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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死吧！老娘疼得腰都快斷了，你捨不得花九百塊錢！你滾！我這輩子見了鬼才跟你過日子！啊啊啊！」

林曾和江畫，各搬著兩個厚實的紙箱子。

「我前幾天來過，跟我走，朝右。等會兒，那邊有一家便利店，買個紅包。」林曾帶著江畫，往住院樓的方向走去。

潘若明住的是高級病房，需要從普通病房的樓層坐專門電梯前往，公用電梯是不停留那一層。

這裏生老病死，人生百態，不斷上演。

林曾對這樣場面，心有不忍，轉身走到角落，摸索著通過口袋的遮掩，從育種空間中取出一瓶多餘的止疼油。

並非所有丈夫，都像封顏明那樣，把妻子放在心尖上，生怕受了半點委屈，用盡各種方法，為她降低生產的風險。

如果不是她正在經歷陣痛，估計恨不得一鎚子掄死這個曾經同床共枕的人。

「住院部好像在那邊？」江畫不太熟悉，尋找道路。

林曾走出來的時候，正看到江畫滿和-圖-書臉氣憤，將手中紙箱重重放在地上，撥開人群，準備像那名產婦走去。

與江畫生活久了，林曾對清河市的習俗也多了些了解。清河市的習慣中，看望產婦，除非關係很近的親戚，朋友同事不宜拜訪住處，一般在生產兩三日之內，到醫院探望。

「下午吧。」林曾決定說道。

「你誰呀，趕緊放手，多管什麼閑事，一邊待著去。」老婦大概認為撒潑技能所向無敵，被抓住手腕，依然罵罵咧咧。

「聽說女的疼得受不了，要打無痛。男的問了價格，嫌無痛太貴，讓她忍忍就過去了。」

可惜，女子力氣在上一波陣痛中消耗差不多，這一棍子，併為造成很大的傷害，反倒是把正罵得起勁的婆婆給激怒了，一巴掌朝著那個女子扇去。

「哇！」江畫眼睛一亮，很感興趣地快步跑到林曾身邊，仔細看手機里的照片。

正打算借勢賴在地上的老婦人，突然「哎呦」一聲跳了起來，和圖書渾身上下扭捏著，手不停在脖子和臉上使勁抓，還嚷嚷著：「好癢，好癢，我身上有蟲子，好癢啊！」

「我覺得像潘姐好，要像他爹，以後太招男孩子，煩都煩死了。」林曾八卦地摸著下巴，遙想未來。

林曾越開人群，冷笑看著那個作妖的老婦人，食指和拇指對捏，輕輕一彈，一粒幾乎無法覺察的小黑顆粒，黏在這位老婦人的耳後根位置。

不過，林曾聽到激烈的爭吵聲，還有旁人的議論聲，似乎不是那麼一回事兒。

「我覺得還看不出來到底想誰，」江畫搖了搖頭，實誠地發表自己的看法，「不過臉部的輪廓很秀氣，我覺得更像她爹。」

「你才滾呢！我們村裡幾百年生產，哪有人花錢打什麼無痛針，就你金貴啊！浪費我兒子的錢，門都沒有！愛生不生，不生離婚。」

要讓他們為此多花費一點兒錢，卻滿心覺得虧老本，如同身上挖血一樣。

他們在農場住久了，去趟清河市hetubook.com.com，就像進城觀光，感受熱鬧擁堵的街道，來來往往的人群，與清凈的農場相比，別有一股味道。

江畫給了他一個「你放心」的眼神，一把握住小瓶子，擠開旁觀的人群，直奔那個產婦而去。

林曾在清河市的親近的人不多，潘若明一家與他的關係，算是難得的親近。所以，肯定會去探望潘若明。

對有些男人來說，結婚的妻子，大致只是一個傳宗接代的工具。估計在他們眼中，女人生產，與母豬生崽沒有什麼差別。

老婦的手掌，只揮到一半，就被人捉住。

「啊啊啊！」宮縮的疼痛，一陣一陣襲來，那名臉色極差的孕婦，一聲慘叫，癱軟在走廊的靠背椅上，捂著肚子呻|吟。

「……」

探望的禮物很好準備，農場里的儲備非常豐富，看望潘若明，任意從地窖里搬出一些，完全足夠，加上一個大紅包，表達林曾這位老總對自己這位強悍下屬的心意。

她的手掌又粗又大，看得出長m.hetubook.com.com期在農村從事體力勞動，這要是一巴掌掄實了，那位女子絕不好受。

醫院在城市裡，同樣是人流聚集的地方。

那個老婦年約六十歲左右，看到孕婦倒下，氣焰更勝，一手叉腰，一手戳著那個孕婦的腦袋，得意地教訓道：「當人兒媳婦，就要知道孝順，幫丈夫持家，這麼點疼痛都受不了，你還有臉嗎？！」

林曾接到封顏明發送的簡訊，得知這對夫妻喜獲一枚小妞，立刻給他回復了祝福。

林曾看到，一位身體浮腫的大肚子產婦，面如白紙，聲嘶力竭地與一位老婦對吼，同時滿臉絕望地指著站在旁邊沉默無聲的年輕男子。

林曾趕緊拉住江畫的手，把油花椒煉製的止疼油塞到她手心裏，叮囑一句：「這是當時給潘姐的止疼油，多餘出來，你知道怎麼用。」

紙箱子里裝著農場的一些特產，是一些非常適宜剛剛生產完之後孕婦補充的食材。

「潘姐生了，女孩子，六斤六，哈哈，你看照片，我覺得https://m.hetubook.com.com她長得像潘姐，最後智商也要像她。」林曾看到江畫從荔枝老樹的植物烘乾室下走過來，招手與她說道。

正在此時，那名被戳著腦門謾罵的產婦，臉上驟然閃過決裂般的狠辣，從身後抓過一個擺放在走廊的點滴吊瓶架，狠狠往她老公身上砸去。

江畫懶得與她多言，手指一甩，就將這位潑辣老婦格擋住，推離……

一個肉呼呼的小嬰兒，微微張著嘴巴，眼睛緊閉，皮膚微微發紅。

在醫院里聽到吵鬧聲，第一個反應是醫患糾紛。

電梯打開，一陣非常違和的痛哭和吵鬧聲從產科大廳傳過來。

特權，在哪個領域都是存在。

「你這死沒良心的臭女人，敢打我兒子！看我不好好教訓你！」

林曾和江畫面面相覷，大概能猜到這裏面發生了什麼糾葛。

那個幾乎沒有存在感，任憑妻子掙扎的男人完全沒有反應過來，被「咚」得砸了個准，麻木的臉上，極為茫然。

「我們什麼時候去看望潘姐？」江畫想到清河市的習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