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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到了陳逸涵的冷笑聲，忽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我回過神，對著徐天成點頭，「嗯，這邊轉彎……」

除此之外，還有純粹的黑。

手機鈴聲響起來，讓我嚇了一跳。

視野中的景物一切正常。一抬眼，我就從後視鏡里瞧見了氣急敗壞的葉正一。

我問葉正一：「你老實回答我，你們之中有沒有人……不是，是靈異圈，到底是怎麼和各國政府合作的？」

我揉了揉額頭，「我也不想這樣。」

葉正一還在憤恨不平。

葉正一詫異地揚眉，「你還是政府的人？」

掌心上冥西特的印記並無反應，我還是接起了電話。

「嗯？不好意思。你剛才說什麼？」我暫時放下了奇怪的念頭，將注意力重新放在了陳逸涵身上。

我後背上的汗毛都立了起來，能感覺到有汗水從後頸滑落。

我努力睜大眼睛，去看清眼前的景物。

「你記得沐歌吧？你之前讓我調查過。」

我突然間感到心中發寒。

「……林奇？」

姚聶不解地問道：「你們兩個搞什麼呢？ｈetｕbｏｏk.ｃｏm•cｏm從之前開始，你們就在說什麼啊？」

「聯絡本裏面不只有各國通信公司的聯繫方式，還有其他東西。從筆記來看……這應該是一種默契。靈異圈的默契。」陳逸涵說道，「但他們現在已經沒有足夠的人手了。這件事現在非常麻煩……」

線條、數字、符號……這些東西交織在一起，混成一團。

這個名字也是出乎我意料。有剛才的事情在前，我對著來電顯示，就有些猶豫。

聲音還存在。我能聽到徐天成他們的聲音，還非常清晰。可我的大腦被那些信息充塞，無法分析眼前所看到的景物，也無法理解徐天成他們的語言。

這次我聽明白了，葉正一正在破口大罵。

「能力者想要操控人，可真是簡單。」陳逸涵說道，「中斷通信也只是幾通電話的事情。」

陳逸涵的聲音中有著不加掩飾的憤怒。

葉正一衝他翻了個白眼，「你少裝傻。我跟你們都說過的。」

「他們已經完了。問題是，這件事該如何httｐs://ｍ•ｈｅｔubｏｏk•ｃｏｍ.coｍ善後。」陳逸涵說道，「還活著的人中，有人交代了全部事情。可他們知道的也不多。這應該是靈異圈默認的規則了，流傳了不知道多少年。」

「這是癥結所在。普通人沒有辦法對付鬼王。而他們……」陳逸涵沒有繼續說下去。

和上次一樣，我有種腦子快要爆炸的直觀感受。至於那些東西所蘊含的信息，我根本無法冷靜下來解讀。

一轉頭，我看到徐天成他們身上的鎖鏈也是相同的顏色。

眼角餘光就看到了緩慢停下來的車子。徐天成將車停在路邊，直接看向我。

南宮耀的能力出現變化，也是我不曾預料的。那個時機點也是太巧了。我能明顯感覺到通信恢復的瞬間，我的精神放鬆了。或許就是因為這個緣故，南宮耀的能力失控……

「怎麼了？」徐天成打破了這種凝重氣氛。

「陳局。」我喊了一聲，得到了陳逸涵的回答。聽聲音，是沒什麼問題。我動用了古陌的能力，並沒有從電話那頭聽到奇怪的聲響。

我的ｈｅｔuboｏｋ•com.cｏm能力也好，青葉幾個人的能力也罷，實際上都被葉青操控著。至少，他是有能力越俎代庖，比我們這些實際上的能力者，更加運用自如。

我一時間有些聽不懂陳逸涵的話。

這裏面還有什麼問題嗎？

單獨將每一個元素提取出來，我都能理解其中含義，但它們雜糅一塊兒，我看到的就是混亂。

我心中一凜，幾乎是下意識就閉上了眼睛。

我的腦海中閃過什麼念頭，卻是沒有馬上捕捉到。

那些符號究竟是什麼意思，我依然看不懂，只有鎖鏈在我理解範圍。

我看了眼手機屏幕，是陳逸涵打來的電話。

「……讓你別想著那些了，你怎麼就是作死呢？你到底在想些什麼啊？就想著死掉了，一了百了啊？」葉正一很是不滿。

同時，我看到了他們的靈魂。他們的靈魂也呈現出一種白色，卻是灰白色。

我看到了自己的手心。冥西特留下的痕迹也在我的注視下變形，就連我的身體都緊跟著消失不見。

那些奇怪的景物從我眼前消失了。沒有了它們的干ｈtｔps://ｍ•heｔubｏｏk.com.coｍ擾，我感覺到了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

黑色的線條，白色的……鎖鏈。

我還沒理解我看到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呢，就迎來了當頭一棒。

「是這邊轉彎？」徐天成插了一句。

「嗯，對。他……」我想起了這件事。

黑色，白色……

不對，不應該是因為我的緣故。

我再次一驚，卻是睜開眼。

那道目光很快消失。

在灰色的底色上，白色的鎖鏈和黑色的符號互相碰撞，卻不會融合。

我腦中靈光一閃，轉頭看向葉正一。

「人找到了。」他冰冷地說道，「在一間出租房內找到了他。他手邊有好幾個電話，還有一套聯絡本。國內一些人的，還有國外一些人的。」

很快，我的視野中出現了變化的黑色。那些符號從零散分佈的狀態進入到了一種整合狀態，有序排列。儘管我看不懂那些抽象符號，卻能靠著視覺觀察到其中的規律。它們排列在一起，形成了一到直線。

「我，要想一想。」我苦澀說道，掛了電話，眼睛還盯著葉正一。

我脫口說道：「這不可能！ｈetuｂoｏｋ•cｏｍ.ｃｏm他的能力已經——」我的喉嚨忽然好似被一隻手給掐住了，我艱難問道：「沐愛呢？」

我聽到此，不禁怔住了。

我問道：「你的意思是，就讓他們這樣嗎？他們中，除了能力者，應該都失去了法術。還有能力者……鬼王在對付能力者。」

我握緊了拳頭。

世界已經被我恢複原狀，但沐歌有沒有被快遞鬼抓走，或是落在其他鬼王手裡面，我就無法確定了。對沐愛的安危，我也有些擔心。

「就在他身邊。他是自殺的。他女兒死於腦溢血。」陳逸涵回答。

那一瞬間，放鬆的不是我，而是葉青。

我避開了視線，不再看手機屏幕，那些雜亂的數字少了一些。

葉正一的聲音傳入我耳中。

姚聶擺著一張真誠臉，「說過什麼？」

我便是那道直線的終點。

我看向了手機，只看到了那條非常正常的恢復通信的通知。

還有灰色。

我身上的鎖鏈是白色的。

整個世界中，只有鎖鏈是純粹的白。

這混亂好似被人撥弄了一下，原本令我眼花的色彩變成了單調的黑白兩色。

我猛然想到了葉青。