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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哥，你在哪呢，我過去跟你說。」

想到四眼妹他就想到了那雙鞋子，雖然已經被穿過了，但好歹也是幾千塊的鞋子。

說了句韓義拉著他的胳膊就朝人才大廈里走，邊走邊問道：「姨爹身體怎麼樣了？姨娘跟么妹她們都好嗎？」

應了聲年輕人從口袋裡摸出盒癟掉的紅梅，扣扣索索一番后抽出支如蚯蚓般的香煙，自顧自點著后狠狠吸了口。

韓義聽得哈哈大笑，問：「後來呢？」

王小虎狠狠的點頭，咧著嘴樂道：「嗯，頂有面子了，胖丫這輩子肯定非哥你不嫁。」

交了錢，裏面值班人員給了個小牌子，讓他到布告欄下方隨便找個地方擺一下就行了。

坐個公交車坐掉2600塊，說給誰都不相信。但此刻韓義一點也不生氣，相反一想到那個四眼妹臉都氣白了，他就差點沒笑出聲來。

韓義把自己租了個廠房，並且準備搞電動車組裝的事情講了講，聽得王小虎目瞪口呆，驚訝道：「哥，你和*圖*書這是要當老闆了啊？」

韓義問：「你學什麼的。」

一直抽到煙屁股，年輕人才猛吸了口后依依不捨的扔掉，問道：「一塊進去？」

「哈哈，胖丫今年有20了吧？」

王小虎憋著笑說：「你都不知道，學校獎勵英子20塊錢，二舅爺聽說后，買了兩包煙請村裡的葛大瞎子從學校吹嗩子一路吹到家。」

一路說笑著來到布告欄旁邊，這時王小虎才想起來問韓義過來是幹嘛的。

「來這邊好幾年了。」

就在韓義想入非非的時候，旁邊走過一位年輕人，穿著身廉價西服，頭髮像是一個禮拜沒洗過一樣，臉上也滿是頹廢的神色，走到韓義身旁一蹲，問道：「哥們，有香煙嗎？」

說著韓義摟著他肩膀興奮的說：「等到年底咱買個大車子，再買上幾十包糖啊、果子之類的，就從村口一路灑到家，你說怎麼樣？是不是很有面子？」

接起來還沒說話，王小虎就在電話里興奮道：「哥，我和*圖*書回來了。」

他已經算過了，如果手機跟電瓶車齊頭並進、以這樣滾雪球般方式發展下去，要不了半年他的身家就可能達到千萬級、一個讓普通人窒息的天文數字！

「找工作的？」

順著大理石台階一直朝大廈東邊的電子布告欄走去。由於是國慶節，市場關門，臨時招聘的都集中在布告欄那邊。

「……」韓義感覺今天盡遇到些奇葩了，自己明明有香煙還問他要，也是人才。

如果韓義還是之前那個打零工的窮學生，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給錢的。那接下來以那個四眼妹的性格，無非就是等警察來，不管結果如何，反正他都要鬧一肚子氣。

王小虎小跑著過來，清秀的臉上滿是興奮的漲紅。

剛想到家，褲兜里的電話響了，拿出來一看是王小虎的。

正好王小虎也過來了，讓他帶人裝修、買傢具、買設備等等。一等營業執照下來，他就可以大批量囤貨了，以後再招管理、銷售，讓他們在整和*圖*書個金陵市展開拉網式的傾銷。

「嗯，跟我講了。」

王小虎說的胖丫就在他家隔壁，跟王小虎算是青梅竹馬長大的。不過胖丫對他不感冒，一心想著嫁給大學生的韓義，為此每年過年胖丫都要到他家幫忙蒸饅頭，實際上就是為了去看他。

「軟體工程。」

招：電動車組裝工人，銷售員，技術主管，大車司機，薪酬面談！

「剛出來嘛？」

「不了，我等人。」韓義說了句，剛好馬路邊有人喊他。

「沒有。」

「噗嗤——」韓義忍不住笑噴了出來，他能想象自己那個要面子的阿爹、當時的臉色。

王小虎把家裡的事情事無巨細都對韓義講了講，「英子開學摸底考試考了雙100你知不知道？」

把地址告訴王小虎后，他就蹲在人才大廈門口的花壇邊等著。

韓義咧開嘴笑問道：「噢？快說說看。」

「咦，不是讓你在家多待兩天的嘛，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

讓王小虎買來塑料支架、白紙板、油墨ｈｔｔｐs://ｗww.hｅtｕbooｋ•coｍ.ｃoｍ筆，韓義接過來刷刷刷，很快一份招聘啟事寫好了。

「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不說也罷。」年輕人在說這話的時候、一臉的寂寞如雪。

韓義高興的拍拍他問：「過來怎麼不打個電話給我？對了，你是怎麼過來的？」

「後來二舅娘逼著他又去要了一包家來。」

「二哥！」

王小虎撓撓頭笑道：「都挺好的。公社裡最近正在研究旅遊開發，二舅娘就合計著能不能土地徵用，好把那兩間老屋子扒掉重建給你當婚房；二舅爺就天天杵著個煙袋幫哥你去說媒，呵呵，章家胖丫都已經在他考察範圍內了。」

「噢——我有。」

到布告欄旁邊的小房子里登記了一下公司信息，由於是露天，所以攤位費很便宜，只要100塊錢。

他過來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招人來的。

「坐了兩天火車。本來沒過來呢，是阿爹不叫我照顧，還說……」本來正說著的王小虎、見旁邊有個陌生人看著，疑問道：「哥，他是？」

年輕ｗｗw.ｈetuboｏk.cｏm.cｏm人抓抓油膩膩的頭髮，轉頭朝他腳邊的大包看了眼，問：「你老家哪的？」

王小虎點點頭：「嗯。現在在縣城裡跟人學做裁縫呢，也沒過去那麼胖了。」

不過從這裏也能看出來，老話說的「錢是英雄膽」真得一點沒錯。

「黔省的。」

「哈哈……」

「不認識。」

韓義不說話，年輕人嘆息了一口抱怨道：「人才市場，不是人才沒人要。你連給我試試的機會都不給，你就知道我不是人才了？真他么搞笑！」

「噢？」韓義驚疑了一聲問：「哪個大學啊？」

韓義站起來揮揮手，「這邊這邊。」

「你哥是老闆，你就是總經理，咱哥倆好好混，爭取混出個人樣來。」

他已經看過了，跟他姆媽尺碼差不多，等回去了就帶給他姆媽穿。正好還是板鞋，幹活也利索。

……

葛大瞎子吹嗩吶是一把好手，他們村裡人有什麼紅白喜事都會找他。

「阿爹腿做過手術了，現在在家裡休養；別的都好著呢！對了，我去看過二舅爺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