照偉轉頭，看著江澈，「兄弟，不瞞你說，你曠過一次了。」

江澈站起來，「教授，我在的，我剛剛走神了，對不起。」

「啊……好，你們好。」江澈還能怎麼辦呢？只能硬接。

還有，「輔導員」早在「很久以前」，就為了避免挨揍，特意做的那麼些鋪墊，連大家跑步快不快他都提前打聽了……

「為了讓廣告更真實。」

但是他也沒打過詩人，很好奇那是個什麼手感。

「江澈同學？」焦教授想了想，「哦……是因為張教授的傷吧？你這孩子有心。」

教授：「江澈同學……江澈同學在嗎？」

抬頭看一眼，發現所有人都在看江澈，是那種定定地看。

「……」教授：「那，得記曠課啊。我說個規則，兩次曠課，期末不及格。這個沒什麼好說的。」

「因為我五行缺土又缺木啊。」張杜耐說。

笑聲過後，冷場了。

江澈無奈轉回身，看看他的室友們。

焦教授頷首，「很好，那別的同學呢？大家暢所欲言。」

「啊……嗯。」張杜耐點了下頭，樸實笑笑。

把議論聲控制下來，老頭目光掃視一遍，臉色有些哀傷說：

他低頭，直接把剛記錄的內容劃掉了。

班長：「教授，江澈同學今天好像沒來。」

他這麼一說，大夥這才想起來，其實某種意義上，這貨之前連教授也一起騙了。

這就不對勁了，這老實孩子是整個宿捨生活作息最規律的一個，平常室友貪睡不吃早飯wｗｗ•ｈｅtubook.ｃoｍ•cｏｍ，他都能細細勸出一堆道理來。

教授發現話題很快就結束了，說來說去都是那幾條，勉強又點了一個。

張杜耐轉頭，有些難過說：「不知道為什麼換人了……這門課本來張教授上的。張教授是我最喜歡的老師，雖然年紀有點大了，口音重，可是學識特別豐富，對人也很親切……」

這時候再回頭想想這倆貨之前的表現，心虛、慫，討饒，求放過，還有嘻嘻哈哈胡鬧打岔，自己跟自己人瞎擠兌……

「別啊，老鄭。」江澈在後頭喊他：「你不在，萬一老師課堂上抽到我，我不直接死了啊？你再讓我緩衝兩天？」

這年頭包子饅頭都還不是塑料袋裝一下就能帶走，塑料袋也還沒那麼普及，早飯要帶走吃，得自己拿飯盆去盛。

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怎麼了？」江澈好奇問了一句。

……

「這位同學。」他伸手請了前排的一位同學。

「不過大家也別太擔心，張教授沒有其他問題，他本人也非常樂觀，剛一會兒之前，還特意打電話交代我安慰大家。」張教授整理了一下情緒，笑一下說：「這樣，我們先上課。」

老教授似乎真的生氣了，拿筆記錄一下，抬頭面色嚴肅，繼續說：「那我們……」

只有張杜耐上前，特別認真誠懇地安慰他，說：「沒事的，老江，要是點名，你坐著喊個到就好。我們教授課堂上都不抽你……呃，是都不抽江澈回答問題的。因為之前抽過，他都聊很久，不知道聊到哪裡去，後來，教授們就不敢抽了。www.hetubook.com.com」

江澈：「……」

這要說不拿自己當外人，他算個什麼啊？

「會死就好啊，我們巴不得。」一群混蛋有樣學樣說。

室友心裏多少都有些不爽，尤其管照偉，他是真心想和江澈、鄭忻峰一起，給西島老師揍一頓……從小到大，他打過的架數不清，時不時跟人瞅著瞅著就打起來了。

「轉達一個壞消息，你們張教授，也是我最好的老朋友……那老傢伙啊，逞強勸不聽，老愛騎個自行車，背個照相機到處晃，說是要記錄深城日新月異的變化，留給後人看這個國家的奇迹。」

「反正只要我們不拆穿你就好了，你安心慢慢想辦法。」張杜耐又說：「我們會掩護你的。沒事，放心。」

不錯，江澈笑笑，接話說：「所以，你爸爸姓張，你媽姓杜？」

「看來張教授說的沒錯，大家都很期待你的發言啊。」

今天他把江澈的份也買上了。

「謝謝。」江澈心說這孩子是真老實，人是真好。

江澈稍稍安心了些。

「那個，其實我今天沒來得及準備。」他尷尬一笑，又說：「這樣，咱們今天乾脆先聊聊，你們為什麼要學廣告學，廣告學的實質是什麼？」

但是同時安靜躺在床上的306的七位室友，其實隱約都有一種，大概只能用「冰火兩重天」來形容的奇怪心情。

「為了為人民服務。」

張杜耐正使勁咽著干饅頭，出不了聲，干搖頭。

尤其江澈，他覺得好像哪裡有點不對了……

「……」

「因為看電視最討厭廣告，所以，想拍出有效又有趣的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